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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大人的小嬌妻(重生) 第8節(jié)

    小姜歡喜心里委屈,她一點兒都不想跟那個可怕的哥哥說話,他看自己的眼神好可怕。小姜歡喜向來乖巧懂事讓人省心,那是第一次不想聽娘親的話,她撇著嘴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謝巧安沒想到小姜歡喜竟然這么倔,一時沒了法子。

    白亦霜看了看小姜歡喜,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揉了揉小姜歡喜的頭發(fā),“你叫歡歡是嗎,祁筠哥哥不礙事的,他是男子漢,你不用跟他道歉的?!?/br>
    小姜歡喜聽到自己不用跟小祁筠道歉高興壞了,看著長相柔美的白亦霜,心里也生了些親近感,她咧起嘴笑了起來,露出兩頰上小小的梨渦,聲音軟軟的,“真的嗎?”

    白亦霜的一顆心都被小姜歡喜的笑攪得稀巴爛,忍不住撫上了小姜歡喜的小臉兒,聲音又溫柔了幾分,“真的,姨姨不騙你。你長得那么漂亮,姨姨怎么會騙你呢?”

    小姜歡喜雖然不想對小祁筠道歉,但是確實知道旁人夸了自己是要感謝的,遂對著白亦霜微微欠身,語氣甜膩,“謝謝姨姨夸獎,姨姨也很漂亮?!?/br>
    白亦霜眸子亮了幾分,看向謝巧安,“小姑娘的嘴巴果真跟抹了蜜似的,真甜。我一直也想要個姑娘可以陪我多說說話,可是啊,盼什么不來什么,還是只生了個性子又悶話又少的兒子?!?/br>
    說著,白亦霜回頭看了一眼祁筠,目光里卻是帶著溫柔和驕傲的。

    謝巧安聽到別人夸耀自己的女兒,自然也是高興的,目光卻也是不自覺的落到了小祁筠身上,見他身上只著一身暗色的長衫,鞋子甚至還有些破了,心里不禁有些心疼。

    “姨姨?!毙〗獨g喜拉住白亦霜的手,從自己的小荷包里拿出自己剛剛從宴席上沒吃的那一塊點心,遞給白亦霜,“這個給哥哥吃?!?/br>
    她是知道自己錯了的,雖然這個溫柔嫻靜的姨姨說自己不用道歉,但小姜歡喜心里還是有一點點的過意不去,想了很久,她準備拿出自己的這塊點心,它可甜了,她相信那個可怕的哥哥一定會喜歡的!

    白亦霜卻沒有接過點心,而是回頭看了一眼小祁筠,“筠哥兒,meimei給你點心呢,快來接著啊。”

    小祁筠抿了抿唇瓣,有些不想動,他剛剛是看到了的,小姑娘很怕他。

    可白亦霜的目光里實在是蘊藏著太對期待了,他不想讓母親失望。

    腳步動了動,小祁筠走到了小姜歡喜面前,小姜歡喜的腳不自覺地往后退了退,心里忍不住想這個哥哥好高啊,比自己足高了有一個頭呢,可看到他冷漠的臉,身子又止不住瑟縮。

    小祁筠感受到她的害怕,眸底閃過一絲傷心,大手伸出去,從小姜歡喜的手里接過點心,“謝謝?!?/br>
    這是小祁筠對小姜歡喜說的第一句話,也是從剛剛到現(xiàn)在他說的第一句話。

    白亦霜看著小祁筠的背影莫名紅了眼眶,她的兒子因為她受了太多苦了,本該是肆意玩耍的年齡卻總是沉默不語,是自己拖累了他

    白亦霜微啟唇似乎是想說些什么,卻突然彎腰咳嗽了起來,站在小姜歡喜面前小祁筠連忙走到白亦霜身旁,扶住她,聲音焦灼,“娘,您今天吹風(fēng)太久了,我們回屋吧?!?/br>
    白亦霜拍了拍小祁筠的手示意他不要擔(dān)心,然后對著謝巧安略帶抱歉地笑了一下,“讓您見怪了,我身子不好,吹不了風(fēng),就不留您和令愛在我這兒喝茶了。”

