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病美人 第22節(jié)
第二日…… 天色漸晚, 蘇芷棠用心打扮后出了府,她身上披著一件白狐毛紅色披風(fēng),頭上帶著兜帽, 一圈白狐毛襯得她臉頰小巧精致。 為了避風(fēng), 她在臉上圍了一個月白色的面巾, 只露出一雙彎彎的杏眼和漂亮的柳葉眉。 祁茴已經(jīng)在外面等著了,見到蘇芷棠后,大方夸贊道:“不得不說,我哥的眼光真是沒得挑?!?/br> 蘇芷棠羞澀的笑了笑, 道:“走吧?!?/br> 出了巷子就是大街, 兩個人沒有乘坐馬車,沿著巷子往外走。 大街上人來人往, 掛滿了花燈,沸反盈天的熱鬧氣氛撲面而來。 街上四處都是賣花燈和各種吃食小玩意的攤鋪, 蘇芷棠以前雖進過不少次京, 可在京城逛花燈卻是頭一次。 她滿眼興奮和好奇的跟祁茴在街上閑逛,看到一個常青樹模樣的花燈時蘇芷棠眼睛亮了亮, 停下了步子。 祁茴:“嫂嫂喜歡這個?倒是挺別致?!?/br> 蘇芷棠點了點頭,剛從荷包里拿出銀子遞給攤販, 就聽見旁邊傳來一道驕縱的聲音:“老板, 這個我要了。” 那位姑娘穿著一身霞紅色襖裙,一雙桃花眼里帶著十足的傲氣。 攤販為難道:“真是不好意思啊姑娘, 這個花燈您旁邊的這位姑娘已經(jīng)付了銀子了, 要不您看看這些?”攤販指著還賣出去的花燈道。 她沒看別的花燈, 直接拍了一錠銀子給攤販,道:“我就要這一盞?!?/br> 蘇芷棠初來京城,并不想惹事, 若是旁的,也就罷了,可這盞花燈她喜歡的緊,逛了好幾家攤鋪,這還是唯一的一盞常青樹花燈,她并不想拱手讓人。 她試圖商量道:“這盞花燈在姑娘來之前我就已經(jīng)付過銀錢了,現(xiàn)下它是我的,姑娘你若是喜歡,不如去看看別家有沒有一樣的?!?/br> 那位姑娘挑著眼尾抱臂看她,神情間有幾分傲慢和憎惡,她直接掏出一把金葉子扔給攤販,不屑道:“價高者得,我就要這個,你能如何?” 蘇芷棠看著她的神色,總覺得這位姑娘似乎對自己有很大的敵意。 祁茴往前走了兩步,直接擋在蘇芷棠的身前,道:“魏禾柔,你少胡攪蠻纏!這盞花燈明明是我們買下的,你若想高價買,也得看我們賣不賣?!?/br> 魏禾柔瞪了一眼祁茴,隨后蠻橫的趁蘇芷棠不注意從她手中奪過了花燈,看向蘇芷棠憤恨道:“你倒是有手段,哄得祁家兄妹團團轉(zhuǎn)?!?/br> 蘇芷棠確定了,這姑娘好像跟她有仇。 魏禾柔逼近蘇芷棠,恨聲道:“說說,你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讓勝哥哥娶了你?” 蘇芷棠忽然了然,這大抵就是那位魏小世子的jiejie,掌心的傷口隱隱作痛,她皺了皺眉,氣定神閑道:“我同夫君兩情相悅,沒有魏姑娘想的那么不堪?!?/br> 左右祁勝不在這里,那就隨她說了。 聽見這句話后,魏禾柔忽然像被激怒了般,眼睛瞪得死死的,纖長的指甲戳向蘇芷棠,激聲道:“小賤人,你胡說!勝哥哥才不會喜歡我以外的人,肯定你勾引迷惑的他!” 這話祁茴聽不下去了,她上前道:“魏禾柔,我警告你,你少做夢我哥喜歡你,我哥要是喜歡你,早就娶了你了,你少自作多情,一個國公府千金,成天跟個怨婦一樣貼著我哥,我都替你魏家害臊?!?/br> 魏禾柔聽不得這些話,當(dāng)即怒目圓瞪,失去了理智般想要上前撕扯蘇芷棠,叫囂道:“小賤人,我殺了你!” 身后是一條河,蘇芷棠避無可避。 在她撲過來的時候,青羽忽然出現(xiàn)擋在了蘇芷棠跟前,將魏禾柔制止住。 祁茴眼睛一亮道:“我就知道你在,你看好她,半個時辰后放了她?!?/br> 祁茴拉著蘇芷棠轉(zhuǎn)頭就走,魏禾柔的謾罵聲不絕于耳。 