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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特工之回到清朝在線閱讀 - 第三部第一章 底線

第三部第一章 底線

    鬼子六及其從屬被消滅在北京城一帶,宣布了國內(nèi)戰(zhàn)爭告一段落。南方的曾國藩一向一朝廷正臣自居,他所代表的勢力是絕對不會與楊一代表的皇帝對抗的,而太平天國的殘余石達開雖然仍擁兵數(shù)十萬,但被新軍和湘軍死死的壓縮在武昌和南昌這兩座城市內(nèi),北京戰(zhàn)事一了,楊一就把注意力又投向了南方。

    南方實在有太多事情讓楊一牽掛,石達開的部隊收編的問題,沈家的問題,還有南方沿海工廠往內(nèi)地遷移的事情。西方列強的新一輪侵略迫在眉睫,楊一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間了。

    一隊快馬出北京朝南而去,領(lǐng)頭的正是當(dāng)朝重臣楊一,做別了留守北京的張鍵和聶士成,楊一帶上幾十個警衛(wèi),立刻南下。臨行前和蘭兒告別的一幕卻歷歷在目。

    “如今天下初定,南方乃國家稅賦重地,也是洋人攻打的首選目標,我不得不立刻南下?!?/br>
    “你就這樣走了,那北京怎么辦?”

    “沒事,我都交代好了,以后你有什么事就和張鍵他們商量著辦,有膽敢搗亂的,殺了就是。這天下就是要大亂之后才能大治。該怎么做我都交代好下面的人了,你之管安心的當(dāng)你的太后就是。”

    臨別別前的蘭兒一點都沒有歷史慈禧的風(fēng)范,歷史那個乾綱獨斷,心狠手辣的慈禧已經(jīng)成了一個纏綿的小婦人,想的只是如何與自己的男人多一些纏綿的時光??赡戏降囊磺杏质沁@么的緊急,不由楊一來得半分猶豫。

    馬隊一路南下,沿途早以備好代用的馬匹,隨身保衛(wèi)楊一的是余薪和趙本初倆。這兩位出自沈家的武林好手,如今以徹底成為楊一的人。余薪和趙本初至今還清晰的記的,通州成內(nèi),楊一和張鍵把他們兩人叫進去說話時的情景。

    “兩位先生,有一個問題我必須確認,你們二位出自沈家,我想知道,你們今后是忠于沈家好是忠于我楊一?!睏钜灰桓耐蘸蜕频男δ槪瑖烂C的問兩人。就連一旁的張鍵神情也顯得格外鄭重。

    “大人,您和沈家不是一家嘛?我們忠于任何一家都應(yīng)該不是問題吧,都一樣是為您當(dāng)差?!庇嘈叫⌒囊硪淼目粗鴹钜幻娌勘砬榈淖兓p聲的回答楊一的問題。

    楊一冷冷的一笑道:“這個問題很嚴肅,沈家是沈家,我是我,不可以混為一談,現(xiàn)在我需要的是你們一個準話,我相信你們會如實回答。我也不逼你們效忠我,你們可以選擇繼續(xù)只效忠于沈家,但這樣你們就得離開我,我不想自己的的身邊還有別人的耳目?!?/br>
    兩位是明白人,一聽就知道楊一說的是什么意思。楊一說的沒錯,也沒冤枉他們,他們身上的確肩負著沈家賦予的另一項秘密的任務(wù)。表面上他們的主要任務(wù)是問沈家和楊一傳遞情報,同時還要保護楊一的安全,但暗地里他們還負責(zé)監(jiān)視楊一的一舉一動,定期把楊一的情況向沈清霜做詳細的匯報。他們素坐的一切,楊一早就有所察覺,并通過其他的渠道得以證實。楊一之所以一直沒有揭破,主要是時機沒到,另外楊一也想爭取這兩人的絕對忠誠。余薪和趙本初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楊一。

