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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陣前遺尸四千余具,敵戰(zhàn)死將軍二人。軍主三人……” 洋洋千余字,司馬遼興致很高,當即歡喜得直拍手掌:“鴻兒,你果然是員統(tǒng)軍大將??!” 只是程展覺得奇怪,這捷報造得也無水準了,他即便是以自家地私兵來對付那些聞香教的私兵。也不敢泡制出這么有水份地捷報啊。只是司馬遼卻是歡喜得搖頭擺尾。如果他不是當今天子的話,程展會給他加個形容詞-沐猴而冠。 但司馬遼是大周朝地皇帝。當天的起居注便是如此形容:“×年×月×日,王師大捷,上悅之!” 當真是無比輝煌的勝利,加上燕周邊境上其它大大小小的勝利,(雖然根據(jù)詳細地戰(zhàn)史考據(jù),這只是一場小勝而已),所有人都忙著給司馬遼戴上一頂高帽子。 其中白聯(lián)濤已經(jīng)主張司馬遼加封自己為“至圣至德仁皇帝”,當即有不少人指出了司馬遼登基以來的豐功偉績。 平定了播郡之亂,挫敗了聞香教的陰謀,在江陵附近大敗楚軍,取得了對楚國的絕對優(yōu)勢,又大破燕軍七十萬,加上國內(nèi)風調(diào)雨順,政治清明,實在是千秋萬載都難逢的好皇帝。 程展就看著司馬遼笑得搖頭擺尾,不!按官方的說法“上悅之”,這是皇帝與官同樂地表現(xiàn),只是程展始終沒擺正自己地位置。 昨天給馬家通風報信,今天莫名奇妙地上了早朝,他自己還準備給雨梅香治病,但也不得不來捧司馬遼地場。 司馬遼笑得合不攏嘴,他連連贊道:“朕有今日,都是諸位賢臣輔佐的功勞啊……” 但程展都看得出司馬遼這話是有口無心,他只恨自己沒有機會發(fā)言 也跟著說上幾句:“這些功勞地取得都是圣上您一人大智大慧,英明神武,圣斷一句頂我們?nèi)f句,我們都是些愚臣,只知道按您的吩咐來說,當您的忠狗啊……” — 這么一段歌功頌德的帽子送出去,保不定這征南將軍就有指望了。 只是在這一次早朝之上,程展卻只能老老實實地在那里旁聽,他暫時還沒有發(fā)言的機會,那邊眾臣的馬屁已經(jīng)拍得驚天動地了,樂得司馬遼大封群臣,來個真正的與官同樂。 這是大周朝歷史上的一個頂峰,大周朝在過去一年多的戰(zhàn)爭之中,不但平定了國內(nèi)的叛亂,而且在兩條戰(zhàn)線上都取得了輝煌無比的戰(zhàn)績,成為宇內(nèi)三國中最強的一國。 可程展只能輕輕地嘆息一聲,他到現(xiàn)在還沒明白,司馬遼為什么下旨把自己找來,卻又不談這征南將軍的正經(jīng)事。 他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聽得司馬遼坐在龍椅上很有興致地念著:“程展……” 程展一聽這兩個字,當即一激靈,然后立馬反應(yīng)過來,當即長跪在地上:“臣在!” 司馬遼懶洋洋地看了程展一眼,然后很公式化地說道:“程將軍,聽聞得你平定聞香教立有殊勛,以后又在江陵、播郡屢立奇功,人才難得,鴻兒本來是想讓你跟他去廝殺一回,只不過我看你年紀雖小,卻很有潛力!” 不管他放的什么屁,程展都趕緊應(yīng)道:“皇上圣明!” 司馬遼按部就班地說道:“你的征南將軍不再候任了,不過你得走個程式,先不回竟陵……” 不回竟陵?程展心當即跳了一下:“不回竟陵?那要把老子扔到哪個窮山惡水里去?” 只是表面上程展仍是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皇上讓小臣到哪,臣就到哪里去!一切都聽皇上的意旨!” 司馬遼的答案卻是出于程展的意料之外:“沒那么嚴重,只不過是走個程式,讓你過渡過渡,鍍鍍金而已!馬宣慰使?” 馬安當即出列,也跪在地上說道:“圣上英明!” 司馬遼很公式地說道:“程展作你的副使,雖然征南將軍低了些,但也還將就著吧!” 馬安當即笑道:“皇上圣明,皇上圣明!派了這么一位少年英雄來協(xié)助臣下,臣的宣慰使一下子就輕松了!” 司馬遼繼續(xù)對程展說道:“程將軍,你把馬正使送給隴西,然后好生宣撫隴西各大世家,這件事辦好了,我便讓你回竟陵去!” 隴西?程展沒想到居然和柳家勾搭上關(guān)系。 