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來找我?
姜月眠一路忍著痛回到自己的府上,太醫(yī)也正好到了。 跟隨香桃一塊兒來的太醫(yī)是符煜,姜月眠露出驚訝的表情。 香桃附在她耳邊,“劉太醫(yī)告假了,在值的太醫(yī)只有符太醫(yī)和朱太醫(yī)?!?/br> 朱太醫(yī)是容妃的心腹,自然是不方便請他。 姜月眠了解了情況,彎腰揭起裙擺,露出高高腫起的腳踝。 符煜的神情一變,微一躬身,“冒犯殿下了。” 骨節(jié)分明的手輕輕地墊在腳踝的完好處,他低下頭,細細的觀察著傷勢。 幾分鐘后,符煜松開手,提筆在紙上寫了幾行字,“殿下傷得不重,只是骨頭稍稍錯位,需要矯正一下,再貼幾片藥,靜心休養(yǎng)即可?!?/br> “麻煩符太醫(yī)了?!?/br> “這是臣的職責?!?/br> 香桃拿帕子擦干凈她額間的汗,然后拿著新開的方子去配藥。 符煜再次扶起腳踝,低聲道:“可能有些疼?!?/br> 他摸了兩下骨頭的位置,按在某一處,陣陣疼意涌上來,姜月眠發(fā)出了一聲貓兒般的悶哼。 符煜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少女的面頰蒼白,一雙楚目藏匿在朦朧水霧里,她淺淺地咬著唇,似是不愿意泄露出脆弱的聲音。 看著不太像是被嬌慣長大的公主。 而且……符煜醫(yī)術高超,一眼便辨出她的傷不是扭到的。 “多謝符太醫(yī),”強烈的陣痛過后,腳踝處的疼痛削弱,姜月眠撐著精神道謝。 “我知曉符太醫(yī)醫(yī)術高超,傷勢的起因怕是瞞不過你,在此我還望符太醫(yī)答應我一個請求。” 姜月眠一字一句道:“這傷是我不小心在府里扭到的?!?/br> “殿下乃千金之軀,為何一處小傷也要費盡心思隱瞞?” 符煜皺了下眉,雖然之前沒和姜月眠接觸過,他也不覺得姜月眠是膽怯懦弱的人。 姜月眠彎起眉梢,眼里并無半分笑意,“勞煩太醫(yī)關心,我心自清?!?/br> 遲早有一天,她會將今天這傷,連本帶利地還回去。 符煜頓了下,他剛剛仿佛在姜月眠身上,窺探出一點悍然兇獸的錯覺。 == 符煜答應了姜月眠,只是公主府請?zhí)t(yī)一事是瞞不住的。 夜已深,姜月眠敷好膏藥小憩時,失蹤了十幾日的黎凡卿前來拜訪。 黎凡卿踏進房時,面色沉郁,薄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直線,他用眼睛瞪著姜月眠,妄想以此漲氣勢,“你不是說借我治病嗎?既然難受,為何不來找我?” 姜月眠笑了下,“我以為黎大人要躲到春暖花開時呢。” 黎凡卿臉上的表情一僵,頗為羞惱,跟柱子樣杵在那兒,沉聲道:“那日我喝醉了。” “我知道,”她好整以暇地瞅著他,目光流連在黎凡卿的胸腹上,“我也是第一次知道,醉酒的黎大人也別有一番風味?!?/br> 黎凡卿反被她調戲了一把,他頓時覺得自己腳下的不是地,是正燃燒的炭火,燙得他待不下去。 俊朗的臉上浮現出不自然,他走近兩步,聞到了草藥味,低頭瞥見了少女裹起的左腳踝。 一抹暗色從他的眼里劃過,黎凡卿皺起了眉,聲如寒霜,“你受傷了?” “黎大人怎么一臉緊張,莫不是在關心我?” 姜月眠侃笑著他。 黎凡卿的表情一滯,帶著幾分氣急敗壞,“我只是驚訝你這樣心狠手辣的人也會受傷罷了?!?/br> ———————— 黎大人,嘴好硬。 因為一般情況下,臣子是不知道太醫(yī)檢查結果,黎凡卿知道眠眠以前頭疼失眠,以為眠眠這次請?zhí)t(yī)也是因為這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