    一直以來,楊一對他們的尊重和器重,是他們以前在沈家所沒有得到的,沈家充其量把他們當(dāng)做了兩個奴才,當(dāng)年由于各種原因,他們賣身進了沈家。沈清霜把他們派到楊一身邊后,他們漸漸的被楊一所具有的人格魅力所打動,內(nèi)心的深處已經(jīng)把楊一當(dāng)成自己的主子,只是由于以前和沈家的關(guān)系擺在那,使他們有所顧忌。-如今楊一要求他們絕對的忠誠,這就以為著,他們一旦答應(yīng),今后就與沈家不能再有任何瓜葛,以他們對楊一的了解,知道楊一一定會把他們當(dāng)成最心腹的人來看待。

    思之再三,兩人通過眼神交流一番后,終于痛下決心,反正當(dāng)初沈清霜讓他們兩人跟著楊一的時候交代過,絕對要服從楊一。這就是說他們已經(jīng)是楊一的人了,楊一要求他們的絕對忠誠,也是無可厚非的。一番心里斗爭后,余薪上前回答楊一道:“如果大人信的過我們,那請大人放心,我們的忠誠絕對沒有問題。”士為知己者死,通過這些年的相處,他們認為楊一就是他們的知己,跟著楊一絕對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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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州城依舊是一派繁華的景象,再一次回到杭州的胡雪巖,心境卻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

    從通州離開的時候,連個送行的人都沒有,在幾個士兵的陪伴下一路南下,胡雪巖有一種內(nèi)監(jiān)視的感覺,有一種被押送回鄉(xiāng)的感覺。歸來的路線并不是走水路,而是走的陸路,通州城外一輛早以準備好的馬車 載著胡雪巖一路馬不停蹄的南下。一路南下,胡雪巖心灰意冷,估摸著自己時日無多了。十天的旅途勞頓后,胡雪巖意外的在南京城里謁見了新軍留在南方的最高軍事領(lǐng)導(dǎo)---劉銘傳,而不是胡雪巖預(yù)計中的沈家的人。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胡雪巖把楊一的信件交給了劉銘傳。石達開同意投降后,楊一讓劉銘傳留下大部分部隊在鷹潭繼續(xù)監(jiān)視,而劉銘傳本人被封為兩江總督,坐鎮(zhèn)南京。劉銘傳看了 楊一的信件后,立刻調(diào)集兵馬,秘密的帶著胡雪巖來到杭州。杭州城防都是由新軍把守,劉銘傳他們進城也沒有驚動任何人。

    看到劉銘傳的舉動,胡雪巖這才明白,楊一是要對沈家的人下手了,壓抑在心頭多日的陰霾一掃而盡。早春二月,春寒料峭,但胡雪巖的心卻是火熱的,胡雪巖頭一次發(fā)現(xiàn),這世界上還是有公道的,盡管他以前也相信,但從沒見到過。楊一在給劉銘傳的信上說了什么胡雪巖不敢妄自猜度,但胡雪巖知道一定是楊一授意劉銘傳對沈家動手了。

    杭州知府唐建慧最近過的很愜意,自打和沈家的娘舅拜了把子后,雙方是兄弟相稱。平時在官場上,只要提起自己是沈家娘舅的把兄弟,不論大小官員,都會給自己幾分薄面,說話也客氣許多。在唐建慧看來,只要靠緊了沈家,今后自己在官場上的飛黃騰達應(yīng)該是指日可待。且不說官場上的好處,但說沈家給自己的辛苦銀子,那就十分可觀。俗話說:“一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在官場上唐建慧還算清廉的,除了沈家給的好處,平時唐建慧也沒從別的地方亂拿銀子。沈家的銀子唐建慧拿起來放心,正如他的把兄弟沈家的娘舅說的那樣,凡事有沈家抗著,挨不到他的頭上來。

    沈家那為娘舅是沈家老夫人嫡親的堂兄弟,喚作羅嚴,原本也是個破落家庭的出身。沾了沈家的光彩后,沈家夫人照顧他,出資在杭州開了個錢莊,讓羅嚴在這主事。由于他和沈家夫人是近親,加上沈家老夫人在家里能做主,羅嚴逐漸成為了沈家在杭州的代表。初到杭州的時候,羅嚴在生意場上還算規(guī)矩,但時間一長,就發(fā)現(xiàn)沈家的名頭在生意場上十分吃香,就連官場上的人物也對他格外親近,沈家在杭州的一切事務(wù),官府絕對是不來過問的,不但不過問,還給以了一切的方便。時間一長,羅嚴的心態(tài)就發(fā)生了變化了,加之他了解到,沈家現(xiàn)在在許多行業(yè)做的基本是壟斷的生意,有了楊一這樣的一個關(guān)系,沈家的其他人也是為所欲為。壟斷帶來的巨大利潤對羅嚴的誘惑是巨大的,要想在沈家的領(lǐng)導(dǎo)層中占據(jù)一席之地,羅嚴是沒有指望的,唯一的好處就是充分利用沈家的能量,為自己多撈點錢,為今后的日子打算。

