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假如我不能生育,你會嫌棄嗎(1)6000+
安夏盯著顧南城,一聲不吭。她心里再清楚不過,既然他人在樓下還特意上來見她,想必應(yīng)該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說,也許是讓她不要對蘇少白有任何不該有的想法……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安夏擠出一絲微笑,“顧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 顧南城并沒有過去安夏旁邊坐下,他安靜的站在門后,掃了一眼房間的擺設(shè),他深邃的眸子落在床頭柜上精致美麗的宮燈型水晶飾物上,他依稀記得,那是蘇少白的東西。安夏順著顧南城的眼睛看過去,落在水晶上,她稍顯不安,隨即用甜美的微笑替代了臉上的不安,“少白哥哥說他一個大男人留著這個也沒什么用,我喜歡就盡管拿去” 顧南城勾唇淡淡一笑,收回目光,重新看著安夏,緩緩說:“大哥已經(jīng)結(jié)婚了?!?/br> 他不想將話說得太明顯,畢竟上一次在夜總會時他曾經(jīng)見過左淺有多疼愛這個小meimei,現(xiàn)在要是說話太直白,沒準左淺知道了會拿他問罪。再說,安夏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女孩,前段時間被季昊焱重創(chuàng)了一次,在感情的路上遇到不順心之后稍微有些偏離了正規(guī)道路,這也可以原諒 安夏看著門邊的顧南城,她自然明白顧南城是什么意思。可是她用她純真的笑容掩飾著掩飾著自己的想法,一臉天真的望著顧南城說:“我知道他結(jié)婚了呀,左淺jiejie和他是夫妻,他算得上是我的姐夫,所以我對他才會特別好呀!” 看著安夏純潔的笑容,顧南城瞳孔微縮,一時不知道究竟是自己想多了,還是安夏太會偽裝。 他勾唇微微一笑,“那就一輩子將大哥當成你的姐夫吧,剛剛我還以為你對大哥動了情呢,看來是我誤會了” 說完,他留心著安夏的每一個眼神和表情,想從中看出點什么來。 安夏先是一怔,隨即點點頭笑著說,“顧先生你放心,我對少白哥哥沒有其他的企圖的,你想啊,少白哥哥比我大八、九歲呢,我不可能有你猜想的那種目的!” 顧南城點頭一笑,心里卻有一個聲音低低的說,季昊焱不也大你八歲么?你不是照樣喜歡上了他? 因為沒有什么特別明顯的征兆,顧南城便不再多說什么,跟安夏客套了幾句后打開門離開了房間。下樓經(jīng)過客廳,看著沙發(fā)上一臉淡漠的蘇少白,顧南城用余光掃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片,瞳孔緊縮,“大哥,我先走了?!?/br> 蘇少白沒有吭聲,仿佛顧南城是空氣一般。 顧南城心底頓時鈍痛,靜默的看了蘇少白幾秒鐘,他轉(zhuǎn)身離開了蘇家。 等到他走了,蘇少白才看向門口,萬分煩躁的閉上了眼睛。 這一切,怎么會發(fā)展成這樣 樓上的房間里,安夏捏緊手指望著剛剛顧南城站過的地方,閉上眼的一霎那,腦海里浮現(xiàn)出自己剛剛對蘇少白撒嬌故作曖昧的一幕幕,她的心在隱隱作痛。 其實,她也恨極了這個自己,她也覺得,為了報復(fù)左淺而主動勾|引一個不愛她的男人是一件十分下賤的事,可是一想到哥哥安慕的死她就恨不得奪走左淺所擁有的一切,她想讓左淺也嘗嘗失去摯愛的滋味! 當年失去安慕時,她和爸爸有多痛苦,也許左淺這輩子都不會理解 …… 幾天之前木卿歌在醫(yī)院跟左淺打過照面之后便去了洗手間,在洗手間里找到了安夏。一邊拿出化妝包對著鏡子補妝,木卿歌一邊勾唇嘲諷的對安夏說,“安夏,你是不相信你哥哥的死跟左淺有關(guān),還是你對殺害你哥哥的兇手下不了手?哼,既然你知道兇手是左淺也還是無法對她展開報復(fù),那你又何必知道兇手是誰?” 安夏捧著冰冷的水澆在臉上,憤怒的對木卿歌吼:“我的事不用你管!我要報復(fù)左淺也好,不報復(fù)她也罷,這都跟你木卿歌沒關(guān)系!”抬頭捋了一把臉上的水珠,她聲聲質(zhì)問:“再說了,現(xiàn)在顧南城是你丈夫,我怎么知道你說左淺是兇手到底存著什么目的?