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停的引經(jīng)據(jù)典，把無數(shù)的法律條文砸向他們，欺負(fù)他們對法律法規(guī)不了解，進(jìn)行間接的恐嚇。最終談妥的條件就是，因為是小個子那一擊造成了最大的傷害，他家掏了四千元，其余三家兒都是兩千元，一共一萬，算是給楊晶的醫(yī)藥費(fèi)和調(diào)養(yǎng)費(fèi)。

    四家兒的家長留下和學(xué)校談兒子們的行政處罰決定，楊立新就帶著他的手下離開思教處。侯龍濤他們四個都在樓道里靠墻站著呢，“這幾個就是和你兒子打架的孩子，這是楊晶的父親?！?/br>
    一個看著他們的老師說。

    楊立新停住腳，指著他們，“你們幾個小王八蛋，這次算饒了你們，以后給我小心點(diǎn)兒?！?/br>
    他本來也沒真打算要法辦這四個孩子，根本沒記住他們的姓名，“你還不服氣是怎么招？”

    看見一個孩子的眼神里充滿怨毒，逼上去問了一句?！皼]有?！?/br>
    侯龍濤認(rèn)松的低下頭…

    “你…當(dāng)年打我兒子的就有你吧？”

    楊立新還不能完全肯定，幾年間侯龍濤已經(jīng)長成一個大人了，樣貌變化了不少。“楊科長，好久不見啊，怎么九年了還沒升官兒?。磕且蝗f塊，你兒子花的還開心吧？”

    侯龍濤可是一眼就認(rèn)準(zhǔn)他了，語氣中的輕蔑、憎恨顯而易見。

    楊立新被他這一問，還真不好回答，是呀，為什么九年了，還只是個科長呢？不會巴結(jié)上司，只會從當(dāng)事人身上榨點(diǎn)兒小錢兒，是他不能升官兒發(fā)財?shù)母驹?，“少廢話，說吧。”

    “說什么呀？我都不知道你們找我來干什么，你讓我怎么說??？”

    侯龍濤一臉的茫然。“你別裝傻，我外甥張越是不是你指示人打傷的？”

    “你有什么證據(jù)啊？有的話，你就逮捕我，沒有的話，就別耽誤我時間?！?/br>
    “哼哼，”

    楊立新冷笑一聲，“你跟我頑抗是吧，是不是你干的，你我心里都清楚。你想玩兒是嗎？好，我賠你玩兒，我們警方有權(quán)扣留你四十八小時，我不給你吃、不給你喝，看你扛的住扛不住。我這么做雖然不人道，但完全符合法律程序，讓你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br>
    “哈哈哈，符合法律程序？好啊，我要見我的律師?！?/br>
    “不準(zhǔn)，你這是協(xié)助調(diào)查，不是拘留，沒權(quán)見律師?！?/br>
    “好，那就先不說律師的事兒，你憑什么要我協(xié)助調(diào)查??？”

    “配合警方的工作是公民的義務(wù)?！?/br>
    “你現(xiàn)在是代表警方嗎？”

    “廢話，我要是土匪，早就暴打你了?！?/br>
    楊立新惡狠狠的吼叫道。

    “如果你是為了你外甥的事情找我來，你就不是代表的警方。你是朝陽分局的，西城區(qū)的案子你憑什么管啊，你有西城分局要求你協(xié)查的書面材料嗎？你是什么科的科長啊？那種刑事案件在你的管轄之內(nèi)嗎？這案子涉及到你外甥，你是不是應(yīng)該回避的呀？”

    侯龍濤一口氣兒問了一堆問題。

    “你不要避重就輕，我告訴你，只要我把你的口供問出來，其他的一切都不成問題，任何手續(xù)都可以事后再補(bǔ)?！?/br>
    雖然楊立新知道自己先前是太輕視這小子了，但也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沒有警察怕賊的道理。

