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打開天窗說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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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能叫她聽話順從的藥,言照清也很想要一份。 但是這個蠻太子…… “他莫不是對你一見鐘情?”言照清道。 阿彌歪了歪腦袋,細細想了一想,“他能看上我什么呀?去年也是他帶的人,一萬五,回去的時候就剩七千了,蠻子的尸體填滿了雍江,差些堵在瓶口峽那兒出不去,還是我哥哥叫……還是阿德他們?nèi)ナ柰ǖ哪兀辉缇统舫鰜硪粓鑫烈吡??!?/br> 言照清將素面里頭的蔥花一一挑走,在桌上集了一小堆。 這十多天來,她已經(jīng)盡量不提及李穆川了,但偶爾也有說漏嘴的時候。 瓶口峽,言照清還記得,才哥兒轉(zhuǎn)述的水玉山的話里頭,阿德是在瓶口峽那兒把被推到雍江去的阿彌撿回來的。 “我同他碰面的機會……我還沒見過他呢,戰(zhàn)場上人那么多,隔著那么遠,他又不跟你似的長得禍國殃民的,我哪兒還記得他長什么樣子?他何至于對我一見鐘情?” 唏哩呼嚕的,阿彌又埋頭吃面。 禍國殃民……言照清垂眸看著埋頭碗里吃面的阿彌,很想一巴掌將她的腦袋摁到面碗里去。 心疼小狐貍的阿嬤,給小狐貍端上的是大湯碗盛的面,那湯碗比她的臉還大,他只要一按…… “但他帳里的氣氛很詭異啊?!?/br> 醫(yī)無能的出聲,打斷了言照清蠢蠢欲動的念頭,復(fù)又專心挑起蔥花來。 “這話怎么講?”阿彌一副愿聽其詳?shù)淖藨B(tài)。 “……講不清楚?!贬t(yī)無能天生帶笑的眉眼微微拉開,想了好半天,“我在西南蠻待過一年半,那兒盛行巫醫(yī),人生了病,全去找巫醫(yī)用土法子治。巫醫(yī)的手段十分簡單,不管生的什么病,都用香薰。我昨天被請到蠻太子的主帳去的時候,那里頭煙熏火燎的,嗆得都待不住人,也看不清人?!?/br> 阿彌一挑眉,“你也沒見著蠻太子長成什么模樣?” 醫(yī)無能道:“沒?!?/br> 阿彌攪著碗里的面,“我今天也沒看清他長什么模樣。言大人,你可瞧見了?” 言照清不想承認(rèn)他沒費心去瞧,只記得蠻太子頭上的紅纓。 十分招搖,像阿彌頭上扎馬尾的紅布條。 “誰知道他做什么一定要我去做太子妃呢?”阿彌不滿嘟囔一句,埋頭吃面。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吃飽了飯,才有力氣打蠻子去。 從醫(yī)無能這兒問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阿彌就沒再費心問,叫醫(yī)無能明日一早先走一趟城中的醫(yī)館和藥鋪,看看怎么組織起這些個大夫。 “城中的草藥今日應(yīng)該清點過了,各家醫(yī)館和藥鋪經(jīng)了幾次大戰(zhàn)了,想必已經(jīng)輕車熟路。你明天就說是我叫你去的,他們必定會全力相幫。” 這樣的事情,醫(yī)無能去年在南理城的時候已經(jīng)做過,道:“你放心吧,他們都還聽我的,今日也來幫忙了?!?/br> 阿彌想了想,對醫(yī)無能好像也沒有什么未盡的交待的事情了,心頭對蠻太子的疑慮也沒法從醫(yī)無能這兒得到解答,便問醫(yī)無能,除了蠻太子,蠻子里還有別的王子跟來沒有? 