    然后,小祁筠也對著謝巧安禮貌地點了點頭,攙著白亦霜回屋去了。

    謝巧安看著面前凄涼荒蕪的院子,一時有些失語,院里沒有一個下人,屋子樣式很老,看得出來應(yīng)該有很多年沒有修繕過了,今年冬天前所未有的冷,也不知道這屋子會不會滲風(fēng)漏雨

    :  我真的好心疼小祁筠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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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筠挨打

    謝巧安看著面前凄涼荒蕪的院子,一時有些失語,院里沒有一個下人,屋子樣式很老,看得出來應(yīng)該有很多年沒有修繕過了,今年冬天前所未有的冷,也不知道這屋子會不會滲風(fēng)漏雨

    小姜歡喜見笑祁筠走了,整個人才終于放松了,她握住謝巧安的手,輕聲問,“娘親,剛剛那個姨姨她是誰啊,我怎么從來沒見過???”

    謝巧安回過神,她倒是已經(jīng)猜出來白亦霜的身份了,最近這事傳的滿城風(fēng)雨的,連家里的丫頭仆人都能說上兩句。

    都說祁侯爺年輕時曾跟一個江南的女子定情,轉(zhuǎn)頭卻另娶了孫氏,現(xiàn)在這白氏領(lǐng)著比祁小侯爺還要大上一歲的哥兒來找上祁侯爺,孫氏都快氣瘋了,臉當場變得煞白,祁侯爺卻是把兩人都留下了。

    謝巧安初聽時只是一笑而過,這世上多得是男人處處留情。她本想著祁侯爺應(yīng)該對白亦霜還不錯,卻不想,白亦霜竟然過得如此破敗。

    只是這些,卻是不適宜講給小姜歡喜聽的。

    “歡歡還小,等你長大了娘親便告訴你好不好?”

    姜歡喜是萬萬沒想到,謝巧安講的故事里竟然還有自己,也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那么小的時候竟然就見過祁筠。

    可她明明記得,自己是在稍大些的時候才見到祁筠的啊……

    “娘親,娘親?!苯獨g喜晃著謝巧安的手,柳眉輕擰,滿目疑惑,聲音也是急急地,“為什么我一點都不記得?。俊?/br>
    “傻丫頭,你當時還小呢,沒心沒肺的,回府玩耍一段時間就把這件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姜歡喜不知道為什么,聽到謝巧安的話有些傷感。她總覺得,如果她沒有忘,很多事情,是不是就會稍稍不一樣一些。

    姜歡喜突然想起,前世即使是祁筠官至首輔、權(quán)勢滔天時她也沒有聽說過祁筠有過一房妾室,更不要說娶妻了。

    祁筠好像,一直都很孤獨,孑然一身……

    姜歡喜做了幾年鬼,最是知道孤獨有多么可怕了,那種永遠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感覺像是墜入了無邊的黑暗。姜歡喜攥攥拳頭,目光罕有的堅毅,在心里小聲對自己說,她一定一定要對祁筠很好很好!

    “對了娘親,祖母她對你……”

    姜歡喜其實很早以前就發(fā)現(xiàn)了,余老太太雖然疼愛自己,但對母親卻好像有些不喜……

    謝巧安眸光閃了一下,沒答話,卻是轉(zhuǎn)頭問起了姜歡喜,“你還說呢,你剛剛在你祖母面前哭的梨花帶雨、幽憂憐憐的,誰教你的?”

    姜歡喜到底還是個姑娘,聽母親這么一問就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忘了自己剛剛想問的,她得意一笑,言語間盡是對姜歡喜的厭惡,“姜歡宜教我的啊,她哭我也會哭!誰讓她先去告狀的,最后還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同宜姐兒一起嘛?”謝巧安眼神里帶著探究,女兒生性單純,怎么會突然對一個人敵意這么深,難道……

    “娘親,歡歡就是突然發(fā)現(xiàn),很多人都好復(fù)雜,我所看到的可能遠遠不是他們最真實的模樣?!?/br>
    說完,姜歡喜抑制不住地想起來前世被逼死的樣子,渾身又開始發(fā)冷。

