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滅你全家
但是,令我略感意外的是,趙玉居然并沒有乘車,而是和阿風一樣,自己騎著馬過來的,看他的樣子,恢復十分良好,精神抖擻,毫無病態(tài)。 對此我大為欣喜,雖然說此次盟軍中將星云集,但我襄陽一方卻缺乏一位強力的核心將領(lǐng),能夠凝聚將心,關(guān)鍵時刻穩(wěn)定軍心的名將。 歷數(shù)一下,除了淳于鑄,襄陽軍中久經(jīng)戰(zhàn)陣的宿將一個沒有,黃忠、蒯奇、龔都、包括阿昌等人,全都還需鍛煉,一下子拉上這么高烈度的長安戰(zhàn)場,不知道他們是否能夠立即適應(yīng)。和我們一路的宋亮雖然聯(lián)手已久,彼此熟悉,但是,這種核心依仗難道能靠曹家的將領(lǐng)么?就算可以……我們襄陽也丟不起這個臉吧? 如果趙玉能夠完全恢復狀態(tài),他是可以擔當這一重任的不二人選。 “玉兒,感覺如何?” “飛叔放心,現(xiàn)在雖然還上不了陣,不過有華爺爺跟著,最多十天以后,我就可以和阿鑄老黃好好比劃比劃了?!壁w玉輕巧地跳下馬來。 我急忙回頭瞧瞧,還好,黃忠不在,這兩天他和史阿都一直待在自己帳篷里,體悟境界劍法什么的,根本沒精力跟著我四處轉(zhuǎn)悠。身邊只有淳于鑄在,他看著趙玉,正開心的呵呵直笑。 趙玉沖他揮揮拳頭:“笑什么笑,看我過幾天收拾你!” 淳于鑄還是笑,不過,很腹黑地伸出右手……中指。 我靠,什么時候我做過這種動作被他學了去? 回憶半天,沒印象,這貨不是我教的! 趙玉愣了一下,瞬即雙手……中指出現(xiàn)在眼前。 我要翻了,你還真是半點不肯吃虧。 “什么老黃,這種話以后少說?!蔽液莺莸闪粟w玉一眼,就算你再頑皮,也不能觸犯了老黃……呸呸,漢升的忌諱,“那是黃將軍,你漢升……哥哥!” 趙玉愕然咧開小嘴,吃了一整條生苦瓜般看著我。 阿風走近說道:“主人,櫻夫人讓小的帶話,她明天才能見到夏侯將軍,所以要晚一天過來?!?/br> 我點點頭,難怪沒見到阿櫻和許戈他們。 我來到四輛馬車旁邊,打量幾眼,嘖嘖稱贊。 “還真是很寬敞的啊!” 走到第三輛車旁,忽然聽到吱吱的聲響,就好像沉重的拉門聲。 然后,一聲輕微的咳嗽傳了出來。 趙玉急忙跑過去,用力一拉車門的把手。 “哎呀,忘了,華爺爺還在車里呢!” 門一開,一個秀氣的童子從高處跳了下來。我認得,他是華佗的藥僮。 “你是小……”忽然想起,還不知道這僮兒的名字。 “飛帥,叫我小岱就好?!鼻逍愕馁鬃右桓鄙湮鸾谋砬?。 “小岱,岱宗之岱?”我念叨一句,見他大模大樣地點頭,順口問道,“你是青州人?” “飛帥你怎么知道的?”小岱詫異道。 “這有什么難猜的?”我嘿嘿一笑,心想岱宗不就是泰山嗎?“華佗先生也到了么?” 華佗那長眉高顴的面容慢慢露出車廂。 “有勞飛帥掛記,老朽在此?!?/br> “華先生辛苦了!”我問候一句,讓一個半百以上的老頭子折騰到夜里一兩點鐘還沒安歇,實在有點罪過。 “車廂寬大,老朽倒是睡過一覺了?!辟變好氯龑拥蔫F質(zhì)車梯。華佗架著僮子小岱的兩只小手,慢慢走下來,看精神倒真是不錯。 “此次出征,有華先生相伴,阿飛心里,方才踏實三分??!” “飛帥折殺老朽了!