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七節(jié) 表親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霸寵王妃、水火相容(h)、赤仙錄、[性轉(zhuǎn)]倚天之屠龍少女、踏上巔峰、重生悠閑人世間、璀璨者弓勒姆、[綜漫同人]總有人腦補我的馬甲們針鋒相對、你再躲試試、[綜漫同人]萬火回一
楊家莊。 公羊錯雙眼一眨不眨牢牢盯著面前灌滿了熾紅鐵水的鑄劍槽模,黝黑的臉上全是汗水,乍看上去,仿佛皮膚上涂抹了光亮十足的油。 張焱站在旁邊,揮舞鐵錘,反復(fù)鍛打著一塊成形的劍胚。 這里是楊家莊的鍛造間,多達上千個鐵氈面前,站立著數(shù)以千計上身****,在升騰煙霧與火光中忙碌的鐵匠。他們身材魁梧,一塊塊肌rou在胳膊與胸膛上鼓凸出來。不時有汗水從身上滴落,濺在guntang的鋼鐵表面,發(fā)出清晰入耳的“嗤嗤”聲。 多達上千名鐵匠,這種規(guī)模已經(jīng)堪比楚****器作坊。在這些高大壯實的身影之間,還有無數(shù)青壯忙碌著。他們推著裝滿煤塊的車子,把一塊塊礦石倒進爐中,很多人呼喊著號子,高高拽起捆綁著鐵鏈的鐵水罐,把溫度驚人的紅色液體傾倒池中。 兵甲鑄造速度與楊天鴻最初的預(yù)計差不多。這段時間下來,他已經(jīng)積攢了多達上萬套次玄鐵兵甲。 在俗世,玄鐵仍然是極其珍貴之物。盡管有著來自歸元宗的傾力支持,楊天鴻也沒有奢侈到用玄鐵打造普通兵甲的程度。主要材料仍然是上等精鋼,其中只是摻雜了部分玄鐵。饒是如此,制造出來的兵器盔甲已經(jīng)極其銳利、堅固。刀槍劍戟削鐵如泥絕不夸張,強固堅硬的盔甲足以保護士兵在戰(zhàn)場上不受任何傷害。 所有兵器盔甲全部收入了乾坤袋。即便有人舉報楊天鴻私藏武器想要謀反,也無法找到切實的證據(jù)。 這一切,都是偽裝。真正的目的,還是張焱主持打造的那些一品玄兵。 尚未開鋒的劍胚,已經(jīng)多達六千。 公羊錯和車俊等人花了大量時間,制成了六個黑鐵戒指。 修士造出來的東西,當然不可能是黑鐵這么簡單。說是黑鐵,只是形狀外貌與黑鐵差不多。所有戒指均以天星沙和玄鐵精魄為主材,其中帶有類似乾坤袋的容納空間。張焱對楊天鴻提供的設(shè)計圖進行過修改,每個黑鐵戒指都可以儲備多達上千件一品玄兵。其中,有靈活短小的飛刀匕首,也有渾厚鋒利的標準長劍。 至于這些黑鐵戒指的名字,當然還是沿用了楊天鴻最初的提議————劍陣。 最初的設(shè)計構(gòu)想,是每個劍陣內(nèi)藏一品玄兵五百把。厚土殿修士張甫成是個天才,他提出:攻擊半徑五十米的范圍內(nèi),五百把玄兵其實顯得較為稀疏,覆蓋效果不是很好?;诤阼F戒指的容納空間與cao縱劍陣消耗的靈能計算,最好的辦法,應(yīng)該把玄兵分為靈活與笨重兩個類別。前者為飛刀,后者為制式標準的長劍。如此一來,容納一把長劍的空間與cao縱靈能,就可以轉(zhuǎn)化為十至十五把飛刀。考慮到輕型兵器殺傷力不足,劍陣當中的制式長劍也萬萬不能缺少。如此一來,黑鐵戒指的攻擊模式就改變?yōu)橐晕迨岩黄沸鵀橹?,十倍左右的輕型飛刀為輔。只要朝著對手鋪天蓋地放出去,即便是筑基修士對上金丹修士,也足以把對方打得狼狽不堪,自保之力綽綽有余。 這種法寶徹底顛覆了修煉世界以往的固定概念。絲毫不考慮飛劍類攻擊玄兵應(yīng)有的靈活、敏銳、一擊必殺的高命中率,完全以大功率一次性的狂暴火力輸出為主。如果把飛劍看做是修煉世界的高精度狙擊步槍,那么楊天鴻設(shè)計的這種黑鐵戒指,就是不折不扣的220毫米大口徑重炮。一顆高爆榴彈砸下去,也許不會把藏在掩體里的對手活活炸死,但巨大的殺傷力絕對會是對方重傷,甚至徹底失去行動能力。 