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逢良 第23節(jié)
姜之栩愣了一下,想起之前看過全智賢演的一個韓國電影,就叫《雛菊》。 而雛菊,是沉默之花。 她借著挑種子看了一眼李銜九,他正低頭看觀察種子,見他閑適,十有八九不知道雛菊的花語,隨便就養(yǎng)了。 “你許叔問你話呢,傻了?”姜學謙叫了她一聲。 她這才回神,說:“哦,我……多rou吧?!?/br> “多rou可不好養(yǎng)?!痹S叢偉說。 “沒事。”她直起腰,拿著種子笑了笑。 許叢偉又說:“多rou我倒是不大了解,但是那個雛菊九月種最好,三月進入花期?!?/br> 李銜九點了點頭:“現(xiàn)在種應該也還不晚。” 許叢偉說:“也是?!?/br> 姜之栩這會放松,不由接話:“沒關系,就像許叔叔說的,種不好就當養(yǎng)著玩?!?/br> 李銜九回頭瞥了她一眼,又不咸不淡的轉過去了。 她一頓,不知道這一眼是什么意思。 -- 許叢偉一直在家里待到下午4點多才走。 他走之后沒多久,姜學謙也被一個電話叫走。 姜之栩把重要的作業(yè)寫了一半,猶豫著要不要出門買花盆和花肥,恰好舒寧發(fā)消息喊她去理發(fā)店剪劉海兒,于是她就換了身衣服出門。 他們直接在理發(fā)店碰面。 因為是周末,剪頭發(fā)的不少,前面要排三個人,舒寧就說:“你先去逛你的,我因為剪頭發(fā)就沒洗頭,頂著大油頭不想出去?!?/br> 姜之栩想了想,說:“行吧,那我去了?!?/br> 舒寧特意挑了家離花鳥市場近的理發(fā)店理發(fā),姜之栩從店里出來之后,走過一個路口,再拐了個彎,就到市場南門了。 剛進來,就看到一條街上高低大小不一,五顏六色的廣告牌,離她最近的這家店,門頭上的牌子已經舊的看不出完整的店名,只有門口有一小塊電子黑板,用粉筆寫了各色發(fā)光的字:花卉,咸淡水族及器材、花卉、盆景、奇石根藝、鳥雀、工藝品。 看來是老店,東西多。 她走進去,門口擺了一排魚缸,各式各樣的小魚,在滿是泡泡的淡綠色魚缸里游竄。 老板走出來,用青城話問:“買魚哦?” 她倒是想,可知道自己喂不好:“不買?!彼堇镒吡俗撸瑔?,“我養(yǎng)多rou,您這邊有合適的土和花盆推薦嗎?” “都有,都有。”老板邊往店里走,“你是種子還是插穗?” 她反應了一下才說:“種子?!?/br> 老板找出三小袋不同的土放在柜臺上,又去高架子上找別的,說:“那你得買一瓶多菌靈溶液,先把種子泡泡,殺菌去病……” 老板懂得多,給她介紹了半天,最后姜之栩只買了自己認為重要的東西,算價格一共103元,老板把零頭抹了,要了她100元。 姜之栩拎著一包東西,邊往回走,邊閑逛。 這里的很多店,都有兩道門,姜之栩看到一家叫“春天里”的鮮花批發(fā)店在打折,便走了進去。 老板是個40歲左右的漂亮女人,正在躺椅上織一件孔雀藍的毛衣,見她來了,并沒有很熱情,抬抬眼說:“您隨便挑。” 姜之栩在花叢中迷了眼,看每一朵都漂亮,最后拿了九塊九一把的白玫瑰。 她從另一個門出去,到另一條街上。 有時候人的緣分還真是很奇怪,她才剛轉身,就見李銜九和張家興正在一家小賣部門口說話。 李銜九右手夾著煙,左手拎著黑色的塑料袋,低領黑衣,落拓又多情。 姜之栩猶豫了三五秒,本想裝沒看見,轉身走了也就是了。 腳尖還沒來得及抬起,張家興的話就到了:“哎呦呦,這是誰??!” 他聲音很大:“姜之栩你怎么也到這來了?”又朝她身后打打招呼,說,“來了?!?/br> 姜之栩后知后覺,意識到最開始那話不是給她說的,轉身看到一個穿著大紅色復古波點裙,長發(fā)如瀑的漂亮姑娘,正款款向這邊走來。 女生看了看姜之栩,又把視線落在張家興身上:“今天怎么有空來這邊玩了?” 女生說著話便越過了姜之栩。 