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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茶榻上喝茶,看著衡霜手把手的教著木卿卿彈琴,一時間覺得,要是跟著衡霜學琴的是自己該有多好。 至于像他現(xiàn)在這樣,看著媳婦跟別人熱絡,有媳婦跟沒媳婦一樣。 他郁悶的將茶杯放下,磕出了響動。 衡霜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又將目光收了回去。 風容這下更郁悶了,衡霜那輕飄飄的眼神,簡直比直接無視他還要讓他難受。 夫綱不振,何以為家? 風容氣勢如虹的走到了衡霜身邊,衡霜抬眼看了一眼風容,正待要出聲,卻被風容搶了先。 只聽他道,“師尊,我也要學琴?!?/br> “???”衡霜一臉疑惑,隨即道,“雖說按著你的資質(zhì),習琴不難,可我現(xiàn)在哪里有時間教你?” “無妨,師尊教二師妹,連帶著我聽聽就好?!?/br> 衡霜聞言,總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木卿卿指尖一頓,明顯停頓了一音,衡霜尋聲看去,木卿卿不緊不慢的將琴弦停下,她道,“弟子愚鈍,還需練習幾日,等小有所成了再來尋師尊指點。” 這施禮遁逃的速度堪稱一絕。 衡霜道,“你平日里是不是以恐嚇他們?yōu)闃罚趺匆粋€個的看到你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腳底生煙?” “與我無關(guān)?!憋L容的語氣頗為無奈,“大概是他們自己覺得羞愧吧?!?/br> 呵,羞愧? 呵,才怪! 好不容易有了獨處的時間,風容怎么能不把握住,他低下頭道,“師尊,我?guī)闳ズ染瓢?!?/br> 完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于是在衡霜尚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被風容拉著坐到了雪翃身上。 瞧這騰云踏霧的勁兒,就怕她反應過來了似的。 風容將衡霜摟進懷里道,“天冷,師尊挨我緊些。” 改變是改變不了了,那她就順勢而為吧,自從他們成親后,她特別的能順從風容做許多事情,不然風容化身委屈寶寶,她還著實很頭疼。 她將臉埋進風容的懷里道,“要去哪兒?” “南宿州,師尊最愛那里的楚玉香?!?/br> 風容也是拼了,為了這來之不易的獨處時間,他連用酒引誘衡霜這件事情都想出來了。 只要不在杳蘿小筑里待著,還怕他們沒有獨處時光? 那別別是不可能的! 可事實上,想象有多美好,現(xiàn)實就有多殘忍...... 好巧不巧,在過浮世香的路上,遇到了朝巫和千未機,本來遇到便遇到了,各自喝各自的也沒什么,但偏賴不賴的,千未機將衡霜和風容一起邀請了。 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一張圓桌,一個人的懷念,三個人的不自在。 千未機道,“小王在此謝過仙尊對舍弟的教導管束之恩?!?/br> 衡霜輕笑,她也是佩服自己,在這么尷尬的境地,她還能笑的出來,她道,“靡靡是本尊的徒弟,本尊自有責任,皇上不必言謝。” 就是這么個情況,早幾年衡霜和風容還在各自拉扯的時候,南宿州的皇帝便一命嗚呼了,繼承其皇位的就是眼前的千未機。 “靡靡能得仙尊青睞,是他的福氣?!?/br> 哎,衡霜內(nèi)心一陣無奈,就為了這么幾句冠冕堂皇的話,硬是湊成了一桌的尷尬氣氛,若她沒收千靡靡為徒,她還真想直接走人。 勞什子的人情世故,但徒弟還是非常重要的。 “這幾年,過的還好?” “挺好的,就一切都好?!?/br> 衡霜似乎已經(jīng)聽到了酒杯被強行捏出縫隙的聲響,當然這聲音她想都不用想,便知道是從哪來發(fā)出來的。 于是她趕緊道,“今日尚有事兒未辦,很急。” 然后她起身就走,臨到風容身邊時,還不著痕跡的拍了一下。 風容淡定的起身,僅看了朝巫一眼,隨即轉(zhuǎn)身跟了出去。 那酒杯在風容離開的瞬間,化作了粉末,別提落的有多好看了。 衡霜眼下跟在風容身后,風容渾身都散發(fā)著那種生人勿近的氣息,她是知道風容生氣了,還在想著該怎么哄。 想著想著,衡霜便覺得,這次偷跑出來就是一個錯誤的選擇,本來只是為了躲躲清閑,而現(xiàn)在清閑是早沒了,還得為自己的行為買單。 畢竟仙魔獨尊的風容尊上哪里是那么好哄的。 “風容......” 回應衡霜的是背影。 “小容容......” 回應衡霜的還是背影。 要不裝個柔弱吧,雖然她不太會,但貌似她好像想不到其他的辦法了。 衡霜瞅了瞅周圍:很好,雜草叢生,寥無人煙。 總歸不會讓她這仙尊之名蒙上塵。 她選了個石頭邊,指尖輕輕一劃,腳踝處立時就出了血。 她裝模作樣的吃痛一聲,委屈巴巴道,“啊,好痛啊,都流血了。”說完還不忘伸長了脖頸往風容那里看去。 風容能不知道衡霜是什么樣子,能裝的這么嬌弱可憐,也真是難為她了。 他走回衡霜身邊,看著衡霜可憐兮兮的樣子,沒有擔心,沒有抱抱,就那么面無表情居高臨下的看著。 衡霜神情一凝,這發(fā)展方向明顯不對啊,他不是該噓寒問暖,問問傷的重不重,痛不痛順便呼呼才對嗎? 要不就是自己裝的還不夠可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