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7章 并州之主
秦陽遇強更強的理論也許并非對每一個人都有用,但是這種招數(shù)用在素有“狂生”之稱的戲志才身上卻十分有效。秦陽知道,烈馬需要一個強有力的騎士來駕馭,武者素來只敬服那些比他還要強大的人。 戲志才就是這種人,他狂放不羈,只是因為他從來沒有把世間那些所謂的豪杰放在眼中。他主動來找秦陽,便是已經(jīng)在心底認可了秦陽。臨危受命,懾服黃巾軍群雄。襄城之下,以三十萬疲弱之師硬是撼動了帝國五十萬大軍,迫使帝國承認了黃巾軍的存在,并給予極高榮譽?;貛煗h中,力挽狂瀾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平復(fù)黑山白波之亂。一切的一切,就連秦陽都不知道,他的迅速崛起,他的所作所為,早已成為了當今天下的傳奇。 戲志才身懷絕技,雖然狂妄但也渴求明主。如秦陽這般橫空出世的人物,正是戲志才苦苦尋覓之人。雖然在漢中城被秦陽暴打了一頓,但戲志才心中卻更是對秦陽折服不已。試問天下,又有哪個諸侯不是顧忌里子面子,裝出一副圣人般的德行?唯有秦陽,真性情。 不過這一切到了秦陽的口中,就完全變了味。用秦陽的話來說,就是一個字,“賤”!多少了解一些歷史的秦陽自然知道,在三國的歷史上,有多少人因為恃才傲物被活活弄死?如戲志才這樣的,秦陽真搞不明白,歷史上素來狠辣的曹cao怎么會把他留下?難怪這家伙短命,就算曹cao剛剛起步的時候能忍他,恐怕到了后來也忍不住想宰了他吧? 現(xiàn)在秦陽沒工夫考慮這些,既然戲志才已經(jīng)認栽了,那秦陽也不能不給人家面子。此時秦陽早已換了一副嘴臉,笑瞇瞇的望著戲志才說道:“我說,戲先生。咱早點這么說不就完了么?何必還要演這么一出呢?你看看,灰頭土臉的多不好?快起來。酒葫蘆破了?沒關(guān)系,我這有的是,管亥快去拿個新的來,給戲先生裝滿好酒……” “這小子怎么翻臉比翻書還快?!”戲志才狼狽不堪的重新坐到位置上,鼻青臉腫哪有一點儒生的樣子?酒葫蘆也破了,戲志才拿起來看了看,隨手扔到一邊,坐在那里“呼哧呼哧”的喘氣。 “戲先生,剛才實在太亂,我沒聽清楚戲先生說話。剛才先生是不是說要救秦陽的性命?還請先生有話直說?!?/br> “恩……好像是有這么回事……誒,主公不要著急,動手多傷和氣啊……現(xiàn)在的確有一件事對主公十分不利?!?/br> “哦?什么事?”秦陽揮手收回了黃巾力士,繼續(xù)笑瞇瞇的問道。 戲志才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回稟主公……” “叫我殿下就好了,我不喜歡主公這個稱呼,弄得好像太監(jiān)似地?!?/br> “是,主……殿下,您可知道并州的呂布?” “呂布?”秦陽聽見這個名字之后不由得眼中寒光一閃,他自然不會忘記在襄城之中那個差點把自己胳膊給卸下來的紅發(fā)男子。他不是和丁原回并州去了么?怎么戲志才突然提起他了? “殿下可知曉呂布號稱天下第一戰(zhàn)神,卻為何甘愿為丁原一個諸侯效力么?” “呵呵,所謂人各有志,縱然他是天下第一戰(zhàn)神,但也是凡人。難道諸侯就不能擁有良將了么?”秦陽微微一笑,劉備手下還有關(guān)羽張飛呢,那兩個恐怕比呂布差不了多少吧? “殿下說的是,不過俗話說良禽擇木而棲,丁原算什么?在我戲志才眼里不過是狗屁而已,呂布就算眼光再差也不會投效那種胸?zé)o大志之人。”雖然在秦陽面前已然收斂,但戲志才的狂傲之氣依舊十足。 秦陽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等著戲志才的下文。 “其實個中原委,天下雖然知曉的人卻是不多,那并州的丁原只是一個幌子而已,如今呂布才是整個并州之主!” “你說什么?!