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病美人 第46節(jié)
最后逐漸歸為平靜和憂心, 他放低了聲音道:“他這般對你, 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了?” 他看著攔下他不敢讓他上前的蘇芷棠,心里的憐惜更甚:“棠兒, 他如此行事,不把你放在心上, 不如你跟我回江南?!?/br> 蘇芷棠知道祁勝不會無緣無故來此, 她怕他在辦要緊事,若是林宿和沖上去會壞了事。 她心想不能在這留下去了, 她對著林宿和道:“林哥哥不是要去鏢局, 咱們快去吧, 若是晚了,鏢局關(guān)門了怎么辦?!?/br> 說罷,她從祁勝身上收回目光, 提著裙擺便往人群外邊走,林宿和無奈只能跟上。 林宿和呼吸急促,邊走邊道:“棠兒,你既然喊我一聲哥哥 ,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在他身邊磋磨下去,來京城時(shí),你父親和哥哥也托付我照顧你,他既做出這種事情來,日后說不定會做出更過分的事情……” 蘇芷棠回身,打斷他的話,漂亮的小臉上多了幾分冷漠,“林哥哥不必?fù)?dān)心,他待我極好,方才林哥哥就當(dāng)沒看見他吧。” 祁勝潔身自好是出了名的,她信他不是為了一己私欲去的春風(fēng)樓。 林宿和愣怔道:“棠兒你……” 他不可置信的模樣仿佛在說她被祁勝灌了什么迷魂湯藥。 蘇芷棠沒再看他,轉(zhuǎn)身進(jìn)了鏢局。 她身后,林宿和眸中閃過幾分暗色。 他進(jìn)鏢局前,對著身后某處打了一個(gè)手勢。 蘇芷棠全然不知,臨近年關(guān),鏢局里冷清,沒多少人手,留下來的都是想著要高價(jià)。 蘇芷棠早就做好了要被宰一頓的準(zhǔn)備,帶的銀子也多,那些人頓時(shí)眉開眼笑,樂呵呵的接了她這個(gè)活兒。 出了鏢局后,蘇芷棠便想回府等祁勝,她一定要好好盤問盤問他今天去春風(fēng)樓干什么去了! 他要是不給她一個(gè)滿意的答案,他就睡書房去吧,蘇芷棠憤憤想。 河邊忽然吹來一陣風(fēng),巷子里沖出來幾個(gè)兇神惡煞的人,朝著她而來。 嘴里喊著:“這就是祁勝夫人,快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幾個(gè)人拿著繩子和大刀沖她而來,蘇芷棠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那刀已經(jīng)到了她身前,恍神間,林宿和擋在了她跟前。 那柄鋒利的大刀明晃晃的沖著他砍過去,即便他不是他們的目標(biāo),那刀也不帶半分遲鈍。 刀尖直抵他的腹部,他回頭推開她對著她喊道:“他們是沖你來的,你快跑!” 眼見刀子就要捅進(jìn)他的身體,蘇芷棠想伸手去推開他,卻已經(jīng)來不及。 她清楚的知道,這一刀下去,她與他日后注定要牽連在一起。 畢竟這一刀他是為她受的。 她心下焦急,寧愿受那一刀的是她自己。 說時(shí)遲那時(shí)快,一柄長劍飛至,將直逼林宿和的那柄大刀震碎。 原本在春風(fēng)樓的祁勝正一步一步的走過來,他沉著臉看向林宿和,面上雖沒什么明顯的表情,可渾身戾氣不容忽視。 蘇芷棠心神未定,被他宣誓主權(quán)般攬?jiān)趹牙铮苫蠓讲胚€在春風(fēng)樓的人,怎么就忽然出現(xiàn)在了這里,還沒問出口,就見他面容冷肅的看向林宿和,眼神如刀,陰沉暴戾。 “林公子演的這一出當(dāng)真是感人肺腑?!彼幊晾湫Φ?。 林宿和面上一僵,隨即鎮(zhèn)定自若的抬頭看他,視線在他攬著蘇芷棠的那個(gè)臂膀上停頓了一瞬,隨即道:“祁將軍難不成是因?yàn)楸辉谙驴匆姽浠潜阆胫_陷在下?” 祁勝目光沉沉的看著他,幽邃的黑眸里暗色四起,嗤笑玩味道:“誣陷嗎?” “青羽。”他喊道。 青羽方才將四散要逃的拿刀之人擒下,用他們自己的繩子將他們一一捆住,青羽將領(lǐng)頭之人拎到了林宿和面前,手上的力道加大,讓領(lǐng)頭的仰著脖子看林宿和,他捏著他的脖子問:“可認(rèn)識他?” 領(lǐng)頭的求饒道:“不、不認(rèn)識?!?/br> 青羽捏著他脖頸的手腕用力,“不認(rèn)識?你可想好了再說。” 領(lǐng)頭的那個(gè)橫行街巷,最是個(gè)欺軟怕硬的,感受到青羽的肅殺之氣慌忙改了口:“認(rèn),認(rèn)識,是小的一時(shí)鬼迷心竅收了他的錢,都是他指使的,求大人饒小的一命啊?!?/br> 此話一出,蘇芷棠的瞠目結(jié)舌的看向林宿和,林宿和嘴張了張正要說什么,就見祁勝從那人懷里扯出一枚玉佩。 玉佩成色極好,上面赫然刻著一個(gè)林字。 若是方才蘇芷棠只是驚疑,眼下便確認(rèn)了,這枚玉佩她見過,的確是林宿和的,她看向林宿和的眼神變了變。 祁勝悠閑開口,聲音冷冽,“林公子還有什么要說的?” 林宿和張了張口,還未等他發(fā)出聲音,便聽見祁勝好暇以整道:“林公子莫不是要說這玉佩是你丟了,正巧被他撿到了?” 林宿和的面龐白了白,嘴唇動了動,到底什么都沒說,他知道在洞若觀火的祁勝面前,辯解下去也只是讓自己變得更難堪而已。 祁勝嫌惡的將那枚玉佩扔到了他身上,對著蘇芷棠道:“夫人,帕子?!?/br> 蘇芷棠不明就里的從袖子里拿出帕子遞給他,就瞧見他用帕子擦著拿過玉佩的手,同林宿和道:“林公子下次可仔細(xì)些,免得再讓玉佩落到別人手里。” 不加掩飾的,□□裸的羞辱,仿佛看一眼都覺得臟。 蘇芷棠瞧見林宿和臉都白了,僵硬,尷尬,羞憤。 他忽然朝她望了過來,那個(gè)恍似下不來臺又欲解釋什么的眼神讓蘇芷棠心里怔了一下。 蘇芷棠扭過頭,別開視線,扯了扯還要說什么的祁勝,小聲道:“夫君,咱們走吧?!?/br> 自小一塊長大,幼時(shí)他還那般照顧她,她終是不想看見他是這個(gè)樣子的。 祁勝收回視線,將目光落在她身上,定定的看了她一秒,神色不復(fù)往常般柔和溫情,待走出半響,到了沒人巷子后,他忽然停下了步子。 “心疼他?”他問,眉眼間一片陰翳。 胸腔里似乎有一把火在燒,一想到剛才林宿和若是得逞,他便滿心憤怒,陰郁的情緒幾乎要吞噬他。 只是說了兩句,小姑娘便聽不下去了,可見有多護(hù)著他。 往常他從不認(rèn)為林宿和能做他的對手,可他到底是看輕了這位青梅竹馬在她心里的分量。 即便他設(shè)計(jì)了她,她還是那么護(hù)著他,舍不得他被別人羞辱半分。 那種情況下,若林宿和真的被捅傷,耽誤了來年開春的科考,必然會讓蘇芷棠心生愧疚,心里過不去這個(gè)坎,一生都會惦記著他。 想用自己的生命和前途在小姑娘心里占據(jù)一定的位置,林宿和他還不配! 蘇芷棠睫毛抖動了兩下,抿了抿唇。 心想不是心疼林宿和,只是見不得往日的鄰家哥哥那個(gè)樣子,覺得他顛覆了她的認(rèn)知,他不該是那樣的,不該算計(jì)她,不該被人羞辱,她覺得唏噓,心緒復(fù)雜。 可這話說出來,又與心疼無異。 她嘴唇動了動,到底是沒說什么。 