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藍洛拒婚(下)
“爺爺~你就這么想洛洛早點嫁出去啊?!彼{洛難得撒嬌的說道。 “爺爺哪舍得哦,依你依你,先不著急好不好,你這丫頭?!彼{正威的笑聲回蕩在藍家大宅,眾人也都被祖孫倆逗得樂呵的,也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宋巖始終沒有說話,也沒有刻意去附和著笑,略微僵硬的表情看在藍素素眼里卻有種心痛和驚慌的感覺,誰說男人心不是海底針? “洛洛,過些天我會讓家父家母過來找爺爺,商討一下我們的婚事?!睕]有前奏,沒有商討的意思,就像是突然地命令一般,驚擾了在這夜間蟄伏的生物。 “你覺得我會答應(yīng)嗎?”藍洛倒是沒有多驚訝,只是很平淡的問出這句話。 皎潔的月光打散在女子的臉上,平白為女子精致的妝容添了幾分柔和,與之不匹的是她冰冷的話語。宋巖的心也隨著藍洛的話一寸寸的冷了下去,他不明白為什么突然之間藍洛會變得這么無情,這天翻地覆的改變到底是因為什么。以前那些柔情蜜語,為何全都化為虛無?甚至,從藍洛的眼神里,他看到了恨意! “洛兒,不要鬧了,是我最近因為生意冷落了你,我會好好補償你的,明天我們一起去夏威夷好不好?”宋巖斂起怒容,幾乎在瞬間恢復(fù)溫和的神態(tài)。 “宋巖,素素和你更般配?!币粯拥男暮菔掷?。 “洛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我只把素素當(dāng)成meimei,因為你的緣故我才會對她好,你不要誤會了?!彼螏r表情有一瞬間的崩塌,就像是面具被人揭開露出猙獰時的不堪。 “宋巖,你非要讓我把話說得那么清楚嗎?我究竟是因為什么才出了車禍,你應(yīng)該是明白的吧?”藍洛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 “我們才是天注定的,你別想逃!”宋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犀利,深深地看了一眼藍洛后轉(zhuǎn)身就走。倉皇而逃。 耳邊傳來汽車發(fā)動的聲音,藍洛靜靜的站在花叢邊,仿佛是夜的精靈般堙沒在這黑色中。人在看風(fēng)景,風(fēng)景中的人亦是別人的風(fēng)景。二樓書房的藍正威面容嚴肅的站在窗邊,看著少女略顯落寞的身影,心頭泛起一絲難過,他藍正威的孫女,豈能容人這般欺侮。 “阿力,叫茹靜來書房?!蹦恳曋{洛進屋之后,藍正威淡淡的吩咐一直站在門口的貼身保鏢。 “是。” 收起眼底的精光,滿面容光的藍正威絲毫不減當(dāng)年的霸氣。此番陰差陽錯的聽到藍洛和宋巖的對話,藍正威心底怒氣沖天,但除了剛剛那犀利兇狠的目光,他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波動。 “爸爸,你要注意身體,早點休息?!毖θ沆o手端著一杯熱牛奶走入書房,放在藍正威的手邊。 藍正威看著溫柔如水的兒媳,有一瞬間的不忍心,但藍洛是她的孩子,她有權(quán)知道真相。 “宇軒最近太忙,家里的事情你多cao心?!?/br> “大嫂才是最忙的,我不過是打打下手而已,爸爸,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薛茹靜驚訝于藍正威的安撫,在她的印象里,藍老爺子除了對藍洛溫和一點,對待其余的子女都是異常嚴厲的。但總的來說,藍正威更喜歡二兒子,對二兒媳也更多照顧。 “是有關(guān)洛洛的?!彼{正威垂眸沉思一會后,緩緩說道。 宋巖果真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找過藍洛,日子如流水般滑過,藍洛的生活并沒有多少改變,上課,回家,最痛苦的是她幾乎每夜都會夢見前世的那些場景。最大的改變莫過于藍洛開始學(xué)習(xí)表演,這是她跟藍正威爭取過來的。前生的自己如果不是因為婚姻,必不會那么平淡的度過,今生藍洛想為自己而活。表演是藍洛一直喜歡的專業(yè),但以前礙于家族面子,藍洛沒有報考表演系,多活了三年的藍洛現(xiàn)在心境卻變了,只要隱藏的好,沒有人會想到一個演員背后有那么大的助力。 藍正威也沒有過多的反對,只是讓阿力找了人暗中保護著藍洛,劉叔倒還是每日盡職盡責(zé)的接送藍洛奔赴各個地方。相較于藍洛的忙碌,宋巖卻又是另一番驚心動魄。 兩個幽暗的房間中間隔著一塊木板,空氣中彌漫著難聞的下水道的氣味,而此時寂靜如夜房間中也只能聽到的水管中或急或緩的流水聲。 