也許你只是因為左淺jiejie跟顧南城關(guān)系好,你嫉妒左淺jiejie,所以才陷害她的!你根本就是想利用我對付左淺jiejie是不是!木卿歌你別忘了,左銘昊不僅是左淺jiejie的父親,他也是你的父親??!” 木卿歌微微一笑,凝視著安夏憤怒得扭曲的臉龐,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唉,安夏,就你這種知道了真相卻不敢面對的態(tài)度,你對得起你慘死的哥哥么?” “你住口!!” “不過呢,既然你不相信我說的話,那我就給你聽一段當年車禍現(xiàn)場的錄音好了,這些錄音可做不了假呢!”木卿歌一臉同情安夏的模樣,瞅著安夏看了幾眼,然后從包包里拿出手機 木卿歌在安夏靜默的注視下,她漂亮的手指緩緩點了一段錄音,頓時,安靜的洗手間里傳出一段五年前車禍現(xiàn)場的對話 “安慕,你醒醒吧,現(xiàn)在還有多少女人愿意嫁給一個負債累累的男人?你別忘了你們家是什么情況!你父親為了送你和你meimei上學,找人借了高利貸,難不成你打算讓小淺以后跟你一起慢慢還債,還完了債之后再一分一分的攢錢買房么?還是說,你打算讓小淺一輩子跟你住在你家那個根本不能住人的小房子里?小淺是我左銘昊的女兒,她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后來離開d市之后也是在傅家那種名門之家長大的,她跟你談戀愛只是一時興起,你還真當她會跟你結(jié)婚不成??!” “我勸你放聰明一點,你最好現(xiàn)在就跟小淺斷絕來往,你要是再敢糾纏她,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哼,你家那個瘸腿的老子,還有那個不懂事的小meimei,我隨便動動手指都能讓他們從你眼前消失,如果不信,你可以試試看!” 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安夏屏息凝神的聽著,雖然聽不出聲音是誰,可是從說話的內(nèi)容也完全知道了,這個男人就是左銘昊! 安夏震驚的盯著木卿歌,這樣的一番話,真的是出自左淺jiejie的父親之口么? 正在懷疑的安夏,下一秒就不得不見證了這個事實 “混蛋!” 手機里傳出的怒吼聲,分明是哥哥安慕的聲音??! 而且從手機里的雜音聽起來,哥哥似乎跟左銘昊動手了! “你這個小雜種!” 果真,手機里傳出左銘昊怒不可遏的低吼,隨后便沒了聲音,只有一片雜音 安夏的心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聽著這樣的對話,她好像看見了五年前左銘昊跟安慕之間劍拔弩張的一幕! 死一般的靜謐中,手機里忽然傳出一聲悶沉的響聲,夾雜著哥哥安慕驚痛的聲音,安夏忽然怔住了!難道,這就是哥哥安慕被撞的真相么! 她驀地從木卿歌手里搶過手機,死死盯著還在繼續(xù)播放的錄音,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大約安靜了兩分鐘的樣子,忽然又傳來一輛車緊急剎車的聲音,隨后,開門聲響起,似乎有一個人下車了 安夏屏住呼吸聽著,沒多久就聽見手機里傳出一個男人磁性的嗓音! “剛剛淺兒打電話給我,說安慕應(yīng)該不會再糾纏她了,所以呢,她讓我轉(zhuǎn)告左先生您,安慕的腿估計是廢了,這樣的結(jié)局已經(jīng)足夠,您也不用置他于死地了,留他一命吧!” 一句不徐不緩的話落入安夏耳中,安夏震驚了??! 她不知道這個說話的男人是誰,可是從這個男人的話里即使是白癡也已經(jīng)能夠聽出來了,是左淺示意左銘昊對安慕下手的,只不過后來臨時改變了主意,打算讓左銘昊放過安慕! 安夏還想再聽些什么,可是這段錄音到這里就終止了 緩緩抬頭看著木卿歌,安夏難以置信的說:“接下來的呢?木卿歌,錄音里這個男人不是說左淺打算放過我哥哥嗎,為什么最后我哥哥還是死了??!” 木卿歌瞳孔微縮,她淡淡勾唇一笑,其實接下來發(fā)生了什么她也不知道了,她當時躲在暗處偷偷的拍照、錄音,后來看見傅宸澤的車突然開過來她就慌了,錄下傅宸澤的話之后她就趕緊離開了現(xiàn)場,生怕傅宸澤知道她也在場會遷怒到她。 