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病美人 第49節(jié)
“爹爹!”她撲進蘇行摯懷里 ,激動喊道。 蘇行摯穩(wěn)穩(wěn)的抱住自己的女兒,忍著熱淚道:“大過年的,可不興哭啊?!?/br> 蘇芷棠眼眶濕紅,“女兒不是想爹爹了嗎。” “你哥這么大一個活人你就沒看見是嗎,就看見你爹了?!碧K尚銀不滿被她忽視。 蘇芷棠破涕為笑,踮起腳尖拍了拍他的頭,又抱住他道:“哥哥長得這么高這么倜儻,我怎么會看不見。” 蘇尚銀用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淚痕,寵溺道:“都嫁人了,還這么愛哭,小哭包?!?/br> 祁勝捏了捏拳,小姑娘怎么這么愛抱人。 蘇芷棠嬌哼了一聲,又去挽蘇行摯的胳膊,蘇行摯揉了揉她的腦袋,將這些天的思念全融在這個無聲的動作里。 蘇芷棠抬著泛著水霧的杏眸疑惑又高興道:“爹爹不是來信說不來了嗎?是生意上的事情解決了嗎?” 其實并非是因為生意上的事,給她寫信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啟程,趕往來京城的路上了,過了水路改陸路后,遇上大雪封山和山崩,又因著鄰近年關(guān),當(dāng)?shù)靥叵勇闊?,不欲派人清理,直接封山,他們本以為趕不過來了,便在趕忙往驛站給她寄了信,又因著怕她擔(dān)心,這才說是生意上的事,那信還是用信鴿傳遞出來的。 后來祁勝派了人來探知情況,又找上當(dāng)?shù)靥兀优扇耸智謇砹怂槭?,弄出一條路來,他們這才得以來京城。 當(dāng)?shù)靥匾驗槭氁呀?jīng)被降了職。 蘇行摯簡明的說了情況后,摸了摸胡子,狀似埋怨道:“還不是你夫君,非得折騰你爹這把老骨頭,不來京城陪你過年還不行?!痹掚m如此,他眼里的高興都快溢出來了。 蘇芷棠想起來了,她收到信得知他們不來京城的那一日,情緒低落被祁勝看出來了,他問了她怎么了,她就隨口跟他說了,沒想到被他記在了心上。 蘇芷棠心口熱熱的,看向祁勝。 月光與燭火交織映出他側(cè)臉的輪廓,下顎線條流利,勾出硬朗的五官,氣宇軒昂。 他正跟蘇尚銀說著話,時不時的抬手倒酒,聽蘇尚銀這個大舅子胡扯,臉上沒有半分不耐。 感受到她的視線后,男人轉(zhuǎn)頭朝她勾唇笑了笑,又漫不經(jīng)心的回頭,好像他做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沒有半分邀功的意思。 蘇芷棠咬住下唇,他的重視讓她眼眶灼熱。 祁勝行事妥帖,蘇行摯也是個場面人,蘇尚銀對祁勝這個妹夫很是滿意,不大的包間里其樂融融,一片暖意。 蘇芷棠被三個人照顧著,再加上食香堂的酒圓桂花雞屬實不錯,這一頓飯吃的她肚子都微微鼓了。 時間過得飛快,分別前,蘇行摯同蘇芷棠道:“爹爹本來還想問你過得好不好,眼下也不用問了?!?/br> 蘇芷棠面皮紅了紅。 “不早了,快回吧?!碧K行摯道,即便他清描淡寫的分別,可眼睛里流露出的不舍哪是忍就能忍住的。 蘇芷棠一步三回頭,沒走兩步,又往回跑,沖進蘇行摯懷里,不舍的喊:“爹爹?!?