見狀,祁勝眉眼沉了幾分,心里像是堵了一口氣,無處發(fā)泄。 小姑娘低著頭,恍似心虛的模樣,徹底刺到了他。 他拳頭握緊,深吸了一口氣,到底是沒忍住,身形一動 ,就將小姑娘抵在了旁邊的墻上,手墊在她身后,二話不說便親了上去。 胸腔里無處涌動的情緒化為實(shí)質(zhì),洶涌的將蘇芷棠緊緊包裹住。 他兇的像是變了一個(gè)人,不斷的侵略,攻城略池。 蘇芷棠精神高度緊繃,生怕有人進(jìn)了這條巷子,瞧見他們,可唇齒相交的感覺又讓她呼吸紊亂,意漸沉迷。 耳邊好似傳來了一道腳步聲,蘇芷棠思緒剝離,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羞恥驚懼齊齊上涌,她伸手推祁勝,他卻絲紋不動,沉浸其中。 腳步聲越來越近,怕被人撞見,蘇芷棠羞恥驚慌,牙齒用力,咬了下去。 腥甜的味道頓時(shí)彌散開來,男人如她所愿,退了出去,只不過二人的呼吸交纏,他還是離她很近。 他唇瓣上沾著血,給他輪廓分明的五官平添幾分暴戾,這一瞬間,蘇芷棠幾乎不敢同他對視。 她躲閃的眸子徹底激怒了祁勝,他抬手撥弄著她紅軟的耳垂,欺身道:“夫人怎么不說話?心虛了?” 蘇芷棠心里難受,聽見他用這種語氣同她說話,她腦子有些轉(zhuǎn)不動了,這些日子的溫情幾乎讓她忘了他的強(qiáng)勢,她推開他的手,抬眼看著他,眼角紅紅的,哽咽道:“夫君想聽我說什么?說我心疼他嗎?” 祁勝面容僵了一瞬,隨即被小姑娘的理直氣壯氣笑了。 蘇芷棠也氣,委屈地瞪著他,“那你還逛花樓呢,你也同我說說,你干什么去了?” “你看見了?” 蘇芷棠心想,她若是說沒看見,他是不是就不打算承認(rèn)了。 哼,不三不四的壞男人。 蘇芷棠鼻尖酸澀,忍住幾欲垂落的淚珠,繞過他,轉(zhuǎn)身就往巷子外走。 她回去就把暖閣讓人打開,他別想再抱著她睡覺了!找他的仙兒姑娘去吧! 委屈和酸楚幾乎要將蘇芷棠淹沒,走了兩步,她就停了下來,淚水模糊了視線,她蹲下身子,靠著墻抱臂小聲嗚咽了起來。 她想回家了,回江南的家。 舌尖還泛著疼,聽著小姑娘低低哭泣的模樣,祁勝從憤怒的情緒中抽離出來,清醒了幾分,耳邊充斥她委屈的哭聲,心尖密密麻麻的難受。 他闊步上前,揪起衣襟,單膝抵在地上,聲音低柔,“別哭了,夫君錯(cuò)了,不該兇你?!?/br> 認(rèn)錯(cuò)認(rèn)的倒是快,他也知道他方才在兇她,那個(gè)陰沉的模樣簡直要嚇?biāo)廊恕?/br> 但是認(rèn)錯(cuò)沒認(rèn)到點(diǎn)子上,他沒說他為什么要去春風(fēng)樓,蘇芷棠依舊不理他。 祁勝:“還想不想知道我為什么去春風(fēng)樓?” 蘇芷棠小聲抽泣道:“你愛去哪去哪,最好天天住在春風(fēng)樓里?!睅е鴲瀽灥谋且簦周浻謨?。 末了,覺得自己話里的情緒還不到位,又抬高了聲音道:“我才不管你!” 祁勝咬了咬后槽牙,聲音也低了下來,“真不管我?” “嗯。” “我想干什么都行?” “嗯。” “這可是你說的?” “嗯?!彼€點(diǎn)了點(diǎn)頭。 接著蘇芷棠覺得自己身下一空,被男人抱了起來。 被抱習(xí)慣了,幾乎是一瞬間,身體便做出了反應(yīng),抬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蘇芷棠指尖蜷縮了起來,想把胳膊收回來,又覺得矯情,便抬著瀲滟的眸子瞪他,“你怎么突然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