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
「早上好南南!」 「一夜沒睡,聽著呼吸聲都很滿足!」 「但這是我睡得最好的一個晚上哎, 嗚嗚哥哥們以后沒事可以錄睡播嗎?太讓人安心了」 他們是被院子里鋸東西的聲音吵醒的,司南先穿好衣服出了門, 看到爺爺正在拿著一個鋸子鋸著一根長木,旁邊放著已經切好的木板和一些邊角料。 爺爺早?。∷灸献哌^去和爺爺打招呼, 您要做一個什么??? 爺爺停住動作看著司南:把你們吵醒了? 司南燦爛一笑:沒有, 本來就醒了。 爺爺才說:做個木門。 司南這才有空去看院子的布置, 看起來爺爺應該是個木匠, 院子里堆著一堆堆大大小小的木材, 墻上掛著幾串干玉米和紅辣椒, 布局雖然簡單卻滿是煙火氣。 司南又問爺爺:那我可以幫您做什么嗎? 爺爺看了下司南:幫我扶著吧。 爺爺指了下他原本踩著的地方,司南用手扶著另一側, 吱嘎吱嘎一塊木頭就被切了下來,切面平整,藏在樹木里面的年輪外顯印出了一面花。 爺爺把切好的木頭嵌進另一塊大木板上, 司南猜這應當就是爺爺說的木門了,但著實小了些,長寬加起來也不到他的身高。 正疑惑的時候昨晚的小男孩走過來抱起了一捆木頭廢料,遲疑地看了司南一眼,還是自己搬著木料到了旁邊。 司南跟了上去:這是做什么的? 小男孩沒說話,拿起一個快趕上他胳膊長短的斧子,然后把木頭放在木樁上嘭地砍了下去。 一斧到位,木頭應聲從中間被劈開,司南驚訝地鼓掌:你好厲害啊! 小男孩看了眼司南,眼睛轉了兩下,好像在說,一驚一乍的。 我能試試嗎?司南躍躍欲試。 小男孩沒說話,這時其他幾人也洗漱好走了出來,看到司南準備去拿斧頭都湊了過來。 艾斯蹦跶著跑過來:我也想玩我也想玩! 司南已經接過了小男孩手里的斧子說:這個可不是玩的。然后他學著小男孩的模樣劈了下去。 然后將木樁砸出了一個坑,放在木樁上的木頭紋絲不動,艾斯立馬跑過來奪了過去:我來我來! 一斧頭下去,倒是砍中了木頭,就是斧子拿不下來了,斧頭尖刻進木頭里也拔不出來也砍不下去,秦喧笑了出來。 艾斯一聽秦喧笑他,鉚足了勁也要把這塊木頭砍出來,結果連往下敲了十幾下,木頭跟定了型一樣的紋絲不動。 幾秒鐘后,小男孩走近,伸手示意接過了斧頭,高高揚起,啪一下砍下去,木頭完美劈成兩半。 莫聽白笑他:你看看你,連個小孩都不如。 艾斯氣得鼻子冒煙:你行你上啊! 莫聽白冷哼了聲:巧勁而已,你不會用力。 艾斯把斧子又從小男孩手里拿過來:老大,話可都被你說了,不劈一兩塊給我們展示一下說不過去吧。 我可沒說我要砍。莫聽白心說自己才不進套,轉眼就看到司南一臉期待的看著他,不過我可以給你示范一下。 他接過斧頭,選了個角度好看的姿勢,高高揚起往下一劈。斧頭順著一個極其刁鉆的斜角砸了下去,最后斧頭尖把木頭和底下的木樁連在了一起,他用力拔了幾下才算□□,不過再往木樁上一看,木樁上被他砍出一道裂縫出來。 艾斯立馬抓住機會噓了他一聲:巧勁而已,不會用力~ 莫聽白回頭瞪了他一眼,準備拿起再次嘗試,就瞥到小男孩盯著木樁上裂縫看的眼神,又悻悻放了下來。 得,還給人家添亂了。 這個木樁賠起來不知道麻不麻煩,賠錢還是賠木頭? 你已經很厲害了。莫聽白糾結之余聽到司南悄悄湊到他身邊說,我都沒砍到呢。 莫聽白面上不說,心里卻有些欣喜,但看到木樁上被他砸出來的這個坑又覺得心里不對勁。 他猶豫著要不要道個歉,就見小男孩小步走過來,悄悄看了他一眼,從他手里拿起斧子,先是把木頭擺了個角度,又緩慢地小幅度在木頭上輕砍了兩下做好了一個坑,然后高舉起來往下一砸,木棍立馬被片成了兩半。 