呂布是并州之主?”秦陽和郭嘉都聞之一驚。 “不錯……”戲志才一笑,扯動臉上傷口,笑容看起來比哭還難看。 “并州東靠太行群山,北有雁門關(guān)以拒匈奴,西臨河西富饒之地,南下可直逼帝都洛陽。如此之地,胸中懷有天下的呂布又怎么能夠不將之據(jù)為己有呢?” “那戲先生的意思是?” “呂布本出身貧寒,雖然身負絕技但若想聞達于諸侯卻十分困難。他只有兩條路可走,為武者靠軍功提升,或者干脆就攀附權(quán)貴。但呂布認為這兩條路都太過漫長崎嶇,所以他走了一條極為危險但收效甚巨的路,篡權(quán)!” “他先是假意投效丁原,然后顯露出自己的絕世才華。在經(jīng)常受到匈奴sao擾的并州,戰(zhàn)事不斷,呂布自然很快得到丁原的信任。然后呂布在找準機會用一種奇妙的法術(shù)控制住了丁原,從此之后丁原雖然還名義上是并州之主。但實際上,這偌大的并州卻早已姓呂了。” 戲志才說得輕描淡寫,但在秦陽和郭嘉耳中聽來卻是驚訝不已。大漢帝國之中若說軍容最盛,莫過于西涼鐵騎和并州重甲。這兩地盡皆與塞外胡人接壤,民風(fēng)彪悍,戰(zhàn)士驍勇無比。雖然河北袁紹和幽州的公孫瓚也號稱北地強兵,但卻也要稍遜一籌。呂布竟然能夠瞞過全天下人的眼睛而悄然成為并州幕后之主,可見其無論謀略膽識都有過人之處。 “戲大哥,此事你是怎么知道的?”郭嘉疑惑道。 “呵呵,小騙子,你可曾記得當年在潁川我被追殺之事?” “難道說……” “不錯,當年便是我一手助呂布用千年龍蝎的蠱毒控制丁原。事成之后呂布恐事情敗露,追殺于我。不想我命大,被你所救。不然的話,你也無法騙走我剛到手的《鬼經(jīng)》了……”戲志才一笑,道出了他與郭嘉當年結(jié)識的原委。 提到當年之事,郭嘉尷尬一笑,說道:“呃……這事戲大哥就別再提了。話說那《鬼經(jīng)》根本就是假的,就為這事我游走四方的時候可沒少被揍……,而且就算是我找到符咒師的尸體,但提煉出精氣的法訣也根本沒有什么用處啊。” “廢話!要是真的我能那么大意么?雖然《鬼經(jīng)》是假的,但里面有的心法卻是真的。不然的話你也不能掌握《遁甲天書》的鬼卷吧?”戲志才當場揭穿了郭嘉,郭嘉在襄城之下控制尸兵出戰(zhàn)的事情早已人盡皆知,只要稍有見識之人都知道這乃是奇門遁甲之術(shù)。又怎么能瞞得住眼光犀利的戲志才? “呵呵……”郭嘉訕訕一笑,他知道戲志才說的沒錯。馬元義擁有《遁甲天書》殘卷多年都無法研究明白,便是因為缺少了郭嘉所掌握的那部分。郭嘉從一個江湖騙子,脫胎換骨成一個掌握遁甲之術(shù)的強大符咒師,也完全是因為他擁有《鬼經(jīng)》之上的心法。 秦陽一直微笑著坐在一旁聽二人的對話,此時開口說道:“縱然呂布乃是并州之主,那戲先生又如何說我秦陽危險了呢?” “殿下,恕我直言。難道你身上就沒有呂布一直想要的東西么?”戲志才目光如電望著秦陽。 秦陽一怔,隨后笑道:“即便是有又如何?呂布遠在并州,漢中有我數(shù)十萬黃巾將士,難道呂布還敢來搶不成?” “哈哈,殿下說笑了。呂布就算真的是神,也不敢只身進入漢中。只不過殿下莫要忘了,在并州之側(cè)就是河北的袁紹,如今袁紹和袁術(shù)兄弟二人可是對殿下的漢中虎視眈眈呢……” “戲先生的意思是?” “據(jù)我所知,并州軍十萬,河北軍二十萬,汝南軍十五萬,如今已經(jīng)盟誓出征!他們以援助西涼滅賊勤王為旗號,出豫州,借道漢中,繞過祁山包抄韓遂邊章叛軍。因為行軍路線對帝國根本之地帝都洛陽周圍秋毫無犯,所以帝國已經(jīng)同意三大諸侯的請求,并且發(fā)檄文,命沿途各路諸侯盡皆放行提供行軍輜重。我想這檄文應(yīng)該不日就到漢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