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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萌妻來襲·總裁的小冤家在線閱讀 - 番外:有笙之年(56)這一次,她是真的想分

番外:有笙之年(56)這一次,她是真的想分

    左南笙死死盯著傅景年的臉,她以為他最起碼會說一句關(guān)心的話,再怎么生氣,也應(yīng)該會心疼的罵她蠢,可是,他給她的是無聲的沉默。

    這種沒有硝煙的冷戰(zhàn),讓她不知如何應(yīng)對。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望著他的側(cè)臉,吐字清晰,“傅景年,今天的事你信不信都隨你,我再說一遍,木卿歌,不是我把她推下樓的。”

    “她打電話給我,讓我去見她,我一進(jìn)門就看見客廳的地上是花瓶碎片。她說那是照顧她的阿姨打碎的,她已經(jīng)辭退了那個阿姨。后來她又說客廳不能坐人,便讓我跟她去她房間談。我跟她去了她房間的陽臺,沒聊一會兒,她就告訴我,只有用非常手段,才能讓我們分手”

    “于是,她從樓上跳下去了?!?/br>
    她說完以后,靜默的凝視著傅景年的輪廓

    這是整個事情的經(jīng)過,她已經(jīng)說完了。

    他信不信都隨他。

    她等了他大約一分鐘,他什么都沒有說。

    他甚至都沒有側(cè)眸看她一眼。

    她心痛的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往自己來時的路走

    傅景年沉默著,余光一直留意著左南笙。

    她的解釋,他不知道該怎么相信。

    “三人成虎”這個成語,誰都懂

    即便是假的,只要三個人同時咬定一個事實(shí),就會蒙蔽一個人的判斷力,會對這個謊言信以為真。而今天木卿歌墜樓的事兒,木卿歌和楊阿姨都說是左南笙的錯

    他無法否定那兩個人的說法,而相信她一個人的解釋。

    呵呵呵,木卿歌是在撒謊,那楊阿姨呢?

    楊阿姨只是一個臨時工,木卿歌死了以后她便跟傅家、跟木卿歌都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她一個外人,跟左南笙無冤無仇,她為什么要幫木卿歌撒謊、害左南笙?

    傅景年留意到左南笙離開的背影時,他緩緩側(cè)眸看著她

    她腳心有傷的關(guān)系,走路很吃力,偶爾身子會顫抖一下,以緩解腳心的痛楚。

    傅景年回頭看了一眼急救室,剛剛護(hù)士說,木卿歌沒有什么危險,只是一個小手術(shù)罷了,一會兒就能平安出來

    于是,他一聲不吭的大步朝左南笙跑去。

    聽到身后的腳步聲,左南笙停下腳步,回頭望去

    她不知道是傅景年追上來了,還是護(hù)士和醫(yī)生推著急救室里的木卿歌出來了。

    結(jié)果,她看見的是臉色依舊冷漠的傅景年

    她微微瞇了瞇眼,他既然不信她,追上來做什么?

    傅景年站在左南笙面前,低頭看了一眼她的腳。

    他一言不發(fā),將她攔腰抱起,沉默著走向電梯。

    “你放我下來!”

    左南笙抬頭望著傅景年,他將她抱起來那一刻,她的淚水濕了眼眶。

    既然不相信她,又何必管她的死活!

    傅景年低頭看了一眼在他懷里鬧騰的左南笙,他沒有說什么,那雙鐵臂,將她抱得更緊了

    他怕她用力過猛,從他懷里掙脫,摔到地上怎么辦?

    剛剛在來醫(yī)院的路上,他只是一時沖動才沒有理她,現(xiàn)在,他不會再讓她受傷

    “傅景年,你放開我??!”

    左南笙含著眼淚望著傅景年陰沉的臉,他以為他這種“打了一耳光再給一顆糖吃”的行為,能夠讓她原諒他今天的過分么!

    她拼命掙扎著,可是卻沒有任何作用。

    “?!钡囊宦暎娞菀呀?jīng)到了二樓,電梯門開了

    傅景年抱著她走出電梯門,然后徑直朝外科走去。

    兩個剛剛忙完的醫(yī)生正坐在一起閑話家常,傅景年抱著左南笙撞開辦公室的門,嚇了兩個外科醫(yī)生一跳!

    其中一個醫(yī)生看見傅景年懷里的左南笙,忙站起來,指了指對面的一張小床。

    傅景年徑直走向小床,將左南笙放在上面。

    他指著左南笙的腳,對醫(yī)生說,“她腳心受傷了?!?/br>
    左南笙含著眼淚望著他,之前不理她,現(xiàn)在裝什么好人!

    其中一個醫(yī)生過來看了看,指著左南笙的腳說,“你用清水給她洗洗?!?/br>
    腳心全部是塵土。

    傅景年瞥了一眼正準(zhǔn)備爬起來的左南笙,然后對醫(yī)生說,“給我一點(diǎn)紗布?!?/br>
    醫(yī)生看了一眼他,隨即拿了一卷紗布給他

    他們以為他是要用紗布幫左南笙清洗傷口,哪知道,他拿了紗布以后,冷著臉將已經(jīng)坐起來準(zhǔn)備下去的左南笙摁在被單上,用紗布將她兩只手綁在了床頭的金屬物上。

    “……”

    “……”

    兩個醫(yī)生望著那一幕,不由面面相覷。

    左南笙被傅景年綁住了,她根本就沒法下去。

    那一刻,她的眼淚撲簌簌掉了下來

    “傅景年我不用你管,你放開我!你滾??!”