    有了這些想法,羅嚴開始到處打著沈家的旗號,四處為自己弄好處。阜康錢莊在生意上一直不錯,羅嚴早就想弄到手,開始想把阜康買下來,但遭到阜康東家的拒絕。也不是阜康東家想得罪羅嚴,只是羅嚴開出的價格幾乎就是在搶阜康錢莊,人家怎么可能答應(yīng)。遭到拒絕的羅嚴還不死心,邊竄通知府唐建慧,給 阜康的東家羅織罪名,下了大牢,秋后就砍了腦袋。阜康錢莊就這樣落到了羅嚴手里,事情辦城后,羅嚴給了知府唐建慧很大一筆好處,還結(jié)拜了把子。事情過去小半年,聽說阜康以前的一個伙計一直在到處喊冤,但最近也沒了音訊,估計是四處碰壁后也就此作罷了,羅嚴和唐建慧也沒放在心上,估計他也翻不了天。羅嚴和唐建慧在杭州城里過著舒心的日子,一點的沒察覺到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正朝他們張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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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霜最近心情一直不是太好,總覺得有一些不安。自打把胡雪巖打發(fā)到北京去,沈清霜的心里就一直在犯嘀咕。沈家和楊一的關(guān)系是相互依存的,這一點沈清霜比任何人都清楚。沈清霜一向都把沈家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的,當(dāng)初選擇楊一作為自己的男人,除了楊一的優(yōu)秀以外,更多的是沈清霜看中了楊一的利用價值。這一點沈清霜和沈蝶衣不一樣。在嫁給楊一之前,是沈清霜說服了自己的母親。要不以沈家當(dāng)時的財力和勢力,怎么可能統(tǒng)一把兩個女兒出嫁給楊一。沈清霜的一貫冷靜和理智且心思深沉,這都是沈家老人和jiejie們信任沈清霜的根源。沈清霜在家里說話一向也是管用的,正因為如此,才使得沈家的各位沒有認真的阻攔沈家姐妹和楊一的婚事,他們都相信沈清霜的眼光。

    不能說沈清霜不愛楊一,只是沈清霜對楊一的感情還不足以讓沈清霜忘卻沈家的利益。嫁給楊一后,沈清霜在楊一的事業(yè)上給以楊許多幫助,同時也為沈家換來了更大的利益,這段時間是沈家和楊一的蜜月時期。隨著楊一對全國的不斷控制,沈家的作為和楊一的治國之道出現(xiàn)了眾多不和諧的地方。沈清霜把胡雪巖打發(fā)到北京去告狀,就是在試探楊一對沈家容忍的底線,這是沈清霜迫切想知道的。只有知道楊一的底線,沈清霜才能做出相對應(yīng)的對策。沈家的今后離不開楊一,這點沈清霜比任何人都清楚,而楊一勢力的進一步發(fā)展,也離不開沈家在財力上的支持,這一點沈清霜也同樣有自信。

    北京不斷的傳來好消息,鬼子六奕忻被滅,天下慢慢的落入楊一的掌握之中。沈清霜面對這些情報,心里卻日益的不安,楊一到底會怎么處理沈家娘舅的事情,為什么情報里只是說楊一打發(fā)胡雪巖回了南方,也沒有提到楊一的態(tài)度,更沒提楊一怎么處理胡雪巖。這一切都是沈清霜不安的原因,也許是自己多疑了,沈清霜這樣告訴自己,但隱隱之中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在不斷的提醒自己。楊一會怎么處理和沈家的關(guān)系,這一點沈清霜一點底都沒有。把胡雪巖放去北京告狀,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不對,沈清霜也沒底,在這件事情上,沈清霜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魯莽了。

