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神他家里有礦 第2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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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幾上方的白熾燈前些日子換成了光線柔和的暖色燈。臺球廳在地下門市房,白日里也需要開著大廳的燈。溫暖橘色的燈光平鋪一層,陳安歌踩在光線邊緣,抬手抓住唐梔手腕,將人從曲泊陽那里搶過來。 手心落空,曲泊陽蹙眉,不滿地瞧著他:“陳安歌,你不是放她走嗎?” 此刻他那些嘰嘰喳喳的話,陳安歌一個字都聽不進(jìn)去。 雙手壓在唐梔肩頭,他垂眸,因?yàn)榛艁y和緊張不自覺舔了舔下唇。 “唐梔,看著我?!?/br> 他低聲命令,如果仔細(xì)聽,會發(fā)覺他一貫淡漠平靜的語調(diào)里藏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 小女孩兒愣愣抬頭,還沒察覺問題,只覺得陳安歌從未這樣嚴(yán)肅過。她以為他是被曲泊陽那些話影響了。 “陳安歌。” 她軟聲叫他名字,幼鹿般水汪汪的眼里全是他的模樣:“你生氣了嗎?我不會走的,我說過我會留下來陪著你。我不去國外讀書了,就在本地上大學(xué)。鋼琴彈得不好,我……我可以再練習(xí)……” 唇瓣一開一合,她無措地朝他解釋,兩只小手緊緊揪住他的衣角。生怕他不要她。 下一秒。 按在她左側(cè)肩頭的手緩緩抬起,捂住了她的左耳。 這只打架、干重活、點(diǎn)煙也從來都不抖的手此刻壓在她耳廓處,竟然在發(fā)著抖。他指尖冰涼,觸摸在肌膚上激得唐梔縮了縮脖子。 她往后仰身,撞上他的目光,突然反應(yīng)過來陳安歌在試驗(yàn)什么。 眸光震蕩,唐梔下意識就要掙脫逃走。 “陳安歌,不要……” 她是用了力氣的,揮舞著手,胡亂打在他身上。 陳安歌像是感受不到疼,把她牢牢禁錮在懷里,單手捂著她的耳朵,垂首對著她右耳講話。 “唐梔,別動,抬頭看著我?!?/br> “乖,抬頭?!?/br> 這大概是他最溫柔的一次叫她名字,在她耳邊低低呢喃著。長期被煙酒浸泡的嗓子略帶沙啞,他把聲音放到最輕柔,哄著她抬頭看他。 可是唐梔聽不到。 唐梔的世界一片寂靜無聲。時間仿若定格停滯,她只能感受到他胸膛那顆快速跳動的心臟。 該來的還是來了。 閉了閉眼,她放棄掙扎。額頭抵在陳安歌胸口,眼淚成串落下。她死死咬著唇不哭出聲,全身卻抖得厲害。 胸口那塊衣料很快被眼淚打濕。濕潤的淚水仿佛燙的灼人。從肌膚燒到心底。 陳安歌壓在她左耳的力道更大,這次幾乎是在吼:“唐梔,抬頭,我他媽讓你抬頭?!?/br> “你他媽給我抬頭?!?/br> 所有的冷靜土崩瓦解,陳安歌像個瘋子一樣朝她喊叫。而懷里的女孩兒這次并沒有聽話地抬起頭。 曲泊陽過去分開二人,將哭泣的女孩護(hù)在身后。 “陳安歌,你干什么?你嚇到她了?!?/br> 陳安歌眼眶發(fā)紅,揪住曲泊陽衣領(lǐng)將他甩到一邊:“讓開。” 陳安歌站在平鋪的那道光里,唐梔在外,兩人之間隔了一道深刻明顯的分界線。 小女孩兒垂頭哭的泣不成聲:“陳安歌,你別不要我。” 她一遍遍重復(fù):“你別不要我。” 陳安歌明明站在光里,卻覺得世界都黑暗無邊。 他知道,他的報應(yīng)來了。 記憶閃回到三年前的飯店門口。 穿的像個洋娃娃似的小姑娘站在他面前,眉眼彎彎朝他笑:“你好,我叫唐梔。唐朝的唐,梔子花的梔?!?/br> 她給了他一千三。 她母親在不遠(yuǎn)處叫她,她小跑過去。 他聽見女人說:乖女兒,今天飯菜可口嗎?回去吃點(diǎn)水果,然后練會鋼琴就休息吧。 畫面和聲音都定格至此。 陳安歌那時候就在想,這樣嬌嫩的姑娘就應(yīng)該永遠(yuǎn)不染罪惡,只開開心心活著,做點(diǎn)自己喜歡的事兒就行。彈彈琴,喝喝茶,怎么自在怎么來。 她已經(jīng)站在最耀眼的舞臺上了。 她馬上就會和那些大音樂家一樣成功矚目了。 就差一點(diǎn)。 真的就差一點(diǎn)。 