    “你是把我當(dāng)成不懂事兒的小崽兒了吧？在法律上，口供已經(jīng)不是最重要的證據(jù)了，只有口供沒有證據(jù)不能定罪，其他證據(jù)充分而沒有口供的也可以定罪。當(dāng)年你到學(xué)校抓我就屬于跨區(qū)執(zhí)法，可誰叫我那時見識淺呢，本以為這一輩子也沒機(jī)會討回公道了，你不知道我剛才見到你時多高興?！?/br>
    侯龍濤的表情很陰沉。

    “你什么意思？”

    楊立新還是沒把面前的年輕人放在眼里，“你還想報復(fù)我？開玩笑吧？”

    “開玩笑？我笑了嗎？”

    侯龍濤把錄音機(jī)掏出來，“咱們的對話都在這里，這就是你濫用職權(quán)、越權(quán)執(zhí)法的證據(jù)，上面還有你威脅要虐待我的話，應(yīng)該算是逼供了，不知道你們局長聽了之后會有什么感想，萬一要是被新聞媒體知道了，你大概就更糟了?！?/br>
    “知道錄音是好的，但拿出來給我看，就只能證明你是多么的愚蠢。”

    楊立新一揮手，侯龍濤身后的兩個警察突然拉住他的胳膊，銬在了椅子腿兒上，“你以為這錄音帶能離開這間屋子嗎？”

    楊立新把磁帶揪了出來，放進(jìn)煙灰缸里點(diǎn)燃，“我會被你這種小流氓嚇倒嗎？你也太小瞧警察了，只要有了你的口供，要想找人指證你，簡直太容易了。”

    侯龍濤一點(diǎn)兒也不慌張，讓對手輕敵的目的已基本完成了，“你想嚴(yán)刑逼供嗎？可是有很多人知道我被帶到這里來了，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一定脫不了干系的?！?/br>
    “那又怎么樣，難不成他們還敢沖進(jìn)來救你？我再問你一次，是不是你指示人打傷張越的?！?/br>
    “哼，你讓我說多少次，不是我。”

    侯龍濤仰起頭，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靶?，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今天我就把我兒子和我外甥兩筆帳一起跟你算算?！?/br>
    “來吧，電棍、皮帶、火鉗子，有什么盡管使出來，讓我見識見識你們的手段。”

    語氣中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別把警察當(dāng)傻子，我會給你留下外傷，讓你有告我的證據(jù)？我現(xiàn)在是真的不敢小看你，你懂法啊，哈哈哈，我哪兒能用對付小痞子的手段對付你呀，你得要特殊的照顧。來啊，給咱們的貴賓點(diǎn)煙?！?/br>
    楊立新打定主意，就算這小子招了，也要先整他個半死不活出出氣。

    身后的兩個警察一人點(diǎn)上了五根煙，楊立新走過來接了煙，“小子，抽煙吧?！?/br>
    “你…你別亂來啊?！?/br>
    侯龍濤眼中閃過一絲恐懼?！皫退话??！?/br>
    一個警察立刻上來用胳膊鎖住的脖子，迫使他不得不抬頭，另一個用力捏住他的鼻子。

    就在侯龍濤再也忍不住了，開口呼吸的時候，楊立新捏住他的臉頰，一把將十根煙全塞進(jìn)了他嘴里。這下可苦了侯龍濤，一大股煙直沖進(jìn)氣管兒里，“咳咳咳…”

    一口吐出香煙，品評的咳了起來，鼻涕眼淚全出來了。

    “別浪費(fèi)了。”

    楊立新從地上撿起煙，“再來一次?！?/br>
    就這樣重復(fù)了三、四回，侯龍濤已經(jīng)雙眼失神了，唾液不受控制的從嘴角流出來，在椅子上搖搖晃晃的，“啊…難受…”

    “難受？那就老老實實的說吧?！?/br>
    “說…說你媽了屄…”

    “小王八蛋，在點(diǎn)十根兒?！?/br>
    “頭兒，這小子臉兒都綠了，再來幾次就該尼古丁中毒而死了?！?/br>
    一個警察提醒楊立新?！澳亲詈?，就說他接受調(diào)查時拼命的抽煙，突然就玩兒完了。哼，不過我可沒這么容易就放過他，讓他清醒清醒。”

