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許一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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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fēng)拂面,這人背著她,腰背挺拔如松,絲毫不受她重量影響。 她掛在他肩頸上,因為離得近,鼻下流動的都是他身上的氣息。不像阿德一樣粗糙的南理獵人,出了汗身上就有男人的臭味,言照清身上的汗味倒還算清爽。 叫阿彌想起山間的青草香。 他不回頭,只看著前方問她,她看不見他臉上的神色,但他提到了她哥哥李穆川。 阿彌便知道他方才那些輕巧的溫柔都是為何而來了。 耐心,溫柔,小心翼翼。 還是為了要從她這兒套話么? “你為什么這么問?” 言照清應(yīng)當(dāng)是不動聲色看了四周,確保并沒有一個隔墻的耳朵。 他背著她站在縣衙門口的廣場中央,周遭沒有人,只要不大聲說話,附近商鋪和民居里頭的人也不會聽得到。 “李二狗的娘親是拐來的,你知道這件事情嗎?” 阿彌想了想,“我不知道,我只聽周師娘說過,二狗哥的娘子是個瘋子,早早就死了,是將自己吊死的?!?/br> 言照清問道:“李穆川知道這件事情嗎?” 阿彌蹙眉,怎的又提到了哥哥? 便索性不出聲。 言照清偏了頭,催促她:“小狐貍,同我說實話,李穆川知道李二狗的娘親是被拐來的嗎?” 他一偏頭,阿彌就清楚瞧見他的側(cè)臉。 他鼻梁的線條可真優(yōu)越啊,鼻高又尖,自眉骨那兒順延往下,同他的下頜線一樣,像殺人于無形的鋒利的刀。 他手上提著的燈籠自下往上照著,阿彌瞧見他眼下的痣,小小一顆,嵌在下眼睫微微往下一些的位置,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但他只是偏頭。 他背著她,要想同她對視很難,除非像今天早晨…… 阿彌看看天色,有一絲絲泛白從東邊映出來—— 是昨天早晨,他得像昨天早晨跳城墻的麻成業(yè)那樣摔到支離破碎,頸骨都撐不起自己的時候,才能轉(zhuǎn)到后頭來同她對視。 阿彌想象了言照清的頭突然轉(zhuǎn)一圈過來同她對視的場面,有些瘆得慌,緊了一緊擱在言照清肩上圈著言照清頸子的手,將臉側(cè)著靠上言照清的肩。 言照清自然能感覺到她突然的貼近。 這般主動,像是求饒,又像是討好,她自己都察覺不到自己在撒著嬌,叫他不要再問似的。 “你們搬來南理城的時候,李二狗的娘親還在么?” 言照清頗有耐心,低聲哄著似的。 阿彌也不管,他有力氣,叫他這樣背著她繼續(xù)在這兒站下去唄。她只要不出聲,他拿她又有什么辦法? “小狐貍!” 言照清微惱,低叫阿彌一句。 阿彌輕哼一聲,像只什么小野獸。 “我困了。” “說清楚了,讓你睡。” 阿彌又咬下唇,“我不說呢?不說你就要將我吊到監(jiān)牢里去嗎?” 言照清靜默了半晌,“你在這件案子里頭是證人,不是嫌犯,我做什么要把你吊到監(jiān)牢里頭去?” “你又不是沒吊過。”阿彌嘟囔一句。 站了一夜,她差些就死了,細數(shù)起來,離現(xiàn)在還沒超過一個月。 言照清默然。 阿彌道:“你想要知道,你得拿東西跟我換?!?/br> “換什么?” 阿彌不過是隨口敷衍的話,料想他不會應(yīng)允,誰知道他竟認(rèn)真問了,還十分之認(rèn)真的認(rèn)真,倒叫阿彌有些措手不及。 “我沒想好,等到要換的時候我再同你說?!?/br> 這近乎是個無理取鬧的要求,但言照清并不多思索,應(yīng)下來。 “好。殺人放火之外合理合法的事情,我許你一個諾?!?/br> “那我叫你放了我呢?” 言照清沉默許久,“……這不合規(guī)矩……” 阿彌突然覺得有些吃虧,這分明就是還是會押她回京砍頭的意思。這執(zhí)金吾參將還真是半分吃不得虧,功要立,公主要娶,她的頭他也要砍。 阿彌覺得無趣,從他背上一躍而下。腳底踏地的瞬間生疼,叫她微微不穩(wěn)地晃了一下,被言照清極快的回身伸手攥住手臂,固定好她。 阿彌甩開他的手,“男女授受不親,倘若言大人的公主知道言大人在外頭同我這樣一個逆賊不清不楚地拉拉扯扯的,我阿彌可沒有第二顆腦袋給公主大人砍了泄憤?!?/br> 言照清覺得莫名其妙,好端端的這說的是什么氣話? 他確確實實沒法枉顧律法,將她放歸江湖啊。 “你劫法場,就該為這錯付出代價。但你護衛(wèi)南理有功,若是還有白狼進獻,我再同陛下說明你是心智尚未成熟,遭人利用,那死罪可——” 阿彌蹙眉,不耐煩擺手,打斷他的話,“別啰嗦了,你要問什么,快些問,我要回去睡覺了?!?/br> 好像又鉆到一個死胡同里頭,言照清覺得困惑,對阿彌的情緒和反應(yīng)也有些束手無策。 乖巧睡在他背上的小狐貍,提到李穆川就將爪子伸出來,齜牙咧嘴起來。 李穆川。 言照清垂眼,看身前雙手抱臂,煩躁將風(fēng)撩撥到臉上的碎發(fā)撥開的小人兒。等不到言照清的問話,她抬了頭,用她那雙會說話會勾人的幽深大眼睛白了他一眼。 “說話啊,言大人,你不說話我可走了啊。” 言照清看她。 真矮,真小,脾氣也真大。 “李穆川見過李二狗的娘么?” “見過。剛搬來的時候,哥哥帶我在南理城里頭晃蕩,我沒看見,哥哥看見了。她被鎖在屋子里頭,披頭散發(fā)的,在哀嚎。我怕極了,哥哥就帶著我走了?!?/br> 言照清問:“后頭呢?你見過么?” 阿彌搖頭,“我不知道,我那時候太小了,就算見過,我也不記得她的臉。駝子還在野人溝打過我的頭,有些事情我確實已經(jīng)想不起來了?!?/br> 言照清又問:“李穆川同你說過李二狗的娘是什么人么?” “沒有,我們也不認(rèn)得她?!?/br> 言照清道:“他知道李二狗的娘是被拐來的么?” 阿彌斷然搖頭,“不知道,他如果知道,不會叫二狗哥的娘后頭上吊死的。哥哥不許南理城買賣奴隸,也不許買賣女人,若是他知道,定然會想法子解救她,送她回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