一個當場被殺死的對手,一個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對手,其實沒有太大區(qū)別。 歸元宗前后送來了兩萬多斤玄鐵錠。有了數(shù)量充足的礦石原料,還會有更多的玄鐵錠運送過來。 這種黑鐵戒指制作工藝非常復(fù)雜。楊天鴻也是借助了另外一個世界“暴雨梨花針”的設(shè)計圖,才使張焱等人有了參考的標準。如今,劍陣設(shè)計圖已經(jīng)成為歸元宗的最高機密,除了值得信賴的核心弟子,任何人都嚴禁接觸,更不要說是觀看學(xué)習(xí)。 山下的門人弟子們忙碌辛苦,山上的諸位殿主和宗主也沒有閑著。有了楊天鴻定時送往山上的大量丹藥,殿主們也得以騰出手來,對劍陣設(shè)計圖進行反復(fù)修改,不斷強化其功能。 烈火殿主熊杰在鍛造方面有著驚人的技藝。刑殿殿主冷肅洛圖殿主況聰聯(lián)手,最熊杰制成的黑鐵戒指進行改造。金丹修士出手制成的東西,當然遠非張焱等人可比。最初試制成功的黑鐵戒指容納玄兵數(shù)量多達十萬枚,玄兵質(zhì)量也高達三品以上。若是在戰(zhàn)斗中使用起來,足以輕松滅殺任何元嬰級別的對手,甚至可以對分神級別高手造成重創(chuàng)。 十萬支三品玄兵,這是一個極其恐怖的數(shù)字。歸元宗雖然是鍛造制器大派,卻沒有如此之多的庫存。對此,鐘元宇只能下令宗門弟子加快制作速度,盡量填補這枚黑鐵戒指所需玄兵的空缺。 把楊家莊當做歸元宗挑選弟子的訓(xùn)練場,效果已經(jīng)初步顯現(xiàn)出來。幾個月過去了,總共有三十六名鐵匠被發(fā)現(xiàn)頗有資質(zhì),送進了歸元宗外院。 這還是楊天鴻刻意扣留了部分人手的結(jié)果。楊家莊這邊的工作同樣重要,在下一批新進工匠沒有適應(yīng)工作之前,他不會任由兵甲鍛造流程出現(xiàn)空缺。 整個楊家莊都被巨大的禁制法術(shù)牢牢罩住。外人根本無法聽見其中傳來“叮叮當當”的鍛造聲響。靈水殿主劉雪冰親自下山,為楊家莊施放了一個極具偽裝效果的大型幻術(shù)。在外人看來,山還是那座山,地形也沒有什么變化。建造其中的房屋數(shù)量遠遠沒有實際上那么多,其實就是一個普通無奇的地主田莊,只是田地貧瘠,地里的莊稼長勢不好,一看就是個窮困沒錢途的地方。 鍛造間修士的待遇與煉丹學(xué)徒一樣,非常優(yōu)厚。 張焱等人對楊天鴻能夠拿出如此之多的元氣丹很是驚訝。從煉丹學(xué)徒那邊傳來的消息,也讓他們對楊天鴻這位小師弟充滿了敬畏和興趣。大量丹藥供應(yīng)的效果很是明顯,張焱等人修為提升了一個層次。車俊又一次私下里開玩笑:若是照這種速度繼續(xù)下去,最多只需兩年時間,包括自己在內(nèi),所有派下山來的十名歸元宗筑基修士,都會盡數(shù)晉階為金丹宗師。 雖是玩笑,張焱等人卻深以為然。 厚土殿修士甘俊對楊天鴻充滿了興趣,想要摸一摸楊天鴻的底。兩個人以切磋為名,在楊家莊訓(xùn)練場打了一架。楊天鴻沒有留手。一是因為甘俊乃是歸元宗門人,可以信賴。二是需要對張焱等人顯露實力作為震懾。甘俊被打得灰頭土臉,發(fā)覺楊天鴻絕非表面上看起來的煉氣士那么簡單。從此,對于楊天鴻的任何命令,都是心甘情愿老實服從。 …… 再有幾天,就是國子監(jiān)大考。 楊天鴻從藏書閣出來,剛走下山門梯道,看見對面走來一個身穿白衫,相貌儒雅的男子。 “宣武將軍慢走,在下已經(jīng)在這里等候多時了。” 楊天鴻有些意外,在國子監(jiān),從未有人對自己用過這種稱呼。仔細看看,倒也知道對方的名字。 嚴康平,翰林院學(xué)士嚴勵之子。此人目前只是白身,與自己一樣,都是想要在國子監(jiān)里搏個出身。