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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是嘴甜,我是真這么感覺的?!眱蓚€人先后把挑好的串交給老板,找了個空桌坐下,“就覺得你跟我們這種俗人不太一樣?!?/br> “行,那就謝謝你夸我了?!蔽臉返挂膊慌つ?,大大方方地笑道。 “別客氣?!北R景航也笑,“哎對了,我記得你是學電氣工程的吧,怎么還會美術設計呢?” “就是興趣,自學了點設計軟件,正好在學生會這兒就用上了?!蔽臉坊卮稹?/br> “你的興趣和專業(yè)離得還真遠?!北R景航感嘆道。 “是啊,所以琢磨著轉系呢。工科實在不適合我,我想轉到設計學院去,可惜家里不同意?!?/br> 正說著,串烤好送上來了,誘人的rou味混著孜然辣椒的香氣直往鼻子里鉆。兩個人一人舉起一串,邊吃邊繼續(xù)聊。 “那怎么辦?家里不同意?!北R景航嚼著rou問道。 “不管他們,瞞著,這學期結束就轉?!蔽臉纷旖且惶簦挛宄蛿]完了一串。 “狠!”盧景航豎了豎大拇指。 “不過這事早晚得暴露,到時候等待我的肯定是一陣血雨腥風?!?/br> 盡管嘴上說著血雨腥風,文樂語氣倒是淡定,看起來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你家不是北京的吧?” “不是。” “哦,那還行?!北R景航點點頭,“能瞞就先瞞著,實在瞞不住了再說,反正你在北京上學,回頭再在北京工作,不成天跟家里人在一塊兒,再怎么血雨腥風的,時間一長也就淡了。” “嗯,我也是這么想的,總之先把事兒辦了?!?/br> “生米煮成熟飯?!?/br> “他們再生氣也沒辦法?!?/br> 兩個人相視一笑,就像是秘密謀劃好了一場小小的起義。 “你家是哪兒的?”盧景航扔下手里吃光的簽子,拿起一串又問。 “陽城?!蔽臉反?。 “哦,那不遠啊,高鐵也就一小時吧?!?/br> “嗯,差不多?!?/br> “我去過承德,避暑山莊,離陽城好像不遠?!北R景航找話題跟文樂閑聊,“不過避暑山莊沒什么好玩的,跟頤和園沒多大區(qū)別。陽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嗎?” “陽城就是一個小城市,沒什么景點?!蔽臉坊卮鹚?,“不過城西邊有一大片湖,一到夏天湖里就開滿了荷花,挺好看的。小時候經(jīng)常去湖里游泳,后來不讓游野泳了,我和朋友有時就去湖邊釣個魚燒個烤,湖里的魚都是野生魚,個大rou多,烤著吃很香?!?/br> “聽起來不錯啊!”吃貨盧景航眼睛亮了亮,“有機會我跟你上陽城吃魚去?!?/br> “行啊,沒問題?!?/br> 二十郎當歲的大小伙子,正是肚子沒底的年紀,盧景航和文樂沒一會兒就把一桌子的串吃剩成了一桌子的簽子。 兩個人胃滿意足地往學校溜達,盧景航跟門衛(wèi)招了招手,校門又開了一條縫,將他們放了進去。 “我們怎么進宿舍?這會兒宿管阿姨都已經(jīng)睡了吧?!弊咴谛@里空無一人的甬道上,文樂還是有點擔心這個迫在眼前的重要問題。 “你住哪樓?”盧景航問。 “25樓。” “行,那這邊走?!?/br> 盧景航領著文樂走向宿舍樓邊的一條小路,拐了個彎,來到25樓樓后邊的一處欄桿旁。 他們的宿舍樓每棟樓都有一個鐵欄桿圈起來的小院,晚上鎖門只鎖院門,不鎖樓門。 而他們面前的是宿舍院的后門,常年上鎖,沒有特殊情況不會打開。 “來,從這兒,翻進去?!北R景航走向面前的鐵欄桿后門。 “這兒怎么翻?”文樂望望足有一人高的鐵欄桿,有點遲疑,“這欄桿光溜溜的,沒有下腳的地方啊……” “這么著翻?!北R景航來到后門前,手伸進欄桿里拉了拉,將鎖住的門栓拉出來一小段,橫在兩根欄桿之間,勉強可以做個腳蹬,“踩這兒,爬上去,我扶著你?!?/br> “這……”文樂看看那個不怎么靠譜的腳蹬,又看看盧景航,“你確定這樣可以翻進去嗎?我可沒翻過……” “沒問題,我住27樓,我那兒跟你這兒構造一樣,我老這么翻了。”盧景航很是篤定。 “嗯……那我試試?!?/br> 也沒別的辦法,文樂走上前去,兩手抓住欄桿,試著用了下力,又回頭看盧景航。 “那萬一我要是翻不進去……” “實在不行,我們就出去開房唄。” “開房?”文樂動作一頓,腳蹬在欄桿上停在半空。 “啊,開房。”盧景航理所當然地說,“沒事兒,我陪你開。是我拉你出去吃夜宵的,如果被發(fā)現(xiàn)夜不歸宿,肯定也不能讓你一人兜著不是?!?/br> “啊……嗯?!?/br> 文樂并不是在想誰兜著的問題,但「開房」倆字讓他有點敏感的原因,他也并不想讓盧景航知道。 “我試試,不行你扶我一把啊?!?/br> “嗯,你放心,我在下邊呢?!?/br> 得了盧景航一句放心,文樂蹬住那簡易腳蹬,手上一使勁,將自己拉了上去。 盧景航撐起保護的架勢,托著文樂的腰腿,護著他翻過欄桿頂端,又看著他跳進了宿舍院里。 “好像是沒那么難翻。”文樂撣撣手上的鐵銹說道。 “哎你看,這種事兒,哥有經(jīng)驗?!北R景航有點小得意,“往樓門走的時候彎著點腰,從宿管屋里就看不見你了。行了,那我走了,好好休息,明天會場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