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病美人 第30節(jié)
祁勝轉(zhuǎn)路去了國公爺?shù)臅?,蘇芷棠回了院子。 她跟在宋嬤嬤身后,一副想問什么又不好意思問的模樣。 宋嬤嬤自小看著她長大,哪能不知道她想問什么,她笑著放下了手里的活計,不等蘇芷棠開口問,就全交代了。 “婢子想著姑娘快回來了,累了這么一天,回來別餓著,就給姑娘準備了一碗酥酪,正巧大人回來碰見了,問姑娘去哪了,一聽婢子說姑娘去祈福了,讓婢子把酥酪包一下,就帶著酥酪找姑娘去了。” 最后,宋嬤嬤高興道:“大人回來歇都沒歇,轉(zhuǎn)頭就出去了,可見對姑娘的上心?!?/br> 蘇芷棠聽完,心里跟吃了蜜一樣甜,這份高興勁直到祁勝回來都沒消下去。 趁著祁勝去沐浴的功夫,她吩咐宋嬤嬤去準備補湯和板栗,跟著宋嬤嬤一同進了小廚房。 小廚房里正準備做糕點,東西都是現(xiàn)成的,沒一會,糖蒸栗粉糕就做好了。 蘇芷棠嘗了一個,口感清甜軟糯,不愧是她做的,她當(dāng)即就想端去給祁勝嘗一嘗。 還沒進屋,就聽見了祁茴的聲音,“嫂嫂做了什么,怎么這么香?” 她抱起小六安,兩三步就到了蘇芷棠的跟前,好幾天沒見祁茴和小六安了,乍一瞧見她倆,蘇芷棠滿臉高興。 祁茴的眼睛盯著蘇芷棠手里的糕點,笑嘻嘻道:“這是嫂嫂做的?我能嘗一塊嗎?” 蘇芷棠遞給她,不忘給小六安也遞了一塊,小六安用白嫩胖乎的小手拿住糕點,葡萄般的圓眼亮晶晶的看著蘇芷棠,糯聲道:“謝謝嬸嬸?!?/br> 蘇芷棠揉了揉她毛茸茸的發(fā)頂,道:“外邊冷,快先進屋吧?!?/br> 祁勝已經(jīng)洗完澡了,正要出門找她,就瞧見這一幫人進了屋子,他看了祁茴一眼,目光不善。 祁茴回瞪他一眼,她向來心直口快,當(dāng)即跑到蘇芷棠身邊告狀:“嫂嫂,你看我哥,我覺得他不想讓我留下來?!?/br> 蘇芷棠瞥了一眼祁勝,他看向祁茴的目光似乎在說:你知道就好。 眼里的情緒分明,一點都不加以掩飾,直到看見蘇芷棠看過來,才收斂了幾分。 蘇芷棠側(cè)側(cè)身子擋住祁茴看向他的視線,壓低了聲音同祁茴道:“你哥就長了一副兇樣,別同他計較?!?/br> 祁茴自然知道她哥什么德行,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他是嫌她打擾到他們兩個人獨處了。 祁茴心里的氣焰矮了幾分,哼哼了兩聲,道:“嗯,我是來找嫂嫂你的,有幾個姑娘約我明天去西郊賞梅,我想著嫂嫂成日悶在府里無聊的緊,不如同我一塊去?!?/br> 蘇芷棠正要答應(yīng),卻聽見祁勝看著她道:“我明天休沐。” 蘇芷棠一愣,眼里的笑意逐漸加大,她同祁茴道:“阿茴meimei,我就不去了,改日我請meimei去天湘樓吃熱鍋子?!?/br> 祁茴也不強求,聞言視線在蘇芷棠和祁勝的身上來回流轉(zhuǎn),隨后挑眉笑了。 小六安從旁喊道:“嬸嬸,帶上我呀帶上我呀?!?/br> 蘇芷棠輕輕的點了一下小六安的鼻尖,柔聲道:“怎么能少了小六安呢是不是?” 小六安瞇著眼睛,一個勁的點頭,說:“是呀是呀?!笨蓯鄣哪佣盒α吮娙恕?/br> 蘇芷棠留她倆用晚膳,祁茴自知她不討她哥待見,就沒留下,領(lǐng)著小六安走了。 屋里只剩了蘇芷棠和祁勝兩個人,想到他方才說的休沐,蘇芷棠彎著眼睛,明天他可以陪她一整天了。 看著蘇芷棠開心的模樣,祁勝眉眼柔和了幾分,道:“明天想去哪玩?”自她嫁過來,他還沒好好陪陪她。 “明天夫君教我看賬本吧?!碧K芷棠軟聲道。 