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楊天鴻對著嚴康平拱了拱手,淡淡地問:“不知楊兄等候在下,所為何事?” 嚴康平絲毫沒有朝廷大員之后的架子,他臉上帶著微笑,態(tài)度很是隨和:“明日恰逢國子監(jiān)休沐,在下與幾位好友欲往城外走走,游玩一番。呵呵!不知宣武將軍可有空閑?咱們一同前往?” 楊天鴻臉上也露出了笑意。他思考片刻,點頭允諾:“既然是嚴兄邀請,在下無敢不從。只不過,這宣武將軍的稱呼還是不提為妙,免得你我之間過于生分。” 嚴康平臉上的笑意更濃了,連連點頭:“理當如此。也罷,是在下拘泥了。明日自當罰酒三杯,給楊兄陪個不是?!?/br> …… 第二日。 風(fēng)和日麗,正是外出郊游的大好時節(jié)。 楊天鴻挑了一匹栗色駿馬,帶著親隨楊通、楊元二人,揚鞭輕騎,出了城門。在官道上沒走多遠,就看見驛站那里聚集著幾十個人,好幾輛車,另外還有一大群仆役。 對于嚴康平主動邀請自己外出郊游,楊天鴻覺得很是奇怪。他與嚴康平之間從未交集,不在一個班,得益于包打聽古俊無孔不入的可怕人脈,國子監(jiān)里大部分學(xué)生楊天鴻都能叫出名字。當然,這其實算不得真正認識對方。因為彼此之間從未打過招呼,形同于路人。 國子監(jiān)里很有些權(quán)貴之后。對于這些人,楊天鴻從不畏懼,卻也沒有沒有想過要主動結(jié)識對方。畢竟,歸元宗的修士身份,使他對于俗世已經(jīng)憑空高了一級,再加上宣武將軍的武職……不夸張地說,若是這些官宦子弟的老爹來了,楊天鴻或許還會上前問候一番。倘若只是無權(quán)無職的紈绔,那么你趁早有多遠滾多遠,老子根本懶得搭理。 當然,這種事情也要分分人。嚴康平的父親乃是翰林,在這個文貴武賤的世界,若是可以多一個文官幫手,總是好的。 看見楊天鴻主仆三人,嚴康平主動迎了上來,笑道:“楊兄來的遲了。如此,等會兒應(yīng)該罰酒?!?/br> 楊天鴻跳下馬來,客套虛應(yīng)著:“家中有瑣事纏身,所以來遲。不過,來得遲,總好過來不了?!?/br> 這句話說得很有意思。當下,一群身穿華服的人轉(zhuǎn)過身來,看待楊天鴻的目光也多了幾份興趣。 “說得好:來得遲總好過來不了。宣武將軍果然是個妙人?!?/br> 一個身穿青灰色袍服,英俊儒雅的青年大步走過來,對著楊天鴻拱手行禮,神采飛揚地笑道:“在下宣俊德,就順著嚴兄之后,稱呼一聲楊兄如何?” 楊天鴻回禮,嚴康平在旁邊笑著介紹:“宣兄之父乃是吏部侍郎。以后,說不得我們幾人的前途,都要落在宣兄身上?!?/br> 嚴康平很會做人,介紹順帶著恭維。宣俊德也不客氣,臉上油然生出一股淡淡的傲意。 一圈介紹下來,所有人都是朝中權(quán)貴之后,在人群里,楊天鴻忽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躲躲閃閃的身影。 那是自己的表弟楊虎。他顯然很是畏懼楊天鴻這個曾經(jīng)胖揍過自己的表兄。雖然在國子監(jiān)后山上有過還算可以的接觸,楊虎卻無法消除對楊天鴻的畏懼心理。只不過,兩人都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種場合遇到對方。 看著楊虎,楊天鴻微微皺起了眉頭。他對楊虎已經(jīng)沒有了最初的厭惡,卻也談不上喜歡??墒遣还茉趺礃?,楊虎和自己畢竟是一家人,身上流著相同的血脈。 嚴康平在旁邊插進話來:“楊兄不是最慢的一個,還請耐心多等一下。人齊了,我們這就上路?!?/br> 楊天鴻略點點頭,卻見楊虎朝自己走過來,到了面前彎腰行禮,帶著幾分發(fā)苦畏懼的表情,很是恭敬地喊了一聲:“表兄?!?/br> 楊虎也是沒辦法。