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9章她以丹心待我,我必不離不棄
“轟隆?。 闭鸲@的爆炸聲傳遍四野,震顫大地。天空之中濃重的烏云好似也被這狂猛的爆炸之力震散了一般,斑駁的夕陽順逐漸稀薄的云層灑在一片廢墟之上。 如狂風一般的四散而開的氣流漣漪逐漸消散之后,原本巨猿所咆哮之處早已化作了一個觸目驚心的巨大坑洞。地面之上,片片已經碎裂的黑色鱗甲依稀可見。很顯然剛剛幾乎要一口吞噬近二十萬生命的金剛巨猿已經灰飛煙滅。 但是,秦陽呢?就在黃巾軍眾將心頭沉重無比,目光四處搜尋黃巾明王,甚至是殘肢碎體的時候,突然之間“嘩啦”一聲輕響,一只已經被硝煙熏得黝黑的赤/裸手臂突然無力的從一堆瓦礫之中伸出,輕輕的搖擺。 “我擦的,這是什么招術啊,每次戰(zhàn)斗之后都要裸/奔……我說,你們有哪個能動的沒?給老子找件衣服穿穿……” 襄陽地界,景山。 初春時節(jié)正是萬物復生,一片新綠之景。青翠的群山之中,流水叮咚,夕陽映照之下,似乎升起渺渺的薄煙,宛若仙境。 一處草廬,一張石桌。石桌之旁篝火閃動,兩個白發(fā)老者正盤膝坐在石桌之側烹茶賞景,不時間指點江山低聲談笑,一副神仙般的模樣。 就在此時,又一個一襲青衫鶴發(fā)童顏的老者順著草廬之下的臺階拾級而上,不大一會便來到了石桌近前。 “哦?兄臺回來的好遲啊,這茶不錯。來來來,趕緊與我們一同坐下品品……”石桌左側的灰袍老者朗聲笑道。 “你們兩個也好意思請我品茶?這分明是我的茶,我的草廬,你們二人倒是真不客氣……”青衫老者含笑佯怒道。 石桌右側的白袍老者撫須笑道:“你又何必這么小氣嘛,我們二人今日聯(lián)袂來到你這,怎么說你也得盡點地主之誼吧。” “你這老神棍……”青袍老者笑罵了一聲,隨手舀了一杯清茶邊喝邊道:“你們兩個,一個收了個徒弟,把大漢江山攪得亂七八糟。另一個不在南荒好好呆著,卻是到處閑逛,不務正業(yè),難道你們就不想早點……” 白袍老者哈哈一笑說道:“大漢帝國本就是氣數(shù)已盡,我不去攪亂,難道還要等那家伙來攪和么?只可惜了我那徒弟實在太過聰明,過早的發(fā)現(xiàn)了那家伙的來臨,以至于被反噬才不惜以性命來做封印。不過我那小徒孫倒是蠻機靈的,值得欣慰啊……” 灰袍老者輕哼了一聲說道:“機靈倒是機靈,只怕人家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有你這個師祖的存在吧?不過這小家伙的野心倒是不小,若非是我出手,恐怕他就要先滅掉一個天生王者了……” 白袍老者笑道:“那小子手快,不過你的手也不慢啊,先救了曹cao,接下來你是不是還要去扶植一下江東的那個?” 灰袍老者點頭說道:“正有此意,只不過另一個嘛……” 說著灰袍老者的目光望向了草廬的主人。 草廬主人青衫老人微微一笑說道:“這個你們自管放心,你們有弟子,自然我也有。我早已安排好了?!?/br> 青衫老人說罷三人不由得相視一笑,似乎成竹在胸一般繼續(xù)談笑飲茶。 正在說話之間,突然三人同時心中一動,目光紛紛望向東側天際。 “不好,竟然有這么大的戾氣出現(xiàn),那是什么地方?”青衫老人神色一變,望著東方天際沉吟道。 “如今中原大戰(zhàn),若是此地東方么……應該是豫州葛坡戰(zhàn)場了吧!” “說的不錯,想來應該是葛坡戰(zhàn)場之上發(fā)生了變故,而且隱隱間竟然能夠感覺到那家伙的氣息……”灰袍老者也是面色有了一絲凝重。 “葛坡戰(zhàn)場,我聽說蠻荒的蠻軍出兵中原,難不成是孟獲那小子……”青衫老者猜測道。 聽到孟獲的名字,白袍老者似乎面色有些難看,喃喃說道:“沒想到孟獲這小子竟然如此執(zhí)拗,恐怕他早已忘記了我當初的囑咐了!” 灰袍老者聽聞之后,不由得也是面色一變凝重道:“你這家伙該不會是把召喚那家伙的方法教給蠻族了吧?” 白袍老者白了灰袍老者一眼說道:“那倒沒有,我只是見南荒蠻族經常被中原征討,朝不保夕。便隨手教給他們一些保命之法而已,只是沒想到那孟獲竟然會以此為基礎召喚出那家伙的分身……當真是不要命了……” 話說到此處,其余二人已經知道了白袍老者的確是將那召喚之法教給了蠻族的孟獲,二人不由得十分無奈的對視了一眼。 片刻之后,青衫老人稍稍松了一口氣說道:“好在此刻戾氣已經消失,想必是那家伙的分身已經被除掉了?!?/br> 另外二人也是同時點頭,白袍老者更是開口說道:“擔心什么?所謂不破不立。我們要的不正是破而后立么。至于這天下時局,我們便任由其發(fā)展吧,天有天道,凡人有凡人的道。我們把我們自己的事情做好便是了……” 中原,豫州葛坡平原。 