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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那幾個年輕的外國人去檢查?!?/br> “好?!?/br> 龔彧轉(zhuǎn)身出去了?!霸趺礃??龐翻譯,滿意了嗎?” 于秘書指了指桌上一打厚厚的詢問筆錄,“曾局,根據(jù)咱們國家的法律,這件事兒應(yīng)該怎么處理?” “根據(jù)我國的法律,他們觸犯的是酒后尋釁滋事、調(diào)戲婦女、打架斗毆,依法應(yīng)處以十五日以下刑事拘留,五千元以下罰款,情節(jié)嚴(yán)重的可以處以五千元以上、五萬元以下罰款。如果犯罪人是外籍人士,在通知上級有關(guān)部門的外事辦、有關(guān)外事部門和該國使領(lǐng)館之后,即可以給予其與中國公民等同的處罰?!?/br> “現(xiàn)在美國大使館和派出所兒上級部門的外事辦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兒了,問題就是要不要通知我們的外交部門?!?/br> “你想的簡單,” 龐翻譯冷笑一下兒,“我們是美國大使館?!?/br> “呵呵,你是說我們的外交部會因為怕得罪你們而給警方施加壓力?” “這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br> “你出去吧,” 于秘書先把楊立新轟了出去,然后掏出一個小本本遞給龐翻譯,“這是我的工作證兒,你看看吧?!?/br> 龐翻譯接了過去,第一眼看的就是工作單位,那一欄里寫著“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共安全部紀(jì)律檢查委員會”一行字,“你…” “不用管我,” 于秘書把證件收了起來,指了一下兒玉倩,“她是我頂頭兒上司的孫女兒?!?/br> “我怎么知道你不個看門兒的?” “哼,我是看門兒的?看門兒的請的動分局長?你去跟那些老外說,只有一次機會,我要那個嘴巴不干凈的小子向玉倩正式道歉,賠償人民幣五千元,酒吧的損失也由他們負(fù)責(zé),他們不同意,咱們就公了。” “不行!” 玉倩一下兒跳了起來,“絕對不行,要他們的錢干什么?我不要私了,我要他們住拘留所兒!” “玉倩!” 于秘書很嚴(yán)厲的瞪了一眼女孩兒,把她拉到一邊兒,“你爺爺對你一回來就惹事兒很不滿意,這是他的意思?!?/br> “哼,你也偏向著老外,你等著,我回去就告你一狀,讓我爺爺派你去掃廁所?!?/br> “呵呵呵,行行?!?/br> 于秘書跟隨女孩兒的爺爺多年,知道這個丫頭是被寵壞了,她現(xiàn)在能說出事后才“報復(fù)”已經(jīng)很不錯了,“但現(xiàn)在你得先讓一步啊?!?/br> “好吧?!?/br> 玉倩氣哼哼的坐回了沙發(fā)上。 “那五千塊是干什么用的?你們又沒有人受傷,沒有財物損失?!?/br> 龐翻譯必須要把條件問清楚,否則美國主子問起來,自己無法交代。“沒人受傷?” 于秘書走過去打開了門,“你和你,你們倆過來一下兒?!?/br> 他叫的是侯龍濤和文龍,選侯龍濤是因為上樓時看到他護著玉倩,選文龍是因為他坐在侯龍濤身邊。 侯龍濤一直在和兄弟們聊天兒,但他真正想知道的是辦公室里發(fā)生的事情,現(xiàn)在終于叫自己了,趕忙起身和文龍走了過去。“你們有沒有人受傷?” “我一直頭暈?!?/br> 侯龍濤太明白這些把戲了,沒去醫(yī)院驗過傷,又沒有明顯的外傷,只有輕微腦震蕩是最合適的了?!拔乙差^暈?!?/br> 文龍也是久經(jīng)戰(zhàn)陣了。 “行了,回去再等一會兒?!?/br> 于秘書又把門關(guān)上了。“誒…” 侯龍濤無奈的走回自己的陣營,“咱們他媽成了局外人了?!?/br> “不好嗎?” 劉南又給他遞來一根兒煙,“以前什么事兒都是咱們自己在那兒扛著,算計來算計去的,現(xiàn)在有人幫咱們在里面兒出頭,咱們也歇歇?!?/br> “也是,踏踏實實的等結(jié)果吧?!?/br> “怎么樣???人家兩個人輕微腦震蕩,醫(yī)藥費加誤工費,五千還是比較合理的。” 于秘書向?qū)櫡g揮了揮手,“咱們別耽誤時間了,你趕緊去把警方的意見轉(zhuǎn)告給他們,這是我們給美國大使館一個面子,他們要是不接受,我立刻通知外交部,然后就拘人?!?/br> “好吧,我這就去?!?/br> 龐翻譯離開了辦公室。 