/br> 她自小沒有母親,是蘇行摯一手拉扯大的,其中艱辛和不易,哪能說得清,是以她對蘇行摯極為依賴。 “爹爹什么時候走?”她問。 蘇行摯沉默,“明天就走?!?/br> 生意耽擱了這么多天,也確實不能等了,他沒什么能耐,就只會賺錢,錢是他能給女兒的唯一依仗。 蘇芷棠眼眶含淚:“不能晚兩天嗎?我舍不得爹爹?!?/br> 蘇行摯輕輕拍了拍她的背,盡量語調(diào)輕松道:“這么大了,還哭成這樣,也不怕被人笑話,行了,快回去吧,以后又不是見不著 ?!?/br> 蘇芷棠輕聲道:“我不想回去了,想跟爹爹和哥哥多待一會兒。” 蘇行摯眼里一跳:“胡鬧?!?/br> 嫁了人哪能這么任性,再說他也不舍得她住客棧,客棧里哪有府里暖和。 他推開蘇芷棠,哄道:“快回去吧,在磨蹭天都亮了。” 蘇芷棠眼淚婆娑,被蘇行摯推進祁勝懷里。 “帶她回去?!闭Z氣強硬。 祁勝抱起她,跟蘇行摯和蘇尚銀道別后就上了馬。 蘇芷棠不舍的情緒上來,看著蘇行摯和蘇尚銀漸小的身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再加上喝了點酒,那股子嬌氣全跑了出來,她帶著哭腔道:“爹爹方才兇我了,說我胡鬧,我長這么大,他從不兇我的……”委屈的不行。 她抬著杏眼瞪了祁勝一眼,嗔怪道:“都怪你?!?/br> 也不說怪他什么,就咬著唇小聲的掉眼淚。 祁勝看著她無理取鬧,也不生氣,樂道:“是,都是夫君的錯,現(xiàn)在把你送回去?” “嗯?!奔毴岬穆曇魩е鴑ongnong的鼻音。 祁勝氣笑,把她按進大氅里,隨即快馬加鞭的往府里趕。 “過段時日,讓你爹爹以后常駐京城可好?”他在濃郁的黑夜里,承諾。 蘇芷棠喝了酒,腦子不靈活,過了許久才反應(yīng)過來。 京城商貿(mào)被皇商和權(quán)貴牢牢把控,普通商販只能賺些小錢,根本做不大。 蘇行摯一介商人,并非權(quán)貴,唯一沾邊的也就是成為皇商。 她吧啦了幾下大氅,從里面露出小腦袋,遲鈍道:“夫君的意思是……”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趕忙停住了嘴。 本朝規(guī)定,皇商只能由皇帝親屬及后宮妃子的親屬擔(dān)任。 她眼眸瞪大了些,半響驚的沒說話。 風(fēng)聲在耳邊呼嘯,她聽見祁勝嗯了一聲。 四下里,煙花四起。 57. 第 57 章 被擄 第五十七章 距離那日大年夜已經(jīng)過了一個多月, 轉(zhuǎn)眼便開了春。 祁勝似乎早已將那日的話拋之腦后,仍按部就班的上朝,瞧不出任何異樣來。 可蘇芷棠莫名覺得整個朝堂和國公府之間沒有這么風(fēng)平浪靜。 而原本說平定了西北時疫要回京的祁迎宣, 到現(xiàn)在也沒回來, 皇帝詹嗣柏卻迫不及待地要舉行春獵以慶祝西北時疫平息之事。 春獵定在了三日后, 在京郊的皇家獵場。 那日,旗幟獵獵,御林軍里三層外三層的包圍著皇家獵場,將獵場圍的滴水不漏。 咸平公主和老國公并未來, 獵場這么危險的地方也沒帶小六安, 是以國公府出席的女眷就只有蘇芷棠和祁茴兩個人。 在去獵場的路上,馬車里, 祁茴湊到蘇芷棠跟前,眨著眼睛問她, “嫂嫂, 我送你的那個新年禮你可喜歡?” 大年夜那晚受的沖擊太大,蘇芷棠都將這事忘了, 那個粉玉雕花鏤空罩因著不知道作何用處被收進了庫房里。 