其實她更想讓他陪他她逛街,但是怕他覺得無趣,她也更想讓他在府里好好歇一歇,看賬本的話既不會累到他,還能讓他一整天都陪著她。 “只是看賬本?”他的聲音似乎蘊藏著無限的誘惑力。 蘇芷棠眼里的光一下子亮了起來,也顧不得方才是怎么想的了,目光里含著期待慢聲道:“如果夫君能陪我去逛街的話,就更好了?!?/br> 在江南的時候,她常聽人說,她父母恩愛,每次她爹都會親自陪著她母親去逛街,宋嬤嬤回憶起來的時候 ,總是說每次逛街回來,她母親都格外高興。 祁勝自然無有不應(yīng)。 用完膳后,蘇芷棠唇角彎起的弧度就沒下來過。 沐浴的時候,她甚至高興的哼起了小曲,她聲音本就好聽,哼出來的調(diào)子帶著一股子勾人的軟意,讓人心里癢癢的。 桂花膏還是祁勝給她涂的,只不過以前只是涂后背,現(xiàn)在擴大到了全身。 涂完桂花膏蘇芷棠整個人都冒著一層粉意,光潔的身上多了幾個顏色重的紅痕,被他親過的地方泛著酥-麻之意,令她耳根紅的滴血,她微微喘著氣,眼睛濕漉漉的看著祁勝,小聲道:“你、你真不正經(jīng)?!?/br> 祁勝脖頸處也一片微紅,身上的長襟領(lǐng)口大開,露出一片結(jié)實的胸膛,聞言,長指微頓,緩了好半響才將手里小衣的紅帶子給她系在身上,重新遮住那一片緋色。 蘇芷棠羞燥的躲進被子里,卻又被他撈了起來,只見他眼神晦暗道:“我長了一副兇樣?” 蘇芷棠愣怔了一下,咬著唇心虛的想,這人……怎么還帶秋后算賬的,她,她那不是為了安撫祁茴嗎……。 不過她想起了之前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是在京郊的十里長亭,她在亭子里等故人,而他端坐在另一處亭子下,下令將人活剮,剮完了還要把人丟出亭子去淋雨,被活剮之人起初叫聲凄厲,最后渾身是血的蜷縮在雨中,發(fā)不出半點聲音。 不僅如此,他手段之多,手法之殘忍,令人膽顫。 而他當(dāng)年也不過十七八,少年一襲滾金邊黑袍,眉眼冷肅的看著人活活被折磨死,一雙黑眸里沒有半點起伏。 那年她才十三歲,哪見過這種場面,小姑娘本來膽子就小,同他視線相對的時候,險些被活活嚇死,當(dāng)天回去就發(fā)了高燒,直到現(xiàn)在想起來都覺得心驚膽戰(zhàn)。 于是蘇芷棠小聲的抱怨:“兇,可兇了。” 祁勝抱著她的手臂緊了幾分,低頭看她,“哪兇了?” 殺人的時候兇,欺負她的時候更兇。 蘇芷棠窩在他懷里哼哼了兩聲,“哪哪都兇 ”。 “兇你還天天跑去看?!逼顒俚吐暤馈?/br> 還一看就是兩年。 蘇芷棠眼波流轉(zhuǎn),橫他一眼,放在他腰間的手悄悄擰了一下,嬌嗔道:“誰去看你了!我是去等人的!” 蘇芷棠剛開始打過退堂鼓,想著再也不在他殺人的時候去十里長亭等人了,可后來她祖父同她說,祁勝殺的都是大jian大惡之人,并非濫殺無辜,她這才膽子稍微大了些,依舊如往常般去等人。 當(dāng)年先皇駕崩,太子年幼,朝堂動亂,祁勝臨時把持朝政,以雷霆手腕,整肅朝廷,不過兩年的功夫,就恢復(fù)了海晏河清的景象,當(dāng)年他還未及弱冠,太子年幼,他也只比太子大了兩歲而已,就要cao持國事,面對明里暗里的各種兇險。 蘇芷棠心里泛起一陣酸澀,又開始心疼他了,剛要伸出手把臉貼在他身上抱抱他,就聽見他聲音緊繃道:“等誰?” 蘇芷棠躺在他的胸膛上,輕聲道:“是一個救過我的小哥哥,那年我們約好夏天的第一場雨后,在京城的十里長亭見。”她頓了一下,神情落寞了幾分,低聲道:“可是我一次都沒有等到過他……我還沒好好感謝他呢?!?