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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幫蘇桃結賬的時候,只是想著對方幫過自己,他于情于理,應該對她感激。 他也沒想到,她居然會分一半給自己。 沈硯之前和許晉韻討論這件事情的時候,他說,蘇桃像是被什么東西束縛住了。 而結合她回到醫(yī)務室的態(tài)度給了他一個隱隱約約的猜測,她是不是,不用被束縛了呢? 沈硯對于這種奇奇怪怪的事情接受能力很強,而且他自身的想象力豐富,由此他可以繼續(xù)猜想,她之前對自己那么差勁,是不是也是迫不得已的? 那她現在是屬于不被束縛的自由狀態(tài)嗎? 腦中的疑問一個又一個的蹦出來,他的思維混亂,一時間連沈父在他耳邊說了什么都沒聽清楚,直到沈父伸手推了推他,他這才如夢初醒的反應過來。 沈父意味深長的跟他說:“交朋友的好事,但是呢,你還年輕,在沒能對人家負責的情況下,你得注意著點?!?/br> 沈硯哭笑不得,沈父這樣子一看就是把他剛剛的出神理解成了心虛,他解釋:“不是的爸....” “好了?!鄙蚋干焓执驍啵Φ溃骸皼]事,正常,正常,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這樣?!?/br> 沈硯:...... 之后他在想說點什么,沈父都以要看奧運會的理由糊弄了過去。 外面的夜色濃密,皎潔的彎月懸掛于蒼穹之上,周圍點綴著幾顆散發(fā)著微光的星星,他拎起那袋糖炒栗子,交代了沈父要好好照顧身體之后,他便離開了。 - 沈硯回到家已經接近十點半了,他今天不免有些勞累,早早的洗漱完便躺在床上,刷了兩道數學題目便將臺燈熄滅,整個人埋進被子里閉上眼睛休息。 到了深夜,他似乎聽到了什么聲音,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很久都沒睡著,他本來就睡眠很淺,一點點的細小的聲響都能打攪到他。 他能感受到那人的手腳都放輕了不少,似乎就是在顧及著他。 他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出手拉亮床頭柜上的臺燈,暖黃色的光暈照亮一方天地,他起身穿上拖鞋走了出去。 外面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了小雨,雨點落在屋檐上劈里啪啦的,整個屋內充斥著潮濕的氣息。 他打開方面,一眼就看到了蹲在柜子前拉開柜門在里面翻找著什么東西的沈母。 沈母腿有舊疾,一到潮濕的天氣和下雨天就會發(fā)作,夜間的疼痛格外的劇烈,她應該是房間里備著的緩解藥物吃完了,所以特地來客廳拿。 但是沈母上了年紀視力不好,頭頂的小吊燈老化嚴重,她壓根看不太清東西,只能胡亂的翻找。 沈硯急忙走過去蹲下,他一下子就看到了藏在犄角旮旯里的藥,拿了出來遞給了沈母:“媽,在這里。” 沈母接過,見自己的動靜打攪了他的休息,心里止不住的愧疚,說:“你趕緊去休息吧,媽泡個藥吃就行?!?/br> 沈硯當然不能讓沈母自己來,他去廚房間燒了熱水,隨后伺候沈母服下藥物,他沒有回到房間去休息,而是蹲下身,溫熱的掌心覆蓋上沈母的膝蓋上,給她一下又一下的按摩。 腿部的疼痛得到了適當的緩解,沈母卻攔著他,說:“老毛病,明天就好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br> 沈硯搖搖頭,他早已沒了睡意,再去睡估計也睡不著了,便老老實實的坐在沙發(fā)上,說:“別擔心我,我本來就不困?!?/br> 沈母還想勸他,但他的態(tài)度一直很堅定,她沒辦法,只能由著他去了。 -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沈硯就拿起書包出了門。 學校里的上午幾節(jié)課都是文綜,春日里本就容易犯困,一上午都在上枯燥乏味的文綜課,很少有學生能一直堅持下去,大部分都是頭撐著腦袋搶打起精神聽課。 沈硯這段時間忙著準備下周末的數學競賽,晚上本就睡得少,昨天晚上又給沈母揉腿揉到了凌晨,他一共就睡了一個多小時,原本早上起來的時候還不困的,但一到班級,被周圍的環(huán)境所烘托,他居然也起了強烈的困意。 他就算再怎么集中精神,但人畢竟不是鐵做的,總會累的。 他極力克制想睡覺的欲望,整個人眼皮都在打架,黑板上寫著的密密麻麻的字在這一瞬間變得刺眼至極,他瞇了瞇眼睛,只覺得他只要一閉上眼睛,肯定馬上就可以睡過去。 身旁的林瑾年察覺到語文老師的視線一直盯著沈硯,心生不妙,剛想提醒他一下,站在臺上的老師就出了聲—— “沈硯?!?/br> 語文老師突如其來的呼喚他的名字,將他從精神潰散的邊緣拉回來,他以為老師是喊他起來回答問題,他急忙站起來。 “你很困嗎?這幾天上我的課你一直不在狀態(tài)?!闭Z文老師拿著棍子敲了敲眼前的講臺桌子,班里不試圖靠走神來強撐睡意的人都紛紛嚇了一跳。 沈硯自知自己理虧,剛想和老師道歉,對方就指了指門外,說:“去cao場跑幾圈清醒一下?!?/br> 班里的其他學生面面相覷的,私底下產生了議論。 “真難得啊,沈硯居然會被罰跑。” “我覺得上她的課太煎熬了,換我我巴不得去跑步。” “我早就被她罰過不知道多少次了,說真的帶著困意跑步很累的,我已經不想再體驗一次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