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章翡翠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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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是深夜時分,弓勒姆無精打采的躺在坎布拉王國蟲類研究家宗學院中,自己房間上的大床上輾轉難眠,想到自己在坎布拉王國游歷的這兩天遭遇,弓勒姆郁悶不已的沮喪想:“真神在上,我到底做錯什么,致使在坎布拉王國的三天游歷,變的如此無趣。 雖然伴游者是兩名異常美麗之女子,但一名對我講話時總是棉中帶刺,另一名面色冷冰的使我連奉承都不知對錯。 而這兩天游歷都只能在藏書館中度過,甚至今天前往藏書館還是我之建議,不過如果我沒有這樣建議,怕是會更加難過。 已經(jīng)整整兩天了,我在坎布拉王國竟還未參加過一場迎接舞會?!?/br> 想到這,弓勒姆覺得一直這樣悲觀下去,實在無法入眠,就翻轉過來想:“不過這兩天我在學識上倒是收獲頗多,今天竟然得知自己體魄達至‘盈滿’并能凝練斗氣,加以無意間學到古早時期‘呼吸凝練之法’,其實這樣收獲,對于我來說不也是非常巨大嗎?” 想到這弓勒姆不由有些興奮:“祖父大人不是一直感嘆我不是戰(zhàn)斗職業(yè)者,所以無法參加探險團,得到成立禁衛(wèi)軍之種子嗎?我如以蠻荒術士之身份參與探險團,怕是一個同伴都找不到,不過如果我成為一名武斗者,那情形就又不相同了?!?/br> 正在弓勒姆覺得興奮間,突然一個疑問闖入了他的腦海中:“可是禁衛(wèi)軍成立之雛形,請求高祖貝納伯爵殿下幫忙不就可以了嗎?” 不過弓勒姆又轉念一想:“貝納瓦領主貴族家族,可不是貝納領主家族之分支,而是統(tǒng)御一個星系的多封男爵家族,我身為貝納瓦家族族長,勒姆星系之統(tǒng)御者,怎會想在關系家族根本的禁衛(wèi)軍構建上,謀求其他家族之幫助,這樣的想法真是恥辱。” 眼看越想越多,更加無法入睡,弓勒姆最后將心沉靜下來想到:“不要再多想了,我現(xiàn)在最需要之事就是盡快入睡,誰知道在坎布拉王國度過的最后一天,薇薇安與撒瑪麗兩位女爵,又會將我如何擺布?!毕胫胫漳窛u漸沉沉睡去。 在大床之上,舒服沉睡的弓勒姆,睡著睡著不知為何夢到了撒瑪麗傳授自己‘呼吸凝練之法’時之場景,恍惚間弓勒姆聽著撒瑪麗夢囈般向自己講述著:“...意識必始終同呼吸成為一體。意識支配呼吸之時,如何將吸入之氣息布于全身每處,呼吸最終通達內在之自我。此時意識便將內在自我同呼吸、身體聯(lián)結開來...” 不知不覺的弓勒姆的呼吸漸漸改變起來,起先弓勒姆呼吸變的有些緩慢,過一會后,又變的急促起來,漸漸他的呼吸開始時快時慢,又時有停頓,過了良久,弓勒姆的呼吸慢慢有了一種奇怪的節(jié)奏與律動。 弓勒姆心臟中已被綠色線蟲繪制完畢的神秘符文,本來自從弓勒姆召喚出自己的使徒“幼年綠鬃猿”后,就已毫無光澤,但是隨著弓勒姆呼吸,有了奇怪的節(jié)奏與律動后,那神秘符文隨著弓勒姆的呼吸,又開始一閃一閃的發(fā)出盈盈綠光。 神秘符文發(fā)出的盈盈綠光,慢慢照射在了那些未能爬上神秘符文的綠色線蟲之上,被照射到的綠色線蟲突然就被拉長起來,而隨著綠色線蟲身體不斷被拉長,有些看起來細小些的綠色線蟲就會被拉至斷裂,而每一條綠色線蟲斷裂之時,熟睡中的弓勒姆身軀都會輕微晃動一下,臉上也會流露出一絲痛苦之意。 雖然細小的綠色線蟲被拉至斷裂,不過粗大的綠色線蟲也是不少,有些粗大綠色線蟲漸被拉至足夠長度,一端便接觸到了神秘符文,而另一端則接觸到了弓勒姆的肌rou與骨骼,每當綠色線蟲被拉成如此狀態(tài),就會被轉化為連接神秘符文與弓勒姆肌rou與骨骼的細細筋脈。 慢慢的連接神秘符文與弓勒姆肌rou與骨骼的細細筋脈越來越多,而弓勒姆身體內的綠色線蟲卻越來越少,當弓勒姆身體中最后一條綠色線蟲也消失后,弓勒姆體內,連接神秘符文與肌rou、骨骼的細細筋脈,也達到了百條左右。 