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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幾分鐘,一盤子rou解決干凈,大分量的一盆大米塊只剩最后一個。冉春兒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回味著吃飽之后溫暖又舒適的感覺,喟嘆著將最后一個大米塊在rou汁里滾了一圈,咽下肚去。 這一頓飯吃得她不僅身體上得到了滿足,就連晃動的心就踏實了下來。 這種感覺就像她父母剛剛?cè)ナ赖哪且荒?,十歲的她被舅舅接到家里,舅媽給她端了一碗湯泡飯,食飽喝足后她的心就暖了,就這樣她在舅舅家一住就是十一年。 好不容易等到大專畢業(yè)可以有時間學(xué)做菜以后在舅舅的飯店里幫忙了,沒成想買菜譜回家的路上遇上了該死的馬路塌陷。 可是既來之則安之,她相信只要能吃飽,她在這里就一定可以活得很好。而舅舅他們,她希望他們不會因為她的離開太多傷心,希望表弟能夠好好照顧他們,希望他們一生都幸福健康。 冉春兒坐在椅子上摸著肚子出神,神色哀傷,良久她才嘆口氣,站起來收拾桌子上的殘羹,快速的洗碗洗鍋之后。 她看了看蒸鍋里剩余的大米塊,大概只有一頓飯的量了,她把大米塊盛出來放在料理臺上,看了看天色,嘆口氣:“看來明天早上就沒飯吃了,原主這是過的什么苦日子啊……” 嘀咕著原主沒有吃得也不知道怎么活到今天之類的話,冉春兒從廚房出來去了臥室,開門的時候她頓住了,她忘了家里還有一個重傷昏迷的人了…… 輕手輕腳地進(jìn)門,接著小心翼翼地在男人的鼻翼下探了探,冉春兒這才放下心來,他還活著。 不過……重傷成這樣還昏迷不醒的人應(yīng)該怎么照顧呢?送醫(yī)院?她都不知道醫(yī)院在哪怎么送……而且聯(lián)系今天早上偷聽到的話,搞不好這男人是什么家族的逃犯呢!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連自己也成了犯人怎么辦?還有傷口是不是要擦啊,他需不需要喝水?。?/br> 冉春兒摸著下巴站在床頭想了半天,最終找了個干凈的毛巾,洗凈擰干之后幫男人擦干凈了額頭上的血,甚至連頭發(fā)上沾到的血絲也擦得干干凈凈。 “嗯……擦干凈還是挺人模人樣的嘛,就是這傷口……”猙獰可怖的傷痕讓男人的臉看起來兇狠惡煞,冉春兒盯久了心里打了個寒戰(zhàn),連忙從床邊站起身來,撫平胳膊上被嚇起得雞皮疙瘩,最終還是糾結(jié)的翻箱倒柜找到了棉簽,沾了水為男人潤了潤因缺水裂開嘴唇,然后給男人拉開被子蓋上,就慌亂地跑到客廳去了。 在自認(rèn)為安全的地方站定,冉春兒撫了撫受到驚嚇的胸口,還慌忙往身后看了看,才緩緩地平靜下來。 這時候她忽然想起,她本來想要在原主的電腦上看看有沒有什么可用的東西的,現(xiàn)在好了……她可不想回去對著一個昏迷還可怕的男人,簡直要人命。 她無奈地癱倒在沙發(fā)上,長嘆一口氣,在房間里左右看了看,目光定格在茶幾上翻開的幾本書,一段話語在她腦海中突兀的出現(xiàn),“奶奶知道你一個人的日子不好過,一直卯著勁想要考上你爸媽期望的工作……”工作……考試?難道是考公務(wù)員? 冉春兒坐起身子用指尖勾到離她最近的一本書,又窩回沙發(fā)里。隨意地翻開書頁,入眼的字……嗯,是漢字,能認(rèn)得。再倒回去翻到書的扉頁,果然看到了原主名字:冉春。 原來原主的名字與冉春兒只差了一個字,所以被叫成小春冉春兒也沒有絲毫的違和感,仿佛那些對她說話的人面對著的始終都是一個人。 這樣想著,冉春兒臉上露出一抹壞笑,她拿起筆在書頁上寫了兩個字:冉春。跟原主圓潤小巧的字跡比起來,她的字跡多了幾分潦草和漫不經(jīng)心,仿佛小孩的神來一筆。 扔開筆,冉春兒的手指輕撫過自己的字跡,仿佛又回到了那個mama教她寫自己的名字,她覺得三個字太多只肯寫兩個字的時候……后來,即使再被小朋友嘲笑名字很奇怪的時候,她也不會再哭鬧想把最后面的“兒”字去掉了。 但是現(xiàn)在自己在意地和在意自己的人都再也見不到了,留著也只是徒增傷感,不如一起丟開,改了名字,也換了生活,就當(dāng)重活了一回。 冉春眨了眨眼睛,將快要流出來的眼淚憋了進(jìn)去,她丟開書本,整個人陷進(jìn)柔軟的沙發(fā)里,房間里花朵甜膩的香氣讓她不覺得放松下來,卸下了一天的驚懼和防備,她慢慢得靠在柔軟的沙發(fā)墊上睡了過去。 窗外的陽光弱了下來,半紅的天空也在一點點地變暗,不知道誰家的狗在汪汪汪的亂吠。 外面的天色轉(zhuǎn)暗,空氣中升起一層薄薄的霧氣,整個村子里都靜了下來,不見燈光,不見蟲鳴,不聞狗吠。 在這異樣的安靜之中,冉春從深睡之中醒了過來,睜開眼的時候,過分的黑暗讓她不知置身于何處,思緒慢慢回籠之后,冉春摸索著站了起來,慢慢挪到門邊去開燈,期間踢到了地上的凳子,疼得她咬牙切齒。 燈光打開的一瞬間,意料中的刺眼并沒有到來,頭頂?shù)臒艄饣璋?,勉?qiáng)只能看見屋里大概的格局,就像是偌大的屋子里只點了一盞蠟燭,只能照亮光源附近的東西,這樣的光照強(qiáng)度,從村子外面遠(yuǎn)遠(yuǎn)看來,仿佛螢火蟲的光輝一樣,不起眼也不吸引人,更不會吸引精怪。 冉春抬頭看了看昏暗的燈光,暗自記下了這個世界的又一奇怪之處,瞅了眼左手腕上手表的時間,差幾分鐘才八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