祁茴挽住蘇芷棠的胳膊道:“她就是個瘋子,嫂嫂你別理她,我哥才看不上她,她自己喜歡我哥哥,說是非他不嫁,也不看看自己這個瘋樣子,仗著自己的jiejie是皇后,成日里仗勢行兇,蠻橫驕縱的不像樣。” 祁茴又湊到蘇芷棠耳邊悄聲道:“前兩天我哥當(dāng)眾撇清了跟她的關(guān)系,她這是受了刺激了,來找你的不痛快。” 蘇芷棠抬眼看她,祁茴頓了一下,道:“我哥沒跟你說嗎?” 蘇芷棠搖了搖頭,祁茴一臉恨鐵不成鋼道:“我哥真是!”她壓低了聲音,道“魏家那個小世子不是拿刀傷了你嗎,也不知道我哥干了什么,那個眼高于頂?shù)奈簢诙炀皖I(lǐng)著他這個小兒子上門了,當(dāng)著我哥的面打了他這個小兒子三十板子,險些打殘,眼下還在床榻上躺著呢?!?/br> 蘇芷棠愣怔了一瞬,沒想到祁勝竟然上心了,她還以為這事就這么過去了呢。 心里不知道被什么情緒填滿,漲漲的。 轉(zhuǎn)念,她眼睫顫動了幾下,道:“魏家好歹是皇親國戚,魏小世子還是皇后的弟弟,你哥……會不會有麻煩?” 祁茴本想說魏國公府是皇親國戚,他們祁家也是皇親國戚,這事本就是他們的錯,理虧的是他們魏家,再說祁勝戰(zhàn)功赫赫,手里攥著實權(quán),能有什么麻煩。 可看著蘇芷棠擔(dān)憂的面容,她快速改口道:“好像是有點麻煩,說不定又得有言官看不上我哥這般不留情面的做派,在朝堂上叨叨他了?!?/br> “這兩天我哥早出晚歸的,可能就是被那些言官纏上了,我哥本就事務(wù)繁忙,還要應(yīng)付言官,嫂嫂你可得多疼疼我哥。” 蘇芷棠不疑有他,沉默片刻后,點了點頭。 祁茴悄悄的勾起了唇角,心想自己干成了一件大事,她早就看出這對新婚夫婦貌合神離了。 兩個人又閑逛了一會,祁茴挽著蘇芷棠,到了一處酒樓前,她佯裝不經(jīng)意的一瞥道:“哎嫂嫂,我看見了一個熟人,我去打個招呼,你在這等等我?!?/br> 不等蘇芷棠反應(yīng)過來,她就已經(jīng)跑沒影了。 蘇芷棠只好在原地等著。 因著是花燈節(jié),酒樓里格外熱鬧,人聲鼎沸。 寒風(fēng)吹動酒肆的旗子,獵獵作響,天實在是冷,蘇芷棠搓了搓手,盼著祁茴趕快回來。 熟料,耳邊忽然傳來一道輕挑的聲音,“這位小娘子是哪家的?大冷天的怎么一個人在這里?” 蘇芷棠一驚,戒備的往后退了兩步,警惕的打量著身前之人。 只見這人穿著華貴,腰間墜著一塊成色極好的玉佩,一副貴公子的打扮。 他身邊站了好幾個人,皆是一身酒氣,看向她的目光輕浮浪蕩。 蘇芷棠心里一沉,不欲理他,那人見狀,眼底的興味更濃了,直接上手去拽她,“外面這么冷,我瞧著小娘子的臉都凍紅了,不如我?guī)∧镒舆M去暖和暖和。” 他身上的酒氣實在是難聞,蘇芷棠皺起眉毛,想要掙脫。 “你松開我!”蘇芷棠一出聲,那些人瞬間樂了,“這小娘子的聲音忒好聽,世子爺你今天算是有福了?!逼渲幸蝗斯ЬS道。 被換做世子的人笑了笑,看向蘇芷棠的眼神更加放肆了。 看著這浪蕩輕浮的人,蘇芷棠心里慌了慌,她掐了一把手心,盡力穩(wěn)住聲音道:“我夫君是祁勝,你們要是敢動我,我夫君饒不了你們?!?/br> 林世子愣了一下,眼底閃過幾分懼意,像是被震懾住了,他沒再動手。 可他的朋友卻不以為意,滿身酒氣大著舌頭道:“你聽她騙人呢,祁將軍新婚燕爾,怎么可能放任自己的妻子一個人在外面。” 林世子遲疑的看向蘇芷棠,小娘子雖蒙著面紗,卻也能看出姿容過人,纖細(xì)的身段勾人心魂,這樣的一個尤物,是個男人就不可能放心讓她自己一個人出門。 到底是酒意上頭,欲念戰(zhàn)勝了理智,他抬手就要去扯蘇芷棠的面巾,嘴里含糊道:“祁將軍那樣的人可不是你能攀附的,你還是乖乖跟了我,小爺我盡興了保管對你好?!?/br> 蘇芷棠見勢不好就要跑,剛轉(zhuǎn)過身去就聽見了一道骨裂的聲音,伴隨著那位林世子的慘叫聲。 “林世子這是看上我夫人了?”