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逢良 第45節(jié)
看得姜之栩心里發(fā)慌。 忍不住轉頭看他:“怎么了?” 他很沉靜:“剛打完電話,讓王信給我寄他的考試卷子?!?/br> 他的學籍還在萊城,高考肯定要回萊城考的,做萊城試卷不奇怪。 姜之栩“哦”了一聲。 他又說:“估計得一大摞,夠我熬好幾個大夜的了?!?/br> 姜之栩點點頭,又“哦”了一聲。 “學習呢?”他往桌子上瞥一眼。 “做筆記。” “那你做吧,我回屋了。” “……” 他真的扭頭就走。 姜之栩把筆往桌子上一撂,心想,不抱期待就不會失望,她失算了。 念頭還沒閃過,他又折回來:“你可真能忍?!?/br> 姜之栩:“?” “生日禮物不要了?” 姜之栩心一咯噔。 他走過來:“把我初吻送你,要么?” 姜之栩心又一咯噔,她臉色一定很奇怪:“什么?” 他定定看她:“姜之栩,成年了是吧?” 她沒明白他的意思,下意識“嗯”了一聲。 他目光不移:“那可以親了吧?” 姜之栩張了張嘴,大腦跟不上,表情有點傻。 他忽然用一只手勾住她的后腦勺,緊接著湊近她。 她一激靈,趕緊閉上了眼。 靜了靜。 有點奇怪…… 她暗暗做了幾秒鐘心理斗爭,睜開眼,只見某人正似笑非笑看著她。 她明白過來他在耍她,想都沒想,把他往外狠狠一推。 他往后踉蹌幾步,噗嗤笑了,特不正經(jīng):“瞧你那小膽兒?!?/br> 她還是生氣。 他俯身去尋她的眼:“你不會想讓我碰吧?” 她猛然抬臉瞪他,抗議再明顯不過。 他都要笑死了,擺擺手說:“媽的,真不經(jīng)逗?!?/br> 說著就從書包里掏出一個信封,隨手遞給她:“我可不懂什么浪漫?!?/br> 她遲疑了一秒接過來,問:“信嗎?” 他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不明顯嗎?” 姜之栩心都要化了:“謝謝。” 他哼了一聲:“失望嗎?” “嗯?” “聽張家興說,他送你的夜燈五百多一個?!?/br> 姜之栩默了一默:“反正沒你的值錢?!?/br> 她剛才有一秒鐘想俏皮一點,說句“是挺失望”來著,可一開口就變成實誠話了。她從來都不是個靈動的姑娘,就像以往有人夸她仙,仙是什么呢,是脫俗,也是寡淡。 她身上沒有濃烈的東西。 而他連頭發(fā)絲都帶著濃墨重彩。 “裴宣儒送的啥?” “???”她心里漾起一絲迷糊的甜,“沒看。” 李銜九撇嘴:“行,看來挺乖?!迸牧讼滤哪X袋,“回屋了?!?/br> 目送李銜九出了門,姜之栩才把信封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很簡單大方的設計,乳白色的厚紙,背面下方鐫刻一叢金邊的燙金玫瑰,前面什么圖案也沒有,開口處竟是火漆封緘的,很有質感。 既符合他的審美,也符合她的。 姜之栩都舍不得打開了。 拍了幾張照片,才用小刀小心翼翼打開,取出里面的信一看,有點吃驚,居然是學校發(fā)的演草紙。 他撕下來的時候沒注意,左下角撕扯了一道子。 姜之栩沒看內(nèi)容就已經(jīng)笑了,把紙翻開,信是反的,她又給拿正。 姜之栩: 生日快樂。生日快樂。生日快樂。生日快樂。生日快樂。生日快樂。生日快樂。生日快樂。生日快樂。生日快樂。生日快樂。生日快樂。生日快樂。生日快樂。生日快樂。生日快樂。生日快樂。生日快樂。 李銜九 2015.3.20 十八個工工整整的生日快樂。 姜之栩先是皺起了臉,覺得哭笑不得,怪不得他說自己不浪漫。再想想又覺得一顆心像被人揪起來似的。 這還不浪漫? 她忽然想起之前和項杭聊天,那丫頭很愛說臟話,她就問,“你說臟話上癮怎么著”,項杭振振有詞,“有些話不噴臟都表達不出那個意思”。 當時她覺得都是借口。 現(xiàn)在…… cao,真他媽浪漫! - 姜之栩十八歲過完,預示著三月份也就過去了。 進入四月,全市組織的考試變多了,全市排名比全校排名更具有說服力,每次排名下來之后,班里都會陷入混亂的情緒。 有人興奮,有人低落,笑聲和哭聲摻雜,張志華把班里的標語換成了“挺住意味著一切”。 四月中旬的時候,發(fā)生了一件令姜之栩哭笑不得的事兒——李銜九翻車了。 因為抽煙。 那段時間學校抓衛(wèi)生紀律抓的嚴,據(jù)謝秦所說,他們幾個怕被抓,特意跑去高二教學樓抽,結果高二更嚴…… 抽煙這件事姜之栩從來沒有規(guī)勸過李銜九,記得之前她問過他,為什么抽煙,他看似玩笑的說,我說是因為壓力大,你信么。 她信。 姜之栩其實并不贊同少年過早的接觸大人的東西,但她也知道,有些惡習比抽煙難戒的多了,且是看不見的,那些才是真正的傷人。 在一通批評教育之后,李銜九這幫人全都到主席臺上罰站。 換班之后姜之栩也仍然是領cao。 那個上午,她在臺上板板正正做cao,他就在臺下松松垮垮站著。 晚上放學后他把她抵在樓道,問她:“你拽什么拽啊?!?/br> ??? 她簡直難以置信:“是誰拽啊。” 他半開玩笑,睨她:“把你的光收一收,刺到眼睛了?!?/br> 她一怔。 他故意裝兇:“聽到?jīng)]有?” 她嘁了一聲,明白他在夸她,有點開心,昂了下巴,也調(diào)皮一回:“女神就該光芒萬丈,澤被眾生?!?/br> 他眼眸一黯,身子頂了她一下,他們胸膛相觸,而她后背則撞到他的手臂上。 她悶哼了一聲,不敢再撩他火。 忙說:“男神也一樣?!?/br> 他滿意了,嘴上卻不屑:“逗你呢,你最好給我盡情發(fā)光,咱看看誰比誰亮。” 她一愣:“又不是燈泡?!?/br> “還看不起燈泡?”他笑得露出梨渦,“你不當,我當,我是燈泡,你當我開關唄?!?/br> 這…… 她實在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臉“騰”地一下紅了。 他也有點臉紅。 看樣子剛才是話趕話才說出來的,不由輕咳:“回家?!?/br> 姜之栩知道他的脾氣,面上不顯,只在心里狂笑: 尷尬死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