這時隨著神秘符文一閃一閃發(fā)散盈盈綠光,一陣陣隱晦的綠液,也開始順著這些細細靜脈,從神秘符文中,流淌到弓勒姆的肌rou、骨骼之中,而弓勒姆的肌rou、骨骼,受到這些綠液的滋養(yǎng)良久后,一顆顆晶瑩的小小綠色蟲卵,開始密布于弓勒姆軀體內的肌rou、骨骼之中。 而此時弓勒姆表面的皮膚,也漸漸變成渾濁綠色,皮膚上的毛孔變得非常細膩,并隱約可見發(fā)出非常黯淡的綠光,弓勒姆的身軀好像沒有任何骨骼了一般,在大床上仿佛水銀一般,深深陷成一團。 漸漸的從已如綠色水銀般流淌的弓勒姆身軀上,緩緩流露出一種,深澀而無法言喻之氣息。 這時不知何時站立于弓勒姆房門以外的貝納瓦.康貝奇,雙手結著神秘印紋,目光悠遠的注視著虛空,喃喃自語道:“首先得到的‘倬者之軀’是‘翡翠倬者’嗎,這樣深邃、暗澀的‘倬者之軀’,我即使不來,也應該不會驚動永恒之城的強者們吧?!?/br> 就在康貝奇喃喃自語之時,房間內的弓勒姆,在睡夢中突然想要翻身,隨著弓勒姆將要翻轉身軀的剎那,他那如同綠色水銀般柔順的軀體表面,突然變得如同巖石般堅硬,同時一陣綠色氣息從弓勒姆身軀之中,激發(fā)出來沖向房間墻壁。 就在綠色氣息,就要沖至房間墻壁之時,虛空之中竟然出現(xiàn)一個微小黑洞,一瞬就將綠色氣息,吞噬其中。 于是同時,房門之外身影暗沉的康貝奇晦澀一笑,喃喃說:“在獲得‘翡翠倬者之軀’后,竟還在無意間已然凝練出斗氣,只是現(xiàn)時未變身前恐怕還無法激發(fā)吧。這樣也好,畢竟此時能不引起旁人之關注才是正確之途?!?/br> 時光轉瞬已至清晨,躺在大床之上的弓勒姆,眼珠開始微微晃動,而隨著弓勒姆眼珠的晃動,他本來已有著奇怪節(jié)奏與律動的呼吸,也開始變得雜亂起來。 同時弓勒姆綠色的身軀,漸漸恢復成正常膚色,那本如水銀般陷入床上成為一團的身體,又如產(chǎn)生出骨頭一般,慢慢撐起,最后變得肥胖而臃腫。 房門之外的康貝奇,顯然已經(jīng)感覺到了這樣的變化,他長長舒出一口氣,喃喃說:“所有改變之初始都已結束,我親愛的西姆,你馬上就要走上真正之征途,當真相顯現(xiàn)之時,無論你是成為主宰,還是淪為土屑,我只懇請你不要感激或咒罵與我…” 說到這,貝納瓦.康貝奇緩緩轉身,慢慢遠去,此時一陣無比猙獰的低語聲,緩緩傳來:“只因從一出生我們就已然是命運之囚徒...” 一夜未曾入眠的“命運之囚徒”康貝奇默默遠去,而他同為“命運之囚徒”的孫子弓勒姆,經(jīng)過一夜并不怎么美好的睡眠后,悄然醒來。 一睜開眼睛,弓勒姆馬上坐起來,匆匆忙忙的找到自己的破舊懷表察看時間,七點又三十分,弓勒姆滿意的笑笑,從容的從大床上起身,不緊不慢的開始洗漱。 洗漱完畢穿戴整齊后,弓勒姆精神奕奕的打開房門,獨自一人施施然的走出了坎布拉王國蟲類研究家宗學院,站在大路上開始等待。 稍過片刻,弓勒姆就發(fā)現(xiàn)一輛乳白色鑲嵌黑色月牙雕紋的輕便四輪馬車向自己駛來,他微笑著愜意的一整衣領,靜靜等待馬車行駛至自己身旁。 馬車行駛至弓勒姆身旁緩緩停住,車上御者望著弓勒姆恭敬的說:“早安尊貴的弓勒姆殿下。” 弓勒姆向御者微微鞠躬行禮說:“早安,御者先生?!比缓蠊漳份p快的打開車門,向著車廂內的薇薇安與撒瑪麗,鞠躬行禮說:“早安,尊貴的薇薇安小姐,早安,尊敬的撒瑪麗小姐?!?/br> 看到弓勒姆行禮,薇薇安不知為何微微一愣,臉上竟然流露出一種莫名的恨意,不過這種恨意很快隱去,她在高挑頂棚的馬車中站起身,微微屈膝低聲說:“早安,弓勒姆先生?!?/br> 而看到這一幕的撒瑪麗,卻是微微皺眉,突然輕聲說:“薇薇安你是一名博學家,應該知曉,將自己無法宣泄的憤怒,轉遷至無辜者的身上,這是最不可取之行為?!?/br> 說完這一句,撒瑪麗不待薇薇安反應,也站起身,微微屈膝回禮說:“早安弓勒姆先生?!?/br> 弓勒姆看到薇薇安與撒瑪麗此時之表現(xiàn),也隱約覺得有些不對,于是待到薇薇安與撒瑪麗回禮過后,弓勒姆微笑著走上馬車,就馬上走在座位上一言不發(fā),至此馬車車廂中一片寂靜。 時間過了良久,車廂之中的安靜,終于被薇薇安所打破,只見她嬌媚一笑說:“尊敬的弓勒姆先生,今天是您在永恒之城中游歷的最后一天,作為您的伴游,我們將會把這座偉大城市最具魅力的一面,展現(xiàn)給您,我們今日的第一站,就是充滿狂暴美感的永恒之城標志建筑“紅石困獸斗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