司南又捧場地歡呼了一聲。 緊接著小男孩舉著斧頭走到莫聽白旁邊,低著頭把斧頭往莫聽白手里遞。 給我的?莫聽白難以置信地一問,你讓我照著你的方式砍嗎? 小男孩迅速點了下頭,把斧子遞過去后又低頭溜到了一邊。 莫聽白接過斧頭,學著小男孩的樣子照葫蘆畫瓢,果然這次很順利地把木棍劈成了兩半。 再往小男孩的方向看過去,小男孩竟然露出了難得的笑容,不過在對上他的臉的時候又立馬斂住了,這時司南走過來對他說:他好像很喜歡你。 是嗎? 是啊,小孩子不會看錯人的。司南說。 莫聽白垂眸掩蓋神色。幾個攝像機在一旁運作著,就看到莫聽白抿了下唇后又自己小聲嘟囔了句什么:小孩子都知道就你 劈柴是用來燒火的,幾個人幫小男孩抱著看好的木材往廚房走。 這是一個挺逼仄的空間,里面兩口鍋架在磚塊壘砌的爐灶上,墻壁被飛灰染成了黑色,油鹽醬醋放在木頭搭成的架子上,也被鋪了一層的油煙和灰。 狹小的空間讓五個人進去不太可能,他們很快決定好了分工,有人洗菜、有人刷碗、有人下廚和燒柴。 被分配到做飯的是賀深見,燒柴的就是莫聽白。 兩人悶次次地做完了整頓飯,唯一的對話就是: 火大了。哦。 沒火了。哦。 但不影響彈幕磕地飛起。 「這就是婚后生活了吧」 「他們這么冷淡一定是在故意隱瞞關系」 但也有人間清醒的。 「這都能磕就沒必要了吧,很明顯兩人氣場不對。」 「俗稱撞號hhhh」 「可憐蜜糖白一個潔癖要來管鍋爐,哪輩子造的孽啊」 這輩子造的。 莫聽白洗了一百遍手仍舊能聞到腐木燃燒后煮出的汁液淌在手指上的味道。 他怎么也沒想到,不洗碗不洗菜不下廚,最后分配給他的工作會是燒鍋爐! 和在村長家不同,爺爺家的菜基本全是清一色的蔬菜,唯一不青的是豆腐。 不過莫聽白很滿意,只要不吃蛇rou,他都很滿意。 輕淡的小菜在賀深見的加工下味道滿是精彩,吃得爺爺贊不絕口,小男孩雖然沒說,但默默多吃了碗飯下去。 吃完飯,幾人看了會兒爺爺做木工,幾十分鐘的敲敲打打,一個完美的小木門就呈現在他們面前。 艾斯躍躍欲試,想要用沒有用上的料也做點東西出來,這時候小男孩背著竹筐路過他們往外走。 莫聽白先看見了:你要去哪? 小男孩沒說話。 爺爺幫他說:割豬草去嘞! 爺爺的話除了秦喧和司南,旁人也聽不太懂,經過司南的翻譯后才聽明白過來。 割豬草?艾斯又感興趣起來。我們一起?。∷氲絼偛趴衬绢^時的場景,又立馬補充:絕對不添亂! 司南微笑著詢問小男孩:可以嗎? 小男孩停下,掃了他們一眼,又快速點了下頭。 他指了指旁邊的工具。 割豬草去咯!艾斯扛起一個竹筐,歡呼地像是要去拿獎。 作者有話要說: 別歡呼了,你知道割完豬草的下一步是什么嗎? 第44章 入迷第四十四天 前往目的地要跨過半個村莊, 一路上有不少村民蹲在自家門口向他們行注目禮,明星五人行對這種目光簡直不要太習慣,淡定地繼續(xù)前行, 只不過如果他們能聽懂村民講話的內容恐怕不會如此鎮(zhèn)定。 聽說是大明星! 大明星來咱這地方干啥? 我聽我孫子說, 明星有那個叫什么真假秀, 就是演一演能賺好幾千呢! 好幾千?那可真不少。 誰說不是呢!現在估計就是在演呢。你看后面那個大鏡頭, 哎呦呦, 那么大的鏡頭, 扛著多累呦。 扛鏡頭的也得賺好幾百吧! 你說這明星背著個筐子要去干嘛?演戲還演這個呢。 估計是不出名的明星, 你瞅瞅還跟在虎娃子后頭呢。 你去問問虎娃子這明星叫啥? 然后, 一行人剛背筐扛鋤路過一個拐角的時候,前頭領路的就被叫停了下來。 虎娃子,這大明星跑你家去了? 