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世人都道嬌妻好

    作者：了了了

    【貧窮篇】

    現(xiàn)實生活中，有多少人能說自己是老婆的第一個男友呢？有多少男人希望自己是老婆的第一個男朋友呢？我從來就沒有做過這種夢。我的妻子丁玉琳在我們定情的那一天非?？隙ǖ馗嬖V我：“你別做夢了，北京的女孩起碼有百分之五十以上中學(xué)時就談過戀愛，我已經(jīng)算夠純潔的了。”

    “那在我之前有過幾個？”

    妻子調(diào)皮地向我一笑：“多乎哉？不多也?！比缓笈e起雙手，翻了一翻。

    二十個？！我真的很吃驚，因為她出身書香門第，自己還是中學(xué)老師，為人師表者，如何能對感情生活這么輕率？一定是逗我呢！

    “你想聽聽我的初戀故事嗎？”

    不知為什么，我心里有些煩，搖搖頭，頭一次沒說晚安就轉(zhuǎn)身睡了。

    第二天，玉琳下班回來。我有些疲倦，這些天奔波于人才市場，在各色眼光中陪著卑微的笑容，早衰的腦門上，好象打上了廉價出售四個字，非典過后的找工作經(jīng)歷，永遠難以用語言形容。

    玉琳看我的臉色，也就沒在問什么，她低頭嘆了口氣，道：“不要灰心，你要相信自己。”我苦笑一下，去廚房做菜了。

    第三天，她滿面春風(fēng)地回到家，告訴我：她的一個同學(xué)今天剛和她聯(lián)系上，那個家伙混得很好，大學(xué)畢業(yè)后，先到中央機關(guān)干了三年，然后辭職自己辦了一家IT公司，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上市了，他也發(fā)了大財，在二環(huán)以內(nèi)買了二套房子，私家車從捷達換成了大奔，現(xiàn)在還買了一輛寶馬。

    她笑意盈盈地對我說：“他問起我的情況，我說還行，就是老公一直沒找著工作，問他能不能幫個忙？”然后她頓了一頓，看著我，胸脯一起一伏，還沒等我接上話，她就主動地說出了答案：“他說他那里正好缺一個人事部的副經(jīng)理，我說我老公原來在機關(guān)時就當過行政部的經(jīng)理（當然不是，只是一個普通干部而已），他說那么讓我們明天去見見他?！?/br>
    我直愣愣地，不敢相信她說的是真的，然后玉琳撲到了我懷里，我們倆擁抱著，哭了起來。命運的轉(zhuǎn)機終于來了！

    當天晚上，我們還溫存了一回，因為失業(yè)一年心情始終很灰暗，我們連房事也不正常了，上次zuoai，還是非典之前。

    做完之后，摟著妻子青春嬌美的rou體，我心里有些歉疚：“對不起，玉琳，好久不做，我有些……”

    玉琳勉強地笑了笑：“沒什么，我對這個，也不是很上心的了?！?/br>
    玉琳才二十八歲，說這個話，連我也不相信。那一夜，我們摟在一起，睡得很香。

    第二天，玉琳請了假，先陪我去商場買了件四百塊錢的很貴的西裝，然后我們到外面吃了肯德雞，嚼著香香的雞翅，我向玉琳擺出一個幸福的鬼臉，玉琳突然落下淚來。她別過臉，輕輕地拭去淚痕，我假裝沒看見。

    下午，我們到了她同學(xué)開的那家公司，進門后經(jīng)過三次通報，我們終于見到了她的大學(xué)同學(xué)許志。

    玉琳表現(xiàn)得很得體，她把我介紹給許總后，和他簡單地聊了幾句，還開了個玩笑，然后就說：“你們聊吧，我先出去?！?/br>
    許志示意讓她等一會兒，他要過我的簡歷，看了一看，然后按了一下桌上的按鈕，馬上他的秘書就出現(xiàn)了。

    許志簡短地下了幾句命令，秘書很快就叫來一個人，許志介紹說：“這是人事部的李經(jīng)理，這樣，王青，你先和他談?wù)劙?。丁玉琳女士，你可是貴客，咱們坐下來好好談?wù)劇！蔽铱戳丝从窳?，她向我點點頭，我象個孩子一樣被李經(jīng)理帶走了。

    李經(jīng)理長得很賊，我猜他肯定非常地世故，果然，我們聊了一會兒，正印證了我最初的判斷。

    他幾句現(xiàn)代人力資源管理方面專業(yè)的問話，我都答不上來，他便馬上轉(zhuǎn)變話題，聊起了機關(guān)行政管理那些瑣碎之事。我感到一種深深的恥辱。我暗自發(fā)誓，如果給我這次機會，我一定要把這種專業(yè)學(xué)精，讓社會看看，中專畢業(yè)的人，也是能干好的！

