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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鑄第三帝國之新海權時代在線閱讀 - 馳騁大洋 第7章 恐怖散播者

馳騁大洋 第7章 恐怖散播者

    “將軍,上校,這是我們剛剛收到的電報!”

    由于崗位的關系,通訊官往往比艦長更先接觸到艦上電臺截收到的電文,但在向上級匯報時他們都盡量不帶感情色彩,“格拉夫.施佩海軍上將”號這位年輕的通訊官也不例外,但他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在他拿來電文的時候,張海諾總是能夠從那雙眼睛里預先知道點情況。

    這一次,褐色的眼眸里藏有喜色。

    張海諾輕聲讀到:“致a艦全體官兵,鑒于你艦在10月14日夜于阿根廷外海所獲得的出色戰(zhàn)果,特予有關人員以嘉獎,望繼續(xù)發(fā)揚德意志海軍高尚的戰(zhàn)斗精神。署名:帝國元首兼總理、三軍最高統(tǒng)帥……阿道夫.希特勒!”

    旁邊兩位軍官,聽到電報末尾的那個署名,頓時大喜過望:“是元首親自發(fā)來的電報!”

    電報中所用的“a艦”這一代號,是襲擊艦出發(fā)前與海軍司令部約定的秘密代號,用以在緊急情況下通訊聯(lián)絡,其中“格拉夫.施佩海軍上將”號為“a艦”,德意志號為“f艦”,好讓英國人搞不清大西洋上究竟有幾艘德國水面襲擊艦。

    對于阿道夫.希特勒之名,張海諾并不感冒,他甚至對這位元首為了一個并無多大實際意義的嘉獎令使用這一秘密代號感到些許不滿——如果這個代號用多了,英國人必然從中找到規(guī)律,所以原則上只能在緊急聯(lián)絡時使用。

    他將電文轉給朗斯多夫,“上校,由您向全體艦員廣播這一電文,如何?”

    朗斯多夫很高興的接下了這一任務,畢竟在他這種思想比較傳統(tǒng)的軍官看來,得到國家元首的親自嘉獎是無上的榮譽,而電文內(nèi)容一經(jīng)艦內(nèi)廣播宣布,艦員們無不歡騰雀躍。

    張海諾獨自來到艦橋上,元首的嘉獎令對他來說倒是其次的,他更關心的是此役過后英國海軍的反應。然而自那晚之后,艦上通訊部門只截收到幾份和此事有關的電文,內(nèi)容都是無關痛癢的,而阿根廷或者巴西的廣播亦未對此事進行報道,這令他頗為不解。他不相信英國人在獲知此消息后會無動于衷,沒有大張旗鼓的做出宣傳,反而意味著他們可能正在積極而隱秘的調(diào)兵遣將。

    10月18日,戰(zhàn)斗結束后的第4天,“格拉夫.施佩海軍上將”號已經(jīng)行駛到大西洋中南部,在那里,他們和另一艘德國補給艦“鮭魚”號會合。在耗時5個小時的補給過程中,“鮭魚”號為這艘襲擊艦已經(jīng)空了大半的油艙注入了1,900噸燃油,并將戰(zhàn)艦上的142名戰(zhàn)俘接了過去——他們大都是在10月14日一戰(zhàn)中被俘獲的,其中有81人負有不同程度的傷。從“鮭魚”號船長那里,張海諾還得知了另一個好消息:u-131于一周之前接連擊沉了兩艘單獨航行的英國商船,雙方約定兩周之后再進行一次海上補給。