蘇芷棠虛心請教,“自然是喜歡的, 瞧著便覺得漂亮, 只是前段時間忙,忘了問你那個粉玉罩是做什么的?” 祁茴熱情洋溢, “嫂嫂有所不知, 那罩子罩在蠟燭上, 發(fā)出來的光可漂亮,若是罩在夜明珠上,那更是光彩流逸, 堪比繁星?!?/br> “那個罩子跟夜明珠搭在一塊,極為好看,所以我才把夜明珠給嫂嫂還了回去,這次春獵回去,嫂嫂一定要好好看看?!?/br> 蘇芷棠也頗為期待她說的,忙應(yīng)承道:“好,我回去就按阿茴你說的那樣,把這兩樣擺在屋子里?!?/br> 說話間,已經(jīng)到了獵場的入口 ,經(jīng)過御林軍核實身份放行后,兩個人下了馬車。 因著獵場不許馬車進入,是以只能步行。 扎營地約莫在兩百米外,春寒料峭,蘇芷棠和祁茴加快了腳步往營帳那邊趕。 不遠處,一眾臣子和皇權(quán)貴戚正圍在一起熱火朝天,似乎是在比試箭法。 蘇芷棠匆匆略了一眼,沒瞧見祁勝后,就要收回目光,卻在那一剎那,瞧見了一個她再也不想看見的人。 林宿和。 她心下疑惑,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 正要收回目光,那人卻也朝她看了過來 。 短暫的對視后,蘇芷棠抬腳就欲走,林宿和卻追了過來,擋在了她身前。 他仍是帶著一副溫潤的面具,身長玉立的站在她對面,道:“好久不見,阿棠meimei?!?/br> “那日一別,我有心想與你道歉,卻再沒機會瞧見你,那日是我一時蒙了心,這才做出了那樣的事情,是我思慮不周,行事魯莽了,不知阿棠meimei能原諒我嗎?” 盡管開了春,可風(fēng)還是有些刺骨,蘇芷棠攏了攏披風(fēng),淡淡的聲音在風(fēng)中散開,“都過去了,無需介懷?!?/br> 沒說原不原諒。 也不再稱呼他為林哥哥。 林宿和神色一暗,正要再說什么,卻聽她漠然道:“我還有事,便先走了。” 林宿和看了一眼她身邊一臉好奇八卦的祁茴,抿了抿唇角,沒再說什么。 走遠后,祁茴便按捺不住心中熊熊燃燒的好奇心了,她挽著蘇芷棠的胳膊道:“嫂嫂認識這位探花郎?” “探花郎?”蘇芷棠微微蹙眉。 祁茴:“嫂嫂竟不知道,這可是前幾日殿試,皇上欽點的探花郎,聽說他文采斐然,是個一表人才,放榜那日,朝中不少官宦想要榜下捉婿,拋出的高枝他愣是一個沒接,都夸他是個有氣節(jié)之人?!?/br> 蘇芷棠漫不經(jīng)心的嗯了一聲,沒再說什么。 祁茴瞧她情緒冷淡,便也識趣的不再說了。 兩個人去了各自的帳篷,放下東西后,祁茴約她出去逛一逛,蘇芷棠想著祁勝應(yīng)當(dāng)是去巡防了,她一個人呆著也無聊,就跟她一起在外面逛了半天。 冰雪消融,春意盎然,兩個人沒敢往林子深處去,只在御林軍的護衛(wèi)視線內(nèi)逛了一圈。 鄰近傍晚祁勝才回了帳子,沒瞧見蘇芷棠,便出來尋。 一片嫩綠色中,小姑娘正跟祁茴一起捉兔子,那只兔子雪白,躥的賊快,幾乎是蘇芷棠一動,它就跑沒影了。 蘇芷棠的目光追隨著那只兔子而去,唇角撇了撇,失落道:“這是跑的第幾只了?” 祁茴追的有氣無力,攤了攤手,氣虛道:“第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