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弒父幫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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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至安說完這話,和言照清在回廊上靜默半晌,都在等著。但四周無動靜,并不像有人躲在暗處偷聽的模樣。 江至安不耐煩長吁一口氣,恰好腳邊有粒從院中被帶來的小石子。腳尖將那小石子一挑起,拿在手上,瞧準(zhǔn)頂上一個地方,用手指用力一彈。 回廊瓦片破一個洞,隨即上頭傳來“哎呀”一聲。緊接著,有人從上頭滑落的聲響,瓦片被帶起好幾片,先于那人摔碎在回廊旁的地上。跟著瓦片掉落的還有一個人形,一陣細(xì)碎的鈴鐺聲中堪堪伸臂抓住了回廊的檐邊,止住了差些狼狽落地的姿勢。 只是這樣,不免就恰好吊在言照清和江至安面前,兩方平視,大眼瞪大眼,單臂掛在屋檐下的那個就有些尷尬。 “你不是去你塔玉嬢嬢那兒了嗎?怎的還沒走?” 江至安略略抬頭,揚著下巴問頂上掛著的人。 “塔……塔玉嬢嬢睡了,我……我曬曬……曬曬暖……這上面日頭挺暖的……” 阿彌心虛,囁嚅說道一句,下意識扯謊掩蓋,但看江至安和言照清都一副“編,繼續(xù)編”的明白模樣,心中突然豪橫,覺得沒什么好掩飾的。 她就是在回廊頂上聽墻角了,怎么了?!他們是狗官,她是要匡扶大道的人,一直就是勢不兩立的,她聽他們的墻角又怎么了?!她總得知道他們暗里又要商量著做什么壞事不是?! 人一理直氣壯,就有點沒臉沒皮的。阿彌清清嗓子咳了一聲,松了手,穩(wěn)穩(wěn)落到地上,迎著兩個人的斜乜。 可能是執(zhí)金吾的傳統(tǒng)?這倆狗官都愛低垂著眼斜著眼珠子看人。 阿彌理不直氣也壯,“怎么了?在屋頂上走走不行?” 江至安瞅她半晌,搖頭道:“也是,也是,她也要被帶到京城去了,經(jīng)三司會審,腦袋落地不過是今年秋的事情,我同一個要死的人生什么氣?” 這一番話,叫阿彌和言照清心里頭都是被重錘力擊似的,雙雙窒息著悶了一下。 有意無意被忽略的事實,這會兒被擺到明面上來,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江至安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哂笑出聲。 “怎么?你們兩個是吞了蒼蠅還是怎么的?怎么都不說話?” 阿彌忍著一口氣,“哼”了一聲,“砍我的腦袋,也要看你們的狗皇帝有沒有這個膽子!” 江至安哈哈笑,“沒有這個膽子?他將執(zhí)金吾參將派來親自抓你吶!你說他想不想你死?” 阿彌橫他一眼,“我都不知道你站哪頭的,你到底是狗皇帝的人,還是我們的人?” 江至安嗤笑,“你們的人?你們是誰?” 這話里的輕蔑是實實在在又明明白白的。 阿彌氣極,但像打在一團(tuán)棉花上,都沒個法子:她打也打不過他,說也說不過他,他這人真是從武功到嘴皮子都是天下無敵的模樣啊! 阿彌本來以為言照清的嘴已經(jīng)夠毒了,沒想到這老執(zhí)金吾的嘴比言照清還要不饒人一些。 “你既然不是我們的人,那塔玉嬢嬢的事情就不歸你管。從現(xiàn)在起,你不許再靠近塔玉嬢嬢半步!” 無理取鬧,阿彌也只剩下無理取鬧這一招。 江至安大笑,笑得插在他頭上的刀好像都顫動起來。 “憑什么?塔玉也不是你們的人啊。” 阿彌道:“怎么不是我們的人?她同我娘都是北游人,都是從南理出來的——” “她是被你的李穆川哥哥從南理打出來的?!苯涟怖渎暤溃驍喟浀脑?。 阿彌將視線撇開,“那定是她做了對不起我哥哥的事情,她是叛徒?!?/br> 江至安冷笑,“救下要去做人rou盾牌的婦孺,是給李穆川積德呢,這算對不起他么?” 阿彌道:“一將功成萬骨枯,要成大業(yè),總有人要犧牲的!” “不信李穆川的道貌岸然的話的人,就該犧牲么?”江至安瞇一瞇眼,冷厲看向阿彌。 眼神若是刀子,阿彌這會兒早就被他扎上好幾刀了。 “你是不記得,還是裝不知道?你們初到南理的時候,莫名其妙失蹤的都是不聽信李穆川的狗屁話的人,短短一年的時間里南理城有多少人失蹤?有多少失蹤人的尸骨被發(fā)現(xiàn)在附近的荒山野嶺里頭?!什么一將功成萬骨枯?那骨得是忠烈的骨,是義士的骨!那才叫一將功成萬骨枯,那才能叫正道!李穆川這樣的,只能叫謀財害命,只能叫鏟除異己!” 江至安面色森冷,插在頭上的刀趁著他陰冷的臉色,微微泛著寒光,叫阿彌不自覺忌憚,后退兩步。 “你胡說!我哥哥才不會做那樣的事情,他那時候也還小,才十三……” “他七歲就殺人了,殺的是執(zhí)金吾副將莫朗晨,就因為莫朗晨沒看著他,沒給他行禮。你當(dāng)真以為你哥哥是什么好人?什么天下大公的大道,都是遮掩他野心的屁話罷了。” 阿彌出離憤怒,雙拳緊握,“你胡扯!就算他殺了人,那也是個壞人!這天下本該就是太子殿下的,那皇位本該就是我哥哥的,李景濟(jì)這狗賊弒父殺兄,搶奪皇位,竊國——” “弒父的是李景澤!是廢太子!殺兄不過是陛下替天行道!” 江至安隱忍著怒氣,打斷阿彌的話,雙目冒火,手背青筋突顯,滿身凌冽的殺氣。言照清微微瞇眼,防備側(cè)身,站到江至安同阿彌居中的斜側(cè),以便隨時防御。 但江至安的話,叫言照清錯愕,一瞬間只覺得心驚膽戰(zhàn),霎時就想到了九龍寶劍,想到了先帝蹊蹺的暴斃。 阿彌亦是怔住了,但立即反駁:“你胡說!太爺——太上皇是中毒死的,那種毒只有——” “你們以為那種毒只有陛下有,就是陛下下的手?” 江至安涼涼出聲,又再一次打斷阿彌的話,可笑看著阿彌,像看一個傻子。 “李景濟(jì)府里死過幾個奴隸,死的樣子和太上皇之后的模樣一模一樣,不是他,還能是誰?”阿彌氣憤不已,點破當(dāng)年這樁事實。 正因為李皇時任皇子的時候,府上突然暴斃的奴隸死狀和先帝死的是一模一樣,后頭才傳出李皇弒父的傳言。他若不弒父,皇帝的位子哪兒能輪到他去爭、去做? “你娘從陛下的皇子府里偷了那毒,給了你爹,難道李穆川沒有告訴過你,你娘是你爹弒父的幫兇,是攪亂李朝朝綱的大功臣?!” 江至安冷笑,眼神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