    傅景年對她的咆哮視若無睹,他在醫(yī)生的指引下拿了一個金屬盆,接了半盆涼水,走到她身邊邊。

    他彎下腰將水盆放在地上,然后將她的身體挪了挪,讓她的雙腳朝向外邊

    他這才挽起自己的袖子,捧著水,小心翼翼的洗她臟兮兮的腳。

    他的手指輕輕洗著她的腳心,那么的小心,生怕自己一用力就弄疼了她……

    她躺在白色的被單上,望著他的側(cè)影,眼淚越發(fā)洶涌。

    他們明明彼此喜歡,為什么非要夾著一個木卿歌,來破壞他們的幸?!?/br>
    她哭了很久,直到他已經(jīng)將她的腳洗干凈了,醫(yī)生這才拿著鑷子和酒精等等東西,來到她身邊邊

    “她腳心還有石子在里面,我要先把石子夾出來”

    醫(yī)生抬頭對傅景年說,“這一點(diǎn)小傷口,我們建議最好不用局部麻醉的藥,你覺得呢?”

    傅景年點(diǎn)點(diǎn)頭。

    醫(yī)生得到了傅景年的點(diǎn)頭首肯,這才搬了一張椅子過來坐下,嫻熟的幫左南笙夾她腳心里面的小石子

    傅景年在左南笙身邊坐下,當(dāng)醫(yī)生夾第一顆石子時,左南笙痛得叫了起來

    “啊”

    也就是在她張嘴這一霎,傅景年將自己的手,伸進(jìn)了她嘴里。

    她緊緊咬著他的手腕,每痛一次,她便死死的咬他一次。

    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喊過一句疼,哪怕手腕已經(jīng)被她鋒利的牙齒,咬出了血

    醫(yī)生本來擔(dān)心左南笙受不了這樣的疼,所以有些緊張。

    看見傅景年?duì)奚怂约旱氖肿屪竽象弦е?,醫(yī)生便放心多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將七顆小石子從左南笙兩只腳里分別取出來。

    而這期間,左南笙不止咬了傅景年七下

    血腥味在唇齒間放肆的流竄,左南笙淚眼蒙蒙的望著傅景年,一狠心,又用力狠狠咬了一下!

    等到醫(yī)生說,可以包扎的時候,傅景年將自己的手取出來,手腕已經(jīng)有兩排深深地牙齒印

    每一個牙齒印,都刺破了他的肌膚,有血從里面滲透出來。

    “哎小伙子,你的手……”

    醫(yī)生吃驚的望著傅景年,他的手也需要包扎!

    傅景年從g上站起來,看了一眼左南笙已經(jīng)擦了藥水的腳心,他緊皺的眉頭才舒展開些許。

    “我沒事?!?/br>
    傅景年淡聲回答,拒絕了醫(yī)生為他包扎的好意。

    醫(yī)生見他不愿意包扎,于是也沒有再說什么,專心處理左南笙的傷腳。

    傅景年去墻角的洗手臺前洗了一下手,看著手腕上還在往外滲透的血液,他瞳孔微縮。

    回頭望著左南笙,她也正盯著他的背影。

    四目相對,她含著眼淚的眼率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閉上眼睛,不再看他。

    他遲疑了一下,想繼續(xù)走到她身邊,可看到她緊閉的雙眼,他便在墻角的椅子坐下,一言不發(fā)的陪著她。

    幾分鐘以后,醫(yī)生將左南笙的腳包扎好了。

    醫(yī)生開了一些口服和外用的藥,讓傅景年去繳費(fèi)拿藥。

    傅景年站起身,對醫(yī)生說,“麻煩看著她,別讓她走了。”

    醫(yī)生點(diǎn)頭,他這才放心的去樓下拿藥了。

    很快,傅景年回來了。

    他將紗布解開,將左南笙的手放開。

    左南笙已經(jīng)不想再鬧了,剛剛上藥時的痛她怕了,她不想為了刺激他,再弄傷自己,到時候受罪的還是自己……

    傅景年將她抱起來,跟醫(yī)生說謝謝以后,抱著她離開了。

    醫(yī)院外面的車?yán)铩?/br>
    傅景年看著副駕座的左南笙,問她,“回傅家還是宿舍?”