    華燈初上,杭州城內(nèi)在暮色的稍事平靜后很快又熱鬧起來。翠仙樓上不時傳出斷斷續(xù)續(xù)的曲調(diào),一群年輕漂亮的青樓女子正圍坐在兩位男子的身邊,極力的在奉承和伺候他們。酒桌上有美酒佳肴,一旁有歌妓在彈唱極度曖昧的曲調(diào)。地上鋪著地毯,眾人席地而坐,席間兩男左擁右抱,女子們不斷的嬌笑著躲閃著,不停的往他們嘴里灌酒。兩位男子明顯是歡場老手,閉開女子們的勸酒,雙手直奔主題,在中女的目光之中,其中一個男子干脆就把一位女子壓倒在地上,撤開女子的衣服,不斷的用手襲擾著那地上的女子。另一個男子在一旁看的開心的不斷叫好,雙手也沒閑著,把身邊的一個女子弄的象水蛇一般的扭動著腰身。席間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杭州知府唐建慧和沈家娘舅羅嚴,今天晚上羅嚴在這杭州第一的翠仙樓宴請他的把兄弟知府唐建慧。

    按到女子的就是沈家的娘舅羅嚴,被按到在地的是一位清涫人,幾杯美酒下肚,興致極高的羅嚴這就要給這清涫人現(xiàn)場拆包。地上的女子年輕美好的身子已經(jīng)完在羅嚴的面前,羅嚴也撩起長袍……一邊的幾個女子七手八腳的幫著羅嚴按著那女子的手腳,箭在鉉上如何能不發(fā)。

    “啪啪啪”一陣掌聲把在座的眾人都驚了一跳,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門口出現(xiàn)了一人。拍著手笑道:“好精彩的場面,真是難得一見,精彩,實在是精彩,繼續(xù)啊,別在意我?!眮砣艘膊焕頃平ɑ酆土_嚴詫異的目光,徑自走到酒席前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后道:“好酒,很久沒喝過這樣上等的女兒紅了?!?/br>
    羅嚴此時正要翻身上馬,被人擾了好事,先是驚詫,后是惱怒,氣急敗壞的叫罵道:“你是誰?竟敢來這搗亂,你也不看看在座的都是誰?來人啊,給我把他拿下。”

    “對,來人,把這不知死活的東西給我亂棍打出去。”唐建慧也覺得興致大壞,也喊了起來。

    兩人連喊數(shù)聲,也不見下面有人上來,羅嚴不甘心的從那女子身上爬起來,惱火的喊道:“你給我滾出來,竟敢放人來給大爺我搗亂,你是不是不想在杭州城混了?!?/br>
    這時候唐建慧有點覺得不對勁了,來的時候幾個下人都在樓下候著呢,怎么也不見他們有什么動靜?難道真的要出事?可這杭州城是自己的地盤,又能出什么事情?唐建慧正納悶?zāi)?,門口傳來一聲低吼:“進去吧”真的滾進來一個人,仔細一看,正是這翠仙樓的老媽子。唐建慧感覺到不妙,這酒一下就醒了。來人到底是誰,唐建慧不認識,可就沖人家的派頭,唐建慧知道來頭不小,可這江浙一帶的達官貴人,除了新任兩江總督劉銘傳,其他的唐建慧都認識。想到這里,唐建慧突然打了個冷顫,心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暗自思襯到:難道真的是總督劉大人。唐建慧還在著琢磨著呢,羅嚴又嚷上了:“人都死哪去了“說著指著滾進來的老媽子罵道:”竟然讓人進來壞大爺?shù)呐d致,我打死你。“說著搖晃著喝多了的身軀,上前就踹了老媽子幾腳,老媽子不停的喊著饒命,不斷的給羅嚴磕頭。踹完老媽子,羅嚴又來到那人的面前,指著那人的鼻子道:“小子,識相的就給我滾出去,否則有你受的?!绷_嚴只顧著說話,一點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把兄弟唐建慧已經(jīng)站了起來,兩腿不斷在打著哆嗦,還不停的用眼神暗示自己。