蒙飛帥為老朽求情,老朽至為感激,些許微勞,何足掛齒?!?/br> “哪里!華先生神醫(yī)濟世,妙手回春,奇技常人難以理解,也屬正常。仲景先生又是我敬重的長者,我既然略有綿薄之力,又豈能不援?” “哎!想不到我華元化之命,最后竟活于從未謀面的飛帥和仲景兄之手?!比A佗被我一語引發(fā)了感慨。 “先生沒見過仲景先生?” “仰慕已久,恨未相識?!比A佗的感慨還沒完呢,“老妻急信數(shù)十封,多有被老朽救治的高官貴顯,想不到,最后施以援手的,卻只有陳元龍和張機兄……” “啊,原來如此,這就是……醫(yī)中知音?”我真沒想到,張機根本不認識華佗,居然只是因為華佗老婆的一封信,就巴巴地讓我沖進許都城里去救他。 “沒有陳元龍指點,老妻也不會給仲景兄去函;若無仲景兄搭橋,又哪兒能得到飛帥這種貴人相救。三位大恩,老朽沒齒不忘,來飛帥軍營小助一二,那是理所應(yīng)當之事?!?/br> 我連道不敢。對我來說,只是跟曹cao順口提了一句,舉手之勞,當不得人家甘冒矢石跑來給你當軍醫(yī)賣命,更何況,趙玉還是人家盡心救治的。 雙方又客氣幾句,我讓淳于鑄趕緊安排華佗主仆去休息,以后,他們就主要在淳于鑄的營里安家了。 趙玉道:“我也去,我要住華爺爺邊上?!?/br> 淳于鑄看我,我去看華佗。 華佗說道:“小玉的身體,還需要調(diào)養(yǎng)數(shù)日,這幾天就先跟我住一起吧?!?/br> 那好吧,我也沒有什么異議。 淳于鑄很高興,親自引路,帶二人下去安排。兵兇戰(zhàn)危,軍隊里比任何地方都更敬重醫(yī)生,也最缺少醫(yī)生,何況是華佗這種萬中無一的神醫(yī)。不定什么時候,就要靠人家挽回自己一條小命。 阿風左右瞧瞧,見周遭安靜,再無外人,低聲道:“主人,依照您的吩咐,所有東西都已清點完畢。在郊外好幾個時辰,并無閑人看到我們?!?/br> “都在馬車里?” “是,全部物什,都帶過來了,所以走得比較慢?!?/br> “很好。你這就去見周都督,連車一并交付給他?!?/br> 阿風應(yīng)命,指揮著幾輛馬車,向襄陽軍的中軍大帳而去?,F(xiàn)在,周瑜肯定沒睡,鐵定還在那里研究地圖錦囊什么的。 這些東西送過去,應(yīng)該能讓他在接下來的一個月里基本沒有什么空閑時間,卻也不必過于熬夜苦思。 心里很是有點兒過意不去,怎么說,人家周瑜還沒拿過我一分錢報酬,只有個都督虛職,現(xiàn)在倒好,里里外外一把手,這么下去會把人累吐血吧。 歷史上周瑜就是因為軍務(wù)過于繁忙,又缺乏得力幫手協(xié)助,超頻運轉(zhuǎn)太久,弄的心肺脾肝胃五臟六腑全有毛病,這位“江左風流美丈夫”,最后病逝的時候才三十六歲。 當然,吳主孫權(quán)在其中沒干什么好事,對周瑜日益猜忌,派出來的副帥像程普、孫瑜等人,多是監(jiān)視掣肘為主,輔助的效能全是負數(shù)。 歷史的教訓不能再犯! 可是,這世間像我這樣湊數(shù)的將軍到處都是,合格的帥才卻是天下罕有,讓我到哪兒去找和公瑾搭檔的副手呢? 我不禁沉吟起來。