    謝巧安看著姜歡喜,突然覺得自己的女兒好像在不經(jīng)意之間就長大了。作為母親,她希望姜歡喜永遠無憂無慮,但她同時也很欣慰,因為單純善良在以后會成為她最大的軟肋……

    ——

    祁侯府

    祁筠回到祁侯府時正好碰到剛和孫如凝一起用完午膳的祁盛。祁盛見到祁筠手上的東西又想到早上就是因為祁筠,自己一直被姜歡喜忽略,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站住?!?/br>
    祁筠聽到聲音沒有搭理祁盛,而是繼續(xù)往前走,仿佛看不到祁盛這個人一樣。

    祁盛氣的牙癢癢,他生來便是天之驕子,還沒有人敢忽視自己,咬牙切齒地從牙縫里冒出幾個字來,“我說站住?!?/br>
    然而祁盛身上這股凜冽的氣勢卻是一點都沒唬住祁筠。

    祁盛朝身邊的幾個家奴使了個眼色,一瞬間,四五個長得宛若彪形大漢的家奴將祁筠圍了個團團轉(zhuǎn)。

    祁筠這才終于停下,他微掀眼皮,目光沉沉地看向幾個家奴。此時,祁筠微黑的眼睛像是淬了冰,還是冰天雪地里最冷最硬的那種,眼神陰冷宛如吃人的野獸兇殘。

    幾個家奴被他這樣的眼神嚇住,腳步不由得往后退了幾步。他們也都是聽說過的,祁筠是個硬骨頭,打起人來都是不要命的打法……

    祁盛握緊拳頭,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牙齒咯咯作響,惡狠狠地說,“你們誰今天把他給我打的滿地找牙,誰以后的月錢就能領(lǐng)雙份!”

    月錢的誘惑實在太大了,他們這些家奴每日辛辛苦苦地做工領(lǐng)的月錢都是少的可憐,如果再碰上主人是個不仁義的,隨便一克扣,那他們一個月就相當于白忙活了。

    思及此,這幾個家奴也都渾身來了勁兒,他們就不信,他們那么多人還打不過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的祁筠!

    幾個人捋起袖子掄起拳頭就往祁筠身上砸。

    祁筠將手里的錦盒放到地上,也攥起拳頭,惡狠狠地加入混戰(zhàn)。他沒學(xué)過功夫,但自小就被打慣了,慢慢地也就摸索出了一些招式,知道打哪里最疼,也知道,怎么打可以要人的命……

    但祁筠畢竟身子骨弱沒有家奴結(jié)實,即使知道用一些巧勁但還是雙拳難敵四手漸漸就落了下風(fēng)。

    幾個人被祁筠打的渾身漲疼,惱得厲害,這會兒見他終于不敵,打的越發(fā)狠厲。最后,祁筠被狠狠踹到地上,幾乎不能動彈。

    “行了?!?/br>
    祁盛慢悠悠地走到祁筠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祁筠。

    祁筠也抬頭看向祁盛,黑色的眸子充滿

    冷意,唇角甚至還噙著一抹嘲諷,仿佛祁盛從來都入不了他的眼一般。

    祁盛最討厭祁筠這副模樣,明明被揍的抬不起頭、鼻青臉腫,但還總是擺出一個勝利者的姿態(tài),惹人生厭!

    輕抬起右腳,狠狠地踩上了祁筠的右手,然后慢慢的碾磨,從祁筠的每一個手指上碾過,看著祁筠咬牙切齒的模樣,祁盛心情好極了。

    “垃圾!”祁盛薄唇輕啟,慢慢的吐出這兩個字,然后又一抬腳將地上完好無損的錦盒踢翻了,祁筠的瞳孔這才終于縮了一下。

    “你以為三meimei為什么會對你好?就是可憐你罷了?!逼钍⒊爸S地目光落到祁筠臉上,又輕輕地逐字逐句道,“私生子?!?/br>
    語罷,祁盛便帶著他那一眾家奴揚長而去,其中一個家奴走時不小心踩上了掉落出來的如意糕,圓圓的如意糕瞬間被踩扁,快要難看死了。

    祁筠卻是暗瞇了下眸子,寒沉的的目光歡歡掠過那個家奴,那樣冷銳犀利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樣

