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土夫子錯認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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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轉(zhuǎn)頭看將那腦袋嚇得縮回去的言照清,視線下落,恰好能借被落在地洞外頭的火把的光照亮言照清那兒。 言照清正低著頭,皺眉看著被水泡的慘白慘白的卜洛腦袋。 “哎?他怎的被泡成這樣子了?你們的狗皇帝還能認得出來么?” 言照清轉(zhuǎn)頭,斜乜她,張了張嘴,沒說話。 底下一疊聲傳來“啊”的男人尖叫和求饒聲,不住地說著“老祖宗饒命”。 阿彌將言照清攙著在地洞旁的地上盤腿坐好,自己單腿蹲在洞邊,微微探身看著,在下頭的火光之中看得一個抱頭尖叫痛哭的男人。 他能喘氣,應(yīng)當是活的。 言照清拽著卜洛的頭發(fā)將卜洛拿到身前的時候,卜洛的臉正對著才從洞口探出腦袋的人,叫這人嚇得不輕。 阿彌轉(zhuǎn)頭看看卜洛的腦袋,再看看將卜洛的頭發(fā)自他腰帶上解下的言照清。 換成是她她也怕,黑燈瞎火的時候有個腦袋飄在某個人的身子前頭,怎么看怎么像砍被砍頭的冤死鬼提溜著自己的腦袋在夜里閑逛。 “哎!哎!好漢!問一問能借個火么?” 阿彌話音才落,底下立即扔出一個火把來。 得,他們現(xiàn)在有兩支火把了。 阿彌將兩支火把撿起來,插在一塊兒,也不離遠,同言照清還在洞口邊坐著,用那兩支火把烤手取暖。 但兩支火把的火力畢竟十分有限,阿彌望望四周,一片荒蕪,這兒又是一片平地,草木不生,也沒地兒能取柴燒火堆。遠的地方她也不愿意去,一坐下來就覺得渾身的氣力被抽光了一般,分毫不想動。 再看言照清,面上沒點兒好血色,頭發(fā)已經(jīng)全然濕透,這會兒還在往下頭淌水。 有點子落難美人的味道。 阿彌心中暗暗驚嘆,多看了他兩眼,眼風之中有東西在旁微微一動,是洞口又彈出一顆腦袋來。 “大……大俠是……是人是……是好兄弟?” 顫顫巍巍的,那人這般道。 阿彌莫名其妙,沒聽明白這話的意思? “誰同你是好兄弟?” 話音未落,先遭一個被驚慌失措從洞里扔出來的東西險些砸中。阿彌抬手,凌空將那東西一抓,更是將洞里的人嚇得又驚叫起來。 “饒命啊!老祖宗饒命啊!常牧并非有意拿您二老的東西!這就將東西放回去,這就將東西放回去!” 阿彌腦中一片大霧,看看被她抓在手中的東西,乃是一截黑蹄子,倒不知道是什么的蹄子,黑不溜秋的,還有腥臭味。 是曬干的老蹄子干,不是新鮮的蹄子。阿彌嫌棄,將那梯子扔回洞里頭,又聽到底下一陣哭嚎。 “哎!你別鬼哭狼嚎的了,你老祖宗叫你上來,有事情要交待你?!?/br> 阿彌沖著下頭嚷嚷,嚷嚷完了,看言照清帶著好笑看她一眼。 看什么看?阿彌心中照例罵一句,橫了言照清一眼,再轉(zhuǎn)頭,等著下頭的人慢騰騰上來。 “老……老祖宗……” 那是個瘦短瘦短的男人,看著四五十歲的模樣,四肢細長,腦袋特別大又圓。此刻抽抽搭搭地上來,委屈著一張臉,嘴角撇的能在左右兩側(cè)掛油壺,規(guī)規(guī)矩矩恭恭敬敬跪在言照清和阿彌身旁,驚惶地無以復(fù)加。 阿彌擺擺手,擰自己的袖子,擰出幾滴水來。 “什么老祖宗小祖宗的?我方才還以為你是個小孩兒,沒想到你這年紀,同周先生也差不多了?!卑浵訔壌蛄磕呛镒铀频睦夏腥松舷乱魂?,“我們就是兩個路過的,冷得要死了,想和你討個火取暖?!?/br> 那自稱叫常牧的老男人抬頭,狐疑的目光在言照清和阿彌身上打量,到這會兒才瞧清二人的臉面。 “你……您……您二位不是在河邊死的那一對……” 沒說下去,因為阿彌蹙眉瞧著他。 “怎么的?聽你這意思,是今日已經(jīng)見過我們了?” 常牧也不知道是點頭好還是搖頭好,點了頭又搖了頭,哭喪著臉道:“我今日探二位鼻息,分明見你們已經(jīng)沒了氣息。二位祖宗是不是不知道怎么走黃泉路?莫要來嚇小老兒?!?/br> 說著要給言照清和阿彌磕頭。 阿彌將他的頭一拍,有些生氣,道:“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清楚,看我是活著還是死了!什么沒了氣息?分明是你見死不救!” 這一拍結(jié)結(jié)實實的,分明不是鬼怪能有的力道,常牧發(fā)懵,但也立即意會過來,更是驚惶,沖著言照清磕了幾個響頭,但也說不出話來,好似這會兒說什么都不對,便在那兒有些支吾。一低頭,又瞧見言照清手里拎著一個死人腦袋。 那死人腦袋被水泡過,面皮都浮腫發(fā)皺,下眼皮往下耷拉,露出渾濁的眼睛,里頭一絲光亮都沒有。 常牧嚇了一跳,跪著往后退了一步,險些又跌回洞里。 “本朝律例,禁止盜取、盜賣前人陵墓陪葬物,如有犯者,按律判處二十年監(jiān)禁?!?/br> 言照清涼涼啟口,一雙眼睛不怒自威,看著常牧。 常牧心知這是執(zhí)金吾的參將,哎呀呀地叫冤枉,連忙給言照清磕頭。 “并非小老兒挖的盜洞,不過是路經(jīng)此地,見到這兒有個洞,下去瞧了瞧。是見了一些奇珍異寶,但是……但是大人瞧小老兒身上,小老兒可是什么都沒有拿走?。 背D吝B連叫冤枉,又想起什么似的,指著言照清手上的腦袋,“小老兒倒是在底下發(fā)現(xiàn)了一個能裝這兒東西的東西,能保這腦袋過一年也不腐不壞,大人可需要?小老兒這就下去給大人拿!” 言照清不置可否。 常牧為了活命,一骨碌又滾下去,沒一會兒,捧上來一個匣子。匣子內(nèi)外兩層,常牧將第一層打開,里層上頭畫著繁復(fù)的花紋,也不知是哪朝哪代的物件。 再打開里層,芳香撲鼻,正巧能容一個腦袋。 言照清將匣子拿來,把卜洛的腦袋放進去。早知這個叫常牧的老頭兒是滿嘴謊話,也無心無力在這兒審問他,便也不問常牧是如何知道這匣子的用處的。將匣子里外兩層一鎖,掂了掂匣子的重量,尚能承受。 阿彌不太關(guān)心底下的金銀財寶。死人的東西碰不得,師兄耳提面命交待過。她冷,只想著烤火。 “哎,你!去周圍看看,找些樹枝木柴過來,給祖宗我生一堆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