    一番審慎的考慮之后,張海諾讓“鮭魚”號船長下次為u-131或者u-132進行補給時,讓它們在的12月上旬的時候到布宜諾斯艾利斯附近去。

    完成補給之后,“格拉夫.施佩海軍上將”號一路向東行駛,10月25日便抵達了距非洲西海岸不遠的圣赫勒拿島附近海域。在那里,他們意外的碰上了一艘從英屬南非開往圣赫勒拿的補給船,由于他們將襲擊艦偽裝成一艘法國巡洋艦,不費一槍一彈便俘獲了這艘滿載活雞活羊和新鮮蔬菜的貨輪,這一收獲對于在海上航行的艦員們來說無疑是最好的禮物。當晚,身穿廚師袍的英國戰(zhàn)俘為艦上官兵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配著先前從法國商船上繳獲的葡萄酒,艦員們度過了一個圣誕節(jié)式的夜晚。不過到了第二天,在將全部戰(zhàn)俘轉移上艦之后,他們只能依依不舍的將這艘海上的移動食品庫擊沉。

    10月28日,“格拉夫.施佩海軍上將”號的雷達上出現(xiàn)了非洲西海岸的輪廓,那是葡屬西南非的安哥拉,一塊屬于中立國的土地,但這并不妨礙這艘德國襲擊艦在它的3海里領海之外覓食。滿載各種資源從西南非和南非各個港口出發(fā)的英法商船并不少,那些從安哥拉和南非運送鉆石前往歐洲的“寶船”更是令人垂涎。

    就張海諾所知,戰(zhàn)爭爆發(fā)后德國潛艇也曾活動到這一海域,但數(shù)量少之又少,因而他估計沿西南非海岸航行的英法船只還沒有實施護航制度。經(jīng)過一番偽裝之后,這艘襲擊艦又搖身一變成了一艘英國巡洋艦,憑著這個屢試不爽的招術,他們成功迫近到一艘萬噸級郵輪跟前而未被識破——這也是“格拉夫.施佩海軍上將”號參戰(zhàn)以來所截獲的最大一個獵物。

    “升德意志海軍旗!”

    張海諾下達這一指令時,襲擊艦距離對方僅有不足2000米,甲板上的艦員們正手忙腳亂的拆去艦上的偽裝,左舷4門150毫米副炮已經(jīng)露出了獠牙,碩大的主炮塔也在緩緩轉動著,并將粗黑的炮口齊齊指向自己的新獵物??梢韵胂?,當一艘英國巡洋艦突然“變成”任何一艘英法商船都為之膽寒的德國襲擊艦時,對方的船員們會有多么驚訝。

    交通汽艇業(yè)已載著突擊隊員出發(fā)時,通訊官突然從他的監(jiān)聽艙室里打來艦內(nèi)電話,報告說對方正在拍發(fā)電報!

    張海諾端起望遠鏡,憤憤的說道:“給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一點顏色看看!”

    朗斯多夫的語言則更為專業(yè):“1、3號副炮瞄準對方天線,單發(fā)射擊!”

    數(shù)秒之后,右舷朝前的兩門副炮砰砰的開火了,在如今近的距離上,炮彈準確無誤的擊中目標,頃刻間便將對方船橋頂部給轟了個稀巴爛。望遠鏡里,張海諾看到幾個渾身冒煙的人跌跌撞撞的從艙室里出來,他欽佩于對方的勇氣,但站在他的立場上,對方的這種做法又令他非常不齒,他輕蔑的說道:“一會兒把他們的船長帶到我的房間來,如果他還活著的話!”

    交通汽艇很快靠上那艘船橋里還在往外冒煙的油輪,因為剛剛發(fā)生沖突的關系,突擊隊員們登上甲板時顯得格外粗魯,這艘船的船員——大都是黑人水手,在槍口的脅迫下抱著頭在甲板上集中,時不時有人被槍托砸倒。然而,朗斯多夫?qū)Υ瞬⑽幢憩F(xiàn)出任何的不快,只是將他的望遠鏡轉向依稀可見的海岸線。

    半個小時之后,該船的登記文件以及頭上臨時包了醫(yī)用紗布的英國船長被帶到了張海諾跟前。

    張海諾首先將這艘船的資料翻了一翻,好家伙,居然一口氣裝了1.2萬噸原油,提煉成柴油的話幾乎可以供“格拉夫.施佩海軍上將”號作一次洲際旅行了。

    雖然眼下德國海軍在技術層面已經(jīng)較歷史有了不小的提高,但張海諾依然清楚,如果陸上戰(zhàn)事繼續(xù)按照歷史軌跡發(fā)展下去的話,缺乏油料將成為德國海軍的最大敵人。

    “船長先生,不自我介紹一下嗎?”有意識的進行口語強化之后,張海諾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英語至少能讓對方聽明白,但是他的階下囚,一位留著絡腮胡子、年約四十、皮膚有些發(fā)黃的英國船長,卻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張海諾想了想,指著靠窗的一把椅子,“也許我該先請您坐下?”

