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初戰(zhàn)告捷
書迷正在閱讀:帶資入婚:葉太太她美且颯、我在大明用俗氣修身、重生八零:麻辣小媳婦、女總裁的貼身男助理、英雄本色、超級仙王混都市、luanlun一家人、偷妳 (H 1v1 甜文偽出軌)、御龍
戰(zhàn)事起得快,去得也快。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這一分支的北游人被這一行執(zhí)金吾、左驍衛(wèi)和京都府全數(shù)剿殺。 秦不知額上直冒冷汗,手心的汗更是黏膩得差些連刀都握不住。 他斬殺了四個,還是五個或者六個?殺了多少個北游人,他記不清了,等到這一方的戰(zhàn)事平定下來,左驍衛(wèi)依照言照清的令往未死透的北游人身上補(bǔ)刀,秦不知才略微回過神來,察覺胃里翻江倒海。 一地的死人。 阿彌甩著軟劍上的血,眉頭緊蹙。 因劍上的鮮血黏膩,阿彌又不愿意用身上的衣服擦——她的衣服雖然已經(jīng)殘破又污糟得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但勉強(qiáng)還可遮體御寒。熱血一冷,傍晚的小風(fēng)一吹,身上的熱氣都抵御不了那寒氣。 但大半是因?yàn)樘邸?/br> 真的是疼死了,她渾身上下都疼。她從頭到尾就殺了一個北游人,剩下的……倒不是技不如人,而是她真是已經(jīng)有心無力了。 方才有幾下她還險(xiǎn)些捱不住北游人的擊打。那些只會用蠻力的漢子手里的大刀大開大合的,要不是江至安和言照清,她老早被那些跟她差不多一樣寬的刀子碎尸萬段了。 身側(cè)遞來方才阿彌用來畫圖的白衣一角,那一角在先前被阿彌毫不憐惜地撕下來,后頭到了誰的手里,她也沒注意。 阿彌抬頭,瞧見是江至安。 他倒是將對京都府的應(yīng)承放在心上,方才寸步不離跟著她,甚至有那么幾下,約莫是有意當(dāng)做了無意,手中的刀襲向她。 腹背受敵,阿彌那幾下夾雜在北游人和江至安之間,背心冒出的冷汗都要濕透。 阿彌不敢看他的眼。 他的眼過分灼熱,是因仇恨而灼熱。他身上又有未散盡的殺氣,方才一場殺戮,江至安解決了少說二十條北游漢子,得益于他同言照清,這兒才這么快結(jié)束。 阿彌訕訕接過他遞來的地圖布,低咳了一聲,看向那能貼地聽音的執(zhí)金吾。 “有勞大人,再聽一聽附近?!?/br> 天光還算好,阿彌覺得若是有北游人離得近,他們還能打一場。 將北游人解決得越多,她能逃脫的希望越大。她也得借著這執(zhí)金吾和左驍衛(wèi)的力量,若然她往臨北方向逃去了,獨(dú)自一人碰上北游人,那可糟糕。 那執(zhí)金吾瞧向言照清,得了言照清一個頷首,才找地方去聽音。 秦不知面色慘白走過來,看模樣受到的震驚不小,連嘴唇也是慘白的。目光些微閃爍,有個左驍衛(wèi)擅長察言觀色,極快地走近他。 阿彌還以為他是要攙扶這年輕的副將,但他只是站得極近,好似要給隨時倒下的秦不知一個依靠似的。 “南理阿彌,你還真的是南理阿彌!” 一句沒頭沒尾的話,阿彌也摸不清楚他的意思,只知道這人又激動又脆弱,情緒交織在一起,倒是顯出怪異。 并且……他是不是不敢看地上的尸體? 那些腸子或是什么內(nèi)臟,又或者是腦漿,再不然就是斷手?jǐn)嗄_的尸體胡亂散在地上,他們也不打算費(fèi)心收拾。 北游人既然分頭行動,這兒一時半刻就不會有北游人來查看情況,無需遮掩這兒的戰(zhàn)果。 阿彌好奇,下巴微微揚(yáng),得抬著頭看秦不知,腦袋偏著,看了秦不知一會兒,才道:“你是不是要吐了?” 秦不知腹中早就翻騰得跟哪吒鬧海似的,很想去扶一棵樹大吐特吐。 死人??! 跟今年三月那宮墻底下的死人一樣啊! 雖然現(xiàn)在還不一樣,但也快了啊! 秦不知很難忘記那女人暴突的雙眼,都將要從眼眶里頭滑落下來。那女尸身上還高高脹脹地腫起,一副充氣過了頭的牛羊泡子似的,輕輕一碰就會炸得四分五裂的惡心模樣。 此刻沒有風(fēng),血腥氣和沉悶的熱氣郁積在這一方樹林里頭,實(shí)在是叫他覺得…… 但是不行,他得忍。南理阿彌看著,京都府那婆娘也看著。 只是…… 阿彌好像在她腳旁的北游人尸體上發(fā)現(xiàn)了什么東西,俯身將尸體腰側(cè)的短匕拿起來。短匕在那北游人腰上的皮帶上纏得緊了些,阿彌用力一拉,那北游人的腦袋就突然骨碌碌滾到秦不知這邊來。 頸上的斷口還汩汩冒著血,阿彌皺了皺眉,也嫌棄血腥,還沒抬頭,就聽得秦不知拔足狂奔,走遠(yuǎn)了“哇”一聲吐開的聲音。 阿彌倒是覺得可以理解,她自己胃里也翻涌得厲害,也就比秦不知多見識過那么幾年死人,這沒什么好丟人的。 貼地聽音的執(zhí)金吾好半晌才返回來,同言照清道:“太遠(yuǎn)了,周遭已經(jīng)沒什么聲響,不知道剩下的北游人到哪兒去了。” 阿彌尋了個干凈的平地,取了根長一些的枯枝,將附近的地圖再畫了一遍,再同那執(zhí)金吾一塊兒合力將方才北游人的去向標(biāo)注清楚。 “分了兩股的兵力,咱們這會兒打的是西北方向這一支的……一半不到,照著這一支進(jìn)了樹林之后的走向,剩余的應(yīng)當(dāng)是又分了兩部分,往這兒和這兒走了,若然沒法形成一個合攏的圍勢?!卑浽诘厣现钢更c(diǎn)點(diǎn),手上因傷顫抖,險(xiǎn)些握不緊手上的樹枝。 十指連心痛,方才廝殺之中沒感覺到,等完事太平了,她才覺得真他娘的痛得她想哭。 她做什么在遭了幾場大罪之后還要碰上這樣的事情。 她現(xiàn)在只想躺下來挺尸。 有個白瓷瓶被遞到她視野之中,瓷瓶上頭還畫著歪歪扭扭的狼,正是阿彌之前在百草谷給醫(yī)無能整理分辨的藥瓶子。阿彌接過,抬頭瞧見京都府的女侍衛(wèi)頭子漠然的眼。 她面上被飛濺上了血,叫她原本就英氣的臉更是英姿勃發(fā),透著那么一股冷而俊美的味道。 “咱們可以順這個方向走,他們?nèi)羰钦嫱阆氲倪@個方向去了,順著這個方向,咱們剛好能繞到他們后頭。” 江至安的刀尖在地上劃了兩道,阿彌要首肯,言照清卻突然出聲道: “又或者直面京城而去,打散了這一面的北游人,我們也可以往京城奔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