    “啪!”的一聲,羅嚴臉上挨了一記響亮的耳光,肥大的身軀轉(zhuǎn)了 幾個圈子后找不著方向,人也站立不穩(wěn),撲通一下就坐在了地板上。

    “來人,給我把jian商羅嚴和貪官唐建慧拿下。”來人一聲怒喝,門口涌進來幾個如狼似虎的士兵,端著家伙就沖了進來,三兩下就把羅嚴和唐建慧按到,捆了個結(jié)實。這一下羅嚴的酒徹底醒了,嘴里叫道:“你們是什么人?老子是楊一楊大人家夫人的娘舅,你們竟敢這樣對待我,難道不怕楊大人殺你們的頭么?”平時只要羅嚴把楊一的名頭抬出來,凡是當(dāng)官的沒有不給面子的,這一次羅嚴又故伎重演,沒想到來人不為所動,依舊是牢牢的捆著他。

    唐建慧徹底的明白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撲通給來人跪下,不住的磕頭道:“劉大人,您不看僧面看佛面??丛跅钜粭畲笕说拿孀由?,您就饒羅老板失利之處吧?”還真讓唐建慧猜對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兩江總督劉銘傳。

    劉銘傳冷冷的對唐建慧說道:“該死的東西,楊大人的名諱也是你能說的嗎?來人,給我掌嘴20?!闭f完之后,按著唐建慧的士兵猛的把他拉起來,一頓巴掌打了過來,打的唐建慧嘴角流血。

    唐建慧掙扎著給劉銘傳跪下道:“劉大人,下官該死,冒犯了楊大人的名諱和您的虎威,求您開恩啊?!?/br>
    看著唐建慧的丑態(tài),羅嚴氣急敗壞的說道:“別求他,等楊一回來了,看我怎么收拾這他的?!?/br>
    劉銘傳不理會羅嚴,對著唐建慧冷冷的笑道:“你小子官不大,眼睛還挺毒,老子就是劉銘傳,如今正是奉了楊大人的手諭,來拿你們的?!眲憘髡f完看了看羅嚴,剛才還趾高氣揚的羅嚴聽了劉銘傳這一番話,立刻就癱軟在地上了。劉銘傳指著羅嚴不屑的笑道:“你就這點出息?來人,把他們都給我?guī)Щ厝?,等候楊大人的的處理?!?/br>
    劉銘傳帶兵進城,一夜之間,拿下了杭州知府唐建慧和羅嚴,把羅嚴和唐建慧家也給抄了,一夜之間杭州城內(nèi)混的最好多 兩個人都被抓,頓時就轟動了全城。老百姓紛紛揣測著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而那些遭了羅嚴禍害的生意人在暗地里不住的叫好,他們也只敢在暗地里叫好,杭州城里議論紛紛。畢竟羅嚴是沈家的娘舅,這會怎么處理還真不知道呢?

    杭州離上海很近,快馬也就只要半天的工夫就能趕到。第二天的中午,沈清霜正在屋子里檢查賬目呢,沈家 的人就慌慌張張的來給沈清霜報信。接到報信的沈清霜徹底被激怒了,劉銘傳怎么這么大膽,竟敢私自對自己的娘舅下手,沈清霜立刻收拾行裝,準備回杭州去。臨行前沈清霜去了趟已經(jīng)遷至上海的沈家,想先聽聽家里人的意見。

    一進家門,沈清霜就聽見里面?zhèn)鱽砩蚶戏蛉说目奁暎挥每?,一定老媽在為娘舅?dān)心呢。

    果然,進了客廳就看見沈夫人在哭念道:“我可憐的弟弟誒,我羅家就你這么一跟獨苗,你要出了點什么事情,叫我怎么向死去的羅家祖宗交代哦!?!鄙蚣业目蛷d里一片愁云慘淡,兩個jiejie和姐夫坐在一邊拼命的勸老夫人,沈老爺也只能在一邊干瞪眼,兩位如夫人抱著沈家的兩個男丁,也幫不上忙。也許是沈老夫人的哭泣太悲慘,一會的功夫兩個小少爺也跟著哭了起來,更弄的大家一陣忙亂。

    看見沈清霜進來,沈夫人的哭訴對象立刻就變成了沈清霜:“二妞?。ㄉ蚯逅男∶?,你得給你舅舅做主啊,劉銘傳把他給抓了起來了。還說要殺頭啊。”