    英國人目露鄙夷的瞧了瞧這位衣裝整齊的德國將軍,終于開口道:“我不想和海盜有任何交談!”

    張海諾舒服的靠在椅背上,翹起二郎腿,“對海盜這個字眼,我本人并不反感,但我不得不提醒您,船長先生!您和您的手下剛剛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那就是在本艦已經(jīng)發(fā)出停船和禁止使用無線電信號的情況下試圖向外界發(fā)出電報,這樣冒失的行為很可能送了你們?nèi)咳说拿〖幢悻F(xiàn)在,我也可以將你們當作持敵對態(tài)度者而非戰(zhàn)俘來處理,您明白嗎?”

    英國船長頭一揚,“悉聽尊便!”

    “這就是大英帝國公民的傲氣?”張海諾輕蔑一笑,“看來我該換個人聊聊,也許您的手下更樂意告訴我有關你們的一些事情!不過,我只對您這樣的紳士保持禮貌!”

    “你想知道什么?”英國船長生硬的問到。

    “如果您愿意坐下來和我聊一聊,我保證按照日內(nèi)瓦公約對待您和您的手下,怎么樣?”

    張海諾示意衛(wèi)兵將那張椅子搬到他對面,這時候,英國船長才坐了下來,只是臉上血污未盡,額頭上的紗布還在滲著血,模樣未免有些慘淡。

    “船長先生,您的家人如今都在英國嗎?”

    “是的!”船長警惕的答道。

    “噢,那么我只能很抱歉的通知您,在戰(zhàn)爭結束之前您恐怕是看不到您的家人了!”

    張海諾說這話的時候,甲板上吵吵嚷嚷的,各種聲音里還夾雜著哨子聲,他知道,交通汽艇又一次運來了戰(zhàn)俘,按照那艘油船的規(guī)模,全部船員大概要分三到四次方能運完,但就剛才通訊官的匯報,這位英國船長的手下還沒來得及將自己的具體方位和遇襲事由發(fā)送出去,因而他并不急著離開。

    英國船長沉默了一會兒,“那又怎么樣?”

    張海諾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問:“你們的船這次是要去英國對吧!”

    船長瞟了眼桌上那疊文件,“那上面寫得很清楚,我們從開普敦港出發(fā),前往普斯茅斯港!”

    “開普敦的情況怎么樣?”張海諾問。

    “很好!”英國船長惜字如金。

    張海諾想了想,問道:“那么船長先生,您知道有關我們這艘軍艦的事情嗎?”

    “我上來之前看到它寫著‘德意志’號,它就是你們海軍的三艘袖珍戰(zhàn)列艦之一吧!聽說不久前你們中的某一艘在阿根廷近海擊沉了我們的一艘輕巡洋艦和數(shù)艘貨輪!”這一次,英國船長的話語終于多了一點,但語氣依然很不友善。

    這樣的回答看似并沒有泄露任何機密,張海諾卻從中找到了對他來說非常有意義的東西:既然連遠在南非的油輪船長都知道有關10月14日英法船隊在阿根廷外海遇襲的消息,這說明英國海軍已經(jīng)對自己的商船發(fā)出了警告,而“格拉夫.施佩海軍上將”號沒有截收到這方面的電文,只是因為英國人在有意麻痹對手,讓對手覺得自己仍可以逍遙自在的捕獵而放松警惕,其實他們已經(jīng)通過更加保密的渠道——例如紙面文書,向下屬殖民地和艦隊傳達了這一信息。不出意外的話,英國海軍已經(jīng)派出了多艘艦艇拉網(wǎng)搜索這艘襲擊艦。

    “我們稱它為裝甲艦,那的確是我們中的某一艘,但恕我不能透露它的名字!”張海諾停頓了片刻,然后雙眼緊盯著這位英國船長:“事實上,有鑒于您非凡的勇氣,我正在考慮在下一個港口讓您下船,您可以通過某個葡萄牙港口返回英國,您還可以帶走您全部的船員,但您必須回答我一個問題!”