    大概談了有十多分鐘，他終于不耐煩了，我們就結(jié)束了東拉西扯的話題，他離開后，留下我一個人，等待命運的宣判。我低下頭，對自己的心說道：不要害怕，要堅強些，大不了……

    一會兒，玉琳推門走了進來，我無言地看著她，她避開我的眼光：“青，祝賀你！”

    第二天，我系上了領(lǐng)帶，成為了許總手下的一個高級職員。

    和李經(jīng)理這樣油的男人打交道，我心里總有說不出的畏懼，然后他確實對我很友善，一直悉心地教我熟悉工作。我和許總見面很少，但他對我也很和氣，不知為什么，我總覺得他有些回避我。

    我在玉琳之前，也幾乎不談公司的事，她更沒有問過我許志對我的態(tài)度或是要表示謝意之類的話。我想，她可能是為了顧全我的面子或是為了她自己的自尊心。

    之后，公司讓我去南方一個城市出差了一個月，參加了一個人力資源和客戶管理軟件的學(xué)習(xí)班。李經(jīng)理中間來了一次。

    他對這個城市很熟悉的樣子，一天晚上，他帶上我去一個叫藍燈的酒吧吃晚飯。那天晚上，在包房里，我舉杯向他表示謝意，感謝他從各方面對我的關(guān)照，他坦然受了這杯酒，然后對我說：“不要這樣客氣，我們都是在江湖上混的，現(xiàn)在的世道，多交個朋友多條路?！比缓笏l頻向我勸酒，我本來就不勝酒力，很快就有些迷糊了。

    我隱約看見他向暗處招了招手，一會兒，一陣香風(fēng)向我熏來，我本能地一驚，看見李經(jīng)理已經(jīng)和那個小姐親

    上了。當一只紅艷的香唇也襲上我的臉龐時，我向后閃了閃，本想躲開，一個芳香溫軟的rou體正好借機壓到我的身上……

    回來的頭天晚上，我?guī)缀鯖]有臉見玉琳，這件事，已經(jīng)成了我的一塊心病。

    李經(jīng)理第二天又帶我去了那家酒吧，我身不由已地跟著他，在包房門口，那個叫美美的小姐，俏皮地迎上我了，我看著她青春美貌的臉龐和苗條修長的身材，神差鬼使般地，再次失去控制。我把門剛剛關(guān)上，美美就開始脫掉我的外衣。

    在那張小床上，我一次又一次地把美美送上高潮，她大聲地叫著，并職業(yè)地挑逗著我的rutou。我從來沒這樣地快活過。當晚，她要了我的手機號。我問她：“以后還聯(lián)系嗎？”

    美美枕在我的胸口，對我呢聲道：“以后，我對你免費，真的，你只要想要，我就給你?！?/br>
    剩下的半個月時間，真如流水過隙，做夢一樣，一眨眼就過去了。

    我真是沒想到，回到家里，所有的幸福感，不知怎地，就全化成了強烈的內(nèi)咎，在我心頭沉甸甸的，當玉琳伏到我的身上時，我?guī)缀醪荒芡α⒘恕?/br>
    回公司半月后，有一天，許總滿臉怒氣，指著李經(jīng)理的鼻子把他叫了出去。

    李剛一出門，我就聽見許大罵道：“你這個流氓，自己改不了吃屎的本性，你自己去吃好了，為什么把他也帶壞了！！那個傻瓜還給那個小姐留了公司電話，公安局都找到這兒了！你讓我怎么和我老同學(xué)交待！”

    我本來就做賊心虛，聽到這話，心里不知所以地狂跳起來。

    過了一會兒，許總滿面冰霜地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

    我象一個犯了錯的小孩子一樣，站在他的寬大的辦公桌前，他低頭抽著煙，始終不說話。

    “王青，我只想對你說一句話，你對不起玉琳！你不配她！”他一字一頓地說道。

    在他剪刀般地眼光絞殺下，我紅著臉，低著頭，渾身顫抖，心里也納悶，自己怎么這么無恥！

    “公安局的事，我已經(jīng)替你擺平了，你以后，就別來了?！?/br>
    我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轉(zhuǎn)身，搖搖擺擺地走向門口。

    “等一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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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臉看他，他低頭非常為難一樣地想了一會，說：“王青，你還會再做出這種事嗎？”

    我無力地搖搖頭。

    “這樣，你留下來吧。我怕，你被我開了后，玉琳會懷疑是什么原因，最后，如果她知道真相，會受到很深的傷害，你，留下吧。”

    我終于哭了出來：“許總，我，我再也不會做出那種事了?！?/br>
    許總走了過來，拍拍我的肩膀：“我相信你，請你不要傷害她，你知道吧，她，她是我……”

