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逢良 第74節(jié)
當(dāng)然,她自知娛樂圈里什么樣的美女都有,李銜九什么樣的也都見過,她沒必要去爭奇斗艷。 只是無意間看到一家賣jk的店里,有一套衣服很像高中的校服,三中的運(yùn)動校服整套都是白的,沒少招李銜九罵“你們這玩意不知道還以為是哭喪的”,當(dāng)然,他也說過“幸虧正裝校服還不賴”。 于是沒有多想就買了下來。 白色襯衫,灰色格子短裙,如果再來一件灰色的西裝小外套,真是和三中的校服沒什么區(qū)別了。 她就穿成這樣子到現(xiàn)場去。 實在沒有辦法,花了三千塊錢,買的黃牛票。 入場之前她才給常靈玉打電話。 “我到廈門了。” “什么?”常靈玉都沒反應(yīng)過來。 姜之栩說:“幫我轉(zhuǎn)告他,我在出口等他?!?/br> “你瘋了?怎么到了才說!我要是聯(lián)系不上他怎么辦?” 她倒是很歲月靜好的笑:“害,那就,隨緣吧?!?/br> 沒有不管不顧的沖動過,不足以言及愛恨。 她不想在試探口風(fēng)之后再做決定,即便他不見她,她也是要來找他的。 … 姜之栩進(jìn)了場。 落座才發(fā)現(xiàn),她的位置竟在《千秋歲引》女主曲心漾的粉絲團(tuán)中間,曲心漾的粉絲和李銜九的粉絲相看兩厭,三天兩頭掐架。她坐在其中,就像誤入狼窩的羊,別提多弱小無助。 可坐在這邊,恰好能看到對面李銜九的粉絲團(tuán),他人氣很旺,燈牌匯成燈海,尤其是“甜酒唯愛李銜九”的巨幅燈牌在夜空中發(fā)出顯眼的橙光。 李銜九倒數(shù)第三個出場。 不知道是誰給他選的歌,他唱的竟然是《我的一個道姑朋友》。 若你早與他人兩心同 何苦惹我錯付了情衷 難道看我失魂落魄 你竟然心動 聽他句句真切,姜之栩的心一直發(fā)沉。 他唱歌一直算不上好聽,可現(xiàn)場仍然堅持真唱,有幾句走調(diào)了,周圍曲心漾的粉絲都在罵他“廢物”。而下一首恰好是曲心漾上臺,她的歌很好聽,除了假唱,沒有別的差錯,身邊的粉絲發(fā)了瘋的嚎,大喊“真是配不上我寶貝”。 在最后的環(huán)節(jié)上,主辦方公布了慈善名單,李銜九捐了50萬,曲心漾30萬,那幫粉絲絲毫沒有收斂,一口一個“作秀”,“心機(jī)”在罵。 姜之栩恨不得趕緊離開。 可一想到李銜九無時無刻都得在成千上萬的謾罵和詆毀中昂起頭顱,她就不自覺挺直了脊背,堅持坐到晚會最后一秒。 結(jié)束之后,現(xiàn)場放起了煙花,人群朝著四面八方的散開,像極了吹落如雨的煙花碎屑。 姜之栩隨著人流走到出口。 人們出場很慢,大約一個小時之后,人群才從密集到稀疏。等到整個場地只剩下安保的時候,已經(jīng)又過了半個多小時。 安保大哥見她一個小姑娘孤零零在那站著,好心來問:“天黑了,怎么還不走?” “有人來接?!?/br> “哦?男朋友吧?!?/br> 她繾綣一笑,安保也就懂了什么意思,便沒有再問。 晚上12點,連安保也都離開了。 她的憧憬更甚。 大明星嘛,人少的時候過來才比較方便。 她站在原地,或是左顧右盼,或是垂首看腳尖。 就這樣傻站著,直到后半夜,他都沒有來。 第二天早晨七點多的時候,常靈玉給姜之栩打來電話:“醒了沒?” “嗯?!彼f。 常靈玉在刷牙,講話含糊不清:“和九哥咋樣了?” 姜之栩就知道她會問,很平靜說:“就那樣?!?/br> “沒談攏?” “沒見著?!苯蛘f完打了個噴嚏。 饒是南方的十月,秋意也難掩,夜間很涼,凍了一夜的她,貌似有點小感冒,眼睛發(fā)熱,喉嚨發(fā)痛。 