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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霜幻出折扇一擋,“不用了,泡了十來回,就沒一回泡對的,比為師那日喝的冷茶還要難喝?!?/br> 風容也不勉強,他將茶水放了下來。 “弟子已將師弟們和木姑娘安置在了聚豐客棧,師尊若有事情可隨時傳喚?!?/br> “好?!?/br> 衡霜前一秒還在與風容有說有笑,下一秒神情卻凝固了起來,“有人闖入了陣法?!痹捖渲畷r,衡霜已出現(xiàn)在窗外的瓦礫上。 再一眨眼又什么都沒有剩下。 風容跟隨其后,一青一黑的身影在光天化日之下快速移動,身后就是嘈雜的人群,但來往熱鬧卻無一人發(fā)現(xiàn)他們的蹤跡。 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衡霜和風容很快來到了破敗的屋舍旁,他們藏在草堆后面,看著院落里挪不動腳步的男人。 男人神情慌張,拼了命的敲打著動不了的雙腿,嘴里絮絮叨叨的叫著傅思明的名字,還有什么類似饒命的語句,大概是因為驚懼害怕,說出的話也成不了句子。 衡霜手中的折扇一轉(zhuǎn),院落中的陣法消失,男子一個用力抽回,重心不穩(wěn)的摔了個狗吃屎。 第15章 015 被雷劈后真相來了 男子以為是傅思明放過了他,都還沒起身就著力道就跪在了地上,三拜九叩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叩謝什么救命恩人。 他叩拜之后就開始慌里慌張的想從墻上翻出去,哪知道腿腳是能動了,可接近墻體的地方似乎有一道透明的阻隔,他一個猛沖過去,撞了個頭紅鼻痛,流出的鼻血差點止不住。 衡霜看著都覺得疼,她眉目間微不可聞的抽搐了下。 “小容容,為師覺得我們似乎犯了一個錯誤?!?/br> “師尊此話何意?” “來,你看看,你認識他嗎?”衡霜拉過風容就讓他順著自己的視線看去,風容非常配合的前傾了些。 “不認識?!?/br> “知道了吧,問題就在這里?!焙馑獓@息了一聲,“我們兩個認識的東來村村民那是屈指可數(shù),眼下就是抓到了也不認識他是誰,我們剛才出來的時候就該帶上木姑娘?!?/br> “師尊說的有理,可那個時候跑的最快的就是師尊?!?/br> “額,我這不是在為自己的沖動行為感到羞恥嗎?” “宿主,大魔王這是在嫌棄你,你怎么還自己順著桿子往下爬了?” “徒弟還有用處,這個時候該認慫時必須認慫?!?/br> “果然是小系系的宿主,戲精到了一定的地步。” “師尊不用擔心,弟子自有辦法?!?/br> “啊,是嗎?”衡霜眼帶驚喜,可心中已是果然如此,這適當?shù)谋憩F(xiàn)出無能為力能激發(fā)徒弟的使用率。 她不得不又贊了自己一次人才。 男子在四面撞空氣墻后終于確認自己出不去了,他又跪到了香爐前,不停的磕著頭,他認定是傅思明將他困在了這里。 可他磕了好久,額間都紅了好大一片,院落里依然冷清的跟之前一樣,除了逐漸日落的夕陽和愈漸昏黃的光亮將院落里的草木屋舍、石塊人影拉的纖長,漫天的落幕之景,生出了一片荒涼。 像人心,總可以涼成一片。 “你放過我吧,我也不是故意的。” “你不能視物,早日離去也算解脫,整個村子都沒一個人愿意讓你活著,你又何必死抓著我不放哪?!?/br> “思明啊,你都已經(jīng)去了,怎么還要日日在我夢中折磨我哪。” “思明......” 風容袖中藏風,一袖甩去,院落里頓時刮起了大風,大風將雜草樹葉刮的“簌簌”作響,那些稍顯輕便又無依附的小石枯草在院落里滾成了一片,偶爾撞擊到深重之物,不是“砰”的一聲便是摩擦而過的“嘩啦”聲響。 唯有桅桿上的破爛燈籠搖搖晃晃還算平穩(wěn)。 這配合著越加昏黃的天色,頗有一股冤魂索命的味道。 男子被嚇的瑟瑟發(fā)抖,他整個身體都蜷縮在地上,任憑大風將他的衣衫刮的褶皺一片,都不敢撐起半個身子看向他面前的香爐。 香爐里的爐灰早已在大風凌冽里被刮的一點不剩。 “救......救我,救......救我?!?/br> 宛如鬼魅的嘶啞低吼,衡霜在風容身邊一個激靈,這裝的也太像了,她都要忍不住給他一個贊了。 “為何......要害我,為何......容不下我。” “我明明什么都沒做,你......你們?yōu)楹尉腿莶幌挛???/br> “救......救我,救......救我。” 這撕心裂肺的追問聲,讓衡霜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她理智的遠離風容往草堆上靠了靠,若不是知道這一切是身邊之人所為,她都要以為是從哪里爬出來的惡鬼在禍害人間。 只是一個十五歲稚氣未脫的少年,怎么會有這般撞進靈魂的嘶吼? 衡霜思考間,風容已經(jīng)收回了神色,他看向靠在草堆上的衡霜,眼里的戾氣還未全部消減,那些話既是他為傅思明所問,也是為自己所問。 前世他一心敬重的師尊,為何會將他一劍穿心,難道棄了他們幾十年的師徒情誼,就是為了那一朝飛升,不染塵世? 他的雙瞳冒著幽火,是對衡霜的憤恨之意。 他握住衡霜的雙臂,低垂著頭,“師尊,你會不要弟子嗎?” 衡霜剛才還在感嘆風容有做聲優(yōu)的潛力,而現(xiàn)在卻是一臉懵逼,好好的配音之旅怎么就扯到了要不要的問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