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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響起的叮咚聲打破僵局。 謝遇時把釣魚竿放到邊上,掏出手機看,心下躁意緩解不少。 趙卿陸:【我剛才給你買了件禮物?!?/br> 趙卿陸稍頓后補上一句:【看吧,我多寵你。】 你這狗還成天內(nèi)涵我,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擁有了趙小鹿已經(jīng)是你人生的巔峰了”啊? 敲下這幾句話后,趙卿陸余光瞥見導(dǎo)購已經(jīng)完成“給贈品安家”這項宏偉工程,果斷把卡遞了過去。 謝遇時看著信息界面新滾出來的賬單,陷入微妙的沉默。 拿著他的錢,買送給他的禮物,她也是好意思說出這種話。 趙卿陸:【哦還有……】 趙卿陸:【我沒換洗衣服了。】 兩分鐘后:【我要你來接我回去。】 隔著屏幕都能看到這位大小姐抬著下巴,傲嬌的模樣。 謝遇時輕哂,手指懸在屏幕上,老半會都沒動作。 謝林松余光飛快掃過去,見他盯著屏幕不吭聲,也沒多問,拉著釣魚繩,淡淡問:“卿陸還沒回去?” 聽到這名字,謝遇時眼睫不受控地一顫,唇角微微彎起,似笑非笑的。 “還在趙家?!?/br> 謝林松點頭,半晌意味不明地說:“人總得往前看,不要一味封閉自己的心,等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br> 要他趕緊珍惜眼前人,趕緊把老婆接回去的意思。 情到深處難自持,謝林松放下釣魚竿,抬手抹了抹眼角。 落日余暉的暖紅色光束,映得謝遇時本沒多少血色的臉上有了些溫度。 他好整以暇地收了魚線,眼皮不抬地說:“我上衣口袋里有眼藥水,要不給您來點?” 謝林松笑罵:“你這臭小子,不會說人話了是吧?” 謝遇時松散一笑,“您放心,她馬上回來?!?/br> 隨即在屏幕上摁下一個字:【好?!?/br> - 謝遇時臨時要去趟越城,便讓李叔將人接了回去。 趙卿陸說不失望是假的,但她一想到前天晚上在會所見到的那一堆牛鬼蛇神,很快原諒了謝遇時。 回汀蘭后,剛把行李收好,敲門聲傳來張阿姨問:“太太,高特助剛才送來了一個箱子,要給您搬到樓上去嗎?” 趙卿陸愣了下,“是給我的東西嗎?”沒聽他提起過啊。 “這他沒有明說?!?/br> “那搬上來吧?!?/br> 牛皮紙箱很大,膠帶里三層外三層地封著。 包得這么嚴(yán)實,里面藏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趙卿陸劃拉開膠帶,眼前倏然浮現(xiàn)出一大片老電視機信號不靈才會出現(xiàn)的雪花,呲啦聲此起彼伏,逼得大腦停止運轉(zhuǎn)。 她閉了閉眼—— 一個以她為原型的大抱枕,依舊紋絲不動地橫臥在紙箱里。 第15章 做人了嗎 陪你睡覺 趙卿陸差點懷疑自己的眼睛,緩了足足兩分鐘,才接受“她眼睛沒瞎,是謝遇時腦子壞了”的事實。 她眼不見為凈地把抱枕踢到一邊,先給高權(quán)發(fā)了條消息,對方?jīng)]回,又給桑陌打去電話。 電話一接通,趙卿陸便馬不停蹄地吐起黑泥來,“謝遇時這個變態(tài)!以前覺得他狗而正經(jīng),變態(tài)的事情干不出來。我現(xiàn)在才知道他是這么喪心病狂的人,居然把我照片……把我照片……” 桑陌也不知道她是因為情緒太激動導(dǎo)致語言組織功能紊亂,還是謝遇時拿她照片干出的事驚世駭俗到了難以啟齒的地步,將近七八個“把我照片”后,也沒能等來刺激的后續(xù)。 “你到底想說什么???” 趙卿陸下巴抵在膝蓋上,沉默半晌才鼓足勇氣說:“做成抱枕。” 聲音輕到不能再輕。 桑陌沒聽清,停下敲鍵盤的動作,“啊?你再說一遍?” 趙卿陸哼哼唧唧道:“他用我照片做成了一個人形大抱枕?!?/br> 兩頭不約而同地安靜了會,桑陌回過神后也只能感嘆一聲:“原來謝老板這么悶sao?表面上衣冠楚楚的,怎么背地里玩得這么開!” “誰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聽她這么一說,桑陌倒想到一個可能性,“你多久沒回汀蘭公館了?” “差不多十天?!?/br> “那也情有可原。” “?” 趙卿陸正納悶,對面理所當(dāng)然的聲音傳來:“估計是獨守空閨的夜晚,謝老板寂寞難耐,無法入眠,想你想到只能做個代餐出來陪自己睡?!?/br> “……?” 也是敢猜。 掛斷電話,趙卿陸盯著角落里的抱枕看了會,忽然又覺得桑陌的猜測似乎不是沒有道理。 被自己的人格魅力征服了把,趙卿陸美滋滋地抱起抱枕回到臥室,不期然瞥見床頭柜上的一個小藥瓶。 擺明了是謝遇時的東西。 好奇心驅(qū)使下,她掏出手機搜索關(guān)鍵詞,查詢到信息后,腦袋更懵了。 從來沒人告訴過她謝遇時有嚴(yán)重的失眠癥,這么多天的同床異夢下來,也沒見他失眠過,最多幾次因為工作忙到?jīng)]時間睡覺。 但轉(zhuǎn)念一想,謝遇時會得這病也在情理之中。 從他出生那天起,就意味著他這一輩子都無法享有普通人平凡而快意的生活。謝家這兩個字本身就是一頂沉重的王冠,帶來至高無上榮譽的同時,也能壓得他喘不過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