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兒波瀾
太醫(yī)們問診完后,圍著常仁講了一通少女所患病的狀況。 郁氣堆積,肝脾勞損…… 常仁收起憂心忡忡的表情,進去后寬慰了姜月眠幾句,留下兩名太醫(yī)照看她。 香桃躡手躡腳地走近少女,“主子,常公公他們走了,盧太醫(yī)和符太醫(yī)留下了?!?/br> 姜月眠漫不經心地睜開雙眸,抽出枕在腦袋下的手臂,掃了一眼搖曳的燈火,從袖里取出符煜給她的藥瓶:“拿去給阿繡姑娘,每日早晚敷一次?!?/br> 香桃也不問藥的出處,拿在手里頓了一會,擔憂地看了眼她。 “我先去歇一歇,有事來告知我?!彼捯魟偮洹?/br> 香桃倏地跪在地上,“主子應當先為自己身體著想?!?/br> 她微微睜大眼睛,隨即氣笑了,“你是什么意思?” 香桃僵了一下,卻偏偏還梗著脖子道:“主子有辦法緩解頭疾,為什么要生熬著受苦,就算……就算黎大人不在,還有宋大人、符大人……” “住嘴?!?/br> 姜月眠呵住,“這種話休要再說了?!?/br> 她看了一眼香桃,無奈搖頭,放軟嗓音:“你先去送藥,我對自己的身體有數?!?/br> “……是?!?/br> 她看著香桃不情愿地離開,窩回椅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頭疾是伴她重生就有的病,她用了不到十天,想出緩解的法子。 挑中符合她心意及惡趣味的黎凡卿,可為了讓他妥協(xié),她花了一個半月的時間放餌、威逼。 為了新的布局,她松開栓著黎凡卿的鏈子,換到一條可靠的情報線。 但再找到一個合適的人太難了,但凡她看上眼的,都沒有一個能像黎凡卿那樣能完全捏在手里的,而能夠嘗試cao控的人只有符煜,但她不想。 鴉黑的睫毛投出扇形的陰影,漂亮的唇珠輕抿,她揚一揚手臂,杯盞蓋滅了燭光。 == 常仁昨夜的行動沒有掩飾,于是乎姜月眠生病的事風風火火地傳到了前朝。 “陛下對大公主也太縱容了吧,聽說不過是傷寒頭疼這種小病,居然如此興師動眾。” “朝不同昔,陛下疼愛大公主,差人探望不是很尋常的事嘛?!?/br> “你說陛下對大公主這么好,是不是意向四皇子……” “慎言!” “……君燁!君燁!” 黎凡卿回過神,看到同僚不停地在他眼前揮手。 “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男人棱角漂亮的臉上氣壓低沉,唇角微微往下撇著,有點兇神惡煞。 黎凡卿神情一頓,眼瞼的鋒芒化作輕風飄散,“你看錯了?!?/br> “?” 不等同僚發(fā)出質疑,黎凡卿便加快了腳步,甩開他幾米遠。 今天朝堂上的氛圍也很古怪。 上奏的大多是雞毛蒜皮、無關緊要的事,很快就迎來了尾聲。 “眾卿還有別的事啟奏嗎?” 朝臣們若有若無的把視線投向某個人,看到他面無表情的臉和穩(wěn)到不行的站姿。 他們再叁觀察,發(fā)現黎凡卿的確沒有什么行動,一個個倍感納悶。 奇了怪了,黎大人今天怎么沒參別人。 他們已經習慣黎凡卿上朝時冷不伶仃地‘罵人’,如今黎凡卿安靜了下來,他們反倒是覺得不自在。 好像缺了點什么。 包括姜鈺在內,目光特意在黎凡卿身上多停了一秒,“既然無事,下朝。” 黎凡卿沒注意別人好奇的視線,雖然表面什么都看不出來,但他實際上煩得要命。 今早的傳聞勾起了他不好的回憶,激起一些波瀾。 一陣刻薄地在心里罵姜月眠活該,一陣又否認聽到的傳聞,姜月眠怎么會是吃虧受苦的主。 事到如今,黎凡卿都不知道姜月眠當初的話是真是假——她以全山寨的性命要挾,讓他拿身體來幫她緩解頭疾。 聽著就很荒誕。 如若……如若她沒有騙他…… 他皺起眉頭,臉色沉得滴水。 不知名的煩躁徘徊在心頭,他深吸一口氣,告誡自己,不要再和她扯上一點關系了。 ———————— 關于朝臣習慣被參后的恐怖心理 昨天太累了,寫一半睡過去了,還好瓜瓜在評論區(qū)幫忙請假了,努力再沖一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