    一個警察幫侯龍濤脫了鞋襪，又把他的褲腿兒都卷了起來，另一個警察打來一盆涼水，把他的雙腳放進(jìn)去，又把腳腕銬在椅子上?！袄洹洹?/br>
    侯龍濤被凍得直哆嗦。“這就幫你增強(qiáng)血液循環(huán)?！?/br>
    楊立新拿著一根而電棍在他身邊轉(zhuǎn)著圈。

    電棍直接接觸人體會留下很明顯的灼傷痕跡，現(xiàn)在有水做了導(dǎo)體，就不怕留下證據(jù)了。楊立新把電棍打開，頭兒上“噼哩啪啦”的閃著電花兒，猛的杵進(jìn)水盆里，又立刻提起。光這一下兒，就夠侯龍濤受的了，“??！”

    他慘叫一聲，連人帶椅子都被擊得向后倒去，躺在地上直抽抽…

    因為月玲回父母家了，如云一個人在書房里重新審閱著這個月的自己所批準(zhǔn)的大額投資項目。突然接到大胖打來的電話，說是侯龍濤被朝陽分局的警察抓走了，而且還沒有說明原因。

    如云一聽就急了，國貿(mào)大廈位于朝陽區(qū)大北窯，IIC又是國貿(mào)最大的客戶，平常和朝陽分局打過不少交道，關(guān)系一直不錯，還向朝陽分局捐贈過二十輛警務(wù)用車，自己和他們的曾局長還有不淺的私交?，F(xiàn)在公司的高級職員被抓，居然沒有人事先通知她，雖然法律上并沒有這樣的規(guī)定，但這是起碼的禮貌和尊重。

    合公司的法律顧問約好，在朝陽分局門口碰了面，一起來到大廳。大胖他們急忙迎上來，“進(jìn)去半個多小時了，一點(diǎn)兒消息也沒有?！?/br>
    如云走到問訊臺前，“我是IIC的總經(jīng)理許如云，請問我公司的侯龍濤經(jīng)理為什么被抓。這是我公司的法律顧問常律師，我要求見他，在他接受審訊時要有律師在場?！?/br>
    負(fù)責(zé)接待的女警官認(rèn)得許如云，知道她是重要人物，不敢怠慢，“我?guī)湍橐幌?。?/br>
    翻看了一遍邊兒上的記錄，又在電腦里查了一遍，“對不起，記錄里沒有傳訊或是逮捕侯先生的記錄，他是不是被別的分局帶走的？”

    “不可能，”

    劉南湊過來，“我們五個人跟著那輛警車過來的，親眼看見他被帶到樓上去了?！?/br>
    “可記錄里確實沒有啊?！?/br>
    女警官又查了一遍?！澳俏覀兡懿荒苌先フ艺铱矗俊?/br>
    如云已經(jīng)覺得有點(diǎn)兒不對了?！澳强刹恍?，這是司法機(jī)關(guān)，哪兒能讓你們到處亂跑啊?！?/br>
    女警官當(dāng)然不同意了?！澳銈冊珠L在嗎？”

    “他已經(jīng)下班回家了?！?/br>
    如云掏出手機(jī)，“喂，請問曾局長在嗎？曾局長，我是IIC的許如云啊，對不起這么晚還打擾您。”

    “小許啊，沒什么，還不到九點(diǎn)嘛，一點(diǎn)兒不晚，有什么事兒嗎？”

    “您能不能來局里一趟，我公司的侯龍濤經(jīng)理被帶到這里，卻沒有任何記錄，我懷疑您的手下里有人非法拘禁、濫用私刑?！?/br>
    “這么嚴(yán)重啊？你現(xiàn)在在哪？”

    “我就在您局里?！?/br>
    “好，我現(xiàn)在就過來?！?/br>
    放下電話，曾局長氣兒就不打一處來，“這些小子，就會給我找事兒?！?/br>
    其實他又怎么會不知道手下干的那些事兒呢，氣的是他們找誰麻煩不好，非要惹這些動不動就講這法那法、愛往媒體捅的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老曾一進(jìn)大門就看見一群人在爭吵，原來是武大看見了一個帶走侯龍濤的警察，問他侯龍濤的情況，那個警察因為楊立新跟他說過要保密，所以是一問三不知?！澳悴徽f就別走?！?/br>
    “怎么招，你要襲警啊？膽兒夠大的?！?/br>
    “都住嘴，”