至于這段錄音,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實對話中間還有很多左銘昊拿傅宸澤來刺激安慕的言語,她為了讓安夏誤會成左淺劈腿跟顧南城有關(guān),為了不讓安夏知道當年跟這件事有關(guān)的人其實是傅宸澤,所以她特意找專人對原來那段完整的錄音進行了剪輯,這才有了現(xiàn)在這一段將罪魁禍首直指左淺的錄音! “至于接下來發(fā)生了什么,我就不清楚了,當時我被人發(fā)現(xiàn)了就趕緊離開了,不過我猜應(yīng)該是左銘昊后來沒有聽左淺的話,一意孤行的害死了你哥吧!如果你想知道具體情況,你可以親自去問左淺??!”木卿歌抬手理了理自己的頭發(fā),側(cè)眸對安夏媚惑的笑,“不過我估計你問了也是白問,人家都能把你哥哄騙得團團轉(zhuǎn),你這么個小女生哪能斗得過她?” 安夏緊緊握著手機,眼睛里燃燒著熊熊怒火! 即使左淺到最后關(guān)頭讓左銘昊停了下來,可是她也不能原諒左淺曾經(jīng)有過害死哥哥安慕的想法! 手機里的錄音,還有木卿歌的話,無一不像針一樣扎在她心底,讓她痛得不能呼吸! 她最愛的的哥哥,她從小到大依賴的哥哥,果真是被左淺騙得團團轉(zhuǎn),直到死才發(fā)現(xiàn)左淺的真面目!! 這一次,她不會再像哥哥一樣,被左淺那張偽善的臉欺騙??! …… 回憶一幕幕在腦海里揮之不去,安夏痛苦的將臉埋在掌心里,嘴里喃喃自語 “左淺jiejie,為什么我們再也不能像小時候那樣毫無目的的相處……為什么你要傷害我哥,他那么愛你,他一直將你當成他掌心里的格?;ò ?/br> “你讓人將哥哥害死,你讓我失去了哥哥,我也要讓你嘗嘗失去丈夫的滋味……” “對不起……左淺jiejie……” * a市第一人民醫(yī)院。 顧南城將陽陽的頭發(fā)以及他特意從d市帶來的左淺的頭發(fā)一起交給醫(yī)生,讓醫(yī)生盡快做出dna檢測。 走出醫(yī)院,顧南城一邊去車庫一邊撥通了一個號碼 “喲你終于舍得聯(lián)系我了大帥哥,你不是跟你家嫂子一起去d市了么?” 手機那頭,季昊焱極其不正經(jīng)的笑著,可是在聽到顧南城不緊不慢的一句話說出口之后,他忽然怔住了 “你應(yīng)該不知道,安夏最近跟我大哥走得挺近的,朝夕相處,還照顧衣食起居” 顧南城悠然的說出這句話,然后等著季昊焱的反應(yīng)。 季昊焱愣了半晌,隨后陰沉著臉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口氣:“哦,那我應(yīng)該恭喜你啊,你大哥這是梅開二度了,剛剛新婚又搭上了一個小美女,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嘖嘖,一個殘疾人能夠做到他這樣,真是不枉此生了?。 ?/br> 盡管他裝得滿不在乎的樣子,可是這損死人不償命的口氣卻讓顧南城忍俊不禁的笑了 這得受多大刺激,才能說出這樣一番夾槍帶棒的話來? 顧南城忍著笑意,慢條斯理的問道:“季昊焱,那天晚上夜總會鬧僵了之后,你就沒去找過安夏?” “安夏誰???少爺我不認識,少爺我什么身份啊,一個黃毛丫頭犯得著少爺我親自去找她?”季昊焱咬牙切齒的望著前方,依然各種裝·逼+故作淡定。 “也是,少爺您看中的女人必定是驚世駭俗的,安夏這種黃毛丫頭怎么能入少爺您的眼?得,少爺您繼續(xù)拿喬+裝·逼,我這個凡夫俗子先去忙了。” 顧南城揶揄了季昊焱幾句,不等季昊焱回答,他直接摁掉了通話,上車驅(qū)車離開。他有把握,季昊焱那貨絕對會找上安夏。 望著前方,他眸子幽暗 他已經(jīng)傷害了蘇少白,他不會讓安夏帶著別樣的目的再一次傷害蘇少白。 * d市。 別墅外響起車子的聲音時,左淺從沙發(fā)上站起身,驚喜的走到門口等著顧南城 她等了一下午,一直等到天黑還沒有看見顧南城回來,她正有些擔心,準備八點的時候打個電話過去問問,沒想到現(xiàn)在七點四十分他便回來了。 她揣著一顆激動的心等候著陽陽和小左,她是那么迫切的想看陽陽,哪怕現(xiàn)在還不確定陽陽是不是她的孩子,可是那種期待的心,就跟當年將要臨盆時一樣興奮。 顧南城停好車,不經(jīng)意的抬頭看見了等在門口的左淺。 