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2.凜然一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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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毓晨在“世外桃源”住了半個月,每天在各種草藥的內(nèi)服外敷之下,身上的疼痛已經(jīng)輕了不少。這幾日那個嘰嘰喳喳唯恐天下不亂的笑面虎不在,沒有人欺負他,雖然有些寂寞,但總算可以安心修煉了。 吃過早飯,墨子喻帶著蕭毓晨進了林子。這山谷之中不僅氣候與外面不同,還有許多奇異的自然現(xiàn)象也是蕭毓晨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 林子盡處是一片山石,卻不見可以通向外界的山洞——這里是林子的另一端。不知為何,總感覺這里始終吹著一股不知哪里來的風(fēng)。按理說這里是瑯莠山的內(nèi)部,應(yīng)該是起不了什么風(fēng)的。 蕭毓晨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樹木,從下向上看去,只見下面的葉子只是隨風(fēng)輕顫,可是長在頂端的葉子卻幾乎已經(jīng)掉光了。難道風(fēng)是從上面吹來的? 這時墨子喻拍了拍蕭毓晨的肩膀,然后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兒巴掌大的石頭,向高處拋去。然而,石頭卻在達到和禿枝一樣的高度時,突然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沖出十幾米遠。 蕭毓晨驚訝地向?qū)γ娴纳绞贤ィ雀叨忍幱幸粔K兒略微向前突起的石塊兒,擋住了上面的景象,但風(fēng)一定是從那里吹來的。 “這里感覺不到,我們上去吧?!闭f著墨子喻勾住蕭毓晨的肩膀,略施輕功便跳上了那塊兒突起的石臺。 原來石臺上面有一道寬約三寸的山縫,二人還未及落定,便有一股強風(fēng)迎面襲來。蕭毓晨定力不足,險些像那石頭一樣被吹飛出去,好在墨子喻即使按住了他。 墨子喻的胡須在疾風(fēng)中凌亂地飛揚著,像是在水流中搖曳起舞的白色海草。蕭毓晨在強大的氣流之中早已喘不過氣來,可墨子喻卻僅僅是憋著嘴,瞇著眼,沒有露出絲毫痛苦的表情。他從腰間拔出一把傷痕累累,劍身已被磨損呈鋸齒狀的長劍,氣定神閑,全神貫注。如同獵豹在出手前最后的凝視,他的眼中閃過一瞬金色的光點,緊接著光點墜入黑色的瞳仁,手中的劍卓絕地劈下—— 蕭毓晨目瞪口呆地盯著面前狹長的山縫,方才從里面吹出的強風(fēng)竟在剎那之間憑空消失了! “墨前輩,這是……”可是還沒等蕭毓晨問出口,那股強大的氣流便又彈了回來,蕭毓晨頓時又被吹得眼歪嘴斜。 于是墨子喻又把蕭毓晨帶回了地面。 “你方才叫我什么?” “墨前輩啊?!?/br> “嗯……從今天起,你得叫我?guī)煾噶??!蹦佑鳚M懷期待地望著蕭毓晨,在聽到他叫了自己一聲師父之后滿意地點了點頭。 “師父,剛才究竟是怎么回事兒???”如果說強風(fēng)是所謂的“狹管效應(yīng)”的話,那么那三秒鐘的空氣停滯又是什么原因呢? 墨子喻笑了笑,很有成就感地說道:“方才我使的就是天地訣第一式,凜然。運用內(nèi)力在出劍的瞬間聚集一道強大的劍氣,這個劍氣與迎面而來的強風(fēng)相消相抵,便會形成風(fēng)停了一樣的感覺?!?