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像是明珠拂去表面的灰塵，愈發(fā)地熠熠生輝。

    《淬血術(shù)》中從來沒有記載過這樣的情況。

    但花辭來不及深思了，這門秘術(shù)耗盡了花辭所有的心神與靈力。

    要知道，她現(xiàn)在的心神在耗費(fèi)的同時(shí)，恢復(fù)的速度也快到了幾近可怖的程度。

    ——但還是被耗盡了。

    花辭沉沉地睡了過去。

    自花辭筑基以來，可以用修煉代替睡眠之后，從來沒有睡過覺。

    但她實(shí)在太累了。

    ……

    花辭做了一個(gè)夢。

    一個(gè)極為真實(shí)的夢。

    夢里，她的娘親從高高的滅魂臺上一躍而下，她的弟弟隨之跳了下去。

    那姓陸的天劍門掌教吐血后仰天長嘯，悟道飛升。

    書里的內(nèi)容？夢中的花辭狠狠皺眉。

    然后她見到滅魂臺下、空間亂流之中，出現(xiàn)一金一紅的……兩條龍。

    頭似駝，角似鹿，眼似兔，耳似牛，項(xiàng)似蛇，腹似蜃，鱗似鯉，爪似鷹，掌似虎。

    是龍。

    也是她的娘親和弟弟。

    下一刻，神龍泣血，無形的法則遍布了整個(gè)修真界。

    時(shí)空逆轉(zhuǎn)。

    ……

    花辭猛然驚醒。

    是夢？或者不是夢？

    龍……哪怕在蒼嵐的記憶之中，花辭也未曾見過這種生物。

    修真界倒是有龍的傳說。

    花辭想起來那位快要化為實(shí)體的境靈。

    對方曾經(jīng)說過，此間世界沒有引魂之物。

    如果是龍的精血，算不算引魂之物？

    花辭心底猛地一涼。

    那所謂的禁術(shù)、所謂的所愛之人的精血……

    顧不得夢境的來源，花辭以最快的速度上了飛舟，前往煉器峰，來到她娘親的煉器室門口。

    ……

    “小辭怎么半夜來了？”花阿離有些驚訝。

    她剛剛給女兒煉制了一件法衣，打算再煉九件，湊齊一套，作為女兒的生辰禮。

    難道女兒知道了？不應(yīng)該呀。

    花阿離見到女兒深吸一口氣，道：“娘親，我想見見師祖的尸身。”

    ……

    一具尸身，看上去是一具尸身，摸上去是一具尸身，神識確認(rèn)過也是一具尸身。

    那它就是一具尸身。

    “尸身上有幻陣?！被ㄞo道，“這不是師祖的尸身?！?/br>
    花阿離愣愣道：“幻陣？”

    她微微低頭，看向女兒目光所及之處。

    那里，尸身的真實(shí)面貌緩緩顯現(xiàn)——是花阿離陌生至極的一張臉。

    “等階極高的幻陣。”花辭說。

    她娘親沒有察覺，她沒有察覺，蒼嵐也沒有察覺。

    “是那姓陸的……？”

    花辭搖搖頭：“或許陸疚殺死的人，并不是師祖本人……他拿到的禁術(shù)被人做過手腳。”

    花阿離困惑道：“小辭不是說……你師祖給你托過夢？”

    花辭：……

    什么叫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她今天算是知道了。

    “對不起，娘親，我騙了你?！被ㄞo深吸一口氣，火速道歉。

    她將自己的來歷，所看的那本書，今晚的夢境……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樣通通倒出來。

    花阿離的神情漸漸凝固。

    “小辭的意思是……我可能不是人，是一條龍；所謂的禁術(shù)，也是有人算計(jì)，針對我的一場陰謀？

    “我很可能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世？

    “小辭是看了一本奇奇怪怪的書，才來到這個(gè)世界？”

    花辭認(rèn)真地點(diǎn)點(diǎn)頭。

    “小辭還有什么……旁的佐證嗎？”花阿離沉默半晌，道，“你師祖的尸身有假，也許是陸疚的算計(jì)。

    “做的夢……可能只是一個(gè)夢而已。

    “至于前世……那本奇奇怪怪的書……”

    花阿離編不下去了，她實(shí)在無法說服自己。這一切實(shí)在太過離奇。

    她愣愣地看著女兒。

    “有的。”花阿離看見女兒捋起袖子。

    透白的手臂之上，浮現(xiàn)一塊彌漫著淡淡空間氣息的青色鱗片。

    花辭想，或許自己能夠運(yùn)用空間之力也可以解釋了。

    或許并非因?yàn)槭澜缗R近升階，而是她不是人……有一半不是人。

    “我們應(yīng)該怎么做？”半晌，花阿離問。

    花辭沉默了。

    “先提升修為?！卑肷?，花辭說。

    她要對付的不止一個(gè)陸疚。

    那不過一個(gè)傀儡。

    至于幕后之人……花辭在心中圈定了幾個(gè)人選。

    ……

    第二日，花辭在靈劍峰練劍坪找到了霍霜寒。

    “長老是想問我……當(dāng)初為什么想到聯(lián)系五行宗？”霍霜寒眉眼中有著微微的困惑，“世人皆知，五行宗與天劍門是世仇。”

    花辭想了想：“萬一天下烏鴉一般黑呢？”

    “五行宗當(dāng)然不一樣?！被羲ⅠR道，“不過，我一開始確實(shí)是這么想的。后來是因?yàn)榻?jīng)常聽說五行宗的行事作風(fēng)，才改變了看法?！?/br>
    花辭認(rèn)為不太合理，天劍門的掌教弟子，為什么能經(jīng)常聽到五行宗的好話？

    “霜寒……是在哪里聽說的？”

    霍霜寒一愣。

    很快，她的臉上布滿了迷惑。

    “好像是……夢里？”

    兩個(gè)人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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