    老曾走了過去，“這是政府機(jī)構(gòu)，你們在這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tǒng)？”

    一群人全不說話了。如云走過來，“曾局長，就是這位同志把侯經(jīng)理帶來的，我這兒有五個人可以證明，他卻不認(rèn)，一定是有什么問題。”

    “你是哪個部門的？”

    老曾沉著臉問?！疤匦锌频??！?/br>
    “剛才你帶來的人呢？”

    “是楊科長的命令，我只是跑腿兒的?！?/br>
    “你廢什么話？我問你人在哪。”

    “在二樓的三號審訊室，楊科長正在給他做筆錄呢?！?/br>
    局長發(fā)話，小警察哪敢不據(jù)實回答。

    “為什么沒有傳訊他的記錄？”

    “這…這…”

    “說！”

    “我只知道那不是咱們區(qū)的案子，楊科長的外甥被人打傷了，他懷疑是那個姓侯的指示的，就…”

    “你們有什么證據(jù)啊？”

    如云可不干了，她雖然不了解警察逼供的手段，但也知道愛人落在他們手里，是不會好過的。

    “小許，你不要急嘛，咱們

    現(xiàn)在就上去，要是他們真有嚴(yán)刑逼供的行為，我就不會股息包庇的?！?/br>
    老曾知道嚴(yán)刑逼供的行為是一定有的，現(xiàn)在只能先穩(wěn)住這個不好惹的女人，盡量不把事情弄大。“許jiejie，要不要我讓我爸爸找十幾個記者過來報道一下兒？”

    二德子在邊兒上火上澆油。

    “什么都一會兒再說，咱們趕緊去找人。”

    老曾瞪了二德子一眼，看他穿的普普通通，真沒瞧得起他，心想：“死孩子，敢拿媒體嚇唬我，有機(jī)會再收拾你小子?！?/br>
    一群人呼呼啦啦的往樓上走去…

    “我說…我說…我全說…”

    侯龍濤在被電了兩次之后，別說真是有點(diǎn)兒扛不住了，就是能扛也不扛了，想要的證據(jù)已經(jīng)夠齊全了?！霸缰滥闼麐尵褪莻€孬種，給他錄口供。”

    楊立新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坐回桌后。一個警察拿出卷宗，另一個把侯龍濤扶起來坐好，又給他穿上鞋襪。

    “姓名。”

    “侯…侯龍濤?！?/br>
    “年齡。”

    “二十四?！?/br>
    “職業(yè)?！?/br>
    “美國IIC公司北京…北京分公司投資部經(jīng)理?！?/br>
    楊立新一驚，“你是干什么的？”

    “IIC投資部經(jīng)理?！?/br>
    “就憑你這個小流氓？”

    “哼哼哼，你怕了？”

    侯龍濤痛苦虛弱的臉上換上了一幅陰險的表情。

    “怕…怕你？我怕什么？哈哈哈?！?/br>
    傲慢的笑聲掩飾不住楊立新的緊張?！拔以缇途孢^你，不要把我當(dāng)成不懂事兒的小崽兒，可你不聽啊，Iwillsueyourassoff?！?/br>
    “你他媽說什么？”

    楊立新沒聽懂最后一句話，可心里也明白，這回可有麻煩了。

    另外兩個警察也有點(diǎn)慌神兒了，“頭兒，怎么辦？”

    楊立新現(xiàn)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讓侯龍濤閉嘴，永遠(yuǎn)的閉嘴，可又沒有那個膽子，真后悔沒先把他調(diào)查清楚。

    就在猶豫不決之際，鐵門突然被從外面用鑰匙打開了，“楊立新，你在干什么？”

    老曾一馬當(dāng)先走了進(jìn)來?！褒垵?，你怎么樣？”

    如云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