虎娃是男孩小名, 快到三歲的時候鎮(zhèn)里排查戶口才匆忙給起了個大名,叫徐思博, 還是來走訪登記的科員幫忙給起的,說取自論語的博學篤志, 切問近思。 但三歲往后他就一直待在村里, 除了起名的時候喊了一次就再也沒人這樣叫過, 大家都還是叫他乳名虎娃, 有時候也叫虎子。 虎子心里不想讓虎娃這個名字被身后的幾人聽見, 匆匆低聲嗯了一下回應兩個嬸子就要繼續(xù)往前走。 誰知道兩個嬸子卻拉住了走在最后排的司南問:你是大明星??? 司南分辨了下她們的意思沖她們笑:是啊。 那你上過春節(jié)聯歡晚會嗎?一個穿著青褂的嬸子問。 司南想了想說:沒有。 青褂嬸子向另一個嬸子說:那就是不出名的明星啊。 司南又笑說:那我努力一下! 青褂嬸子很贊許地看著他:年輕人就得努力干??!你長得這么漂亮, 加把勁一定能上春晚。 司南說:借您吉言。 另一個嬸子看著司南滿是喜歡:大明星說話就是有文化哈,都是四個字四個字的。 你見過孟飛不?青褂嬸子問。 司南搖了搖頭。 青褂嬸子有些失望:真可惜。 這時候莫聽白忽然脫離大隊伍走了過來:說什么呢。 司南看他:和大嬸聊天呢。 說的什么? 問我認不認識孟飛哥。 哪個孟飛? 不知道啊, 但我哪個都不認識啊。 兩個大嬸見莫聽白過來,又問:你也是大明星? 司南幫他回:是啊。他還是個演員。 演員?一聽這兩個字青褂嬸子眼睛都亮了,那你演過雪山飛狐不? 莫聽白搖頭。 青褂嬸子表示很失望:看來是不出名的演員啊。難怪我看了那么多遍雪山飛狐都沒見過你。 莫聽白還沒說話, 司南就幫他說:他也演過很好看的電視劇的,最近還有一個正在播的呢,大家都說很好看。 青褂嬸子半信半疑:是嗎。 司南用力點了下頭。 莫聽白心里甜滋滋的,不過還沒等著甜多久,司南就指著前面不遠處停下來等他們的人說:還有那個,賀深見,也是很厲害的演員,那個叫艾斯,是說唱歌手,另外一個叫秦喧,是一名主持人。 莫聽白嘴角還沒揚起來就垮了下去。 另一個嬸子說:這么厲害呦,能給我簽個名不,等我閨女過年回來我拿給她瞅瞅。 司南說:當然可以,不過現在我沒帶紙筆,等我割完豬草回去幫您簽。 也給我簽個行不?青褂嬸子問,我小兒子在城里打工嘞,你們年輕的明星他可能認識的。 司南一口應下:當然,給你們簽好幾張,他指了指前面的還有身邊的人,我們的名字都簽上去。 青褂嬸子開心的眼睛都笑瞇成了一道縫:你們要割豬草是吧?哎呦你們這種小身板子那肯定得累夠嗆,你們在這等一下,嬸子給你們拿兩個桃子吃。 沒等他們回答,青褂嬸子就轉身跑著回了屋,不一會兒拎了一籃子的桃子出來,兩只拳頭大小的桃子足有七八個:剛摘的晚桃,甜的嘞。 謝謝嬸子,等我回去問節(jié)目組要錢給您。司南笑著鞠了個躬。 青褂嬸子立馬說:我要你錢干嘛?這一山的桃都爛樹上了也吃不完,不給你們也是浪費。 謝謝嬸子!司南又說。 莫聽白在旁邊聽著,問青褂嬸子:您說的是《雪山飛狐》的孟飛? 青褂嬸子連點了好幾下頭:你認識? 不認識。莫聽白冷漠著張臉,不過我會試著聯系一下幫您要個簽名。 謝謝您的桃子。莫聽白別別扭扭說。 兩人辭別兩位嬸子,沒走兩步莫聽白就從司南手里搶走了籃子:我拿著。 謝謝你啊莫聽白。司南說。 莫聽白皺著眉:我是怕你偷吃! 司南說:可是桃子沒洗,怎么吃啊。 莫聽白頓了一下:你怎么話這么多,快跟上。 又走了幾十米,他們到了離山腳不遠處的溪邊。 說是小溪,其實也算不上,應當只是人工開出來的溝渠,最寬的地方一兩米,最窄的也就不到半米,輕輕松松就能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