    沈清霜聽的心里一驚,劉銘傳抓羅嚴,也許是為了其他的事情也未必。別人沈清霜倒沒有什么好顧忌的,這劉銘傳是當(dāng)年和楊一一起從廬州起兵的,是新軍里的老人了,數(shù)次和楊一一起從死人堆里打過滾,添過血的,在新軍里威望極高。劉銘傳還和楊一是連襟,這更讓楊一看重幾分,劉銘傳 插手這件事情到底是為了什么?難道是為了自己的姨妹子二丫?利用自己娘舅的事情老打壓沈家姐妹在楊一心目中的地位?好為二丫日后的扶正做準備?沈清霜越想越覺得有這可能,楊一的幾位夫人里,也就沈家姐妹和二丫出身好,齊橫波他們?nèi)齻€出身風(fēng)塵,應(yīng)該對二丫夠不成威脅,看來也只有是這個原因了。人都是自私的,沈清霜暗自感嘆,想不到平日里老實巴交的二丫居然也這么有心眼,看起來一付什么都不爭不鬧的樣子,暗地里卻給自己姐妹來這手,沈清霜認為,劉銘傳所做的一切,應(yīng)該都是受了二丫的鼓動,要不劉銘傳怎么想起來對自己的娘舅下手來著?

    沈清霜想到這里,心情到好了許多,在她看來,如果劉銘傳真的是為了二丫來對付沈家,事情倒也不難辦了,只要自己逼著劉銘傳暫時不動娘舅,等楊一回來,一切都可以得到解決。

    想到這里,沈清霜趕緊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母親沈夫人,讓她放寬心。沈家眾人見沈清霜分析的有道理,這心里的一塊石頭也算落地,只要不是楊一要對付沈家,應(yīng)該都沒有太大的問題。千辛萬苦的安頓好老媽,沈清霜這才有空來捋順這件事情的經(jīng)過,一定是二丫把胡雪巖告狀的事情告訴了劉銘傳,劉銘傳便借這事情來大做文章。

    沈清霜前腳到家,沈蝶衣后腳也跟了回來,兩位楊夫人商議了許久,都認為這事情應(yīng)該和楊一沒有直接的關(guān)系,楊一現(xiàn)在還在北京忙著收拾局面呢,根本不可能回來。商議的結(jié)果是兩人決定一起去杭州,找劉銘傳算帳,讓劉銘傳也知道知道沈家不是好惹的。

    在家里住上一宿,第二天一早沈清霜和沈蝶衣就踏上了去杭州的路程。經(jīng)過半天的路程,在杭州知府的衙門里,沈家姐妹看見了她們要找的目標,兩江總督劉銘傳。見著了劉銘傳,兩姐妹也不客氣,直接就奔主題而來。

    “劉大人,劉銘傳!”沈蝶衣率先發(fā)難道:“您倒是說說看,憑什么把我們娘舅抓了起來。”

    對于兩位夫人的到來,劉銘傳有足夠的準備,但楊一在信里交代過,楊一沒到杭州,一切都不能揭破,所以劉銘傳也只能打著馬虎道:“這個嘛,兩位夫人莫要著急,有人向本督告狀,所以本督也是例行公事。”劉銘傳這樣一說,沈家姐妹的心算完全放了下來。接下來沈家姐妹要求劉銘傳一定要等楊一回來才能開堂審問自己的娘舅,劉銘傳裝出一付不情愿的樣子,勉強答應(yīng)下來。

    當(dāng)天下午,沈家姐妹便派人給上海的老娘報了喜訊,還到大牢里去看了一下自己的娘舅羅嚴,請他放寬心,一切有她們姐妹擔(dān)著。有了沈家姐妹的出面,羅嚴在牢里過的還真滋潤,頓頓好酒好菜,住的也寬敞干凈,羅嚴也不斷的向其他人吹噓,自己的事不日就可以得到解決。

