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說胡鬧不是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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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玉山自己也愣了,站在那兒,呆看著阿彌。 “怎的,真能給我娶妻?” 阿彌道:“你要人家給你生娃娃,不得明媒正娶?倘若你……那姑娘家不吃虧么?” 言照清心中連連斥了幾聲“胡鬧”,旁人的眼色又是鄙夷又是狐疑的,都以為是水玉山要臨陣脫逃的招數(shù),阿彌現(xiàn)在不過用正經(jīng)嚴(yán)肅對待了他的訴求的法子,叫他騎虎難下,叫他自慚形穢罷了。 瞧水玉山這句不太確定的問題,不就是打了退堂鼓的意思么? 兩軍交戰(zhàn),總有這般胡鬧的人,以往也不曾聽過清西村這幫夏里人不懂事啊。 阿彌交待人找來媒婆,“這件事快些辦了就是了,蠻人兵臨城下,他能有的自由時間不多了?!?/br> 被交待的是個年長一些的娘子,同旁人面面相覷,只能先“哎”了兩聲應(yīng)下。 言照清原想譏笑兩句,但見水玉山呆愣之后迅速整肅,神色凜然,身軀如松站得筆直,抱拳沖阿彌行大禮。 “這份恩情,夏里人沒齒難忘。” 阿彌默然,并不回應(yīng)他,拉著得了交待的娘子往旁走兩步,附耳低聲說了幾句話。 言照清只見得那娘子驚訝捂了嘴,眼中立時浮現(xiàn)一層霧蒙蒙的惋惜,要說些什么,欲言又止,最后被阿彌拍著手背,示意她噤聲。 那娘子連連點頭,同旁人低聲交待了幾句,幾個女子就往水玉山那兒去,低低問著水玉山喜歡什么樣的女子。 水玉山嘲嘲笑道:“也由不得我挑,愿意跟我的就好。只是說好了,若是我在扛蠻人中死了,她就成了寡婦了,她得想清楚才行。” 言照清冷眼看著水玉山接著胡鬧,走到阿彌身側(cè),看她已經(jīng)沒有停留在水玉山這陣前娶妻的事情上頭,正叫來幾個街坊漢子,說運送火油上城墻的事情。 瞧見言照清來,地圖就卷著斜插在他腰帶上頭,阿彌落了個輕松,一抽言照清的地圖,一手將那卷起的地圖一甩,另一側(cè)往言照清那個一拋。 言照清下意識接住,協(xié)助她將地圖展現(xiàn)在那幾人面前。 也是奇怪,他做什么這么配合她? “這幾處不可明說的地方藏有火油,都在地窖里頭存著,火油用罐子密封好了的,就是不知道這次洪水會不會將東西都泡沒了。你組織那良的,你組織壇垌的,找著能用的火油之后,往城墻上頭運送?!?/br> 那幾人應(yīng)聲,立即各自散開去行事。 阿彌問了武器分發(fā)到各人手上的情況,又問了城中各家糧食可還夠。 “米糧的事情要由言大人做主,縣衙當(dāng)中應(yīng)該還有米糧?!?/br> 這只小狐貍這般說的時候,視線就撇向言照清。 言照清心中頓時有一種“有錢的就是大爺”的富足感,恰好才哥兒拎著阿彌的靴子來,往阿彌腳邊一扔,言照清便叫才哥兒找人做米糧統(tǒng)籌分發(fā)的事情。 蠻子圍城,城中糧草充足的話,被圍困十天半個月也不需害怕,這就叫“手中有糧,心中不慌”。 才哥兒交待桂隴兵去找阿壽,搭了阿彌的一把手,好叫阿彌扶著他穿鞋。瞧見水玉山那兒熱鬧,被幾個人圍著,聽著像是說娶親的事情。 才哥咋舌,“誒?我就幫他拿個靴子的功夫,他就要成親了?” 言照清哼笑一聲,有意沖著阿彌彎腰拉著靴子的后腦勺道:“小丫頭片子不知輕重緩急,蠻敵當(dāng)前,她還要先給人家找個姑娘睡。” 阿彌手上的動作頓了一頓,但沒出聲。 才哥兒“嘖”了兩聲,“他昨夜里喝酒才說自己孤家寡人呢,這會兒現(xiàn)找娘子,能上哪兒找去?” 話音才落,一道嬌軟又堅定的聲音從人群后頭傳來。 “我來!” 那聲音在嘈雜的人群聲中穿透力十足,叫七嘴八舌的人們都停了一瞬,紛紛望向聲音來處。 來什么? 阿彌穿好了靴子,用力踏了兩下地,就這兩下,好似敲在現(xiàn)場人的心上,如鼓重擂,叫人心驚之后立即踏實下來。 她踏地之后,有個輕微的不穩(wěn)晃動,這樣轉(zhuǎn)身過去又恰好在言照清身前,言照清便扶了一把。 阿彌順著眾人的視線看過去,只見得那兒站著的人紛紛讓開,好似河水分流,讓出一條道來,供一個細(xì)柳扶風(fēng)的娉婷身影走近水玉山。 “你要娶一個給你生娃娃的,我愿意嫁,我來?!?/br> 那女子開口,聲如黃鶯,悅耳動聽,若是開嗓唱歌,擔(dān)得起“繞梁三日不絕”的美名。 阿彌是聽過她唱歌的,這兒不少百姓也聽過她唱歌。胥瑩瑩,陣香居的頭牌歌姬,身材樣貌是一等一的好,彈得一手好琵琶,賣藝不賣身。 阿彌看了一會兒,瞧見水玉山瞬間紅了的臉,又開始不安地搓著他那雙手。再瞧那面容姣好的姑娘,堅定站在水玉山面前,微微挑高下巴,低聲同他說著話。 水玉山轉(zhuǎn)過頭來,要看阿彌,但阿彌立即將視線撇開了。 沒什么好看的,這往后的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阿彌轉(zhuǎn)身要求,瞧見還將手扶在她曲起的手肘上的言照清微微瞇著眼眸,專注瞧著水玉山的方向,阿彌直覺是在看那胥瑩瑩。 “大人,這胥瑩瑩是咱們南理城最好看的小娘子了,您要是……我可以幫你把她從水玉山那兒搶回來?!?/br> 嬌滴滴的美人要配一個鄉(xiāng)間粗野漢子,在旁的人看來屬實是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言照清垂眸,瞧著那大睜著眼睛,眼里都是戲謔,又帶著鄙夷的阿彌。 “胡說八道什么呢?” 阿彌老氣橫秋,抬手拍一拍言照清的肩,“男人嘛,我都懂得,喜歡漂亮姑娘。大人要是真有那個想法,同我說,我去跟水玉山說,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他聽我的?!?/br> 說罷,又拍一拍言照清的肩,嘆了口氣,自顧自往西南城門去。 言照清隱忍閉一閉眼,大步跟上,“我同他們又不一樣?!?/br> 阿彌眼中帶笑,斜乜一眼他,“你多長了一張嘴不成?” 言照清有些氣悶,一句“胡鬧”到這會兒才出口,“你也真是胡鬧,兵臨城下,你還有心思給你的同黨尋女子歡?!?/br> 阿彌的腳步頓了一頓,但也只是一頓,立即又大步流星往前去。 “清西村人全沒了,這一場還不知道誰會死誰能活呢,給夏里人留個后,沒什么不好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