隴西是柳家的基本地盤,這一百多年風云變幻,可是柳家一直占據(jù)著隴西這一帶的地方,實力強的時候可以縱馬長安,實力弱的時候被打回隴西喘不過氣,只能勾結(jié)姜人為亂。 但無論如何,隴西柳家都是實力強勁的世家,當年太祖起兵的時候,隴西柳家竟敢抗拒王師,聯(lián)合姜人等六大部族出兵六十萬圍攻長安(當然這六十萬是號稱,但也是官版史書所采用的數(shù)字),結(jié)果被太祖的三萬大軍殺得血流成河,特別是其重騎鐵甲更是潰不成軍,逃回隴西老窩休養(yǎng)了十幾年還沒回復(fù)元氣。 但是當年太祖霸業(yè)初定,忙于對付燕賊的鐵騎,后來又南下經(jīng)營荊襄,也沒有能力把隴西柳家給一窩端了,所以隴西柳家的局面才能維持到現(xiàn)在。 只不過自打柳胖子帶了實打?qū)嵉亩f步兵入益州助戰(zhàn),柳家在隴西的實力大減,雖然號稱有數(shù)萬裝具鐵騎,但是隴西柳家的步兵只有二萬人,有多少騎兵就只能是天知道了! 司馬遼對這一點也很清楚,他繼續(xù)說道:“馬正使,程副使,這一回出使隴西,你們兩位好好宣撫柳氏,我大周朝眼下正是用兵之際,等他們盡量多多輸送軍馬助戰(zhàn),到時候?qū)λ麄冏杂兄刭p!” 程展明白了:“原來這皇帝老兒是打著穩(wěn)定后方的主 意??!” “程副使,聽說你和柳家在播州素有來往?”司馬遼又問了一句:“此事真是不真?” 程展跪在地上答道:“臣在播郡時,是與柳家有些來往,但談不上什么交情……此事可問衛(wèi)王殿下!” 程展把皮球踢給了司馬鴻,那邊司馬遼卻詢問了一句:“那么程副使,你認為隴西鐵騎能不能出兵助戰(zhàn)?” 正文 第195章 胡軍 當然!皇恩浩蕩,隴西柳家感激都不及,怎么會有其法……” 程展還沒有回答,已經(jīng)有人搶先替他答道:“父皇英明神武,當年太祖皇帝只需一道意旨便能讓隴西柳家臣服,如今父皇同樣只需一道意旨就能讓隴西柳家出兵助戰(zhàn),何必多事派人宣撫!” 司馬遼原本公式化的臉上顯現(xiàn)出一絲笑容,他那張蒼白的臉上精神也越來越好了:“程副使,鴻兒此話當真?” 程展隱隱約約有點覺得不對味了,但是事到如此,他也很流利地說道:“圣上英明神武,隴西柳家豈有不出戰(zhàn)助戰(zhàn)的道理!” 只是他心里卻跳了一下,這隴西柳家不好惹了,這些年來不管風云變幻,隴西柳家始終隴西附近數(shù)郡之地,他們實力強勁的時候就縱馬長安,實力衰敗的時候就困守隴西。 當年太祖龍興之際,隴西柳家匯合姜人一齊攻進長安,號稱大軍六十萬(至于到底有多少人那就是天知道了,不過為了昭顯太社皇帝的英明神武,這是我大周朝的官方數(shù)字)一舉攻入了長安城的一角,但是他們只在長安城內(nèi)呆了一天。 太祖皇帝親領(lǐng)三萬大軍,大破六十萬大軍,在長安城攻堅中已經(jīng)疲憊不堪的柳家軍和姜人被殺得落花,灞水血流成河,伏地成尸,柳家賴以成名的鐵騎大軍幾乎被打跨了,在以后的許多年柳家一直在痛苦地舔著傷口,企圖回復(fù)當年的榮光。 多虧當年太祖皇帝要力抗東燕國數(shù)十萬大軍,以后又南下荊襄,沒功夫收拾眼皮底下的隴西柳家,只用一道意旨就讓柳家臣服大周,而這一次平定播郡之亂,大周朝又從隴西調(diào)走兩萬步兵-這幾乎是隴西所有受過訓(xùn)練步兵的總和,現(xiàn)在隴西柳家手上除了一些新兵蛋子之外。主要就只能依賴他的騎兵。 因此司馬遼聽完程展的話之后,越發(fā)高興了,他笑著說道:“沒錯!朕文成武德,隴西柳家豈有不服王化之理!程副使,你以為柳出多少鐵騎為好?” 程展心中叫苦,可也知道迎合上意是升官發(fā)財?shù)牟欢ㄩT,當即答著說道:“陛下,韓信點兵多多益善!” 司馬遼點點頭說道:“我聽說柳家有騎兵數(shù)萬人,那就讓他們出一萬騎吧!重騎三千名,輕騎七千名!” 程展趕緊大拍馬屁:“圣上英明神武。小臣佩服萬份!” 司馬遼似乎很吃這一套,他笑著說道:“還有什么要說的沒有?如果沒事地話。程副使這就同馬正使一同出使隴西,事情順利的話。一個月之后就可以回竟陵了!” 程展心中叫苦,只是他也是無法可施,這是大周皇帝的委任,誰有勇氣敢于抗旨! 但是他只能長跪在地。卻在這時候急中生智:“此去隴西,職責重大,想請教陛下,是空手而去,還是帶些禮物?” 他的意思很明顯,雙手空空地叫隴西柳家出一萬騎兵。人家即便肯出。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畢竟一萬騎兵。