/br> 怪不得每次下過雨后總能在十里長亭看見她,原來不是去看他的,祁勝心里被不知名的情緒占據(jù),一想到她等了另一個男人等了好幾年,心里酸脹的厲害,可那男人救過她,他又心存僥幸和感激。 他聲音低了幾分,問道:“你還記得他長什么樣嗎?我派人幫你去打聽打聽?!?/br> 蘇芷棠搖頭,輕聲道:“不記得了,不過那個小哥哥給我留了一個玉佩?!?/br> 說完,她就套上寢衣下了榻,找出那枚玉佩給他看。 玉佩是上好的血玉,乃皇家特供,上面刻著安安兩個字,想來那個人非富即貴,找起來應(yīng)該不費事。 不過蘇芷棠卻道:“還是不找了,都過去這么久了,他許是想忘了那段記憶,我若是能等到他,也算是緣分,等不到便罷了。” 被人捉去土匪寨屬實不算什么好的記憶,沒必要提醒別人曾經(jīng)歷過這樣一段不堪凄慘的過往。 祁勝一想到小姑娘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兇險的事,眼眸暗了幾分,摟緊了她。 蘇芷棠感受到了他的情緒,笑了笑,手指在他yingying的胸膛上點了兩下,玩笑道:“所以夫君你要好好疼我呀,要是不疼我,我就不要你了?!?/br> 祁勝眸色深了幾分,擒住她在他胸膛上作亂的手指,翻身將蘇芷棠壓在了身下,堵住了那張亂說的小嘴。 這輩子他都不會給她離開他的機會。 只是親到一半,他神色清明了些,松開了小姑娘的手腕,在她脖頸間喘了幾口氣后,撩開寢被披上外衣下了榻。 蘇芷棠仰面躺在榻上,呼吸急促了幾分,眼角泛著水光,見他走了,不明所以的看著他離開的身影。 片刻后,門被打開了,他手里端著一個冒著熱氣的碗,朝她走了過來。 蘇芷棠想到了白日里的那碗糖蒸酥酪,心想,她夫君果真疼她,時刻都擔(dān)心她餓著。 她一臉期待的看著他手里的碗,也不知道這次是什么好吃的。 待祁勝把碗遞到她跟前的時候,蘇芷棠臉上的笑頓時僵住了,她顫聲道:“這是……姜湯?” 祁勝嗯了一聲,站在榻邊看著她,“趁熱喝?!?/br> 蘇芷棠眨了下眼睛,往后縮了縮身子,故意放軟了聲音道:“夫君,不喝它好不好呀?” 她自小就不愛喝姜湯,她最討厭那種辛辣的感覺了。 祁勝不為所動,依舊舉著那碗姜湯。 半山寺在風(fēng)口,吹了一天的風(fēng),睡覺前不喝碗姜湯哪行。 然而…… 喝姜湯是不可能喝的! 蘇芷棠攥緊了寢被下的手,暗暗吸了一口氣,勾著眼尾看向祁勝,扯了扯他的衣袖,忍著極大的羞燥,嬌聲道:“夫君,你方才還沒親完呢,我、我還想要夫君的親親?!?/br> 這話說完,蘇芷棠覺得自己臉燙的都沒法見人了。 為了不喝姜湯,她也算是在所不惜了。 沒想到祁勝不受誘惑,無動于衷,他聲音低啞了幾分,道:“喝完再親?!?/br> 蘇芷棠不可置信的瞪著眼睛看了他兩秒,見他實在是執(zhí)著,只好慢吞吞的起身,從他手中接過碗,憋著氣,一口氣喝了。 接著祁勝便遞過來了一碗茶和一個小糖塊。 一小塊飴糖在口中化開,甜甜的,蘇芷棠心想,算他體貼人。 只不過在祁勝親過來的時候,她推開了他,她現(xiàn)在不想要親親了。 被她拒絕,祁勝抬起身子看著她,眼里有些不解,那雙深邃黑亮的眸子里甚至還有幾分微不可查的委屈。 瞧見他這個眼神,蘇芷棠沒出息的心軟了,忍著羞意道:“好吧,那就再親一下。” 她又強調(diào)道:“就一下哦?!?/br> 祁勝嗯了一聲。 半個時辰后,蘇芷棠捂著自己微疼還泛著酥麻之意的心口,氣喘吁吁的心道,他就是個大騙子。 39. 第 39 章 醋壇子翻了 翌日, 蘇芷棠坐在銅鏡前,給自己上妝,抹口脂的時候, 她氣呼呼的瞪了一眼祁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