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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你說得沒錯,那十一個人都和我的過去有所牽連。 哼!所以我會變成這樣都是你害……(你變成怎樣,我才不管。再說這個世界本來就是為了我而重生的,既然你那么討厭它的話,不如干脆點,自己消失吧。 你……你……另一個我聽得滿肚子火,加上他能夠讀取我的記憶,知道我所言屬實,是以更加氣憤。 將盛怒的另一個我拋在腦后,我踏出腳步,再度朝著學(xué)校的方向奔去。 「哈……呼……這個身體也太沒體力了吧……」 當(dāng)我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地奔到校門前時,時問已經(jīng)接近早上班會時間了。 一邊喘氣,我一邊緩步穿過校門,氣派的黃銅招牌就懸掛在校門右側(cè)的門柱上。 上面寫著校名:「財團法人御影會私立一貫式中學(xué)」。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以前念的應(yīng)該是第六中學(xué)吧……這個御影會又是什么東西? 看名字也知道,御影會當(dāng)然就是御影神宮的教團啊。另一個我沒好氣地道。 (聽你這么一說……對了,這個世界里,御影神社是叫御影神宮?那么,神社還在啰? 哼,我干嘛告訴你。另一個我晬道,但是相關(guān)的記憶依舊下意識地從腦海里浮現(xiàn)出來。 從記憶之中,我發(fā)現(xiàn)了新世界第一個和舊世界明顯不同的地方:御影神宮。 舊世界里叫做御影神社的地方,在新世界變成了氣派的神宮,所在地點雖然不變,境內(nèi)建體的規(guī)模卻是過去的五倍以上,除了主殿依舊供奉御影黑石之外,后殿旁殿都供奉著其它地方的知名神只,甚至連進門參拜都要收取門票。 進一步追究,我發(fā)現(xiàn)這個差異的源頭來自于新世界的御影家族,其勢力之龐大,簡直讓我不敢相信。 方谷市的人口約三十萬人,其中十分之一的人都姓御影,換句話說,有三萬人的身上流著御影一族的血,他們分布在方谷市內(nèi)的各行各業(yè)里,透過各地的御影宗族會彼此聯(lián)系,每年還會在御影宗族的中心:御影神宮,齊聚一堂。就算御影神宮完全沒有一般人來參拜,光靠著這些宗親家族的定時供奉,一年便可有數(shù)千萬以上的收入。 而新世界的我,盡管距離正統(tǒng)御影嫡系差不多有十萬八千里遠,卻依舊是這個龐大宗族的一員,可以想見將來不論遇到什么困難,靠著宗族的力量都可以迎刃而解。 (這真是太奇怪了……為了讓我……為了讓御影日陰在這個世界成為真正的人類,依格爾必須對過去的現(xiàn)實進行如此大規(guī)模的改造嗎? (不……仔細想想,不是只有我而已,像是菈法葉,她本來不是人類,在新世界卻成了我的母親……加上許多我還沒見到的人,要讓她們的記憶與已經(jīng)毀滅的過去相連,恐怕真的就得產(chǎn)生如此巨大的改變才行…… 喂,快遲到了耶!另一個我突然喊道,遲到可不是鬧著玩的,你要是不想進去,就干脆逃課回家好了?。ü至耍t到會比逃課還嚴(yán)重不成? 正常來說當(dāng)然不是,但是我……另一個我話說到一半,突然噤聲。 喀、喀。 校門后方傳來響亮的高跟鞋聲,這個聲音我很久以前曾經(jīng)在哪聽過,好像是某個討厭的人物的聲音。 「御影日陰……你今天終于被老師抓到了?!?/br> 一道嫵媚的柔嫩嗓音流入了我的耳中,那妖魅的音色刺激著我的男性本能。 迎面而來的女子,有著令人不敢直視的美麗外貌,她散著一頭蓬松的烏黑卷發(fā),半敞的襯衫里,異常豐滿的酥胸隨著腳步微微擺蕩,緊貼著腰臀的黑色短裙襯托著她修長的雙腿,以及一身完美的沙漏曲線。 黑澤麗子輕輕舔著多汁的柔唇,緩緩朝我走近,我可以清楚看見,在那雙勾魂眼里,隱藏著扭曲的敵意。 啊啊……果然是她……每次只要不是和伊織一起走進校門……就一定會遇到她……另一個我女性恐懼癥發(fā)作,悲鳴不斷。 「上學(xué)連書包都不帶,你今天膽子很大嘛?連看到老師也不怕?」 麗子在我臉上端詳了半晌,似乎是沒在上頭見到熟悉的怯懦神情,顯得有點困惑。 「怕你干什么?」 我道,「你能把我怎么樣?」 哇!你……你別自找苦吃?。×硪粋€我喊道。 