    “宿舍。”

    左南笙看著窗外,冷冷回答。

    傅景年收到她的指令,便驅(qū)車前行,再也沒有說一句話。

    一路上,兩人誰也沒有跟誰說話,那種冷戰(zhàn)的滋味,讓左南笙心里如同刀絞。

    宿舍樓前,傅景年將車停下,然后抱著左南笙上樓,一直到他將她放在她臥室,他們之間,才有了這么久以來的第一句話

    左南笙望著正彎腰給自己蓋被子的傅景年,眼角一酸

    “我們分手吧?!?/br>
    她帶著哭腔的五個字說出口,傅景年背脊一僵。

    他緩緩直起身,抬頭看著她

    她眼里有淚光,她是咬著自己的牙齒,努力才說出這幾個字的。

    他緊緊盯著她,一言不發(fā)。

    兩人就這樣看著對方,一道急促的鈴聲,劃破了靜謐

    傅景年轉(zhuǎn)過身,拿出自己的手機(jī),按下了接聽鍵。

    手機(jī)那頭,傳來一個焦灼的嗓音!

    “傅先生,您母親不行了,您快到醫(yī)院見她最后一面吧!”

    “……”

    傅景年驚得睜大眼睛!

    那一瞬間,他的世界好像就此轟然坍塌

    不是說沒事兒么,一根鐵釘而已,怎么會不行了!

    “傅先生,快,您母親的心跳已經(jīng)……”

    “我馬上過來!”

    傅景年握著手機(jī),大步跑出房間,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朝樓下狂奔而去

    臥室里,左南笙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狠狠咽下了滿腔的苦水。

    是時候分手了。

    沒有信任的兩個人,在一起只不過是互相折磨。

    早知道來新加坡以后會發(fā)生這么多事,她就不應(yīng)該來這兒的……

    *

    醫(yī)院。

    傅景年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趕到醫(yī)院,可看到的,依然只是木卿歌的尸體。

    他一路狂奔上樓,站在門口喘著大氣

    可看見手術(shù)臺上那個蓋著白布的女人,他的呼吸,被自己強(qiáng)行壓制著……

    他的腳步僵在門口,背倚著冰冷的門,他的身體,無力的緩緩?fù)禄?/br>
    冰冷的地上,他用雙手抱著自己的頭,他眼角,有灼痛的感覺……

    他才十九歲,別人擁有的美好童年,他沒有;

    別人在叛逆期時,有父母的寵溺,他沒有;

    如今,十九歲的年紀(jì),別人都可以跟父母暢談自己的理想,暢談自己將來的夢,而他,也許真的只能在夢里,才能擁有這一切……

    十九歲,他失去了母親。

    十八歲只是成年,二十歲才算長大,他都還沒有長大,就目睹了自己的母親,死在自己面前的凄冷……

    他不是個能夠面對所有傷害的男人,他再怎么懂事,他也只是個十九歲的孩子而已。

    他只是個孩子

    ……

    醫(yī)生說,木卿歌的傷口被鐵釘?shù)蔫F銹感染,加上她本來就是艾滋病晚期,身體機(jī)能早已經(jīng)衰竭,所以傷口感染以后,死亡率是百分之九十。

    而她,很不幸的成為了那百分之九十中的一個。

    那種鐵銹,就算是正常人都有可能出大問題,何況是她一個原本就瀕死的人?

    對此,醫(yī)院說,他們不負(fù)任何責(zé)任。

    這是正常的結(jié)果,并不是醫(yī)療事故

    ……

    醫(yī)生們將木卿歌的尸體送到了太平間,冷藏起來。

    傅景年一個人坐在冰冷的太平間,他原本就沒有什么色彩的世界,又一次只剩下黑白兩色。

    黑的凄冷,白的蒼涼

    他以為,今天只是他的母親的忌日而已,沒想到,一個從傅家打來的電話,讓他徹底的失去了對人生的所有寄望……

    “小少爺,老爺子和老夫人……去世了!”

    頹望之中的傅景年,接到了家里仆人的來電

    失魂落魄的他,被這個消息,瞬間擊潰了所有的信念

    他踉踉蹌蹌的站起身,回頭看了一眼太平間,跟瘋了一樣往家里奔去!

    他的母親,他的爺爺奶奶,竟然在同一天,離開了他……

    爺爺身體一直不好,左南笙和沈蘇蘇都知道。

    她們倆來到傅家以后,基本上就沒有看見爺爺奶奶在家呆過,每一天奶奶都會陪爺爺去醫(yī)院治療……

    醫(yī)生早就對奶奶說過了,爺爺?shù)纳眢w,支撐不了多久了……

    對于爺爺?shù)乃?,他已?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

    可是,為什么連奶奶也跟著去了?奶奶身體那么好,為什么她也走了??!

    傅景年不相信這個事實(shí),直到進(jìn)ru爺爺奶奶的臥室之前,他心里還期盼著,這只是家里的仆人跟他開的一個玩笑……

    他期盼著,自己推開門,能夠看到爺爺奶奶對他笑。

    推開門那一刻,他看到了安詳?shù)奶稍谝黄鸬臓敔敽湍棠?/br>
    爺爺走得很安詳,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痛苦。

    而奶奶,她穿著最美的衣裳,躺在爺爺身邊,她的手,緊緊握著爺爺?shù)氖帧?/br>
    仆人站在傅景年,哭著告訴傅景年

    “小少爺,老夫人說,她今天早上睜開眼,身邊的老爺子就安詳?shù)娜チ?,她舍不得讓老爺子一個人孤零零的走,她也不想一個人孤零零的在世上活著,所以她也服了安眠藥,陪老爺子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