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順鐲子
書迷正在閱讀:帶資入婚:葉太太她美且颯、我在大明用俗氣修身、重生八零:麻辣小媳婦、女總裁的貼身男助理、英雄本色、超級仙王混都市、luanlun一家人、偷妳 (H 1v1 甜文偽出軌)、御龍
但不管陸汀心里對時至存著什么心思,又如何揣著不滿,到了說好的時辰,陸汀還是不得不跟在時至后頭,一行人帶著阿彌的手書上路了。 臨走前,在城墻上,陸汀十分不爺們兒地靠著阿彌哭了一場。 不是舍不得,而是怕。 怕死。 因臨出發(fā)前,言照清才將他帶到僻靜處,將用琴匣裝著的九龍寶劍交給他。 劍鞘身上的龍在一旁的火把照耀下閃著耀眼的金光,陸汀雙目圓瞪,眼珠子差些要從眼眶里掉出來。 “不必,不必,時至身上帶刀,城里的獵人也給我了一把短匕。” 阿彌不放心陸汀,軟劍和別的能拿的東西都被言照清全部收走,阿彌沒什么能送的東西,就托阿德給陸汀帶了一把短匕。短匕小巧,收在小腿側(cè)邊,不影響走路也不會叫人發(fā)現(xiàn)。這短匕還是城里一個過世在洪水中的老獵人用了幾十年的,刀刃鋒利,給獵物開膛破肚斷骨頭什么的,完全不在話下。 陸汀接那短匕的時候就覺得里頭殺氣甚重,哆嗦著接過來,按著阿彌的指導(dǎo)將短匕系在小腿側(cè),藏在襪套里,走路都覺得被怨鬼纏著腳似的,沉重得很。 如今言照清還給他遞一把九龍寶劍?! 陸汀自然知道言照清的意思,但他就是不想太明白言照清的意思。 是以裝傻婉拒。 言照清可不給他那樣的機(jī)會,將九龍寶劍的暗層一合,匣子往地上一放,再把陸汀背在身后的小包袱搶過來,拆開往匣子里頭抖。 環(huán)佩叮當(dāng)響,好不熱鬧。 但這不過是陸汀一路所得的冰山一角,大部頭都已經(jīng)被他自己塞到馬背的行囊之中,這親自帶的是小巧的鐲子啊耳環(huán)啊的首飾一類。 陸汀原還想將那小包袱搶回來,但哪兒比得過言照清的手快。只能面色煞白看著這冷面參將將他這段時日搜刮——不,收集到的首飾都傾倒到匣子里頭。 “陸大人,這些東西是你買來的還是撿到的我不管,我也不追究。劍在,東西在,你命在。倘若劍沒有了,你那顆腦袋……” 言照清陰惻惻看他,將琴匣一把推到陸汀懷里頭,撞得陸汀往后退了兩步。 好在陸汀身后站著人,后背被一個溫?zé)釄皂g的身軀抵住了,才不至于往后跌坐。 這狗官真的愛推人。 陸汀欲哭無淚想著阿彌的話,雙目發(fā)澀,回頭看是哪個好心的救了他一把,瞧見是時至垂眸擰眉看他。陸汀臉上的神情一滯,轉(zhuǎn)回去,并輕輕“哼”了一聲。 果然別人沒有那小狐貍推起來有樂趣。言照清心想。 言照清倒是細(xì)心,琴匣內(nèi)里的九龍寶劍藏在暗格里頭,這一合,除非用刀細(xì)細(xì)撬開,若然也不知道里頭還有一柄劍。至于琴匣之中還當(dāng)真放了一把雀州特有的獨(dú)弦琴,陸汀一路得來的首飾散在琴旁,匣蓋上有厚厚的棉,合起來的時候直接壓住琴和陸汀的財寶,走動之中也不會叫里頭的東西發(fā)出聲響。 就是重。 又是寶劍,又是琴,又是他自己那些好看又好玩還值錢的首飾,能不重嗎? 陸汀嚶嚶哭了兩聲,嘟囔道:“這么貴重的東西,怎的敢交給我?!?/br> 陸汀還想著這一路回去不過是送人一同回京,永壽公主的遺孤也算不上什么重要人物,路上必定沒有什么兇險。 但言照清將這九龍寶劍一塞,情況就不一樣了。若是消息泄露出去,有心人或者是廢***來人搶劍,殺人滅口呢?! 言照清沉聲問了時至一句:“都看清楚了?” 指的是琴匣。 時至重重頷首,“看清楚了。” “護(hù)好了?!?/br> 時至點(diǎn)頭,分了一手,幫陸汀將琴匣往后背,四指寬的背帶勒著陸汀單薄的肩,重且長又直的琴匣逼得陸汀只能挺直腰背,哀怨背著。 背著琴匣走沒兩步,陸汀回頭幽怨看著言照清。 也不出聲,就這么看著,宛如一個冤死的女鬼,恰好撞上了當(dāng)年害人的負(fù)心漢。 言照清面無表情,“陸大人還有事?” 陸汀指一指言照清的手,“言大人,那個要十兩銀子?!?/br> 言照清攤開手,空無一物,“什么十兩銀子?” 陸汀想說他都瞧見一點(diǎn)亮閃閃從這執(zhí)金吾參將的袖子里頭露出來了! 怎么堂堂執(zhí)金吾參將還偷的東西嗎?! 陸汀覺得rou疼,“那是我最喜歡的鐲子……” 被時至推走。 “回京城再同你結(jié)算?!?/br> 后頭傳來言照清的聲音。 陸汀的心情完全沒好一些。 誰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假的?他要是真心給錢,何至于要等到回到京城再給?現(xiàn)在給不成嗎?! 但整裝待發(fā)的時候,瞧見那墜著小鈴鐺的鐲子被掛在阿彌手上,陸汀的心情就好了許多。 “阿彌……” 到底是沒忍住分別和對可能產(chǎn)生的死亡的恐懼,也或許是舍不得被言照清順走的鐲子,陸汀拽著阿彌的手摸著那鐲子半晌,干脆抱著阿彌哭了一場。 阿彌拍陸汀的肩,手上叮鈴作響,覺得煩人。 言照清這狗官,做什么要將這么響的一個鐲子掛到她手上?她還怎么悄無聲息地走動?! 她待會兒要想法子弄下來。 陸汀抱著阿彌哭了半晌,才在言照清的催促下上馬,同時至和李二狗等人上路。 城門待一行人出去就關(guān)妥,言照清和才哥兒跟在手上叮鈴當(dāng)啷作響跑上城墻的阿彌后頭,慢騰騰走到阿彌一側(cè),在暗夜里目送一行人持著零星的燈火遠(yuǎn)行。 也不知道從這一側(cè)出去,會不會叫蠻太子的人看到之后跟上,也不知道沙長恭肯不肯放行。 作為要做沙長恭日后伙伴的水玉山送行一段,確保沙長恭不阻攔,但若是還會有別的變故,他獨(dú)力扛得住么? “陸大人怎么跟個娘兒們似的哭哭唧唧的?” 燈火微弱,但也看得出固執(zhí)背著琴匣的陸汀在馬上抽抽搭搭地哭,肩膀抽得厲害。才哥兒“嘖”了一聲,加了一句,“比我們家的娘兒們還麻煩?!?/br> 阿彌瞥了嫌棄皺眉的才哥兒一眼,望了望天。 言照清看著一行人靠著一星半點(diǎn)的燈火摸黑遠(yuǎn)去,“可能是凈身凈得太干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