是他把她毀了。 陳安歌開口,聲音喑啞到難辨情緒:“什么時候?” 明白他在問什么。唐梔哭的斷斷續(xù)續(xù),不敢看他,不敢面對:“我不知道……就是發(fā)完燒,就……就聽不到了?!?/br> 曲泊陽這才聽出不對勁。 “什么聽不到?唐梔,你怎么了?” 她自己撐了太久,久到都快忘了那曲《第二十一鋼琴協(xié)奏曲》是什么音調(diào)。 始終繃著的那根弦啪嗒斷裂,唐梔脫力蹲在地上,情緒頃刻崩潰:“我……我右耳聽不到了。” 耳邊太過嘈雜,她的哭聲和曲泊陽的聲音一點(diǎn)點(diǎn)淡化,陳安歌覺得失聰?shù)氖亲约骸?/br> 他滿腦袋都在計算時間。她發(fā)燒那次,就是唐母打了她之后。 應(yīng)該有一個半月了吧。 難怪她現(xiàn)在走路總是要走他右側(cè)。 難怪有人在她右面說話,她就反應(yīng)不過來。 難怪她不喜歡彈鋼琴了。 那么多的細(xì)節(jié)都有跡可循,他卻才注意到。 陳安歌不記得自己是怎么走出臺球廳的。只是看到明晃晃的太陽光,只覺得人生真他媽cao蛋。 他踩在破舊的樓梯木板往上走,才走了一半就撐不住了。抬手扶住樓梯扶手,他慢慢弓身,壓在圍欄上的手指用力到泛白。壓抑和絕望以迅猛之勢遍布全身。 陳安歌紅了眼,低垂著頭從牙縫里吐字:“艸他媽的?!?/br> “我艸他媽的?!?/br> …… 曲泊陽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他腦子里亂成漿糊:“唐梔,我們回家。我們?nèi)ブ尾?。國?nèi)治不好我們就去國外??倳玫摹!?/br> 唐梔哭著搖頭,眼前模糊一片:“我不能回去?!?/br> 她清楚地知道,因?yàn)檫@件事再回唐家,她和陳安歌這輩子就徹底完了。 陳安歌這個人看起來瀟灑自由,誰都降不住。實(shí)際內(nèi)心柔軟細(xì)膩。他會為她考慮。 “好,不回家。”曲泊陽怕她太激動,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順著她的話回答:“我們不回唐家。那我?guī)闳ブ尾『貌缓??或者,讓南南和你去。我們都可以幫你,你別自己扛著。”說到最后,他都帶了鼻音。 “不行,這件事你不能告訴任何人?!?/br> “南意剛到陌生環(huán)境,一切還不適應(yīng)。你這個時候告訴她,她肯定會回來的。也不能告訴我爸媽。我不能回去。曲泊陽,我求你了?!?/br> 她眼睛都哭腫了。 一邊求他還在一邊掉眼淚。 曲泊陽心疼的快瘋掉:“唐梔,你不能這么對你自己。最起碼讓我們?yōu)槟阕鳇c(diǎn)什么?!?/br> 唐梔自始至終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有后果她都能自己擔(dān)著:“你現(xiàn)在能為我做的就是當(dāng)做不知道這件事。曲泊陽,你走吧,別再來找我了……” 第600章 唐梔過來 陳安歌漫無目的走了很久。走累了就蹲在街邊抽煙。一根接著一根。 “小伙子這么抽煙可是要命的。” 旁邊擺攤賣煎餅的老板抽空和他玩笑。 陳安歌叼著煙,喉結(jié)上下滾動,吸一口煙,再吐出,性感的要命。 “沒事兒,我命硬?!?/br> 心臟中一刀都不帶死的。 老板笑聲爽朗,永遠(yuǎn)一副和善笑臉:“命硬好,有福?!?/br> 陳安歌望著街道對面的琴行,眼里藏了看不懂的情緒。 命硬的人都克人。 誰跟著他誰倒霉。 煙頭按滅在瀝青地面上,陳安歌忽然挺想寧知許那條狗的。 從口袋里翻出手機(jī),解鎖后在屏幕上輸一串?dāng)?shù)字,他撥了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挺久才接通。 他那頭嘈雜,低沉少年音隔著聽筒傳來:“陳安歌?你大中午不睡覺?” 這個時間點(diǎn)陳安歌應(yīng)該睡的不知天地為何物才對。 陳安歌想抽煙,煙盒空了,他揉成一團(tuán)準(zhǔn)確丟進(jìn)道邊的垃圾箱內(nèi)。 “哥哥想你了,問問你在干嗎?” 那邊頓了一會兒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