    拖著已經(jīng)遍體鱗傷的身體,祁筠看看地上已經(jīng)全破了的藥瓶和那幾個臟亂不堪的如意糕,不知道為什么,姜歡喜明艷動人的臉龐和她那怯生生的小眼神驀的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祁筠猛地搖了搖頭,眼前的人兒就如一股煙似的散了。

    微微俯身,將地上的東西全撿起來

    回到地如其名的枯院時,祁筠唯一的仆人三川正在院子門口翹首以盼地等著他。遠遠地看到祁筠,忙跑到他身邊。

    “公子,您終于”三川臉上本來還帶著欣喜的笑容,在看到祁筠慘不忍睹的模樣時,笑容都定在了臉上。

    “公子,你是不是小侯爺又率人打你了?”三川整張臉變得漲紅,眼睛也是紅紅的,死死地盯著祁筠的臉。

    三川今年和祁筠差不多大,小時候就被發(fā)賣到了祁侯府,但他腦子笨做事不靈光,所以一直都是做最累最臟的活,還時不時地被其他家奴欺負,經(jīng)常吃不飽飯。

    是白亦霜在冰天雪地里發(fā)現(xiàn)了快要餓死的三川并且將自己為數(shù)不多的口糧都給了他,他這才保住了一條小命。

    所以在白亦霜病逝后,孫如凝應(yīng)祁侯爺?shù)囊蟛坏貌徽乙粋€家奴照看著祁筠時,他自告奮勇的來了。

    當然其實也是只有他自己愿意來,祁侯府的所有人都知道祁筠不得寵,主母眼里容不下他,而白亦霜雖然生前住在祁侯府卻又沒有得到任何名分,所以祁筠又平白落個私生子的名頭,沒人愿意跟著一個永無出頭之日的主子。

    祁筠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要安慰一下三川,但臉頰上的傷讓他此刻的表情看起來更加可怖,“我沒事?!?/br>
    三川見祁筠身上都傷成這樣了竟然還拎著個錦盒,忙把錦盒接過來,嘴里還念叨埋怨著,“公子,您這拎的是什么?”

    三川將錦盒接過自己拎著,卻感受到錦盒的手柄上有一種粘稠感,三川的表情一滯,看向祁筠的手心,那里果然是皮開rou綻、血rou淋淋。

    :  祁筠太可憐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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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迷心竅

    “這手怎么搞成了這樣?若是出了什么差錯公子你以后可怎么握筆,怎么考取功名???”

    三川嚇得快要失了魂,他是見過祁筠作的詩和寫的文章的,他認得些字,雖然看不懂,但也知道祁筠寫的應(yīng)當是極好的。

    他知道祁筠一直在等科舉考試,也相信祁筠必然能在科舉考試中大放異彩、奪得頭名的??扇羰鞘謴U了若是手廢了,三川不敢設(shè)想這個后果,只覺得膽戰(zhàn)心驚,忙拉著祁筠的手臂,“公子,咱們?nèi)タ创蠓?!?/br>
    祁筠卻是一動不動,黑黑的瞳孔盯著三川,一字一字說的極慢,“我們沒有銀錢?!?/br>
    三川的手瞬間xiele勁,他們倆每月的月例加起來都少的可憐。孫氏心黑,連飯菜給公子的都是沒有白米粒兒的白米粥和沒有一點兒油水的青菜。先前的月錢已經(jīng)花完了,這個月的也還沒發(fā)

    “我去求孫大夫”三川眸光又亮了起來,仿佛看到了什么希望,“對!就去求孫大夫,他最是心善,一定愿意來看看您的?!?/br>
    “別去了?!逼铙薜卣f,手籠在袖袍里,殷紅的鮮血還在順著袖子往下滴,“已經(jīng)麻煩他老人家很多了?!?/br>
    見祁筠堅持,三川也只能歇了心思攙著祁筠進屋。將祁筠安置在一個小木頭杌子上,然后將手里的錦盒放到一旁的案幾上。三川對這個臟亂不堪卻又精美的雕花錦盒有點兒感興趣,側(cè)目問,“公子這里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