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估計還是因為斷斷續(xù)續(xù)傳出來的緋聞，被氣著了——楊助理私下猜測。

    “好的謝謝, 我自己去找他?！崩钁颜f完就掛了電話。

    楊助理捧著手機，糾結(jié)了很久要不要跟老板匯報，最后決定, 就當(dāng)自己沒有接到過這通電話！

    要不然, 老板說不定會像只耗子一樣, 一下躥到國外去都不一定。

    第二天下午，風(fēng)塵仆仆的黎懷站到了賀西京住宅門口。

    別墅區(qū)的保安那邊, 依然是楊助理讓放行的。

    可憐的楊助理放下電話，又忍不住一陣后悔。

    你說他一個打工仔，替發(fā)錢的大老板cao什么心？要是一切順利還好，要是兩個人徹底聊崩了，他的工作估計也要丟了。

    楊助理一邊默默祈禱著, 一邊開始翻各種獵頭的消息。

    這幾年挖角他的人不少，可惜沒有一個能開出賀老板給的薪資水平。

    這邊楊助理提心吊膽，那邊黎懷也有些緊張。

    他的臉忍不住發(fā)紅，就算經(jīng)年鍛煉出來的演技也壓不下去。

    心跳得也有點快，隨著悠揚的門鈴聲，一下下的蹦跶著。

    良久，沒有人應(yīng)門。

    黎懷在院子外頭看，二層小別墅沒有開燈，很安靜，里頭似乎沒人。

    難道是楊助理弄錯了？黎懷想。

    他正猶豫是不是直接打個電話給對方的時候，賀西京走了出來。

    天還有些冷，他外頭披著一件及膝的灰呢子風(fēng)衣，里頭卻穿著短絨睡衣，無精打采的，頭發(fā)也有些凌亂，看著像剛睡醒。

    他臉上原本殘留著些被吵醒的起床氣，一看到黎懷，眼睛就睜大了，睡意也徹底消失無蹤。

    黎懷一看到他這幅樣子就忍不住笑，原本的緊張也沒了。

    看到賀西京的腳準(zhǔn)備縮回去，他揚聲說：“我趕了一天路，口渴得很，想跟你討杯水喝行不行。”

    然后那只腳進進出出兩回，終于還是磨磨蹭蹭的過來，幫黎懷開了外院的門。

    這人連自動按鍵都忘記了，笨手笨腳的開門，臉色還有點臭。

    開口的第一句卻是：“你餓不餓，我叫人給你送點吃的過來?！?/br>
    黎懷看著他笑：“怎么，不躲我了？”

    賀西京不敢看他，手扒拉著亂發(fā)：“我沒躲你，就是忙……”

    忙到一年多沒聯(lián)系，電話沒時間接，消息也不回。

    黎懷懶得跟他計較，他口也確實渴了，把手里的行李箱順手遞給賀西京，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清水。

    明明是在自己家里，賀西京卻比黎懷這個客人更不自在，拖著行李箱拉桿，無頭蒼蠅一樣跟著黎懷走。

    黎懷忽然停下來，賀西京差點撞到他身上，慌慌張張地停了下來。

    黎懷剛想說什么，一看到那張明顯瘦了不少的臉，又嘆氣。

    賀西京抬起頭，發(fā)現(xiàn)黎懷的輪廓也瘦了一圈。

    他忙把行李箱放在一邊，開始打電話：“我先給你叫個餐?！?/br>
    黎懷一邊喝著水，一邊看賀西京。

    這人又瘦又高，穿著風(fēng)衣都有些晃蕩，偏偏還是那么讓人心動。

    黎懷掩飾地垂眸，又喝了一口水。

    賀西京打完電話，依然不敢直視黎懷，有些懊惱的趴了一下頭發(fā)問他突然過來有什么事情。

    “嗯，有點事想問問你。”黎懷說，一邊說，一邊坐了下來。

    賀西京也跟著他的動作坐在了正對面。

    黎懷清清喉嚨：“聽說，你是我們劇組最大的贊助商？”

    賀西京兩手下意識的乖乖放在膝蓋上，用一種特別不像大金主的語氣，老老實實答：“我覺得這部劇盈利前景不錯，所以投了些錢。”

    “昌燁那邊，也是你幫我聯(lián)系的？”黎懷繼續(xù)問他。

    賀西京看著更老實了：“我也就是牽個線，說服他還是靠你自己?！?/br>
    兩個人原本面對面坐著，中間還隔了不小的空。

    黎懷忽然就站起來，往賀西京的方向走。

    賀西京微微直起身子，有點不知所措。

    黎懷居高臨下，繼續(xù)問他：“我當(dāng)初順利解約，是不是也是因為你？還有最開始那個代言，聽說你是幕后老板？”

    賀西京想否認(rèn)，又不知道黎懷究竟知道了多少，他覺得黎懷是來審問自己的，可即便如此，只要聽到這個人說話，依然覺得甘之如飴。

    他就像一個可憐的變態(tài)，就算被質(zhì)疑被否定，也有一種偷偷摸摸的喜悅。

    賀西京自暴自棄放棄掙扎，老老實實承認(rèn)了。

    黎懷輕輕笑，又往后退了幾步，重新坐回沙發(fā)上。

    “按理說，下面這些話我不應(yīng)該講，”他慢條斯理的說，“但是又忍不住?！?/br>
    賀西京安靜的屏住呼吸，猜想黎懷會罵自己控制欲太強，還是覺得他是個變態(tài)——或者兩者都有。

    畢竟，這些年黎懷生活工作的方方面面，好像總離不開他的背后cao控。

    賀西京自己也覺得有時候做過了，可總也控制不住。

    “我們兩個的身份其實有點尷尬，”黎懷繼續(xù)說，“你是《疾風(fēng)驟雨》的投資人，還是我工作室的幕后老板，一個不小心，你說不定就要被罵潛規(guī)則之類的?！?/br>
    黎懷說著說著，又笑出來：“我還挺想試一試，只可惜，你好像沒有這個想法?！?/br>
    賀西京遲鈍眨眼，直盯著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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