殘陽如血,劫后余生的盟軍與蠻軍的將士們相互扶持著從滿目蒼夷的廢墟之中站起,金剛巨猿灰飛煙滅,那些流逝的生命之力已經緩緩的回復到所有人的身體之中。 經過此役,雙方已經再無征戰(zhàn)之意。大蠻王孟獲雖然未死,但是卻仍舊昏迷不醒。當蠻軍將領們在廢墟之中發(fā)現(xiàn)了仍有一息尚存的孟獲之時,不由得同時松了一口氣。 得到消息的盟軍正源源不斷的從大營之處來到戰(zhàn)場之上,望著眼前的尸山血海,這些久經沙場的戰(zhàn)士們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v然是僅僅觀看著這戰(zhàn)后觸目驚醒的慘象,便足以讓他們能夠想象到這兩日的戰(zhàn)斗是何等的慘烈與恐怖。 “黃巾明王殿下……啊,這是……”孟獲重傷昏迷之后,祝融夫人自然成為了蠻軍臨時的最高統(tǒng)帥。當她簡單的包扎過傷口,在孟優(yōu)的陪同之下來到秦陽的身邊之時,不由得發(fā)出一聲驚呼,將口邊的話生生的咽了回去。 “這是琰兒……”秦陽沒有轉身,嘴邊苦澀一笑,淡淡的說道。 祝融夫人怔怔的望著被秦陽橫抱在懷中呼吸微弱的女子,雖然面色蒼白無比,但是她卻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女子正是蔡琰。此時的蔡琰面色憔悴無比,雪白的衣裙之上早已被鮮血已硝煙所侵染的斑駁無比,特別是一雙垂下的素手,十指的指尖竟然全部都已經血rou模糊。 但是這些并不足以讓祝融夫人驚呼,也不足以讓秦陽的面容如此苦澀。能夠讓祝融夫人這個早已習慣了浴血殺伐的女人感到驚駭莫名的,是蔡琰的那一頭秀發(fā)。蔡琰原本烏黑如墨的秀發(fā)此刻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如同冰封瀑布一般的蒼白之色。 一股垂暮老矣的蒼然之感從這三千白發(fā)之上悄然而生,逐漸彌漫在秦陽和祝融夫人的心中。任何人都難以想象,一個雙十年華美艷無雙的妙齡少女,竟然會頃刻間如垂暮的老人一般華發(fā)早生。 “琰兒助我們抵抗那怪物的吞噬之力,卻是將自己的生命之力都已經消耗殆盡了……”秦陽的聲音突然之間有些微微的顫抖,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懷中佳人的生命之力仍然在不斷的流逝,而秀發(fā)的變白也只是這生命流逝的最初表現(xiàn)而已。 從秦陽的話語之中,祝融夫人清晰的感覺到了秦陽心中的顫抖與傷痛。眼望著一片狼藉的戰(zhàn)場,回想起近十萬戰(zhàn)死的雙方將士,她的心中不禁升起一絲深深的愧疚。 “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們的錯……”祝融夫人面色沉重,低聲輕語。 秦陽嘆了一口氣,說道:“沒有誰對誰錯,這只是一場戰(zhàn)爭而已。祝融夫人,我們還要繼續(xù)戰(zhàn)下去么?” 祝融夫人心中一沉,隨后緩緩搖了搖頭,嘆息說道:“還有戰(zhàn)下去的意義么?我們輸了,心服口服。也為此付出了極為沉重的代價,我已經傳令我們蠻族的勇士們,帶著戰(zhàn)士將士的遺體回奔南荒。從今以后沒有殿下的命令,絕對踏出南荒一步。” 秦陽點點頭,雖然收服了戰(zhàn)力強勁的南荒蠻軍乃是他夢寐以求之事,但此時此刻他卻是提不起半分的興奮之意。 “秦陽多謝祝融夫人如此安排,你可以告訴南荒的將士們,我秦陽絕非是你們所想象的那種歧視蠻族的中原豪強。此役之后,我會立即調集漢中之中的精英人才趕奔南荒,傳授給南荒百姓農耕與冶煉技術,盡我最大的能力使南荒百姓脫離茹毛飲血的生活。并且我也承諾,只要有我秦陽和黃巾軍的一天,那這南荒之地便永遠是南荒百姓做主。天下豪強若誰敢染指一步,便是與我黃巾軍為敵!” “殿下……”聽到秦陽的話語之后,祝融夫人嬌軀竟然輕顫了一下,她沒想到秦陽竟然會如此對待令自己傷亡慘重的敵人。 “祝融代南荒所有百姓拜謝黃巾明王殿下的厚恩,殿下但有所命,自蠻王以下南荒數(shù)百萬子民必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秦陽輕嘆一聲,淡淡說道:“南荒既然已經臣服于我,我自然會一視同仁。還請夫人體諒秦陽還有軍務在身,便不遠送了……” 祝融見秦陽有意結束對話讓自己離開,不禁又望了蔡琰一眼猶豫道:“那琰兒她……” “夫人放心,琰兒是我秦陽的妻子,她以丹心待我,我必不離不棄……”說話之間,秦陽已經在絢爛的夕陽余暉之中,抱著懷里如熟睡一般的女子,漸行漸遠。(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