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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在照顧你……”鄒衍說,“我以后不在這里,凡事要和他多商量。” 成初十神情頓時有些慌亂,急切地發(fā)問:“你要走?去哪里?什么時候?” “這是機密。太陽下山前就得走,不能陪你去看夜燈了……” 鄒衍握著成初十的手,“日后山高水遠,再見亦不知是何時,你要多加珍重?!?/br> 成初十紅了眼眶,眼里滿是不舍:“山再高,水再遠——” 他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趙天爍和宋思危坐在監(jiān)視器后,一個攥緊了手里的墨鏡,一個皺著眉不語。 劉萌看著監(jiān)視器里的池星焰,心里緊張得砰砰直跳——千萬,千萬別卡殼啊,前面都演得很好,關(guān)鍵時刻忘詞,肯定會被趙導(dǎo)罵死。 “我一定會去找你的!”一大顆guntang的眼淚從成初十的眼角飛速滑落,他走過去一把抱住鄒衍,咬著牙發(fā)誓,“我說到做到。” “珍重?!背沙跏砰_鄒衍,臉上的淚痕清晰可見。 “卡!”趙天爍喊道,“過!” 凌驍剛才還一臉不忍離別的沉痛,導(dǎo)演一喊卡,他就跟川劇變臉似的,笑嘻嘻地手搭上池星焰的肩膀:“跟大帥比擁抱的感覺真棒!顏狗的勝利哈哈哈……” 池星焰把他的手從肩膀上扒拉下去,剛才入戲的離愁別緒還沒過去,淚眼朦朧地哧溜吸一下鼻子,朝鏡頭不好意思地笑一下:“鼻涕快出來了?!?/br> 劇組助理趕緊拿紙巾給他,池星焰哧哧地擦鼻子,妝化老師跑過來給他補蹭掉的粉。 趙天爍在演員還在整理的間隙,歪過頭去跟宋思危討論:“這場是所有里面發(fā)揮最好的,也不是不能演嘛,怎么就水平忽上忽下的。” 宋思危目光灼灼地盯著監(jiān)視器回放:“因為這些都是他的真實經(jīng)歷,池星焰他……演不了假的東西?!?/br> 最新評論: -完—— 27.面具1 “你也這么認為?”趙天爍道,“我還以為就我一個人這么想呢?!?/br> 宋思危從監(jiān)視器前移開視線,點點頭:“我從第一天跟他拍對手戲就發(fā)現(xiàn)了。池星焰學(xué)習(xí)能力很強,模仿起別人演戲來非常高效,不仔細分辨,還以為他真的入戲了。 但是一到要自己發(fā)揮的時候,他就不知道要怎么去處理那些細膩的情感。怎么說呢——” 宋思危沉吟一下。 趙天爍接道:“我看那小子共情能力有點弱,神經(jīng)太粗,體會不來那些細膩的東西?!?/br> 宋思危一手放在下巴上,沉思一小會兒,搖頭:“我認為不是。恰恰相反,池星焰的共情能力很可能比一般人更好?!?/br> “怎么可能?”趙天爍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宋思危道:“他只是表達那方面出了問題。如果把他的情感系統(tǒng)比作一個處理器的話,池星焰的輸入和處理過程都沒問題,就是輸出錯了方向?!?/br> “能不能換成人話?”趙天爍問。 宋思危無奈地瞥他一眼,解釋道:“簡單來說,就是別扭。心里想的,跟嘴上說的和肢體上表達的不一致?!?/br> 趙天爍摸摸下巴,思索一會兒,點頭:“有那么點道理?!?/br> 劉萌一直在旁邊聽著宋思危和趙天爍的對話,不禁一臉崇拜地看著宋思危:“宋老師您說得太對了!星哥就是那種內(nèi)心很細膩,很善良的人,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每次一說出話來就特別招人嫌。 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不是有意要傷害別人的,可事實就是他一張口就懟得人受不了。” 宋思危點頭:“可能打小就是個野孩子。” “他還不喜歡別人說他是小孩,昨天沖我發(fā)脾氣,就是因為我把他當小孩看?!?/br> 劉萌說著說著又覺得一陣委屈,池星焰這人的痛點真的奇奇怪怪,一個不注意就戳上了,緊接著后面就會引發(fā)一場瘋狗咆哮,實在是難伺候。 “小屁孩都愛充大人,還不喜歡讓人說?!彼嗡嘉Tu價道。 趙天爍聽完一輪,皺著眉道:“你家星哥怎么屁事兒那么多?都哪塊兒地里長出來的歪瓜裂棗的性子?你回去給他說,把他那狗脾氣都收收。 不是害怕來問我嗎?上好的宋老師在這兒,正經(jīng)拿過話劇最高獎項的,還不抓緊時機多問一問?” 劉萌聽聞宋思危還拿過話劇界最高獎,頓時驚嘆:“哇——” “你以為誰都像你家星哥一樣,演技爛得糊都糊不上墻。”趙天爍看他這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嘴里一哂。 “星哥也知道他演的爛,就是抹不開面子開口問……”劉萌賠笑,“宋老師已經(jīng)在給他補課了,每天晚上回去都會教。我相信星哥后面一定會進步飛快的,他學(xué)什么都特別快,很聰明的。” 趙天爍一聽宋思危還給池星焰上小課,頓時來了興致,問宋思危:“你都教他什么了?” 宋思危心里咯噔一下——對啊,我昨晚上都教那小子什么了? 他頓時心里有些后悔,怎么一開心就忘了自己酒品差的事實,昨晚上還喝了那么多的酒。 按照以往醉酒的經(jīng)驗,昨晚上十有八九發(fā)生了什么要么尷尬,要么搞笑的事。 宋思危面上冷冷靜靜,腦子卻在飛速轉(zhuǎn)動著,搜腸刮肚想要把昨晚的事想起來。 可惜記憶就像蒸發(fā)掉的水,和喝完酒撒出去的尿,一點痕跡也沒給他留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