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祁勝松開林盛的胳膊,聲音沉冷道。 29. 第 29 章 惹生氣了再哄 “林世子這是看上我夫人了?”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祁勝松開林盛的胳膊, 聲音沉冷道。 他面容平靜,壓迫感卻十足,林盛那股子懵勁過去之后, 打了一個寒戰(zhàn), 直接跪了下去。 林盛忍著手腕被折斷的疼痛, 咬牙顫聲道:“不,不敢?!?/br> 祁勝看向兩步之遙的蘇芷棠,朝她伸出手,一雙深邃的眸子沉沉的, “過來?!?/br> 蘇芷棠垂眸看向他的手, 往前挪了兩步,隨后眨了下眼睛, 把手放進了他的手心里。 幾乎是一瞬間,男人攥住了她的手, 冰涼的手指與灼熱的掌心交纏, 蘇芷棠眼睛眨了兩下。 祁勝感受著掌心的溫度,眸光掃過眾人, 隨后不耐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林盛,眼神幽寒道:“還不滾?” 林盛同他那些狐朋狗友嚇的連滾帶爬的離開了, 周圍頓時清凈下來。 祁勝穿著一身暗紫色衣袍, 寬大的袖口處用黑金線描出松柏的紋樣,華貴威嚴(yán)。 兩個人挨的很近, 蘇芷棠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 凌冽甘醇, 莫名的好聞。 她抬頭,眼尾劃出好看的弧度,面紗下的朱唇輕啟道:“大人方才是在這里喝酒嗎?” 祁勝答非所問, 攥著她的手緊了緊,沉聲道:“她讓你在這等著,你就等著,不知道找個避風(fēng)的地?” 他這是在關(guān)心自己? 蘇芷棠說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覺,她聲音低低的:“我以為她很快就會出來的?!?/br> 男人輕笑一聲,修長的手指指向酒樓的二樓,“抬頭?!?/br> 蘇芷棠不明所以的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瞧見祁茴在二樓笑嘻嘻的同她揮手,喊道:“嫂嫂,我還有事,就不陪你了,你跟我哥哥好好逛”她頓了一下,又看向祁勝,“哥,我聽說城南的花燈特別靈驗,你不妨帶嫂嫂去看看?!?/br> 說完她就縮回窗子里去了,不見人影。 蘇芷棠沉默了兩秒,忽然反應(yīng)過來了,祁茴這是想法子讓她哥陪她逛花燈。 她輕咬了一下唇,輕聲道:“大人如果有事的話,不用陪我,我可以自己先回府?!?/br> 祁勝沒放開她的手,聲音低沉道:“新婚燕爾總不能獨留夫人一個人逛花燈,走吧?!?/br> 蘇芷棠眼睫垂了垂,他聽見林盛他們說的話了。 愣神間,又聽見他道:“夫人怎么這么惹人喜歡,什么人也招?!彼曇舻?,聽不出什么情緒,但是語氣怪怪的,像是……氣惱。 蘇芷棠心里委屈了一下,一雙杏眼里倒映著他高的身影,小聲駁道:“大人才是招蜂引蝶。” 關(guān)于他的傳言不盡屬實,都說沒人敢嫁他,可明明魏禾柔放言非他不嫁。 她和他比起來,還不定誰更招人呢。 她感覺到祁勝停下了步子,狹長深邃的眼眸看著她,挑唇道:“冤枉我?” 蘇芷棠輕抿著唇,心道:“才不是。” 要不是因為他,魏禾柔也不會跟她作對,把她看中的常青樹花燈扔進河里。 他的眼神有些說不出的幽暗,蘇芷棠把手從他的手中抽出來,梗這脖子同他對視,心虛的想她才不是遷怒他。 燈光影影綽綽,兩個人的目光交纏,對峙一般。 月光撒在兩個人身上,蘇芷棠最先敗下陣來,別開眸子,小聲哼了哼,自顧自的朝著城南方向走。 祁勝立在原地,看著小姑娘的氣呼呼的背影,幽邃的眼眸逐漸被笑意侵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