老外的道歉和賠款是在意料之中的,而且是當(dāng)著大廳里全部的人,玉倩總算是稍稍出了點兒氣,“JapaneseandKoreanareAmerica’sbitches。Weareese。hipyourAmeriassanygiventime。” 她說完一仰頭兒,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率先走出了派出所兒。 女孩兒的這幾句話可真是太和侯龍濤的脾氣了,他跟上了去,“說的真好?!?/br> “我知道你喜歡聽嘛?!?/br> 玉倩臉上嚴(yán)肅的表情已經(jīng)消失了,又換上了可愛的笑容,“你不是真的頭暈吧?” “當(dāng)然不是了,就憑他那幾下兒花架式,我根本就沒正經(jīng)被打著過?!?/br> “好了,知道你能打,知道你厲害了?!?/br> 一群人來到了派出所兒外面,“玉倩,” 于秘書叫住了女孩兒,“你還要去哪兒?” “回家啊?!?/br> “那我送你?!?/br> “不用,有人會送我的。是不是?” “是,我送她。” 侯龍濤趕忙答應(yīng)?!澳呛茫俏液驮珠L就走了?” “那個要打我的警察你們怎么處理?” “我會調(diào)他去巡邏的?!?/br> 老曾趕緊提出了處理意見?!澳沁€差不多,你們走吧?!?/br> 老曾是被于秘書從家里揪出來的,并沒開車,現(xiàn)在也還是和他一起離開。剩下的剛說要散了 ,忽然發(fā)現(xiàn)一個人低著頭,神色慌張的走向一輛Mazda626,正是“美國吧”的劉老板?!澳@么著急要去哪兒啊?” 侯龍濤和劉南走了過去,一左一右的摟住了劉老板的肩膀。“??!” 姓劉的都已經(jīng)拉住了車門兒的把手,結(jié)果還是沒跑了,“我…我回店里?!?/br> “回美國吧,你是美國人,中國不適合你?!?/br> 劉南陰沉沉的說了一句?!拔摇摇?/br> “你…你…你什么啊?” 侯龍濤右手扶住了劉老板的后腦,猛的向前一推,把他的額頭狠狠的撞在了Mazda的頂棚上。“??!” 姓劉的哀叫一聲,腦袋彈了回來,兩個年輕人一松手,他就仰面摔倒在地上了,雙腿插到了車底。 “哎喲!劉老板,你這是怎么了?突然頭暈嗎?” 侯龍濤趕忙把他扶了起來,“你看看,都說了這兒不適合你的?,F(xiàn)在我有事兒,過兩天我再到店里看望你,你要不在店里,我去你家看你。當(dāng)然了,你要是回美國了,我就看不了你了,哼哼。” 他說完就和劉南走開了。 其實他們并沒有真的想把對方嚇跑,就是那么一說,就算劉老板不走,他們也不會真的不依不饒的。沒想到劉老板還當(dāng)真了,又知道自己得罪的是大人物,過了兩天他就把酒吧交給親戚管理,自己逃往美國避難去了。侯龍濤自然是一直也不知道自己的威脅會有這么大的作用… “剛才那個和玉倩很親近的小子你認(rèn)識嗎?” 于秘書邊開車邊打聽起了侯龍濤。“認(rèn)識,他叫侯龍濤?!?/br> “什么底細(xì)?” “一家叫IIC的美國投資公司駐京的投資經(jīng)理,自己還開了一家工廠,就是那個什么尾氣凈化器?!?/br> “那個玩意兒是他的?那他可發(fā)大了。” “可不是嘛。” “他人怎么樣?” “小子有錢卻很懂事兒,很有發(fā)展前途,是個人材?!?/br> 老曾對侯龍濤的印象確實不錯,而且也發(fā)覺了玉倩跟他好像很要好,現(xiàn)在為他說幾句好話,說不定將來就對自己很有好處呢,“這些你都要向張書記匯報嗎?” “這是我工作的一部分。” 于秘書點了點頭… “你讓我送你回家,我可就能看出你家人的身份了?!?/br> 侯龍濤做出一幅自以為是的樣子?!拔矣譀]說讓你見我家人。” “從住在什么地方也可以瞧出一二啊。” “想的美,我不和我家里人住一起,在外面單住。嘻嘻嘻,沒辦法了吧?” “無所謂,你家人干什么對我都不重要,不過你為什么要出來?。俊?/br> “家里老有人管著我,多煩啊?!?/br> “那他們就隨著你這么胡鬧?” “什么叫胡鬧?。俊?/br> 玉倩噘著嘴扭過身來,“這是我接受他們給我找的工作的條件。” “你昨天剛回來,今天就能搬出來?布置好了嗎?” “早就弄好了,我小表姨先搬出來的,你以為我家里人真的能同意讓我一人兒住?。俊?/br> “你小表姨?” 侯龍濤想起來了,就是那天在機場見到的特眼熟的女警,“小表姨,是你mama的表妹?” “對,我舅爺?shù)呐畠??!?/br> “也好,你一個人住是不讓人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 “漂亮姑娘單住不是很安全?!?