/br> 這便是天地訣,僅第一式便能開山劈石,斷風(fēng)興行氣。這凌空一斬,凜然劍氣咄咄逼人,劍未至而氣先行,殺人于無形無跡。蕭毓晨望了望墨子喻手中的殘劍,即使是這樣破落不堪的劍鋒也可以卷起爆裂狂風(fēng),所謂善書者不擇筆,說的就該是墨子喻這種人。 “我是要學(xué)會這種招數(shù)嗎?”蕭毓晨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仿佛是在懷疑墨子喻在開玩笑。他想起葉秋旻那天對自己說“不是什么人都能學(xué)會天地訣的”,當(dāng)時他還以為那是葉秋旻對自己的蔑視,現(xiàn)在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當(dāng)然了,凜然是天地訣中最簡潔明了的一式,只要能熟練運用內(nèi)力,技巧上的要求是很低的?!?/br> “可是您也知道我的情況,我哪來的內(nèi)力啊……” “你沒有,可是芷軒有?!蹦佑鲀芍皇謮涸谑捸钩康募缟?,如托付重任般說道,“雖然軒兒的魂魄已經(jīng)散盡,但他的內(nèi)力還在這身體里沉睡著,自你來到大燮王朝之際,便一直擁有這份能力,只是你尚未發(fā)覺。而我現(xiàn)在的任務(wù),就是要教會你如何才能運用內(nèi)力?!?/br> 一提起芷軒,墨子喻的表情便不自覺地充滿信任和惋惜,如同慈父在回憶自己的亡兒。 蕭毓晨聽聞芷軒是在兩年前被冊封為將軍到灝州拜訪芷嵐時,無意中從上方的缺口處掉進了這片山谷,并與墨子喻和葉秋旻結(jié)識。他當(dāng)時掉在了一棵古木的樹杈上,只是受了些輕傷,墨子喻認為這是上天賜予的緣分,加之當(dāng)時的芷軒雖然年僅二十,卻也很有思想,對當(dāng)朝宰相紫流飛的越權(quán)行為十分氣憤。于是墨子喻便將一切真相告訴了芷軒,加上葉秋旻,三人一起策劃了推翻紫流飛政權(quán)的計劃。 雖然蕭毓晨不知道芷軒的天地訣到底學(xué)到了何種程度,但可以讓墨子喻露出這樣驕傲與自豪,溫柔而不舍的表情,定是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那個舍棄了自己的生命,將一切都交托給一個侵占了他身體的陌生魂魄的男人,已經(jīng)成為了蕭毓晨生命中的一部分。就算蕭毓晨面對這場絕大的獨幕劇時再怎么手足無措,他也必須硬著頭皮完成這份使命。 于是蕭毓晨點了點頭,表示愿意一試。 所謂內(nèi)力,即是沉浮于體內(nèi)的真氣。氣沉丹田,如膚入骨,或虛或?qū)?,虛實轉(zhuǎn)承,一氣貫穿。靜時則意氣皆隱,任清風(fēng)微拂,月照山崗;動時則形神皆起,若江河奔涌,橫掃刀槍。 相由心生,心靜則百相明。左陰右陽,陰陽相照,真氣自現(xiàn)。呼吸通靈,氣斂而收,能收能放,收放自如。松肩擴脊,挺胸直背,蓄勢結(jié)意,勢不減而意不斷。緩動則柔,柔中帶剛,以下克上;疾馳則剛,剛?cè)嵯酀鷳?zhàn)愈強。 “形散而氣通督脈,神聚則氣凝一點。凜然一斬,要的就是這一點?!闭f罷,墨子喻飛身一躍,跳至石縫齊平處,瞳孔一緊,又是那點點金光忽明忽滅,出手,凜然之氣比方才更盛。霎時草木皆靜,沒有一絲風(fēng)起。 待墨子喻落地收劍,樹木上層才再次搖曳不止。 蕭毓晨聽墨子喻講了一堆運用內(nèi)力的心法,好像抓到了些要領(lǐng),又好像還不得法。他先試著深呼吸,盡量將身體的氣息下沉,覺得腹部逐漸被填滿,再提肩展背,將氣息聚到胸口。幾個來回之后,好像真的覺得呼吸更加順暢,身體也更輕盈了一些??v身一躍,雖達不到石縫的高度,但也比平時高出一米左右。 “氣息沉的還不夠深,一呼吸之間間隔的時間再久一些?!