不多時,其中的一間房門被緩緩的推開,房門外的光束像是被圈禁許久終于獲得重生般歡快而迫切的照亮的房間。房間里只有一張豪華的大床和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一杯純凈水。透過純凈水的邊緣,可以看見床上躺著一個正在熟睡亦或是昏迷的男子,男子面容俊秀,衣著端正,但是額頭卻是皺在一起的,像是正在經(jīng)歷什么痛苦般。 薛茹靜靜靜的看著宋巖,熟睡時猶如嬰兒般可愛的模樣讓人不忍對他有一絲傷害。但就是這個衣冠楚楚的男人,讓她的寶貝女兒無故遭受車禍,薛茹靜收回心中的不忍,轉(zhuǎn)身出了房間。 “叫那個男人進去吧?!弊叱龇块g后,薛茹靜淡淡的對守在門口的人說道。 “是,夫人?!?/br> 金秋九月的陽光灑滿大地,金黃的葉子平鋪在道路兩邊,無端為這個荒涼的世界增添了幾分暖意。 與這和諧的氣氛不符的是彌漫在宋氏大廈里冰冷的氣息。宋氏大廈的會議室端坐著數(shù)十位面目嚴肅的男子,坐在首席的中年男子更是陰沉著一張臉,看著手中早已充斥在s市各個大小報亭的娛樂報紙。報紙的做工很差,還是一家不知名的小報社出版的,若是放在平時,根本不會有人買,但正是這么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報社在今早卻突然火了起來,只因它爆出的新聞讓宋氏的股市在一個小時內(nèi)跌了近兩成。 宋斌滿面怒容將手中的報紙狠狠地拍在桌子上,砰地一聲響讓一直面容淡淡的宋巖心底發(fā)顫。即使在看到報紙上兩個男人交纏在一起的身體的照片時,宋巖心底都沒有多大的波動,但是在這一刻,宋巖卻感到了恐懼。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重新抓起手中的報紙,宋斌狠狠地砸向宋巖,薄薄的兩張紙像是承受不住他的怒火般,蔫吧的飄落在地上。但報紙第一版被放大的圖片還是讓人無法忽視它的存在。報紙上共有三張圖片,第一張是宋巖和一個男人的背影,可以看出來他們是一起走進賓館的。第二張是兩具交纏在一起的男人的身體,赤裸的軀體可以看出男子保養(yǎng)良好的曲線,但如此暴露的體位讓人足以忽視這一點。第三張是兩張放大的臉,其中一個便是宋巖的,另一個是近期紅起來的一個男模,之前便傳出這個男模背后有人捧,才會紅的那么快。 “我是被陷害的,我今早醒來就已經(jīng)在賓館里了?!彼螏r咬牙,擠出一句話。 說來奇怪,宋巖昨晚下班之后照常去經(jīng)常去的會館,卻在坐下之后失去了知覺,之后醒來便已經(jīng)赤身裸體的躺在了賓館的床上。意識到有陰謀的宋巖,本想好好地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便被一個電話叫回了公司,面對他的便是這滔天的怒火。 “傻子都知道這是陷害,可是除了我們,誰相信你!大家看到的是結(jié)果,你自己愚蠢,就別怪別人害你!”宋斌當(dāng)然知道宋巖是被陷害的,自己的兒子自己最了解,向來溫文爾雅的他生活極其規(guī)律,除了和藍洛戀愛外,從沒有過別的女人,但他自己明白沒有用。 “董事長,您先息怒,事情還有回轉(zhuǎn)的余地,前兩張圖片根本看不出宋經(jīng)理的模樣,最后一張照片也有可能是合成的,只要我們謹慎處理,一定可以將損失降到最低?!倍聲某蓡T之一站出來說道。 “哼,宋巖不是我說你,這么大的事情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們,也省得我們現(xiàn)在要為你擦屁股!”另一個董事滿臉鄙夷的看向宋巖。宋氏雖然是宋家一家獨大,但近年來也有分散出去的股份,這位說話的董事名叫陳衛(wèi),是從很多個小股東手里聚集到百分之五的股份才有資格坐到這個會議室里。相較于這里大部分的宋家人而言,他對宋巖毫不客氣。 “陳衛(wèi),這是我們宋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插手?!彼伪蟮南率质撬螏r的舅舅,劉偉民,擔(dān)任副經(jīng)理一直,很是支持愛護宋巖。 “哼,說小了這是你們宋家出的丑聞,說大了,這件事讓整個宋氏蒙羞,我也有股份,平白的跟著因著他的齷齪行為遭受損失,你還大言不慚的說這只是你們宋家的事情嗎?!”陳衛(wèi)的一席話,讓原本只準備看熱鬧的個別人瞬間變了臉色,也讓宋斌更加惱怒,但這怒火只能轉(zhuǎn)到宋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