/br> “哼,兩個漂亮姑娘住就一定安全了?” “總比一個人好點兒,什么事兒都能有個照應(yīng)。” “哼哼,有我小表姨在,什么都不用怕。” 玉倩說的信心十足。“她是干什么的?” 就好像是在看一本兒偵探兒,一個謎團未解,另一個謎團又出現(xiàn)了,使男人興趣大增?!熬?,海淀交通大隊的騎警?!?/br> “噢…” 侯龍濤長長的叫了一聲,他終于想起來在哪兒見過玉倩的小表姨了,就是上回罰了自己五百大元的那個警妞兒。 “你一驚一詐的干什么?” 玉倩重重的打了男人一下兒,“嚇?biāo)牢伊??!?/br> “我?guī)讉€月前就被一個海淀大隊的女騎警罰過,不會這么巧吧?” “是嗎?給我講講?!?/br> “我那天就是去辦點兒事兒…” 侯龍濤把經(jīng)過和女警的長相兒很詳細(xì)的說了一遍,“雖然皮膚有點兒黑,但她還是挺漂亮的?!?/br> “哈哈哈,” 玉倩笑得直拍腿,“你都不用跟我說她長什么樣兒,光從她那么整你,我就知道是我小表姨了,哈哈哈,有她的警號兒在上面,你還想撤單?哈哈哈,別說是交通隊、交管局,就算是到了公安部,也就那么數(shù)的上的幾個人有那膽子撤她的單,哈哈哈…” “你用的著這么美嗎?” 侯龍濤一撇嘴,“我被整了,你還這么高興?” “哼哼哼哼,有什么可抱怨的,你要不是跑得快,就憑你罵我小表姨那一句話,她非得打你個半死不可,哈哈哈?!?/br> “切,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她一個交通警能有多大本事,我當(dāng)時又不知道她是誰,真要打起來,我也不會手軟的?!?/br> “哼,你還真沒戲。我小表姨十八歲當(dāng)?shù)谋?,兩年半之后轉(zhuǎn)成偵察兵,又干了兩年半?!?/br> 玉倩說起她小表姨的“業(yè)績”一臉的自豪?!皞刹毂??” 侯龍濤知道,偵察兵是各兵種里訓(xùn)練最艱苦、最嚴(yán)格的了,決不亞于為了反恐而設(shè)立特種部隊,特別是中國的偵察兵,“以一當(dāng)十”不是吹的?!八蚰?,還不跟玩兒一樣?!?/br> “那也不一定,她最后不還是轉(zhuǎn)業(yè)了,受不了那苦,就別當(dāng)兵?!?/br> 侯龍濤血液里的大男子主義讓他 很難就這樣在嘴上向一個女人認(rèn)輸?!八刹皇亲栽竿宋榈模驗樗L的漂亮,她那個偵察排的排長色膽包天,居然想強jian她,結(jié)果兩眼的視網(wǎng)膜全都被她打脫落了,耳朵也被打聾了一只,肋骨折了三根兒,還挨了一軍刺,要不是搶救的及時,就不是個特級傷殘那么簡單了?!?/br> “那個排長也太面了吧?” 侯龍濤說的時候,不自覺就咧了咧嘴,那才是真正的母老虎呢。“面?他可是好幾次全軍大比武的獲獎?wù)吣亍!?/br> “雖然那家伙是罪有應(yīng)得,但從法律角度講,別的不說,光是那一軍刺,你表姨下手就太狠了,要是普通女人,還可以說是因為一時緊張、恐懼,但她是軍人,那家伙的視網(wǎng)膜已經(jīng)掉了,對她形成不了任何威脅了。” “你倒是還挺明白的,要不是因為那一下兒,她還不用退伍呢?!?/br> “僅僅是退伍?軍事法庭那么好說話?” “誰說上法庭了?” “沒上?” 侯龍濤已經(jīng)能猜到玉倩家大概在警界有很大的勢力,可竟然大到能影響軍方,真是有點兒不可思議,軍、警可從來都不是一家。 “唉,我小表姨從來不愿意用家里的特權(quán),特別是不愿意用我舅爺?shù)奶貦?quán),可那次是沒辦法了,而且從那事兒開始,好多軍隊里的人都知道我小表姨和我舅爺?shù)年P(guān)系了,她就不愿意再在軍隊里待了?!?/br> “你表姨叫什么啊?” “馮云。” “她那樣不用特權(quán)的人現(xiàn)在可真是少見了?!?/br> 侯龍濤雖然覺得馮云太偏激了,但對她還是有了點兒敬意,“她和你舅爺?shù)年P(guān)系是不是不太好啊?” “你怎么知道的?” 玉倩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澳銊偛抛约赫f的啊,雖然沒挑明了,但能聽出那么點兒意思來?!?/br> “我舅爺快四十了才得了那么個女兒,也算‘老來得子’了,不疼才怪,可是他工作實在是太忙了,從來都沒時間真正的關(guān)心我小表姨,小表姨的性格從小兒就特別獨立,就越來越疏遠(yuǎn)我舅爺。弄到現(xiàn)在,我舅爺老覺得欠了我小表姨很多,他前一段兒終于調(diào)到北京來了,本來是個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