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頁
書迷正在閱讀:被影帝纏上后我娛樂圈花瓶人設(shè)崩了、古武悍妻在都市、毀滅吧,累了、上心、白蓮花養(yǎng)成手冊、頂級alpha,欠我錢不還、天龍八部之梁蕭、城市那一隅的我們、農(nóng)科大佬在年代文里暴富、下沉廣場
奶糕被嚇了一跳,弓著背“喵”地叫著,很顯然并不歡迎這只山貓。 山貓竟然無奈地甩了甩腦袋,兩只尖尖耳上的簇毛動了動,留戀地忘了一眼體態(tài)嬌美的奶糕,然后就靈活地跳上墻頭,跑了,一點兒都不把蘇若言和姜然這兩個人類放在眼中。 “我好像感覺到被一只山貓給鄙視了?!碧K若言吸了一口氣,說這話有些艱難啊,從一只山貓的毛臉看出了情緒,真是不容易。 “它們就是這種個性,眼神也是這樣的。大概是看中了你的貓,過來搶媳婦了?!?/br> 蘇若言看到蹭到自己腿邊的奶糕,眨巴著無助的小眼神,一臉的委屈,“我覺得我家閨女不喜歡外面的臭小子。” “哈哈。” 有了這個小插曲,蘇若言和姜然之間的氣氛更加好了,吃完了飯各自捧著一杯清水坐在沙發(fā)上聊天。 室內(nèi)開著空調(diào),還有地暖,非常的暖和,蘇若言在家里面就穿了一件圓領(lǐng)的白色薄毛衣,下身一條松緊的淺藍色休閑褲,人懶懶地窩在沙發(fā)里頭,年紀輕輕就有了退休老爺子的散漫感。 上身那件薄毛衣去年買的,寬松休閑款,以前穿在身上松垮垮,現(xiàn)在肚子這兒緊繃繃。 “教授,大青山的水土條件怎么樣了,今年雨水少,我一直擔(dān)心水流失之后這兒土地貧瘠?!碧K若言忍著打哈欠的沖動,平時睡午覺習(xí)慣了,吃完了中飯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歇個半小時如果還不去睡覺的話,一定頭昏腦漲、眼發(fā)暈。 今天有客人在,他強忍著去睡覺的沖動,哈欠是抑制住了,但是眼淚水卻憋了出來,摳著眼角,蘇若言只覺得耳邊姜教授的講話聲越來越遠。 姜然停了下來,面前的蘇若言已經(jīng)不知不覺睡著了,笑著搖搖頭,年輕人就是好,沒有什么煩惱、倒頭就能夠睡著。 雖然室內(nèi)暖和,但是就這么睡也是會感冒的,姜然繞過茶幾坐到蘇若言的身邊,推了推蘇若言的肩膀,“小言,去床上睡吧?!?/br> “嗯—”蘇若言不愿意地搖頭,在沙發(fā)上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繼續(xù)睡覺。 喊了兩次都是如此,姜然也不再勉強,而是找了一條毯子給蘇若言蓋上,毯子在肚子上那塊拱了起來,他上手整理整理,卻被隔著一條毯子傳過來的動靜嚇了一跳。像是毯子下面藏著一只小奶貓,在里面動了好一會兒,等徹底沒有了動靜,姜然才將手拿走,神情復(fù)雜,似悲似喜,眼前的這一幕仿佛和記憶中的什么事情重疊在了一起,愣愣地出神。 外面有砸門的聲音,與之一同傳來還有男人的叫喊聲,“姜然,姜然……” 聲音一聲比一聲響,送進了姜然的耳膜、砸進了心里。 姜然站了起來,低頭看了一眼酣睡的蘇若言,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推開門走了出去,隔著一個院子看到院門外的高大挺拔的身影,二三十年過去了,這個人的身姿依舊的挺拔,砸門的動作都和年輕時候一模一樣,看著看著姜然竟然笑了。往事悠悠、歲月匆匆,那人有那么多與記憶中相似的,卻遠不是記憶中的那個人。 手撫上鬢角,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花白的頭發(fā)被黑色的染發(fā)劑遮擋,眼角眉梢的皺眉卻無法掩蓋,他老了,那人不也是如此嘛。 二人站在院中,東邊是蓋著稻草簾子的低矮暖棚、西邊是蓋上了井蓋的老井,家常而樸質(zhì)的環(huán)境,卻因為風(fēng)吹竹葉帶來的颯颯聲,帶出了說不上了寧靜和悠閑。時間不會停止,一眼也沒有萬年,姜然淺淺的笑著,一如多年前二人初見時、一如中午時分在路上巧遇時,“主人家正睡著午覺,我就借他的廚房一用款待你吧,隨我來?!?/br> 來時心里面醞釀著千言萬語,有無數(shù)質(zhì)問的開頭在腦海中瘋狂旋轉(zhuǎn);砸門時也有萬語千言,幻想出來的相見場景有很多不同版本的開頭。 但真正相見,滿腔的憤怒、質(zhì)問都如同xiele氣的氣球,隨著開啟的口子,都消失了。松開了眉,平緩了唇,放松了身體,這才是那個歷經(jīng)政事而面不改色的秦博宇,不再是年輕時沖動易怒、脾氣火爆的秦家大兒子。 隨著姜然進了廚房,里面的陳設(shè)很簡單,唯一惹眼的就是設(shè)施齊全的烹飪工具和香檳色的對開門大冰箱。 姜然從冰箱里面拿出之前蘇若言招待他的茶葉,倒出一些在玻璃杯里面,注入清水,銀針在茶湯中沉沉浮浮、舒展身形,“我先向主人家借點兒茶葉招待你,看樣子就知道這是銀針,我記得你挺喜歡的?!?/br> “現(xiàn)在改喝普洱了?!鼻夭┯罱舆^水,視線控制不住地跟著姜然轉(zhuǎn),見不到時想要質(zhì)問對方為什么當年不告而別,見到了面之后卻發(fā)現(xiàn)那些質(zhì)問如此蒼白無力,就連提起都需要花上全身的力氣,已經(jīng)問不出來了。 往秦博宇那段送茶杯的姜然一頓,笑著搖搖頭,“那今天也只能夠請你喝銀針了?!?/br> “好。” 白色大理石面的餐桌兩旁坐著人各自愣神,坐下來之后誰都沒有再說過話,除了室外呼呼的風(fēng)聲,室內(nèi)安靜到落針可聞。 不知道過了多久,窗外天都黑了,秦博宇幾個小時以來說了第一句話,“起風(fēng)了?!?/br> “是啊,起風(fēng)了?!?/br> “天也黑了?!?/br> “不知不覺都過了這么久了?!?/br> “三十多年了。”姜然說的是下午的時間,秦博宇卻一下子說到了二人年輕時一別,時間一晃而過,竟然三十多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