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大人的小嬌妻(重生) 第62節(jié)
柳思思盯著謝湘然的眼睛,像是要看透她,“謝姑娘,我是想問問你,當日宛兒說景瀝哥哥要娶你一事是真是假?你可能為我答疑?這對我很重要?!?/br> 有一瞬間,謝湘然在柳思思的眼神下,幾乎要潰不成軍,可最后,她還是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用她一貫吊兒郎當?shù)恼Z氣說著,“小孩子的話你千萬不要當真,我同王爺是半分關(guān)系都沒有。他不喜歡我,我也……我也不……” “湘然?!?/br> 景瀝的聲音不期然的傳來,像是千層浪打在謝湘然的心上,讓她怎么也說不出接下來的話。 景瀝離他們只有幾步遠,看樣子,應(yīng)是來了有一段時間了,也不知道,聽到了多少。 謝湘然就這么看著他,看他平靜的眉眼,看他沉靜的面容。 只一刻,謝湘然就知道,自己不能這么看著他。早在五年前,沉溺在他的醉容時,她就知道,他這張臉,能讓她沉淪。 有件事情,謝湘然一直沒說實話,景瀝估計也是因為年月久遠,所以記得不清楚。 那晚,她其實根本就沒有醉。 醉的人,從頭到尾,一直都只有借酒澆愁的景瀝而已。 而她謝湘然,只是見色起意,借了醉酒的由頭而已。 一直以來,都是她在自欺欺人,將那晚,盡數(shù)歸于酒后亂性,可一切,明明都是她刻意為之。 景瀝自相逢以來,一直對她說,那晚的事他要負責??烧嬲龖?yīng)該負責的明明是她謝湘然才對,就連景瀝,都算得上是吃虧的。 那晚,先開始的人,是她。 次日早上,先逃的人,也是她。 從頭到尾,都是她。 “景瀝哥哥?!绷妓伎熳吡藥撞接暇盀r,“你回來了,都忙完了嗎?我爹說今晚要在府中給你接風洗塵,你可一定要來啊?!?/br> 景瀝沒有回柳思思的話,只自顧自的走到謝湘然身邊。 謝湘然罕見地有些失魂落魄,甚至都不敢抬頭看他。 “湘然?!本盀r又喚了一聲。 “嗯?” 謝湘然驀地回神,緊緊攥住衣袖的手卻不知怎么被景瀝牢牢握在了手里。 柳思思心頭一麻,“景瀝哥哥,你們……” 景瀝微微抬頭,朝謝湘然身前擋了一步,“我們什么?” 柳思思幾乎要被兩人緊緊交握的手沖昏了頭,面無血色的,“你們……” 景瀝順著柳思思的目光,眼神落在他們的手上,柳思思明明看到,景瀝的眸子都變得溫柔了。 “就像你看到的那樣,思思,你也知道這個鐲子是我娘留給她的兒媳婦的,為何還裝傻?” 柳思思垂著頭,無助極了,這樣……這樣便算是結(jié)束了嗎? “可是謝姑娘說……她說你不喜歡她……” “她最近在同我鬧脾氣呢?!本盀r語氣中盛滿了寵溺和無奈,是柳思思從未見過的,“我們倆連孩子都那么大了,我哪兒能不喜歡她?” “孩子……你們倆的……” 柳思思幾乎是結(jié)結(jié)巴巴的,眼中滿是水霧,想到了什么,“宛兒……是宛兒,她?” “不錯,宛兒是我同湘然的孩子。怎么,你們倆都那么熟了,知無不言的,她沒同你說?” 謝湘然覺得,景瀝這句話是在嘲諷她在柳思思面前亂說話。 “謝姑娘……景瀝哥哥說的是真的?宛兒是你們倆的孩子?” 謝湘然當真是不忍柳思思這么傷心的,她怎么說也是個姑娘家,不過是真心錯副,沒做錯別的什么,可這又確實是事實,便只好頂著柳思思的淚眼,硬著頭皮承認,“是……宛兒確實是我們二人的孩子,可那是因為……” “夠了!”柳思思喝止謝湘然,對她而言,謝湘然現(xiàn)下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奚落,都像是在彰顯方才想宣示主權(quán)的自己有多么可笑。 “我懂了。謝姑娘,景瀝哥哥,思思懂了,思思往后不會再來打擾你們的,告辭了。” 柳思思轉(zhuǎn)過身的那一刻,一直在眼眶中的眼淚終于是流了下來。 她柳思思也是有驕傲的,她不屑于摻和進旁人的感情中。 謝湘然頭是越來越疼了,這下子,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動了動手,都是景瀝掌心的溫度,“景瀝,你別太過分了,快給我松……唔……” 景瀝的吻來勢洶洶,落上時也是不容拒絕,謝湘然被他這毫不按常理出牌的一步打亂了陣腳,瞪著眸子,推搡著他的肩膀。 景瀝巋然不動。 漸漸的,景瀝的攻勢溫柔了許多,變成了輕輕的舔舐、啃咬。 謝湘然幾乎要把控不住,卻還是在景瀝新一輪攻勢之前清醒了過來,一把推開了他。 “你!”謝湘然抬起手,終是沒舍得打下去。 景瀝看著她被自己吻得發(fā)紅的唇瓣,近乎惡劣的笑了一下。 “登徒子!”謝湘然惡狠狠的咒罵了一聲,跑的飛快。 景瀝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手背輕輕 觸碰了下自己的唇瓣,想到方才謝湘然唇瓣的觸覺,真軟。 謝湘然一回到屋里,就罵罵咧咧地收拾起了行李。她算是看清楚了,這王府她是待不下去了,景瀝這個會咬人的兔子太可怕了。 她一定要馬上帶著謝宛兒走,去他的狗屁承諾,跟一個不講道理的人講道理,她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 目光觸及到手腕上的鐲子,謝湘然眼神暗了暗,啐了一下,“還說是旁人送的,騙子!” 