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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恕頭也不回道:“我想吃這里的溫泉蛋,你們先去吧,我下單了再回來?!?/br> 林志鈞立刻懂了,沈恕這是害羞了,他主動對站在原地的另外兩人道:“我們先去泡吧,別等他了?!?/br> 沈恕去找了老板,真點了四份溫泉蛋,又在老板的推薦下點了度數很低的果酒,這才回到試衣間換上衣服,來到溫泉池里。 池子很大,溫泉水不知加了什么有益身體的礦物質,變成了奶白色的溫泉水,nongnong的霧氣遮擋視線。 沈恕一進來,就看見了靠著門方向的郁松年。 溫泉里的郁松年,懶洋洋地趴在石壁上,臉頰被蒸得有些發(fā)紅,睫毛濕成一撮撮,隔著朦朧的霧氣望著進來的沈恕,目光濕潤得近乎色氣。 沈恕被他看得背脊酥麻,他加大了步伐,得盡快進入溫泉池里。 剛坐到池邊,他伸腳碰了碰溫泉水,郁松年走了幾步,池水順著人的走動,一波波地蕩了過來,好似有東西,輕輕地拂過了沈恕的腳心。 癢得他縮了縮腳,瞪著白色池水,看不見底下究竟是什么碰了他的腳。 郁松年聲音好似都被溫泉給浸得啞了:“你還不脫了下來嗎?” 沈恕顧左右而言他:“另外兩個都跑去哪了,怎么看不見?” “這里的霧是不是太大了。”沈恕說。 這時切切實實有東西碰了他的腳,準確來說,是圈住了他的腳踝,那是郁松年的手。 郁松年用拇指在他踝骨上摩挲著:“你來這……只打算泡一下腳?” 沈恕僵住了,他還裹著帶來的白色浴袍,底下是僅穿著泳褲的身體。 紅潮從鎖骨蔓延,一路走到了脖子,暈在雙頰,沈恕看起來好似被這溫泉池蒸紅了吧。 郁松年催促一般,抓著他的腳往下拉,仿佛打算將穿著浴袍的沈恕一同拽下去。 沈恕這才將手伸到了浴袍的系帶上,輕輕扯開。 沈恕不是瘦弱的身體,亦有肌rou。只是過于蒼白,平日里就像雕塑般毫無血色。 白色的浴袍落下,與浴袍相差無幾的冷白膚色,如今遍布暈紅。只是不知裝點了他的人,是這悶熱的室溫,還是那握住腳踝的掌溫。 沈恕徹底地浸進溫泉池里,郁松年卻抓住他的肩膀,將他轉了過去。 那白皙的背被池水裹上濕潤的光,一滴水珠順著后脊淌下,淌在了一片紅色的紋路上。 那是一對鹿角,從背心開始,延伸而出,鹿角中央是一扇窗戶,看起來就像鹿角從窗戶深處而生。 郁松年從未想過,紋身這種事物會出現在沈恕身上。 沈恕從來都嚴謹、克制,守舊且規(guī)矩。 受著近乎苛刻的教導,如今才能形成自然而然,刻在骨子深處的分寸感。 紋身仿佛與他并不相稱,又矛盾得叫人覺得很美。 郁松年忍不住用指腹輕觸鹿角,就感覺手下的身體微微一顫。 沈恕往前躲了一下,回過頭來。 他也不是真的想躲,身體仍在郁松年可掌控的范圍里。 沈恕眨了眨眼,猶豫了下,才輕聲說:“別摸了,很癢。” 第14章 14 顫動的蝴蝶骨,泛紅的鹿角尖。 再往下是浸在水里的窄腰,下半身淹沒在奶白的池水里,仿佛只需伸手摟住這腰,將身體稍微往上一托,便能看到無盡的活色生香。 空氣中無形的曖昧,愈發(fā)濃烈。 溫泉上頭盤旋的霧氣,都如若有似無地撩撥。 貼在沈恕肩頭上的手,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好像變得更燙了些。 他們互相對視著,誰也沒有先移開視線。 郁松年頭發(fā)濕潤,水順著他下巴滴了下來,那聲音即微弱,又響亮。 響得二人都聽見了,仿佛某種一觸即發(fā)的信號。 沈恕感覺到郁松年仿佛往前湊了湊,他甚至能看見郁松年垂眸望著他時,漆黑眼睛里的倒影。 他不知道郁松年要做什么,是低下頭想跟他說話,還是那些他曾夢見過,現實中卻不敢想的東西。 郁松年的呼吸輕輕拂在他臉上,這代表他們此時的距離已經過近。不再是安全的社交距離,而是一種更親密的姿態(tài)。 就在他即將閉上眼時,嘩啦的水聲響起,林志鈞的聲音傳來:“這個溫泉池的溫度是不是太高了,霧好濃,都快看不見人了。” 沈恕睜開眼,郁松年往后退。 他們默契地回到了日常中會保持的距離中,只是不同剛才的視線相纏,他們此刻誰也沒看向彼此。 林志鈞揮開霧氣走來,瞧見沈恕與郁松年已經泡在池子里,一個往左看,一個向右看。他敏銳地從沈恕的異樣中嗅出了不一般的味道,卻又不知道自己剛才究竟驚破了什么。 “沈恕,你不覺得熱嗎?我看你臉都紅了?!绷种锯x故意道。 沈恕往下沉了沉身體,將下巴和嘴唇都埋進水里。試圖用這種方式,藏住自己臉上的表情。 只露出微粉的鼻尖,以及那雙與可愛差距甚遠,微冷上挑的眼。 他沒說話,沖林志鈞搖了搖頭。 在另一個方向,許暮深也過來了。霧氣讓這個池子感覺非常大,沒多久溫泉老板就進來同他們說排風系統好像出了點問題,為了健康著想,還是盡快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