姜之栩想了想,也就緊跟其后,大大方方過去了。 張家興流里流氣:“想你了唄?!闭f著話還看了眼姜之栩。 女生呸了一聲,眸光又在李銜九身上流轉了一番,問:“這兩位你不給我介紹介紹?” “那還用你說?!睆埣遗d笑笑,鄭重其事的伸出一只手,半弓腰,說,“這位仙女呢,叫姜之栩?!焙芸煊终菊?,朝李銜九勾勾下巴,“這男的叫李銜九?!?/br> 惹得女生噗嗤一笑,露出兩顆令人艷羨的酒窩。 女生轉身,朝姜之栩伸出手:“你好,我叫常靈玉,世事無常的常,通靈寶玉的靈玉?!?/br> 姜之栩微頓,世事無常的常,恐怕除了她不會再有人這樣介紹自己。 姜之栩也伸出手同她握了握,笑:“我叫姜之栩,嗯……姜花的姜,之乎者也的之,栩栩如生的栩?!?/br> 常靈玉歪頭一笑:“我猜你的小名叫栩栩?是嗎?” 姜之栩說:“嗯?!?/br> “你很漂亮,怪不得……”她頓了頓,看了一眼張家興,“怪不得有人眼睛都發(fā)直?!?/br> 姜之栩裝聽不懂,抿抿唇沒說話。 卻見李銜九轉身,去丟了煙頭,又找出一顆薄荷糖含在嘴里。 常靈玉喊他:“喂,帥哥,就差你沒自我介紹了?!?/br> 李銜九淡淡看她:“剛才不是有人替我說了?” 常靈玉一怔,幾秒后眼睛卻亮了亮,無聲一笑,并不怵他,反而直勾勾盯著他:“哪個字?” 李銜九看著她,沒應聲。 恰巧路旁一家老舊的理發(fā)店在放歌,“轉世燕還故塌,為你銜來二月的花”。 李銜九說:“就這個銜?!?/br> 這樣的自我介紹實在特別。 常靈玉緩了緩,溫溫柔柔的笑了:“讓我猜猜哈,那你就是,銜來九月的花嘍?” 李銜九含著薄荷糖,糖粒從左腮被他弄到右腮,臉頰鼓出小小一塊,他瞥她一眼,無所謂的笑笑:“隨你理解?!?/br> 他態(tài)度偏冷,可卻有什么因子在空氣中流動了起來。 至少姜之栩是這樣想的。 有人能用眼神殺人,有人冷若冰霜偏偏勾得人難忘。 禁欲也是欲。 第17章 謠言 “傻樣” 李銜九吃完了一顆糖。 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我要走了。”他換了個手拎袋子, “東西太沉。” 張家興罵:“你他媽行不行,幾個花盆就把你累的?!?/br> 李銜九也不惱,笑笑說:“開學別叫我碰見你?!?/br> 舒寧給姜之栩發(fā)了消息。 姜之栩和他們告別:“我也要走了, 朋友還在等我?!?/br> 張家興有些失望:“這么快?!?/br> 姜之栩笑笑:“再見啊?!?/br> 常靈玉盯著姜之栩手里的花:“你這花是在‘春天里’買的吧?!?/br> 姜之栩說是。 她一笑:“我媽的店,我這會兒就是來給她幫忙干活的?!?/br> 姜之栩微頓, 說好巧。 李銜九已然邁步離開了。 常靈玉說:“我是隔壁一中的,有空去三中找你們玩?!?/br> 姜之栩說好, 又是用拘謹而禮貌的笑,來結束這次交談。 她緊跟著李銜九走出了這條街。 剛拐到正路上的時候,李銜九忽然頓住步子, 轉了身, 瞇眼看她。 她心里遲疑了一瞬, 面上沒有動靜。 他把頭發(fā)往后撩了一把, 有點不耐煩:“走快點?!?/br> 她沒明白他的意思, 卻本能的加快了步子。 離他還有一步之遙的時候,他往她這挪了半步,把她手里的袋子搶了過去, 打開一看, 特放浪不羈的一笑:“買的真不少?!?/br> 姜之栩說:“你干嘛?”她咬咬唇,“還我?!?/br> 李銜九挑著眼皮瞄了她一眼:“不要你的,我也買了?!?/br> “那你……”她垂手在身側, 在他視線之外,慌亂的用食指摳著大拇手指頭。 他不笑了, 又極放肆冷淡的瞥了她一眼,轉過臉去:“你去找朋友吧,我?guī)湍隳没丶摇!?/br> 她徹底呆了。 緩了緩才說:“那……謝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