謝湘然脫下鐲子,放到案幾上,告訴自己別被景瀝這幅深情的模樣給騙了。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今日聽景瀝說他喜歡自己時,她竟然,一時生了貪念。 這不像她。 83、番外謝景篇7 謝湘然當然沒有偷跑成功, 事實上,她連自己的房間門都沒有成功踏出去, 當她背著自己偌大的行李,推門的那一刻,嘴角的笑成功凝固。 景瀝的心眼何其之多, 早就料到謝湘然一定有此舉動, 竟然將門給鎖上了。 鎖上了…… 上了…… 了…… 謝湘然當場石化,腦子里幾乎是天雷滾滾,她覺得若不是自己從小便教養(yǎng)極好,此刻必是要破口大罵的。 就比如,現(xiàn)在她的心中其實已經(jīng)滾動了一輪又一輪的污言穢語…… 謝湘然被逼著幾乎要翻窗,直到她發(fā)現(xiàn)窗戶也被釘死了…… 一口氣就頂在那兒,謝湘然坐在凳子上, 狠狠地灌了好幾口茶,讓自己平靜下來。她覺得自己一定不能表現(xiàn)出太大的情緒, 景瀝弄這么一出, 肯定就是想看她急得跳腳的模樣。 她偏不要如他的意。 直到外頭漸黑,還是沒有人來給她開門的意思,謝湘然終于忍不住了,一口氣說來就來,什么家教修養(yǎng)都被她拋諸腦后,她一腳踢到門上,“景瀝你個混賬!你這是打算囚禁老娘嗎?快放我出去!小心我拆了你這王府!” 門外守著的家丁聽到謝湘然如此大放厥詞,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面面相覷,“謝姑娘,王爺說了,只要您不想著逃跑,我們馬上放人?!?/br> “去他的鬼話連篇!”謝湘然罵的更難聽,完全不管不顧,“我不跑?我不跑留下給他羞辱嗎?我又不是傻子!我倒不知道大名鼎鼎的瀝親王,當今圣上的親弟弟,什么女人沒見過,竟然還喜歡強搶民女。我跟你們說,你們千萬別把我放出去,你們?nèi)羰前盐曳懦鋈チ?,我第一個就上京去告御狀!” “這……這……” 家丁嚇得大氣不敢吭,謝湘然是罵的爽快了,可他們聽的人也是真的要被嚇死了。 強搶民女……這……這也算皇家秘辛了吧,他們聽到這些,還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嗎? 謝湘然卻像是罵起了勁,戲越來越多。 “嗚嗚嗚嗚……想我一個良家女子,本也是家中的一枝花,爹也疼娘也愛,還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情哥哥。眼看著就要嫁人過上那神仙眷侶般的生活,卻不想,變故陡生,負心漢不是人。我成了人人喊打的女子,家門受辱,父母驅(qū)逐,還被男方退婚。 我一個人含辛茹苦、起早貪黑的將孩子養(yǎng)大,不知道遭受了多大的白眼,不知道被多少不長眼的男人覬覦過。我這都是拜誰所賜啊我……我真是太慘了……我比那孟姜女還慘……” “這……謝姑娘這是在哭訴什么啊?” “我也聽不明白啊……不過應(yīng)該不是在說咱們王爺,咱們王爺不是這樣的人?!?/br> “也是也是,咱們王爺應(yīng)該是才認識謝姑娘沒多……王爺?!?/br> 景瀝點點頭,安靜地站在那兒聽著里頭謝湘然的抱怨。 家丁低著頭,一動不敢動,也不知道聽到這些,王爺是什么心情。 “把門打開?!?/br> “???哦哦哦,是?!?/br> 屋里,謝湘然聲情并茂地說了好大一會兒,把自己都給說的又渴又累,索性坐下直接掂起茶盞往嘴里灌。 景瀝進來時,把她嚇得結(jié)結(jié)實實嗆了一下。 “咳咳咳咳咳……” 景瀝見她彎著腰,匆忙向前,給謝湘然拍背,讓她能舒服一些。 “怎么這么不小心?” “你還說!”謝湘然緩過來,覺得實在丟人,一股腦怪起景瀝來,“還不是都怪你,誰讓你突然進來的,你想鎖就鎖,想進就進,經(jīng)過我允許了嗎?” “好?!本盀r從善如流,“那湘然,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景瀝這態(tài)度好到一個不行,搞得謝湘然都有些不適應(yīng),煩躁地擺了擺手,“你……你別叫那么親密啊,我們倆不熟?!?/br> “不熟?”景瀝本就站的離謝湘然很近,這會兒故意俯著身子,兩個人的呼吸幾乎纏繞在一起,“不熟我們怎么有的宛兒?” “你……你……” “哦,我想想?!本盀r彎彎眸,略加思索,“是因為我是個不是人的負心漢?” “咳咳咳咳咳”謝湘然猛地一彎腰,又咳了起來,“咳咳,這勁又上來了,咳咳咳咳咳。” 謝湘然假模假樣地咳了好一會兒,自以為自己的表演□□無縫,直到看到景瀝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是被當成猴耍了。 “咳咳,那個,我好了。”謝湘然心虛地摸摸鼻子,“王爺方才說什么,我沒聽清,要不勞駕您張張金口,再說一次?” “湘然?!本盀r卻突然斂起了笑,變得有些正經(jīng),不像平日那般輕松,“我無意讓你經(jīng)歷那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