麗子聽了,臉上閃過一絲怒色,但很快便恢復(fù)正常,只見她雙手抱胸,豐滿的rufang示威般地在手臂上輕輕顫動,讓人想不注意都不行。 麗子緩緩地笑了起來,若不是那笑容底下藏著冰冷的惡意,唇紅齒白的如花笑靨倒還相當(dāng)賞心悅目。 (唔:;:麗子對我抱持惡意倒是可以理解,她要是一見面就對我示好才是奇怪……從這點看來,她倒是沒變多少…… 「你說得對,老師確實不能把你怎么樣……」 麗子慢條斯理地道,一邊舉起左手,「不過,你知道現(xiàn)在幾點了嗎?」 麗子手腕上的銀色手表顯示著八點十分。 糟了……真的遲到了……「你遲到了喔,小笨蛋,你知道按照校規(guī),老師應(yīng)該怎么辦吧?」 麗子媚眼一彎,笑問。 「按照校規(guī)……」 我搜尋相關(guān)記憶后,回答:「我放學(xué)后要被留下來訓(xùn)話?!?/br> 「正是如此,你倒頗有自知之明嘛?老師很欣賞你這點喔?!?/br> 麗子說完,收起臉上笑容,用冰冷的視線瞪著我。 「放學(xué)后在第二懇談室等我,現(xiàn)在快給我進教室!」 麗子厲聲道。 嗚嗚……完蛋了啦……另一個我已經(jīng)嚇得泣不成聲了。 (哭什么哭,我還巴不得她把我 留下來呢。 我點點頭,穿過麗子的身旁,往校舍方向走去。 「今天那個礙眼的女人和討厭的小鬼都不在,沒有人會來打擾我們了,嘻嘻……」 在我的背后,麗子輕聲說道。 離開麗子,我很快地走進校舍之中,同時又發(fā)現(xiàn)一處和過去不同的地方。 「這是哪來的水池?」 我的視線穿過校舍,進入中庭。 御影會私立中學(xué)似乎是初中高中合一制的學(xué)校,四層樓高的初中部和高中部的校舍合并成一個方正的口字形,就在這個口字的中間,設(shè)了一座幾乎把整個中庭都占滿的大型景觀池。 景觀池的池水相當(dāng)清澈,可以一見到底,這是因為池中沒有任何生物,既沒有觀賞用的魚類,也沒有種植水生植物,鋪著七彩玻璃珠的池底上,擺著的是一堆五顏六色,仿造珊瑚海草造型的琉璃藝術(shù)品,每一個都因為日光照射而閃閃發(fā)亮。 (這座池子還真不是普通華麗……話說回來,我好像在哪看過類似的景象…… 這座池子好像是校長的興趣……她很喜歡從校長室俯瞰中庭瑤池。另一個我說道,他似乎已經(jīng)氣消了。 突然聽見一個熟悉的名詞,讓我嚇了一跳。 (你剛剛說瑤池? 嗯,校長把這座水池命名為瑤池。(這……校長叫什么名字? 御影鳳姬。另一個我頓了頓,又道,啊,對了,她在你的記憶里好像叫做剎娘還是什么?(剎娘?果然如此! 出人意料地,剎娘在新世界成了我的校長,這可真是讓人意想不到的安排。 (但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找到伊織,晚點有空再去見剎娘吧…… 我換上室內(nèi)用鞋,沿著階梯朝三樓教室奔去,一路上,瑤池里的琉璃飾品反射著日光,就算透過門窗玻璃,還是耀眼無比。 喀啦! 我用力推開教室拉門,沖了進去。 「伊織!」 我喊道。 但響應(yīng)我的,是整班同學(xué)的困惑神情,和講臺上導(dǎo)師不滿的視線。 約可容納三十人的教室里,只有兩個相互鄰接的位子是空的,一個是我,另一個顯然是伊織的座位。 「御影日陰……」 披著白色外套的導(dǎo)師從講臺上走了下來,用手里的點名簿往我頭上便打,「遲到就算了,一進教室還大聲嚷嚷女朋友的名字是什么意思!不用你提醒我,我也知道我沒有男朋友!」 (這女的……好眼熟啊…… 仔細一看,她戴著細框的紅色眼鏡,白色外套下的身軀纖瘦,人雖比我高了些,但卻感覺輕飄飄的沒什么重量,米色短裙下的雙腿光滑緊致,整個人恰好和豐滿妖艷的麗子成反比,充滿了骨感的纖素之美。 「雪川知惠?」 我道。 啪地一下,雪川拿著點名簿又在我頭上敲了一下。 「是啊,你還記得我的名字,真是光榮??!」 雪川皺著一彎細如新月的眉毛,「快點去位子上坐好!」 「對了對了,你不知道伊織到哪去了嗎?」 雪川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追問道,「她今天早上也沒來,我還以為你們兩個一起逃課還是什么……」 「伊織沒來?她沒有來學(xué)校?」 我驚道。 「對……對呀?!?