蹦佑鞑粫r在旁邊提點一句。 蕭毓晨便又照做幾個來回,只覺體內(nèi)氣息沖撞越來越強烈,但雜而不亂,此時再起跳,踏著山石而上,猛一翻身,竟真的跳上了那塊兒突起的石臺。 蕭毓晨剛想大喊“我成功了”,誰知一股強風(fēng)正正好好吹進他口中,灌了他一肚子涼氣。蕭毓晨連連后退,最后一步竟一腳踩空向下栽去。 墨子喻連忙躍起,接住了從天而降的蕭毓晨。 “師父,我成功了……”蕭毓晨氣息奄奄地說。 墨子喻笑道,“不錯不錯,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學(xué)會運氣了,但想要使出凜然,還要能把真氣聚到一點。咱們先去吃午飯,下午接著練吧?!?/br> 蕭毓晨一聽能吃飯,趕緊興高采烈地向茅草棚跑去了。墨子喻默默地跟在身后,笑而不語。他原本計劃用兩天的時間教會蕭毓晨運氣,沒想到僅僅一個上午便已學(xué)得有模有樣??磥碛斜匾涌煨逕挼倪M程了。 傍晚時分,葉秋旻終于回來了。他帶著景柔直奔茅草棚,卻發(fā)現(xiàn)墨子喻和蕭毓晨都不在。思忖片刻,料想他們一定是在進行天地訣的修煉,便想讓景柔在屋內(nèi)稍坐一會兒,等他去把那二人叫回來。 誰知景柔執(zhí)意要跟去,“你是要留我一個人在這兒么?我不要啊!我要和你們一起去找他們?!本叭嵝南?,天馬上就要黑了,留我一個女孩子在這破草棚子邊上,要是猛獸撲出來還不連人帶屋一起咬碎了!不行不行,死也得賴著他。 看著景柔可憐兮兮地眨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自己,無奈之下,葉秋旻只好帶著她一起進了林子。 一路上景柔一直在對林中的各路昆蟲大打出手,一邊嚎叫著一邊用龍吟鳳鳴在周圍揮來揮去。原來鳳鸞殿的靈器還有驅(qū)趕蚊蟲的作用,葉秋旻忍著笑意,饒有興趣地看著景柔,思考這個女孩兒究竟可以多有趣。 兩個人走到林子盡頭時,太陽已經(jīng)落下一半了。葉秋旻替景柔撥開眼前最后一段枝條,蕭毓晨的身影便映入眼簾。 “劍氣瀟瀟斷凜然,地崩山摧鬼門關(guān)。紅塵滾滾無天日,唯此一斬瀎云煙!” 只見蕭毓晨口中念念有詞,邊吟詩邊踏空而上。落在石臺上的同時,如炬目光中凜然霸氣畢現(xiàn),手起劍落,無形中似有疾風(fēng)乍起。虛茫之中,兩股強勁的氣流交織成一片,眨眼之間,風(fēng)停氣靜,猶如置身神境。 “他學(xué)會了……天地訣第一式,凜然?!比~秋旻簡直不敢相信,他自己花了半個月才勉強學(xué)會的凜然,這個什么也不懂的毛頭小子竟然僅用一天就學(xué)會了。 “哇,蕭毓晨那是什么?。靠雌饋砗脜柡?!”景柔尖叫著跑了出去,拉住剛剛落地的蕭毓晨的手,好想見到明星一樣雀躍。 “景柔?你怎么在這兒?”蕭毓晨吃了一驚。 “景柔和你命脈相連,如果不把她也藏起來,你沒死的是很快就曝光了,所以我讓秋旻去把她接來了?!蹦佑髟谂哉f明道。 “先別管那些,你快說說你剛才那一下子是怎么弄得。嗬,還是用這么把破劍弄的,了不起??!” 景柔見到蕭毓晨還活著,而且突然之間變得這么厲害,不自覺顯得格外興奮。蕭毓晨不好意思地朝墨子喻眼神示意了一下,見對方?jīng)]有在意,才開始跟景柔介紹他剛剛學(xué)會的天地訣第一式。 墨子喻走到葉秋旻身邊,臉上滿是認同與肯定的笑意,道:“芷軒果然沒有看錯人,這小子學(xué)得比他還快,哈哈,孺子可教也,可教也!” 可是葉秋旻心里卻“咯噔”一聲,很不是滋味。不光是他自己,就連兩年來他一直默默崇敬著的芷軒都被這姓蕭的超越了。胸口悶悶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嫉妒。