    三天很快就過去了,楊一和手下也趕到了杭州城,楊一也不急著和劉銘傳會面,而是寫了封信讓人送給劉銘傳,讓他開堂審問羅嚴和唐建慧。

    劉銘傳收到楊一的信件,第二天一早就把羅嚴和唐建慧提上了大堂,這就要審問他們所犯下的事情。沈家姐妹早就在劉銘傳周圍步下了探子,劉銘傳開堂的事情在第一時間傳到了沈家姐妹的耳朵了,兩人一邊罵劉銘傳不厚道,一邊趕緊趕到衙門,她們到要看看,劉銘傳是怎么樣審問自家的娘舅。

    杭州城里到處貼滿了告示,總督劉銘傳大人要在杭州知府衙門開堂審問羅嚴和唐建慧,號召市民們都來觀看,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被審的一個是當(dāng)今權(quán)勢最大的楊一大人的親戚,一個是現(xiàn)任杭州知府。這不能不說是一件大事,這樣的熱鬧百姓們當(dāng)讓是要看的。還沒升堂,這衙門口早就圍滿了圍觀的百姓。楊一也一早就穿了身普通人的衣服,混到人群里,打算看看事情到底是朝哪方面發(fā)展,看看沈家姐妹會鬧出什么事情來。

    面對衙門口的人群,沈家姐妹也有些晃了。沈家姐妹見劉銘傳弄出這么大的動靜,知道劉銘傳今天是不打算善了啦。人群里閃過一道熟悉的身影,沈清霜張望了一下,就沒再看見了,心慌意亂的沈清霜也擔(dān)心自己的娘舅,一事也沒想起來那人是誰,也就算了。沈清霜心里想著不管怎么樣,只要能拖到楊一回來,事情就應(yīng)該有緩轉(zhuǎn)的余地,沈家姐妹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好責(zé)問劉銘傳為什么不按照事先說好的,等楊一回來在審問的事情,只好坐在一邊,看劉銘傳審理這個案子。

    審問開始,羅嚴和唐建慧早就竄通好了口供,一口咬定他們沒有對阜康錢莊做什么手腳,劉銘傳也是有備而來,一件件證據(jù)被呈上公堂。在抄家過程中,阜康錢莊的賬本,羅嚴家里的賬本,還有唐建慧家里抄出的大批銀兩,還有許多認證,都能證明羅嚴與唐建慧有罪。事情的發(fā)展令沈家姐妹感到措手不及,這大堂之上,本來就沒滿說話的余地,要不是劉銘傳給面子,她們連坐在一邊旁聽的資格都沒有。

    在證據(jù)面前,也不有得羅嚴和唐建慧不認罪,劉銘傳當(dāng)場宣布,定兩人的死罪,不日處決。

    看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越來越對自己的娘舅不利,沈家姐妹再也做不住了。沈清霜也沒有了往日的從容,站起來哆嗦著問劉銘傳:“劉大人,你這些證據(jù)是哪來的,都是你一手炮制,用來誣陷好人的。我問你,是誰讓你開堂審問的,你不是答應(yīng)我們,等楊大人回來再審問的嗎?現(xiàn)在你就審問,我問你,是誰讓你這么做的?

    劉銘傳正要回答沈清霜的責(zé)問,問外傳來一個沈清霜熟悉的聲音:“是我讓他這么做的?”沈清霜定睛一看,一個頭帶斗笠的漢子站在人群里說話,大堂上在審案子,下邊的百姓都不敢說話,所以這個漢字一說話就顯得格外醒目,這正是沈清霜剛才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漢子分開人群,慢慢的來到堂上,緩緩的摘下斗笠,眾士兵一見此人,立刻都猛的立正敬禮,沈清霜和沈蝶衣早就猜出來了,這人正是她們的丈夫楊一。“大人好”在劉銘傳的帶領(lǐng)下,眾兵將紛紛行禮問好,楊一也微笑的給眾人回禮。圍觀的百姓沒想到傳說中的楊一楊大人剛才就和這樣一起站在外面聽審,一個個都興奮的跪倒在地,口呼“草民等給楊大人請安了?!惫烙嫿裉焱砩线@茶余飯后的話題就是他們和楊一大人一起聽審的事情了。n多年后,這些當(dāng)年在杭州知府衙門口聽審的百姓還得意的對他們的后人說:“想當(dāng)年,我們和中興我華夏的第一人楊一楊大人曾經(jīng)一起在杭州衙門外聽審……”

    楊一的突然出現(xiàn),讓沈家姐妹徹底明白了,這一切都是楊一的安排,兩人怨恨的看著楊一,等待著楊一給她們一個交代。

    這時候衙門外百姓的聲音已經(jīng)變成了歡呼,百姓們都呼喊道:“楊大人,您是青天大老爺啊?!弊詈髿g呼聲演變成統(tǒng)一的口號:“楊青天啊!”