醫(yī)無能想了想,“倒是聽說有個公主跟來了,我睡覺的時候,她還來看過一眼?!?/br> 阿彌蹙眉,“只聽說西南蠻王有十四個兒子,沒聽說有個公主啊……” 話音才落,一慢兩快的梆子聲從遠處傳來。 三更了,夜風(fēng)更是蕭瑟。阿彌已經(jīng)吃完了一碗面,該交代醫(yī)無能的也交待了,瞧著屁股還黏在條凳上的人,阿彌很難不疑惑。 “你不打算回去睡覺?” 醫(yī)無能覷了一眼言照清,“我也不困……” 言照清假意沒瞧見他偷偷打的哈欠,問阿彌:“我今晚在飯來莊,聽說了一件事情。” 來了? 阿彌打起精神,含了一半的面條使勁嗦進嘴,一挑下巴,讓言照清說。 “水玉山是西南蠻人?” 阿彌笑了一聲,也合該是這件事情,今夜不是水玉山的專場么? “是,也不是。” 言照清輕挑眉目,對阿彌這賣的關(guān)子表示十分不滿意。 阿彌笑出聲,垂下眼來,又嘆了口氣。 “水玉山祖上是謝家軍的一員,謝昭將軍當(dāng)年打到西南蠻,留了一支謝家軍在那兒駐守,助當(dāng)?shù)仄蕉ň置?,一待就待到了現(xiàn)國沒了。這么長的時間里,謝家軍同當(dāng)?shù)匚髂闲U人通婚往來,自成一邦,但還是把自己當(dāng)成現(xiàn)國人,心里想著的一直是回家。” 回家啊,回家的路走了百來年,走到最后,只剩下水玉山一個人了。 阿彌眼中發(fā)熱,垂下頭,不叫言照清和醫(yī)無能看到。 “我還聽說他將你從野人溝救了起來?”言照清問。 阿彌咳了一聲,低頭吃面,沉默。 醫(yī)無能又打了個哈欠,提及這樁陳年舊事,他可有話要講,“那可不是?不然啊,小阿彌當(dāng)年早就死在野人溝里頭了呢!你瞧,瞧她頭上這兒,還有一道老長的疤,再重一分,她頭骨可就碎了,沒救了。還有,還有她身上——” “阿醫(yī)哥?!卑浱ь^,面色平靜,看著醫(yī)無能,平聲道,“你累了,回去睡吧,明日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呢?!?/br> 醫(yī)無能張口想說話,但看阿彌平靜神色,倏地閉嘴,扭捏了一下,站起身來,瞟了言照清好幾眼,“那……那我回去了,你……你自己小心些啊?!?/br> 阿彌勾唇笑一笑,“劉志宏在附近,他擅用暗箭,你知道的,不用怕?!?/br> 言照清同阿彌對視,看得見她眼里的認(rèn)真。她這一句話,也是有意同他說的。 醫(yī)無能不敢全然放心,一步三回頭,但好歹是走了。 等人走遠了,阿彌才放下手中的筷子,笑著看言照清。 “言大人也演了一晚上了,辛苦言大人了,想聽什么,這會兒問吧。” 言照清看著她的眼,一雙黑瞳幽深冷靜,帶著笑。 她早就知道他在獻殷勤,她比醫(yī)無能更知道什么叫“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但她并不提早說破,反而有些樂在其中。他熱情地伺候她,叫她覺得受用,她并不會不好意思,不會像別的姑娘家一樣害羞。 他剛才莽撞伸手到她懷里頭取錢袋,帶著些故意,但她并不羞赧,不會像別家姑娘一樣在當(dāng)下罵他登徒子,在事后同男子相處時候覺得不自在。 她會利用他給她的這些好,但不會叫自己吃虧。 很現(xiàn)實。 又或許只是在男女感情事上非常遲鈍。 再或者,是因為并沒有把他當(dāng)成一個男子,而是一個執(zhí)金吾——同她對立的身份,心中的戒備始終不肯放下。 她被教得很好,至少李穆川不必擔(dān)心她會隨隨便便被一個男子用一個紅燒獅子頭勾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