早知道楊天鴻在這里,他就不來了?,F(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撞見,只能硬著頭皮過來打招呼。 楊天鴻的反應(yīng)卻沒有楊虎想象中那么強烈。雖然沒有笑,態(tài)度倒也不算那么冷漠:“今天天氣不錯,出來走走,也是好的。等會兒聚在一起,咱們兄弟也好喝上幾杯?!?/br> 楊虎很是意外,也有些受寵若驚。 此前在廣平候府過年,被楊天鴻暴打一頓,楊虎從此知道了楊天鴻的厲害,也明白了自己與這位表兄之間無法逾越的巨大差別。何況,自己身上連官職都沒有,表兄卻已經(jīng)是朝廷四品宣武將軍。痛定思痛,楊虎決定老老實實做人。而且,必須要在楊天鴻面前低頭認錯,以求得原諒。 楊虎原本以為必須要在楊天鴻那里受些譏諷****,方可過得這一關(guān)。沒想到,上次在國子監(jiān)半山集市,楊天鴻沒有對自己冷嘲熱諷,也沒有肆意打壓。楊虎當時以為是楊天鴻有朋友在場,沒想到對方的態(tài)度如今還是這樣。以己度人,楊虎頓時覺得激動起來,言語上也有些遲鈍,腦子里卻很是感激這位表兄。 有了這種想法為基礎(chǔ),兩人說起話來,氣氛也就顯得輕松。 楊天鴻問:“你怎么也在這里?” 楊虎回答:“嚴兄此次邀約的都是朝中顯貴之后。我與嚴兄頗為熟識,自然也就跟了出來。” 對此,楊天鴻只是淡淡一笑。 旁人的事情,與自己無關(guān)。 他與嚴康平之間關(guān)系平淡,只是出于好奇,這才出來走走。若是合得來,玩得高興,就多留些時候。若是這些人難以相處,大不了撥馬回頭,遠遠避開。 官道上遠遠駛來一輛馬車。此車裝潢奢華,板壁和車轅上雕刻出漂亮精美的花紋,拉車的四匹白色馬極其雄駿,車夫的技術(shù)巧妙靈活,一看就是出自富貴人家。 這輛馬車一路上吸引了眾多目光。楊天鴻站在遠處,看到周圍來往人群都對馬車指指點點,臉上全是羨慕和傾嘆的神情。世人羨慕功名富貴,倒也不足為怪。只不過,這輛馬車實在太過于奢華,尤其是拉車的馬匹居然多達四匹,顯然是親貴王爵之類的人物。 皇帝乃是八馬之駕,郡王至親王級別的皇家親族可用四匹,至于平民、官員等等,最多也就是兩匹。此乃禮法,任何人不得違背。否則,一律按照謀反之罪問處。 看見馬車駛了過來,嚴康平等人主動迎了上去。楊天鴻注意到,站在自己身邊的表弟楊虎神情頓時變得激動而緊張。他用力互握著雙手,不斷擦抹著額頭上的汗,身子還微微有些發(fā)顫?,F(xiàn)在是一天之中陽光明媚的上午,溫度不冷不熱,最是舒服,也不知道楊虎身上究竟哪里來的那么多汗?究竟是因為太熱?還是什么別的緣故? 馬車在驛站前穩(wěn)穩(wěn)停住,一個娉娉婷婷的窈窕身影從車上下來,頓時耀花了所有人的眼睛。 她的身材的確不錯。絳紅色高腰束裙使飽滿的胸部高高挺起,透明絲質(zhì)布料的袒胸裹巾從腋下露出一角。這種穿法雖然符合女性著裝,卻是家中沒有外人在場時候較為開放的方式。襦裙的布質(zhì)很是細軟,也不知道此女究竟用了什么方法,內(nèi)裙緊貼著皮膚,透過朦朦朧朧的光線,可以看到兩條筆直修長的大腿輪廓。這種做法相當于另外一個世界的絲襪,只是透明感沒有那么清晰,可是對于男人的誘惑力卻同樣強烈,而且更具嫵媚和妖艷。 大楚風(fēng)氣開放,對于女子的道德要求雖然嚴苛,卻也沒有達到另外一個世界古代那種近乎殘酷的標準。但不管怎么樣,女子在家與在外的穿著打扮,本質(zhì)上仍然有著完全不同的區(qū)別和講究。一句話,若是你一個人閣樓房間里,就算只穿著肚兜褻衣乘涼,也沒人會因此說你一個字的不是??扇绻┲@樣的衣服跑到大街上拋頭露面,那就是赤裸裸的有傷風(fēng)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