    楊一做了個手勢,示意眾人安靜,等眾人平靜下來,這才走到羅嚴和唐建慧的面前道:“你們認罪嗎?”這時候羅嚴和唐建慧早就癱軟如爛泥一般,知道自己是在劫難逃了,哪里還有心思去狡辯,都搗蒜般的磕頭求饒。楊一嘆了口氣,回頭看了看沈家姐妹哀怨的目光,這才說道:“杭州知府唐建慧,jian商羅嚴,為一己之私利,私相授受,羅織罪名,害人性命,謀人家產(chǎn),罪不可恕。知府唐建慧,知法犯法,假公濟私判處死刑,三日后問斬。jian商羅嚴……”楊一說到這里的時候停頓了一下,看看了沈家姐妹緊張的眼神,心里不由嘆氣,這才繼續(xù)說到:“羅嚴,念你在杭州為軍隊籌集糧草,也算為朝廷立功的份上,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今發(fā)配你到新疆伊犁,今生不得返回中原。”

    楊一總算把話說完了,沈家姐妹的一顆心也算放下許多,楊一還是給了她們面子的,畢竟沒有殺自己的娘舅,這也算給了沈家一個交代吧?

    一直以來,楊一也對今后如何處理與沈家的關(guān)系感到了為難,今天總算是給出了答案。楊一把目光投到沈清霜的臉上,靜靜的看著這個好強的女人。兩人無聲的對視一會后,沈清霜低下了高傲的頭顱。楊一的意思沈清霜很明白,沈清霜不是要試探楊一的底線嗎?現(xiàn)在楊一已經(jīng)給出明確的答復(fù),那就是沈家的人不管怎么鬧騰,只要不是造反,都可以不殺,但對鬧騰的人楊一也清楚的給出警告,那就是讓他們遠遠的滾,有多遠滾多遠。這就是楊一的底線。

    轟動全城的審問就這樣落下了帷幕,楊一宣布把阜康錢莊歸還給原來東家的后人。三天后,菜市口一刀砍下了唐建慧的腦袋,沈家娘舅羅嚴也踏上了西去的路途。送別自己的娘舅后,沈家姐妹也回到了上海,繼續(xù)做她們的楊夫人,只是在她們的心里已經(jīng)留下了隔閡。對于這樣的的結(jié)果,沈清霜也算勉強能夠接受,畢竟楊一的做法并沒有傷及沈家的筋骨,只是沈蝶衣從杭州楊一突然出現(xiàn)后就一直默默不語,表現(xiàn)的有點反常,回到上海后也還是繼續(xù)保持沉默,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經(jīng)此一事,沈家和楊一的的親密關(guān)系也達到了歷史的最低點,沈家的其他子弟再做起事情來也多了幾分小心,沒有了以前的飛揚跋扈,楊一也基本上達到了目的。

    接下來的事情很多,至今還盤踞在武昌的石達開,江浙一帶工廠的內(nèi)遷動員,都等著楊一來處理。還有一件事情是楊一沒有料到的,那就是那天在聽審的人群里,還有一位歷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也在場,就在楊一處理完沈家事情的幾天后,這位人物終于登門拜訪,楊一又一位得力的助手終于登場亮相。這位人物不是別人,正是來自湖南的左宗棠是也。左宗棠這一段時間一直都在江浙一帶考察楊一推行的新經(jīng)濟政策,在考察了眾多地方后,這位歷史名臣終于為楊一的舉措所感動,也找到了一條富國強兵的可行之路。

    (對不起大家了,老斷回家看女兒,所以很久沒更新了,今天開始,一天一萬字的更新,一直寫到我堅持不下去為止,希望大家鼓勵我能多堅持幾天,我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