他瞳孔微縮,保持著坐在車里不動的姿勢,靜靜的望著門口暈黃的燈光下那個一襲素裳的女人。 左淺也同樣安靜的站在門口,望著車里的顧南城,她等著顧南城帶著孩子們下車 良久,顧南城在靜謐的夜空下推開車門,緩緩下車走向門口。左淺的目光掠過他,落在后座的車門上,她心想,今天小左怎么變得這么能沉住氣了,停車這么久竟然也不吵著下車 直到顧南城從她身邊走過,進入了客廳里,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今天不是小左沉得住氣,而是小左壓根就沒回來。她驚詫的回頭,今天她不僅沒能等到陽陽,就連她的小左都沒有回來 “小左呢?” 顧南城站在沙發(fā)靠背后面,脫下自己的外套,一邊松領(lǐng)帶一邊回眸看著左淺,“她跟陽陽在a市,我媽會好好照顧她?!?/br> a市? 左淺瞳孔微縮,忽然心底咯噔一聲,一絲絲不安直竄腦海! “顧南城你答應(yīng)過,今天晚上會讓小左平安回到這兒,你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就私自讓小左呆在你家里,那是我的女兒,她是我的命!”左淺關(guān)上門大步走到顧南城面前,她慍怒的盯著他的眼,她要一個解釋! “你現(xiàn)在有精力照顧孩子么?”顧南城低頭凝視著左淺的眼,深邃的眸子里倒映著她此刻臉色蒼白的模樣,他挑起她的下巴,一字一頓:“還是你覺得,你的負面情緒對孩子而言是極好的?” 他深邃的眸子里分明寫了一句話今天早晨那種情緒波動閉門不出的事,那個淚流滿面不跟人說話的你,你想讓小左看見幾次? 左淺喉嚨堵得慌,努力想說什么為自己辯解一下,可是對上顧南城那雙洞察一切的眸子,她忽然只覺得心口酸澀,卻什么也說不出來。的確,她現(xiàn)在沒有一個好的狀態(tài)去疼愛小左,可是那是她的女兒,沒有她在身邊,她的心會不安的! 顧南城將她心疼的模樣看在眼中,他的手指從她下巴撫到她臉頰上,瞳孔微縮:“處理好你自己的事,等你覺得你可以好好照顧小左的時候,再去我家里接她” 說完,他拿著外套上樓洗漱去了。 左淺望著他的背影,悵然若失的坐在沙發(fā)上,良久的沉默著。 處理好她自己的事……如果那個人不是安慕,她很快就可以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可是那個人若真的是安慕,恐怕她再也無法預(yù)料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將臉埋入白皙的手掌中,她喉頭一陣莫名的酸澀。 曾經(jīng)期盼過安慕如果活著該有多好,可是現(xiàn)在,她卻不知道如果安慕真的活著她要怎么辦…… 躺在床上,左淺一遍遍的撫摸著相冊里屬于安慕的照片,閉上眼,眼前卻一再的出現(xiàn)顧南城的臉,她眉頭緊緊蹙起,心徹底的亂了。 下午傅宸澤問過的一句話在她腦海里縈繞,他問她,如果有一天你突然發(fā)現(xiàn)安慕?jīng)]死,你會跟他在一起,還是留在顧南城身邊? 抱著相冊,她無神的望著天花板,如果安慕?jīng)]死,她到底會不會安慕破鏡重圓? 門外傳來腳步聲,左淺慌忙將相冊藏在了床下,然后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看著門口 顧南城推開門進來,看了一眼床上的她,然后將門關(guān)上。 “臺燈打開” 他站在門口,一邊說一邊將手放在水晶燈開關(guān)處。左淺伸手擰開了床頭柜上的臺燈,他將水晶燈熄掉,這才走向床邊。正要掀開被子上床,他犀利的眼睛看見床單上有一絲血跡。微微瞇了瞇眼,他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左淺一怔,看著床單上指甲蓋大小的血跡,她皺眉說:“今天不小心擦傷了膝蓋,剛剛上床時流了點血,明早再換床單” 原來這樣。剛剛他還以為,她家親戚來了…… 顧南城掀開被子看向她的膝蓋,只是簡單的貼了創(chuàng)可貼,好像沒去醫(yī)院處理過。他瞳孔微縮,“需要再處理一下傷口嗎?” ----------------- ps:29號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