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9.云譎波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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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兒端著剛從御膳房來的熱氣騰騰的羹湯,小心地服侍在靈染左右。她的主子已經(jīng)七天沒有說一句話了,這次不是因為抑郁,而是因為嗓子發(fā)了炎癥??墒侨粼龠@樣下去,恐怕抑郁也是免不了了。 燮靈霄好幾次忙里偷閑想要來探望meimei都被“公主已經(jīng)睡下了”這個借口搪塞過去了,其實并不是因為靈染真的在睡覺,而是因為自涅槃之后靈染便發(fā)不出聲音,怕燮靈霄擔(dān)心,才一直不敢見他。然而服用了這么長時間的湯藥,卻一點氣色也沒有,靈染有點心急如焚,下一步,可能就是萬念俱灰。 “公主,您再喝一口吧。這藥還剩大半碗呢?!痹苾嚎嗫谄判牡膭裾f道。 燮靈染生著悶氣,一把拽過云兒的手,在她手心中寫道:喝了也沒用的?!@幾天來,主仆二人之間一直在用這種無聲的方式交流。 云兒急得直跺腳:“怎么會沒用呢,您今晚還要參加國宴,更需要滋補??!” 聽到“國宴”二字,燮靈染更加郁悶,一頭撲倒在床上,把臉深埋在枕頭里,揮手讓云兒離開。她連話都說不了,還參加什么國宴!一國的公主竟成了啞巴,傳出去還不成了天下的笑柄!況且身為靈霄的鳳鸞使者,非但不能成為他的力量,反而還是一塊兒累贅,她又有什么顏面面對他的哥哥? 每每想到這里,燮靈染的心里都是一陣翻江倒海。靈染雖談不上聰慧靈秀,可確確實實是個善良可人的孩子,卻偏偏要承受相思之苦和rou體折磨的雙重打擊,老天真是不公。而靈染又偏偏連怨天尤人也做不到,只能把苦和愁統(tǒng)統(tǒng)咽到肚子里,自己一個人扛著。平時可能還有個云兒可以充當(dāng)半個訴苦對象,但現(xiàn)在,就連和云兒分享少女心事都做不到了,這又是何其悲涼。 云兒心疼地咬了咬下嘴唇,無奈地將幾乎未動過的湯藥端了下去。 剛剛走出寢宮不久,云兒便聽見不遠處的回廊盡頭傳來一陣飄忽的鈴音。清脆的聲音仿佛迎面飛來的漫天柳絮,柔軟而又如夢似幻,輕輕灑落,細碎成片片霓虹。云兒感到一陣眩暈,回過神來的時候,竟發(fā)現(xiàn)眼前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個人。 “太……太子殿下!”云兒慌亂地行跪拜之禮道。 燮靈霄笑意盈盈地將云兒扶起,瞥了一眼她手中的湯藥,柔聲問道:“靈染怎么樣了?” “公主她……還是身體欠安,需要多休息?!痹苾旱幕卮鹩行┩掏掏峦?。 “既然不舒服,為什么還不乖乖喝藥?”燮靈霄指著碗中還剩下大半的液體,語氣中夾雜著些許責(zé)怪之意。 “這……”云兒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zhuǎn)著,冷汗不停地向外冒,還未等燮靈霄反應(yīng)過來,她便又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太子恕罪,都是云兒沒能照顧好公主……公主不喝藥,我卻沒有辦法,只能在一旁看著……我……都是我的錯……”說著說著便已泣不成聲,兩滴清淚掛在眼角,隨著眼睫的輕微顫動緩緩滑落,楚楚可憐。 燮靈霄見慣了這小丫頭的哭技,知道她這是在用眼淚賺取同情,想要蒙混過關(guān)。