已經(jīng)能決定一場會戰(zhàn)的勝負了! 大燕國勢最盛的時候,擁有將近二十萬的騎兵。但是這是全力壓縮步兵的結(jié)果,大燕的步兵不但數(shù)量少,而且戰(zhàn)斗力也弱,大部分是臨時拉來湊來地農(nóng)兵,所以衛(wèi)王司馬鴻在擊破燕國騎兵之后,在黃河上的攻勢幾乎是勢不可擋。 咱們大周朝騎兵地數(shù)量和質(zhì)量始終不如東燕,可是憑借著龐大而充實的步兵部隊當炮灰,再加上太祖皇帝英明神武地指揮能力,才能力挽狂瀾,與東燕大戰(zhàn)六回,互有勝負。 而一萬騎兵,程展想想就覺得太夸張了。 雖然隴西柳家號稱有著數(shù)萬鐵甲重騎,但事實便是他們訓(xùn)練有素的步兵不過二萬,程展即便是最樂觀的估計,也只能認為柳家同樣擁有兩萬鐵騎,如果悲觀一點,那么隴西柳家可能連這一萬騎兵都拼湊不起來。 馬步兩軍都出外助戰(zhàn),那么隴西柳家憑什么保障自己的地盤? 只是司馬遼卻沉醉在自己地夢想之中:“那好!那好!馬正使,還有程副使,你們多帶些金銀綢鍛,重賞柳家,讓他們?nèi)閲ЯΓ ?/br> 他意旨一下,當即就有官員以最高的效率完成賞賜的規(guī)劃,非但如此,司馬遼還說了一句:“他們柳家旅長才是六品官吧?那讓他連升三級,做一做都督隴西各郡諸軍事的味道!” 沒錯!當年柳家被太祖打得落花流水,連帶隴西柳家只能龜縮在隴西這個地盤舔著傷口,結(jié)果柳家的族長也只能任個六品官 然隴西柳家依舊是那個隴西柳家。 這一次早朝的效率很高,當即就把程展任隴西宣慰副使地事情定下來,司馬遼很興奮地拿起大印連蓋六道圣旨。 程展卻總覺得不對味兒,但是出了宮門地時候才明白過來:“奶奶得,原來是司馬鴻這瘋狗和司馬遼串通起來玩我!” 沒錯,恐怕在這次早朝之前,程展地新使命已經(jīng)定好了。 怎么回事?干什么讓我去隴西?難道有危險? 但是程展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馬安是淑妃娘娘的弟弟,而淑妃是最得寵地妃子,這枕邊風厲害著 ,司馬遼不會看著馬安去送死。 他旁邊馬安卻是拉著程展的手說道:“咱們哥倆好,一起到隴西去開創(chuàng)個局面!” 程展當即笑了:“沒錯!沒想到和馬大人一同處事,這次宣撫隴西,事情都由馬大哥來做主,做小弟的負責跑跑腿便是!” — 只是他還擔心著雨梅香的病情,雖然請來了那么多長安城內(nèi)最著名的醫(yī)師,但依然對雨梅香的病情束手無策,只能是盡量延緩毒性的發(fā)作。 現(xiàn)在雨梅香是憑借著無數(shù)的珍貴藥材才壓制住毒性的發(fā)作,一想到雨梅香,他就不愿意去隴西,因此他當即找了一個借口說道::“馬大哥,不如您先走一趟,我在長安里替馬大哥多采辦些柳家喜歡的禮品,到時候辦起事情也方便得多!” 馬安笑得象只老狐貍,他壓低了聲音說道:“程老弟是擔心柳家不肯出兵吧?這沒事!你知道當初柳家出那兩萬步兵來回折騰了多久?” 程展以一種驚喜的語氣詢問道:“多久?” 馬安笑了:“整整六年,從讓柳家出兵助戰(zhàn),到柳家肯出兵助戰(zhàn),這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從柳家肯出兵助戰(zhàn),到柳家正式出兵,花了五年半時間!” 這行政工作……果然是夠折騰人! 根據(jù)馬安的說法,針對大周國的征召請求,柳家也沒有什么別的法子,那就是拖,用行政程序拖下去,不解決具體問題絕不出兵,等解決了具體問題,又把出兵條件推翻重新來過。 最后費盡了千辛萬苦,終于把這兩萬步兵給騙出了隴西,現(xiàn)在馬安壓低了聲音指點程展:“咱們?nèi)バ麚犭]西,關(guān)健是要柳家肯答應(yīng)出兵便是!至于什么時候出兵,出多少騎兵,這是皇上和都督內(nèi)外諸軍事cao心的事情,輪不到我們來管!” 他的言下之意很明顯,他們雖然地位不低,可是隴西柳家出兵的問題事關(guān)國家機密,輪不到他們關(guān)心。 程展總算明白了,只要自己能肯讓柳家答應(yīng)出兵,這事情就成了,自己就可以回竟陵了。 而他回家之后,將今天早朝的內(nèi)容這么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