歷數(shù)襄陽現(xiàn)有的諸將,甘寧趙玉都有點兒過于桀驁自負,我自己指揮還成,恐怕不甘居于他人之下;公孫箭淳于鑄腦子現(xiàn)在有些不開竅,換句話說還沒悟透軍旅管理奧秘;文聘久在軍中,水戰(zhàn)更是一把好手,但剛剛歸附,威信未立;其余淳于鑄、魏延、徐盛、丁奉、霍峻、黃忠等,暫時都只是營旅之才,不堪過多壓迫。 和周瑜合作,這些人都不是很合適。 不行的話,就從軍師中轉(zhuǎn)職一個過來?徐庶還是龐統(tǒng)? 比較了一番二人優(yōu)劣之處,猛然我猛然腦子一機靈,想起一個人來。 怎么把他給漏過去了? 一拍大腿,此人若來,必定是周瑜的最佳拍檔??! “主公,許昌府中來人,說有緊急消息?!?/br> 這時,成小虎忽然躥了近前來。 “什么急信?”現(xiàn)在最少也有下兩點,這么晚,怎么送信到軍營這兒來了? “對方不肯說,但他手持主公紅銅信牌?!?/br> 我頓時想起來,近期我就發(fā)下過一枚信牌。 “快引他過來?!?/br> “諾!” 很快,那人被帶了過來。 我一瞧,不認識。 “草民程文,拜見大將軍?!睂Ψ焦硇卸Y,交還信牌。 “程文?”腦子里一搜存檔,我驚了一下,“軍營之中,不用多禮。請起請起!你是扁擔社的程大俠?”掃一眼,很精瘦的一個中年漢子,商賈一般的笑容,沒什么俠氣匪氣流氓氣息。 即使在營外黑夜之中,我也敏銳地感覺到,程文似乎噎了一下,才慢慢直腰站起來。 “不敢當飛帥如此稱呼。小人乃是良民?!?/br> “良民?良民有大俠神氣嗎?”我暗暗嘀咕一聲,不過也意識到對方應(yīng)該并不喜歡大俠這類偏江湖的稱呼。 “程先生夤夜而至,必有要事。軍營重地,不敢延入,不恭之處,尚祈見諒。” “得見飛帥一面,程某已是大幸,何敢怪罪?”程文說話很從容,很直接,“程某與劉大兄乃是至交,聽說飛帥所托之事,便留了心思,剛剛探得了準確訊息,特來相告。” 我心中大喜。 當時一時憤怒,讓潛伏在許都的劉大派人去追查那群射殺韓浩的黑衣殺手,后來也知道這只能當一步閑棋,沒指望這么快就能有眉目的。 “劉大厲害啊,居然能使動這么高級別的探子?!背涛氖潜鈸绲娜淮蠊┓钪祝诒鈸绲匚缓芨?,據(jù)說武功也是極高的。 “早知飛帥在此,我就不用來回跑兩趟冤枉路了?!背涛目嘈σ宦?,“那些人的隱身之處,離此地卻也不遠?!?/br> “程兄辛苦,某必有所報。” “飛帥言重了,程某只是一向仰慕飛帥英名,別無所求。地址在信牌之中,程某親眼所見,至此時未過三個時辰,應(yīng)該不曾失效?!?/br> 他應(yīng)該是探明車馬,專程又跑回許都去將軍府找我,然后又跑來西大營的。 四五十里地這通顛簸,真夠折騰的。 “身在會社,不敢久耽,小人告退了?!?/br> “小虎,給程先生換匹好馬。”我明白,程文幫忙探密可以,要他跟帶路甚至協(xié)助出手,就過于勉強了。像他這種地位的人,還是要顧慮所在幫會社團的利益,不能隨心所欲的。 成小虎應(yīng)了一聲。程文忙阻止道:“不可,小人不能騎乘軍馬?!?/br> 我恍悟。程文這是怕被對方反追查到他頭上。 “既如此,程兄后會有期?!?/br> “飛帥,留步?!?/br> 程文跟著成小虎快步離去。 我握著小小的信牌,手心不禁微微熱了起來。 “直娘賊,這次,敢威脅我,老子剿了你全家?!?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