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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星焰在蔣漫的肩膀上按了按,語氣是少有的認(rèn)真:“你最初入行做經(jīng)紀(jì)人的時候,也是這么想的嗎?” 蔣漫一時語塞。 池星焰笑道:“我敢肯定,你最初也是懷著一腔熱血,不屑于做這些炒流量、搞人設(shè),虛與委蛇的事。 后來呢,正正經(jīng)經(jīng)帶的人沒一個紅的,反倒是貼著人炒緋聞的紅了,于是你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曾經(jīng)的堅持錯了方向?” 蔣漫的肩膀微微顫動,一向強(qiáng)勢的她在這一瞬間露出了些許獨屬于女人的柔弱。 “然后你就選擇了曲線救國,把理想放一邊,先遵循這個圈子的生存規(guī)則,活下去,再想其他的事?!?/br> “現(xiàn)在你帶出了我,你活下來了,你卻也變得跟他們一樣了?!?/br> 蔣漫無話可說,她有些看不懂池星焰,原來中二病少年忽然長大,眼光可以這么犀利,思想可以這么深沉的嗎? 池星焰朝她笑了一下:“我太懂你想什么了,因為我也這么想過,我也曾經(jīng)差點陷入這個怪圈——我差點變成第二個周沉沉,可是我很幸運地遇到了宋思危?!?/br> “他說馬要跑在陸地上,魚要游在深水里。他一直演戲,演到三十歲也沒紅。按理說他就是你眼里看不上的那種人,沒話題,沒流量,只能是個演員,當(dāng)不了明星。 可是我羨慕他,羨慕他可以一直牢記自己的初心,一刻也沒有迷茫過。 看到他我就知道以后的路要怎么走,我要長成一個什么樣的男人,所以我愛他?!?/br> 最新評論: -完—— 70.威脅1 這廂黑粉狂罵池星焰為宣傳新劇公然賣腐,連臉都不要了,那廂《東臨》劇組當(dāng)天就放出了過審的好消息,不出意外三到六個月后就可以正式提檔排播了。 整個劇組都在感慨,幸虧當(dāng)時拍戲聽了趙天爍和宋思危的話,嚴(yán)格走正劇路線,一點賣腐的余地都沒給陳圭留。 如今遇上政策收緊,一眾耽改劇因尺度問題紛紛被砍,《東臨》這部虐心正劇被惡意賣腐的同行襯得格外正常,竟輕輕松松地就過審了。 池星焰那一番捅了馬蜂窩的「真話」,正好遇上《東臨》過審宣發(fā),還真如蔣漫說的那樣給糊弄了過去。 他不僅沒被黑著,反倒因為三觀極正的發(fā)言又出了一次圈。 心曜的人在《唱作秀》上被池星焰死死壓著翻不了身,暗地里幾次三番買黑熱搜也沒黑成功,反倒讓他人氣暴漲,「防爆池星焰」的計劃可謂是一敗涂地。 新一期的《唱作秀》,池星焰在臺上跟Pico斗得劍拔弩張,順帶還嘲諷了心曜硬塞進(jìn)來的其他幾個小菜雞。 他原本以為播出后又要引來一波對家買的黑熱搜,沒想到兩周過去,熱搜榜上卻仍是一派風(fēng)平浪靜。 池星焰隱隱感到有些不對勁,劉萌笑他是得了「黑熱搜斯德哥爾摩綜合征」,不被人罵反倒不習(xí)慣。 池星焰想想也是,人總不能永遠(yuǎn)在被罵吧,或許這次是真的攢到了觀眾緣,否極泰來了呢? 他才稍微放下戒備,歌一寫完,就忍不住飛云南探班去了。 因為天氣狀況不佳,《代號》劇組的拍攝不太順利。池星焰到達(dá)的時候,宋思危正冒著大雨補拍陸釗的追逐戲。他顧不上接池星焰,只好讓劇組助理將他領(lǐng)到拍攝場地。 宋思危開著一輛殘破的吉普車,身上的軍綠襯衫和長褲都被樹枝掛得破破爛爛,臉上從鼻尖到眉骨有一道駭人的長疤,身形狼狽,神態(tài)卻堅毅無比。 吉普車尚未停穩(wěn),宋思危已經(jīng)一腳踹碎擋風(fēng)玻璃,從側(cè)門翻了出來。他飛速地奔跑著,后面追逐他的腳步越來越近。 忽然他一個回頭,眼里盡是震驚。緊接著身后亮起一道巨大的光源,宋思危被白光刺得眼睛一痛,伸手擋在了額前。 “卡!過了過了!非常完美!”廖辰喊道。 宋思危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快步朝池星焰跑過來,開口就是責(zé)備:“你傻嗎站在這兒淋雨?趕緊回棚里去!” 池星焰從沒見過這樣的宋思危,他被剛才宋思危那矯健的一踹給深深震撼到了。 印象中的宋老師總是干凈斯文的,即使被曬得黑了三個度,仍然是清爽的文人氣息,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副粗獷的、極富野蠻氣息的扮相,連下巴處短短的胡茬都透著性感。 池星焰就沖著宋思危那張生氣的臉,毫不避諱地來了一句:“你都淋濕了,正好把你扒光。” 宋思危:“……” “閉嘴吧你!”宋思危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拽著人往棚里走。 宋思危匆匆找人幫他卸了妝,又拽著池星焰回了自己的寢室。 池星焰對這間簡陋的寢室印象太深了,他上次就在這間房里把自己哭進(jìn)了醫(yī)院。 宋思危讓他自己在行李箱里找干凈衣服,趕緊洗個澡換了。 池星焰站著不動:“我不要翻你的行李箱,我有心理陰影?!?/br> 宋思危愣了一下:“不至于這么小氣吧,這事兒還能不能翻篇了?” 池星焰嘟嘴:“當(dāng)然不能,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給我洗澡,然后我要把你按在墻上,強(qiáng)行把你……” 宋思危頭疼,抬手阻止他說下去,“要點兒臉吧大明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