/br> 雪川顯得有些詫異,「你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剛才聽你叫她名字叫那么大聲,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我立刻轉(zhuǎn)身,奔出教室。 「哇……喂!」 身后,只聽雪川喊道,「你要去哪里??!回來!喂喂!」 (伊織沒來學(xué)校,還會去哪兒呢……不,為保險起見,還是該先把學(xué)校里伊織可能會在的地方先看過一遍再說…… 如果我的幽影還和過去一樣的話,這種時候只要擴張幽影去搜找即可,但現(xiàn)在幽影半徑僅剩三公尺,所以我只能靠自己的雙腳和眼睛了。 (第一個可能的地方……屋頂! 我沿著階梯奔上四樓,接著奔出屋頂平臺。 和過去不同的是,現(xiàn)在屋頂上放置了好些附有遮陽傘的咖啡座,看來是供師生休憩使用,然而現(xiàn)在是上課時間,座位上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就是在這里……我和伊織第一次見到依格爾……從我們兩人的意識里……紗邪佳誕生…… 我搖了搖頭,把遙遠的記憶暫時揮出腦海。 「伊織!伊織!」 我放聲大喊,并往前奔跑。 約莫半小時后,口字形校舍的屋頂已經(jīng)被我徹底檢查了一遍,不論哪兒都沒有半個人影,遑論伊織。 「哈……哈……」 氣喘吁吁的我蹲了下來,拭去額上汗水。 (喂……你知不知道伊織可能會去哪里? 不知道。(怎么會不知道!你不是和她在一起快三年了嗎? 快三年又怎么樣,我根本不了解她……另一個我顯得有些喪氣,我又沒有你們的記憶……伊織只是把我使喚來使喚去的……(可惡! 我恨恨地踹了附近的椅子一腳。 (她還可能去哪里?……校園里還有什么地方可以讓學(xué)生藏身? 「日陰……你在這里做什么?」 突然,一道女性嗓音在我背后響起。 我連忙轉(zhuǎn)過頭去。 一名身穿潔白套裝的女性,看起來應(yīng)該是老師,就站在我的身后,她套裝的外衣和短裙上,用銀線繡著花鳥圖案,在大太陽下很難看得清楚。 女子有著一張小巧的鵝蛋臉,筆直如瀑的秀發(fā)在肩上灑閞,微翹的丹鳳眼水汪汪地望著我,模樣可愛之中,卻又有幾分誘人。 唔……又是她……微弱的厭惡之情從另一個我的心中 流傳過來,伊織不在,真的就一直遇到不想遇見的人……(這……這不是…… 「銀雀兒嗎?」 我驚道,「你也在這里?」 銀雀兒聽我這么說,臉上一陣驚愕,接著雙頰飛紅,過了一會才恢復(fù)正常。 「老師叫做云雀……你怎么過了這么久還沒把人家的名字記起來?」 女子噘起嘴,作態(tài)微瞋,那模樣怎么看都是銀雀兒。 (老師? 家政科的老師。(看她的模樣,似乎也沒比我大上多少,頂多二十來歲吧,竟然已經(jīng)是老師了? 「你現(xiàn)在叫做云雀啊?那姓呢?」 我順勢問道。 「你在說什么傻話啊,我一直都叫云雀呀!」 銀雀兒吃吃笑道,「至于我什么,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這學(xué)校里九成以上的人都跟你同姓,你說我姓什么?」 (九成以上的人都同姓……這是真的嗎?對了,剛才你提到,這個世界的剎娘也姓御影…… 嗯……這座學(xué)校的學(xué)費有御影宗族特別減免的規(guī)定,所以族內(nèi)的小孩幾乎都會來這里上課。加上創(chuàng)立學(xué)校的又是御影會,所以連校長在內(nèi),所有教職員幾乎都屬于御影宗族,簡單來說,這里是御影宗族專用的學(xué)校。(原來如此…… 「所以……你和我是親戚啰?」 我不禁對著銀雀兒說道。 「是呀!」 不知為何,銀雀兒和我說話時顯得相當(dāng)開心,臉上笑容不絕,「不過分家都已經(jīng)是兩百年前的事,我們其實已經(jīng)沒有血緣關(guān)系了?!?/br> 說著說著,銀雀兒輕輕拉著我坐下,接著從外衣口袋中取出手帕,替我拭去額上和臉上的汗水。 「這么熱的天,你一個人在屋頂上練習(xí)跑步???我看你在這兒繞來繞去,又跑又叫的……」 銀雀兒柔聲問道,「你在找伊織?」 突然間,我渾身一熱,正困惑之時,才意識到銀雀兒的視線中帶著一股火辣的愛意。 不知不覺間,銀雀兒已經(jīng)貼在我身邊,一邊替我擦汗,她帶著脂粉香氣的呼息還一邊拂在我臉頰上。 (就算她嘴上否認(rèn)……看這親昵模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