常靈玉給牙缸沖水,問:“你昨天等他到幾點?” “信號不好,掛了啊?!?/br> 姜之栩不會掩飾自己的癡情,但卻不想把自己的落魄也一并展露出來。 她點開手機(jī),又播了李銜九的電話,聽筒里傳來的女聲告訴她,她現(xiàn)在還是被拉黑狀態(tài)。 她去看微博,粉絲群里總是有最新的消息,她看到李銜九是今早的航班,廈門機(jī)場已經(jīng)被粉絲圍堵的水泄不通。 早晨飛廈門的航班只有八點多那一班,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七點過半。 她終于無力的蹲了下來。 她希望以最好的面貌與他相見,一晚上沒敢坐也沒敢蹲,這會兒忽然蹲下來,腰和腿都生出一股不知道是疼痛還是解乏的脹然感。 她蹲了半天,說服了自己好一會兒,才確定這場旅程結(jié)束了。 她決定離開。 站起來的那刻頭有點暈,她穩(wěn)了片刻,才邁開步子。 越走她越覺得身體不適,噴嚏打不停,喉嚨像吞了火,在路邊買了瓶礦泉水,一口氣喝光也不見好轉(zhuǎn)。 走出度假區(qū)的時候,有輛車子朝她摁了摁喇叭。 她后退了一步,讓車子先過去。 誰知車子卻停下了。 李銜九走了出來。 他出現(xiàn)的毫無預(yù)兆,姜之栩卻只詫異了一瞬,接著就恢復(fù)自然。 隔著霧靄靄早秋的晨暉,她望向他。 他并不與清晨相宜,反倒渾身透著深夜的冷光,他一步步朝她走來,凜冽之意便一寸寸籠罩過來。 她對上他的眼睛,清楚看到他漆黑的瞳仁里有什么在翻滾。 細(xì)碎的痛苦浮浮沉沉。 果然,他的聲音也是深不可測的涼:“姜之栩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偉大,特感人,厲害的都能申請感動中國十大人物?” 他言語犀利,聲音里卻藏著一絲顫抖。 姜之栩偏偏捕捉到了。 這絲顫音連同他眼底的痛苦混合在一起,像一個化學(xué)反應(yīng),加起來之后合成了新的物質(zhì),心疼。 他在心疼她。 她咽了口唾沫,喉嚨很疼,這抹疼讓她記起這一夜孤零零慘兮兮的等待,她打算報復(fù)他一下,不由回嗆:“沒你偉大,都感動中國了還感動不了你,你多偉大?!?/br> 他眉頭一皺,不想廢話:“上車。” 她搖頭:“不要?!?/br> “不想被拍就上來?!?/br> “被拍的是你又不是我,關(guān)我什么事?!彼环恍嫉臉幼?。 他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 她轉(zhuǎn)身要走:“我說你走你的,我走我的?!?/br> 他一把抓住她:“你敢?!” 她轉(zhuǎn)身想說話,卻沒忍住先打了個噴嚏。 他眉頭蹙更深:“要么你跟我上車,要么我跟你回酒店。” 她看著他的臉,晨曦籠罩著他,五官那叫一個俊美。 她的眼睛在他下半張臉流連,最后落在他眼角眉梢。 她看到了他眉頭的傷痕。 那道疤劃斷了他的眉,也劈開了她的心。 好吧。 她來這一趟,終究是為了和他重歸于好。 她緊盯著他,深沉呼吸: “那你跟我回酒店?!?/br> 第54章 和好 他的吻就像他的人 李銜九吩咐江建平把車開到姜之栩所住的酒店。 車停了。 李銜九并不溫柔的把姜之栩推下車, 接著自己長腿一跨,也下了車。 江建平一路上都提著氣,這會更是擔(dān)驚受怕, 小心翼翼問:“你確定嗎?信哥知道了非得殺了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