    “噢?”英國船長大感意外。

    張海諾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您或許還不知道,我們國家有意結束這場戰(zhàn)爭,而我們不久后也將返回德國,戰(zhàn)俘對我們來說并沒有太大的意義,不過我們倒是很想將這艘油輪拖回德國去,不知道您有沒有什么好辦法!”

    英國人用不容質(zhì)疑的口吻說道:“我們的海軍嚴密封鎖著整個北海,所以除非您能讓這艘油船像你們的潛艇一樣在水底航行,否則沒有任何可能將它帶到德國!”

    “那真是太可惜了!”張海諾假意感嘆道:“好吧,船長,在開普敦還有多少這樣的油船?”

    “不多也不少!”英國人并不上當,他說道:“但在收到我發(fā)出的求救信號之后,恐怕近期都不會有船只出港!”

    “最后一個問題!”張海諾一臉神秘的問:“英國海軍還沒有來得及在開普敦港外布下水雷吧!”

    “這點不好說!”英國船長自以為聰明的說道:“我們平時只走海軍劃定的航道,其他地方的情況就不清楚了!”

    “原來如此!”張海諾好像在自顧自的說話,卻利用眼角余光注意英國船長的反應。緊接著,他讓衛(wèi)兵將英國船長帶下去治療,自己則來到艦橋和朗斯多夫商量隨后的行動。

    “您說得沒錯,將軍!”聽完張海諾的分析,朗斯多夫贊同的說道:“英國海軍想必已經(jīng)在南美海域搜索我們的行蹤,他們應該還不知道我們已經(jīng)跑到西南非海岸來了!不過……這艘油輪在被俘之前發(fā)出的電文確實是個隱患!”

    “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將這個隱患好好利用一下,讓它攪亂英國海軍的部署!”

    “那這艘油輪……”

    張海諾聳聳肩,“我們恐怕得做一件污染環(huán)境的壞事情了!”

    “污染環(huán)境?”朗斯多夫顯然對這個詞很陌生,但它并不那么難以理解。

    掛著“德意志”號招牌的“格拉夫.施佩海軍上將”號重新啟航了,后面用纜繩掛著一串尾巴——從油輪上放下來的四艘木質(zhì)救生艇,每艘上面都安置了部分從油輪上俘獲的戰(zhàn)俘和少量的淡水。

    留下正緩緩下沉的油輪,襲擊艦沿著非洲海岸線向北行駛,每隔兩個小時就砍斷一艘救生艇的纜繩,到晚飯時分,英國船長連同他所在的那艘救生艇也被釋放了,他們可以選擇劃船前往最近的海岸,也可以等待路過船只的救援。不管怎樣,德國袖珍戰(zhàn)列艦“德意志”號出現(xiàn)在非洲海岸的消息將很快被散布出去,事實上,那艘襲擊艦正在遠離這里的北大西洋海域活動,并且業(yè)已取得了俘獲6艘英國商船的戰(zhàn)績。

    次日,“格拉夫.施佩海軍上將”號在法屬西非(今科特迪瓦)外海襲擊了一艘準備運載礦石前往法國本土的法籍貨輪,在擊沉該船后采用相同的招術釋放了那些被俘的法國船員。接下來,再繼續(xù)向西北方行駛了一段距離之后,張海諾下令戰(zhàn)艦調(diào)頭西行,僅過了一天,戰(zhàn)艦再次轉向,艦首直指高緯度的寒冷海區(qū),那里鮮有英法艦船光臨,且在英法飛機的偵察范圍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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