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你眼瞎,我可不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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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覺得言照清可能真是瘋了。 親吻她的人,一邊加深這個吻,一邊挑去她的外衣。 她原本穿的就不多,被他這樣一挑,剩一身里衣。客棧的窗子破舊,有絲絲風(fēng)滲進來,北方的天氣她又不習(xí)慣,風(fēng)一吹,就忍不住打著哆嗦,被言照清擁得更緊,氣息交纏得也更濃烈。 這哆嗦或許也不止是因為風(fēng)。 這個情況好像有點奇怪。 阿彌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yīng),她全然沒個經(jīng)驗,呆愣愣的,只知道順著本能將眼睛閉上,有點羞,又有些糊涂熱,任著言照清一再放肆。 陌生,羞恥,又歡愉。 這個執(zhí)金吾參將親她做什么? 雖然這個親,她也不是不喜歡就對了。但總覺得怪怪的。 外衣被人一拉好,她又被人抱緊到懷里。 嗯? 阿彌迷迷瞪瞪,摸一摸外衣的暗袋,鼓鼓囊囊的,一疊紙一樣的東西。 “到臨北之后,想法子將銀票換成現(xiàn)銀,不然你到了北游之后銀票沒法用。” 阿彌感受了一下銀票的厚度,就算是十兩一張的銀票,那也是相當厚,無憂無慮過一輩子大概是能行的。 但他居然能一心二用?她方才腦子都快成漿糊了,他怎的跟她不一樣嗎?還能這么冷靜地給她塞銀票? “若你能聯(lián)系上你師兄,你……同你師兄一塊兒去北游吧。李穆川在李朝做的事情,你們不要再參與了,在北游也好,臨北也好,找個地方,穩(wěn)定下來,成親之后……成親之后生幾個孩子,放馬牧羊,平平順順過一輩子,好不好?” 跟她師兄成親?跟她師兄成親做什么? 阿彌聽著頭頂上的人一段話說的哽咽艱難,想抬頭去看言照清,被言照清用手巴住了后腦勺,將她的臉就固定在他心口的位置。 言照清身子在輕顫,或許是因為冷,又或許是因為別的什么東西。 阿彌心里頭發(fā)酸,將手繞上他的腰,依偎在他的懷里頭,也用力抱緊他。 她以往還沒個喜歡的男子,對言照清……應(yīng)該算是喜歡吧?阿彌心里這樣想。 她還沒想清楚,但她舍不得他死。 他要是死了,世間就沒有這樣一個言照清了,那該多無趣? “我要是走了,狗皇帝就該砍你的頭了?!卑浳晃亲?,這樣道。 言照清沉默了半晌,似乎是有瞬間的猶豫,然后才道:“所以你明天一定要把我殺死。我死了,陛下才不會遷怒言家,遷怒執(zhí)金吾。” “那不行?!卑浽谒麘牙锿埔煌疲腚x開,沒能離成,索性就這么挨著他,被他烘得后背好似都微微出了汗,“你要是死了,我……” “我”怎么樣,阿彌也沒說出來,心里頭亂糟糟的,拎不清一個線頭出來。 她又不是勾欄院里的女子,一點朱唇萬人嘗,她以往也沒被人家親過。親吻不是夫妻之間才會有的樂趣嗎?不然也是相愛的男女才會做的事情。 相愛的男女啊…… “言照清,你是不是喜歡我?”阿彌抬頭,視線直直撞到言照清的眼睛里,就是不要他有一絲閃躲,就是要直截了當?shù)匾拇鸢浮?/br> “自然是喜歡你?!毖哉涨逯币曀拱?,將一顆心開誠布公。 阿彌微微蹙眉,“我沒什么值得喜歡的地方?!?/br> 她長得不好看,同他身份也不相當。他這樣的身份,哪兒是她這樣的人能高攀得上的? 更何況,短短三四個月,能喜歡到哪兒去? “若是沒有,我喜歡你做什么?你眼瞎,我可不盲?!毖哉涨迥笏亩?。 小小一只,還沒有耳洞。 在沁縣過年的時候,聽何思瑤說是要給她穿耳洞的,但阿彌怕疼,覺得耳朵上頭插根金棒或是銀棒的也十分礙事,就沒讓弄。后頭也只是虛虛勉強掛在她耳朵上頭,回府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走動之中掉了一只耳墜子,她還遺憾了一會兒。 將人再度抱緊,言照清不是很想放開。 但總該有要放開的時候。 放她走,放她自由,放她還能好好活著,放她跟她師兄…… 言照清咬咬牙,到底還是沒忍住心里的想法。他自認不是高潔的人,午間阿彌抱著她師兄委屈哭的那一幕還在他腦子里頭散不去,想到她師兄往后就像他現(xiàn)在這樣抱著她,像他方才那樣親著他,甚至還會有他方才克制住了的舉動,言照清心里發(fā)悶,覺得冤屈。 “你能不能等我死后再嫁給你師兄?一兩年之后,別太快,要不我心里不好受?!?/br> 言照清將臉埋到阿彌的頸側(cè),擱在肩窩上,只覺得自己委委屈屈的。 他愿意用命換她自由,換她往后能和喜歡的師兄在一塊兒,雙宿雙飛。他肯成全她,但他到底不是圣人,想到自然會難受。 她的頸側(cè)還有劫法場的時候他的刀砍出來的一道,疤痕明顯。之前聽醫(yī)無能說,李穆川不愛她身上有疤,他還以為那是男子對喜愛的女子有的怪癖,現(xiàn)在想到,才頓悟那是因她是金枝玉葉,一個公主,身上怎么能留下疤? 那這道疤會不會在她回到李穆川身邊之后,被李穆川讓人給她祛掉? 那他在她這兒還能留下什么東西? “小狐貍,我覺得這根本就沒有公平可言?!?/br> 阿彌察覺一張一合的唇在她肩頸的地方游移和摩挲,他箍著她身子的手臂堅硬又用力,她壓根就掙脫不開。 像點燃一叢叢火,阿彌根本沒法思考他說的“公平”是什么。 但他看起來好像很難過。 “言照清,我不會殺你,我也不想連累別人。才哥兒經(jīng)過九死一生,不該被我連累。如果沒有機會逃走,這就是我的命,沒關(guān)系的,沒關(guān)系的?!?/br> 埋首在她肩上的人聽她這般說,好像也沒得到什么安慰,阿彌察覺有溫?zé)岬囊后w竄到她的領(lǐng)子里。 隨后,頸子上的長繩被人輕微一扯,言照清抬起頭,眼圈發(fā)紅,唇邊帶笑,長指挑著那一串纏著五枚銅板的狼牙,低頭瞧阿彌。 “你看,這是我給你的?!?/br> 五枚銅板,是法場上他丟到扮成乞丐的她的碗里頭的,誰能想到她將這五枚銅板好端端拴在頸子上呢? 這份“公平”,好像略略往他這兒傾斜了些,她將他給的東西留在心口附近的位置呢! 阿彌看他這般,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似乎理解了他所說的“公平”。 在床上半跪起身,輪到她像抱著一個孩子似的,將他的腦袋抱在懷里頭。 “言照清,不管明天、往后,咱們怎么樣,我都不會忘記你的。謝謝你,言照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