他也懶得戳穿云兒的把戲,順勢將其扶起,道: “知道你不容易,喏,這個給你。” 云兒抹了抹眼淚,接過燮靈霄不知從哪里掏出來的一顆黑色藥丸,忽閃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他,面帶不解。 “這是御療司新配置出來的丹藥,對嗓子有好處,拿去給靈染吃吧?!臂旗`霄將云兒的手掌合到一起,把藥丸緊緊地包在她手里,然后朝她肩膀上一推,“快去吧?!?/br> 沒有察覺到那些微的違和之處,云兒迷迷糊糊地應(yīng)了一聲“諾”便又朝來時的方向走去。 然而在她轉(zhuǎn)過身的剎那,她身后的人影已不知去向…… 清遠閣前,靜深正拿著一個水壺澆花。說是花,其實也不準確,院子里的植物大部分只長了葉子,一片綠意盎然,盡管已是深秋,卻一點不讓人覺得蕭索。靜深穿著淡藍色的紗裙,站在一片秀毓的綠色之中,驚為天人。 整個清遠閣的格調(diào)也亦如這滿園的生機,蓬勃卻不張揚,明媚而又堅韌。這屋子就像是為靜深量身定做的一般,也只有靜深才適合住在這里。 事實上,這里也確實好久都沒有住過人了,為了讓它重新回到可以住人的狀態(tài),楚風(fēng)暝找人整整收拾了兩天兩夜,才將清遠閣的風(fēng)貌還原了七八分。而現(xiàn)在靜深住進去之后,便仿佛已經(jīng)完完全全是真正的清遠閣了,或者說,清遠閣是因為有靜深住在里面才有十分的風(fēng)貌。 雖然只住了半個時辰,可靜深也覺得這里是皇宮里為數(shù)不多的令她覺得可心的地方了。沒有極盡奢華的裝飾,也沒有重兵把守戒備森嚴,服侍左右的下人也都恭恭敬敬……比起幫著池淵爭權(quán)奪位,她倒更希望可以一直在這兒澆花。 正當(dāng)靜深思考得出神時,一位宮女走到近旁稟報道:“靜深大人,有客人到?!?/br> 靜深擺正手中的水壺,疑惑地偏過頭問道:“是何人?” “據(jù)稱也是鳳鸞使者?!?/br> 莫非是燮靈霄的鳳鸞使者?——那個鳳鸞殿的外人? 靜深蹙了蹙眉,隨宮女的引領(lǐng)來到了門前。 清遠閣門口,一位身著紫色輕紗縐裙的女子帶著燦然的笑意亭亭玉立。靜深見了,波瀾不驚的面容立刻閃過一絲錯愕,她故作鎮(zhèn)定地行了個禮,對著來人低頭不語,似是等待對方發(fā)話。 “把頭抬起來吧,深兒,近來可好?”靜萱握住靜深的手,和藹地說道。對于鳳鸞使者來說,鳳鸞殿的四大元鳳是最高上位的前輩。盡管靜萱收到了處罰,可她依然是第四元鳳,像靜深這樣初出茅廬的丫頭見了她必須遵守基本的上下之禮。 可靜深沒想到靜萱會出現(xiàn)在皇宮里,她有些措手不及。 “托您的福,近來一切都好?!?/br> “呵呵,深兒,跟我這么見外?” “深兒不敢,不知萱大人來這里有什么指示?” “談不上指示,不過聽說你要參加國宴,想來給你個建議。” “建議?” “不錯,你是這一輩的鳳鸞使者之中對音律最有天賦的一個,我知道你的古琴彈得好,何不在國宴上展示一番?這對你和你的帝王星都有好處的。” “這……” “別推辭了,就這樣定了,尊者大人也會看著的。”靜萱的手指在靜深的臉側(cè)輕輕滑過,沒有一絲體溫,也不知是靜萱的肌膚過于冰冷,還是靜深已經(jīng)緊張得連溫度也感覺不出來了。元鳳的話不會是建議,只可能是命令。而這要求的背后究竟有什么意義,靜深卻不得而知。 至于靜萱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宮中,靜深更是不能理解。她懷揣著滿心的疑惑回到房中,吩咐下人為自己準備一張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