    我耳邊一陣鳴響，滿臉惶惑地看著許志，看著他的嘴。

    “我是她的初戀，我們曾經(jīng)相愛過三年?？坦倾懶牡叵鄲圻^?！?/br>
    什么？！我傻了。

    許志拉著我的手，走到沙發(fā)邊，示意我坐下：“我本來不應(yīng)該和你說這個，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可是，你知道嘛，我在心里還是把她一直看成我的女友，我真的不能容忍別人去傷害她，尤其是做出這種無恥的事情來。”

    我咽了一口唾沫，想了一會兒，說道：“謝謝你，把這件事情告訴我?！比缓笪覉猿种腥说淖詈笠稽c自尊，對他道：“我愛她，比任何人都愛她。我會好好對她的，但是，我希望，我和你的關(guān)系，僅是上下級的關(guān)系?！?/br>
    “我本來也希望是這樣，但是你這樣的行為，配得上她這樣的好女孩嗎？配得上嗎？”

    我低頭無語。

    “讓我們象真正的男人一樣，面對面地坦然說出心里話，好不好？”

    我受到刺激，坐直了身子，正面對著他，我突然發(fā)現(xiàn)，即使是坐著，我和他的高度也差了一大截，許志長得相貌堂堂，方方正正的臉，炯炯有神的眼睛，他也是才該是玉琳最般配的愛人吧。這個念頭，一時間讓我無比恐懼，我這是怎么了？！我還是個男人嗎！

    “我不希望你騙她，如果你有勇氣，就要面對這個事情。”

    我點點頭。然后再次使勁地點點頭。

    “如果你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你就應(yīng)該向她承認錯誤?！?/br>
    我愣愣地和他對視了一會兒，終于無力地低下頭：“你不要逼我，許總，如果我說出真相的話，她會離開我的。我求求你了。”

    “象你這樣的人，不會使她幸福的。”

    我看著他無比權(quán)威的眼光，滿含屈辱，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

    帶著這個惡毒的詛咒，我回到了家里。一整天巨大的壓力，使我終于垮了，我倒在床上，心里很奇怪地想著：我之所以能進這家公司，原來要歸功于許志對玉琳的舊情，那么，玉琳為什么從來不告訴我這一點呢？她當然不會告訴我，她怕我自尊心受不了。他們原來好到什么程度了呢？刻骨銘心地相愛？玉琳是否倒在他的懷里過？他們是否親吻過呢？不，他們不會的，玉琳是純潔的，玉琳的第一次是給了我，玉琳從沒有和他溫存過……

    那一夜，我無眠，看著黑暗，腦子里瘋狂地滋長出無數(shù)的怪念頭。

    “玉琳，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黎明時，我終于按捺不住，叫醒了她。

    玉琳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什么事？”

    “你和許志，原來是什么

    關(guān)系？”

    玉琳看了我一會兒，她找出一條毯子，披在光滑的身子上。

    “你能告訴我嗎？”

    玉琳搖搖頭：“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提他做什么？”過了一會兒，她突然連聲追問：“你為什么問這個？許志和你說過什么嗎？”

    “他說，你們曾經(jīng)相愛過，很長時間?！蔽覍嵲谡f不出刻骨銘心這幾個字來。

    我覺得很惡心。

    玉琳冷著臉，沒有回答，轉(zhuǎn)身就睡了。

    我看著她修長光潔的rou體，突然間想找一個鞭子，狠抽她一頓。

    這段時間，我感到非常地孤獨，唯一的樂趣就是學(xué)習(xí)，我學(xué)得很快，那套軟件，他們沒有一個人有我玩得精。我在cao作軟件中，獲得了莫大的樂趣，一生之中，從來沒有一種東西，讓我沉浸其中，雖然它只是一套人事與客戶綜合管理軟件。

    過了三個星期，李經(jīng)理突然間尋了一個由頭，和我發(fā)作起來：“你他媽的，jiba長在你自己身上，你管不了，老子能管得了嗎？害得老子惹了一身sao，停發(fā)兩個月的獎金，你讓別人評評這個理！”

    在眾人輕蔑的眼光里，我感到自己的世界在一點點沉淪。沒什么大不了的，不要臉就不要臉吧，生存是第一位的。34歲的中專生，除了這里，哪兒還有我的位置。

    晚上，李叫我：“王青，我想和你嘮嘮上午的事?！?/br>
    我陪著他，進了一間小酒館，落座之后，李拉著我的手：“哥們，你救救我吧?！?/br>
    我一愣，問道：“這是從何講來？”

    “許總要開了我了。”

    “什么？！他不是只停發(fā)你獎金嗎？”

    “下一步就是開了我了。我的前任，就是先停發(fā)獎金，然后就被開了的?！?/br>
    許總罵我是衣冠禽獸。

    “為了我的事？”

    “對?！?/br>
    我無言，過了一會兒，又覺得許有些小題大做。

    “不會吧。再說，我怎么救你？”

    他過了一會兒，臉色有些古怪，斜眼對我道：“你老婆是許總的舊相好，是不是？”

    我一下子站了起來：“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把我拉回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